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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三实习与选择（1）
大一暑假开始后，凌可如约去电视台实习，给姜莹当助理。
他起初天真地以为，实习只是了解一下电视台各部门的工作情形，会比较轻松，而且姜莹又是戚枫的妈妈，估计会特地关照自己，不至于太折腾他。但他没想到，姜莹的确给他了“特殊关照”，但这个特殊关照却和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由于姜莹主持的财经新闻节目具有时效性，要求当天出稿直播，所以凌可实习第一天早上就被要求六点钟赶到电视台，全程陪同跟进。
姜莹在电视台有正式挂名的助理，叫董菡，是传媒大学播音主持专业毕业的，跟了她一年。
见面第一天，姜莹简单介绍他俩认识：“小董，这个是凌可，以后寒暑假都在我这儿实习，我顾不上的时候你带带他，有什么工作让他替你分担。”
凌可作为后来者，又是个“关系户”，开始自然只能给正式助理打下手。
董菡见有帮手，欣喜不已，赶紧吩咐凌可道：“来帮忙检查一遍新闻稿，半个小时后姜姐直播用，等直播间亮灯后去打两份咖啡，不加牛奶不加糖……”
凌可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卷入快节奏的工作当中去了，好不容易等到了中午吃饭时间，他才得空坐下喘口气。
董菡带他去电视台内部食堂吃饭，顺便详细打听了他的专业背景，又问：“小帅哥，你和姜姐什么关系啊？”
凌可有点囧，董菡才本科毕业，没比自己大几岁，而姜莹保养得好，电视台里的年轻一辈叫她“姐”没什么问题，但是自己却是姜莹儿子的男朋友，这么一牵扯，如果要说实话，辈分就乱了。
董菡神秘兮兮道：“我很少见有本科在读生到这里来实习的，尤其是直接跟着姜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后台啊？你放心告诉我，我肯定替你保密！”
凌可尴尬地点了下头，算是有吧。
董菡朝他挤眉弄眼地一笑，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别放心上，就算有我也不会小看你，在这个社会上，人脉也是实力嘛，而且姜姐为人公正的，进来以后还是要看你自己。”
凌可点点头，正纠结着要不要告诉董菡自己和姜莹的关系，手机响了，他赶紧接了起来。
是戚枫打来的，那家伙睡到现在才醒，在电话里撒娇似的索要凌可的“早安”。
凌可小声道：“都几点了还早安？白痴，我都和同事在吃午饭了。”
原本戚枫是想和凌可一起来实习的，可姜莹说人手够了，带多了反而麻烦，何况他们是母子，怎么都得避避嫌，如果戚枫想实习就安排他去别的部门。戚枫一打听，去别的部门和凌可根本见不着面，那还不如不去，于是一个人在家研究视频剪辑和无人机拍摄，姜莹在台里找了个后期制作部的小伙子线上指导他。
这会儿听凌可说“同事”，戚枫紧张地问：“女同事还是男同事？”
凌可瞥了董菡一眼，道：“女的。”
戚枫警觉道：“女的？怎么实习第一天就有女同事找你吃饭啊！多大年纪？漂亮不漂亮？”
凌可被他一连串问题问得头大：“她是你妈妈的助理，我现在给她打下手。”
戚枫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语气老大不乐意。
挂了电话，董菡又八卦道：“谁啊？女朋友？”
凌可一愣，略有些腼腆地“嗯”了一声。
董菡羡慕道：“真好，趁现在好好谈吧，工作后没时间谈恋爱了。”
短暂的午休期后，凌可被姜莹叫去了办公室，姜莹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本财经相关的入门书籍，让他在一周之内看完。
凌可怔住了，他以前从没接触过财经专业，有点纳闷，做新闻连这个也要学么？
姜莹见他犹豫，抱着茶杯道：“怎么？怕看不懂？”
凌可经不起激将，立即摇头道：“没有。”
姜莹笑笑，对他的反应很满意，解释道：“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其实我刚从播音主持系毕业的时候，也对财经内容一窍不懂，但我们做主持，上面安排去哪个栏目，就得对这个栏目有所了解和学习，有讲法律的，讲时政的，讲军事的——这些东西教主持的老师可不会教我们，如果自己学不会，就会被别人取而代之。”
凌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姜莹又鼓励他道：“你能考上F大，我对你的智商和学习能力有自信，新闻这个专业，涉猎学习的内容越多，就越有含金量，你既然跟了我就先了解一下这一块的内容，多学点东西总没有坏处。”
凌可生性好强，被姜莹一激励，浑身都是动力，当即抱着书要走。
姜莹叫住他：“你干什么去？”
凌可：“看书。”
姜莹像看傻瓜一样看着他，笑道：“这书是让你下班后看的，下午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凌可：“……”
一直从早上六点一直到晚上六点，整整十二个小时，凌可忙得像个陀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
到了下班时间，凌可正打算收拾收拾东西回家，忽闻外面传来一阵惊呼声。
“哇，小枫你来看你妈妈吗？”
“你怎么还是这么帅啊哈哈，快来跟阿姨合个照！”
“最近放假休息了吗？我听姜主持说你现在在F大的新闻系是么？”
……
凌可看着几秒后出现在门口的戚枫，脸一黑，心道：果然是戚枫引发的“花痴效应”。
他故作冷静道：“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戚枫也不看场合，见了人就想凑上来蹭蹭抱抱。
凌可跟他保持着一点距离，用眼神警告他不要靠太近。
恰好董菡忙完回来，见到戚枫有点惊讶：“你就是……戚枫？”
董菡才跟姜莹工作一年，虽然早就听闻姜主持有个超级无敌帅的儿子，但今天也是第一次正式见面。
“嗨。”戚枫跟她打了个招呼，微笑时还无意识地放电。
“你本人比视频里帅很多啊！”董菡激动道。
“你看过我视频？”戚枫问。
董菡连连点头：“有次你和姜主持视频，我瞄了一眼，还在边上跟你打了声招呼呢，我是姜主持去年新招的助理，叫董菡。”
没有几个女性能抵挡戚枫这种颜值的帅哥，何况董菡是个漂亮的单身女孩，见了戚枫自然按捺不住地春心萌动。
然而，戚枫却只礼貌地叫了声“菡姐”。
董菡埋怨地瞪了他一眼，娇嗔道：“哎呀，我也没比你大两岁，你上次在视频里还叫我小菡呢。”
戚枫瞥了一眼面色阴沉的凌可，尴尬地抽了抽嘴角。
“你来找姜主持吗？”董菡笑盈盈道，“我帮你去叫她啊！”
戚枫抓住机会解释：“不用不用，我是来找凌可的。”
“诶？”董菡一愣，看向凌可。
凌可心中一紧，忽然产生了一股不好的预感。
下一秒，戚枫已经揽住他的肩膀，笑道：“他是我男朋友。”
董菡：“……”
凌可：“…………”
和戚枫下楼时，凌可脑海里还是董菡最后看自己的表情，觉得既无奈又想笑。
但他表面上没显示出笑意，还冷着脸数落戚枫的孩子气：“我接下来一段时间还要在她手下工作，你那样说，万一她给我穿小鞋怎么办？”
戚枫：“她凭啥给你穿小鞋？”
凌可：“她喜欢你啊。”
戚枫不以为意：“她今天才第一次见我，喜欢我什么？”
凌可哼了一声：“第一次见？那‘小菡’是谁？”
“喂……”戚枫就知道凌可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这个点，他解释道，“我都不记得这事了。”
上大学之前戚枫倒是经常来电视台找他妈妈，所以台里许多人都认识他，可这一年他忙着恋爱，连他妈妈新招的助理长什么样子都不大清楚，或许视频里是瞄见过，可他压根没放在心上。
凌可道：“反正你什么都不记得，不记得给许君竺唱过《爱你》，不记得说要娶杨雪筠，不记得背孙曼去过医务室……哼哼，净沾花惹草不自知。”
戚枫被他这句话噎得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两人在电视塔附近找了家餐馆吃饭，这一路戚枫都像条遭主人嫌弃的大狗，耷拉着脑袋跟在凌可身后。
进餐馆后落了座，戚枫可怜巴巴地去抓凌可的手，又被凌可冷着脸甩开。
本来白天给凌可打了通电话，听他说有人带他吃饭，戚枫就慌得不行。
电视台里多的是才貌双全又会耍心机的小姑娘，凌可这么优秀，他生怕恋人一个不小心就被拐走了，所以坐立不安地想来视察一下情况。
哪料到，自己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称呼倒沾了身腥，惹凌可吃起了飞醋。
……这就是传说中的挖了坑给自己跳么？
“对不起，我不该来的。”戚枫情绪低落道。
凌可醋也吃了，脾气也耍了，瞧戚枫这样儿，早就心软了，闻言轻哼道：“你是不该来，你当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啊？傻兮兮的。”
戚枫给点阳光就灿烂了，当即眉开眼笑：“你不生气了？”
凌可拿起未拆包装的筷子，轻轻挑了下戚枫的头发——这臭美的家伙前不久刚去烫了个卷发，把自己整得跟个棒子国明星似的。
他淡笑道：“我不生气，我是嫌你幼稚。”
戚枫一把抓住凌可的筷子，另一手捋了捋自己的卷发，不服道：“我哪里幼稚？”
凌可：“就这么急吼吼冲过来还不幼稚？你是不是嫌咱俩的关系不够张扬？我都跟你说过了我是gay，跟女同事吃饭你有啥好担心的？和男同事吃饭才值得担心吧。”
戚枫替他掰开筷子递过去，道：“你看上去特别直，一点都不弯。”
凌可无语，是他们恋爱之前演得太过所以导致戚枫太先入为主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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