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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李傕提到蔡邕的时候,秦泽便知要坏事。果然,王允还是点了秦泽的名字。
听得王允的招呼,秦泽知晓此时倘若不理,怕是会被旁人看扁了,当下纵马出阵,行到李傕、郭汜身侧,同二人站在一处:
“王司徒此言秦某不敢苟同,此间种种,皆你与董卓二人恩怨所致,我不过是来迎接我岳丈而已,唤我为祸首,却是太过了吧!”
王允闻言却是冷笑道:“事到如今,你秦泽还敢狡辩,倘不是你,已经成为丧家之犬的李傕郭汜二人早被老夫收拾掉,哪里会有今日之光景!”
李傕、郭汜闻言又惊又怒,不由齐齐对王允怒喝道:“奸贼王允,安敢这般折辱于我!”
言罢,又对一边的汉帝刘协抱拳道:“陛下,只要您诛杀王允,还董太师一个清白,某等愿意立即退兵,请陛下速速决断!”
不知刘协是吓得还是一时难以决断,竟不敢出身,看了一眼李傕郭汜之后,便只用求助一般的目光看向王允。
王允不由一阵冷笑:“清白,他董卓有何清白,废立天子,把持朝政,欺凌汉室,肆意随意杀戮公卿,以上任一条他都该死,哪里还有什么清白!”
李傕争辩道:“胡说,太师他有扶保汉室之功,倘若无有太师,说不定早在宦官作乱的时候,天子已经葬身野外了!”
秦泽见二人又辩在一处,便打定主意不再多出声。
可他想法虽好,但王允却不愿意放过他,待和李傕争辩了一会儿之后,复又盯上了他道:
“秦泽,你身为大汉左将军,难道也要随这些逆贼一起逼迫天子吗?”
秦泽无奈道:“王司徒,说起来咱们还是第一次见面,你为何总爱往秦某头上扣帽子?”
“秦某不是说了,秦某此来,不为其他,只为接回岳丈,只要王司徒将我岳丈放回,并赦免了他的罪责,秦某立即退兵离开!”
王允闻言不由一阵冷笑:“你明知蔡邕不在我手,还提出这般条件,果然也是心怀野心之辈,若我所料不差,你便是下一个董卓!”
秦泽道:“王司徒,多说无益,我就问你一句,我岳丈你到底放还是不放!”
王允道:“以私事而逼朝廷,秦泽,你也是国贼也!”
秦泽闻言不禁有些厌烦了,当即喝问王允道:“你左一句秦某类董,右一句国贼,那秦某问你,我岳丈所犯何罪,缘何你王允一力将之收押?”
“天子尚在,缘何无有天子首肯,你便要杀我岳丈,是何人与你的权利!”
王允辩道:“蔡邕心怀董贼,该杀,天子年幼,缺乏历史的能力,我为天子所托,录尚书事总理朝政,自然有权将之收押乃至诛杀!”
秦泽抓住王允话头,立即道:“这般说来,朝政岂不是你王允一言决之,那你和之前的董卓又有何不同?难道就因为你不残暴好杀,就觉得足以掩藏你把持朝政的野心?”
“你总说别人有野心,可你王允自己呢,难道你自己就果真一腔正气,秦某看不见得吧!”
王允还欲强辩,一边的李傕和郭汜已然没了耐心,当即便听郭汜对着城墙上的刘协大喊道:
“陛下,还请速速决断,否则我等只能亲自动手清君侧了!”
李傕自然也在一旁帮腔,其身周的亲兵以及麾下兵卒也纷纷鼓噪。
刘协原本煞白的脸色顿时变得更白,只能满脸无助的看着王允。
王允忽然狂笑一声:“好好好,你们以我王允为奸贼,借此逼迫天子,倘我死去,看看尔等还敢不敢忤逆天子,倘若尔等再敢如此,倒要看尔等如何堵得住天下悠悠之口!”
说罢,王允正襟对着天空一拜:“先帝啊,臣不能继续为您保护新帝,望乞赎罪!”
其后又刘协一拜:“陛下,臣去也!”
紧接着又对下面的李傕、郭汜以及秦泽高声喝道:“尔等倘若继续欺凌汉室,我王允便是做了鬼,也不会放过尔等!”
说罢,王允便以手攀附在女墙之上,旋即便从城墙之上一跃而下。
只听“呯”的一声,王允便狠狠撞在铺设在地面上的石板上,一股血流旋即自抽搐的身体之下流出。
李傕、郭汜一见,立即高呼道:“来,于我将王允剁成肉泥,为太师报仇雪恨!”
其麾下亲兵听令,当即便要上前。
秦泽却忽然拍马横在众人之前道:“住手,王允已经不活,再做毁伤尸体又有和意义,他好歹也是朝廷司徒,便留他一个体面吧!”
李傕闻言却道:“董太师还是朝廷太师呢,朝廷当初怎么没想过留他一个体面,秦子渊,这王允之死,你也脱不了干系,这时候何必再摆什么假惺惺!”
“嗯?”秦泽闻言面色一沉:“李傕,我再给你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想好了再说话!”
李傕正待要言,边上的郭汜一见秦泽神色不对,连忙上前拉住李傕劝道:“高阙兄,少说几句,现下宫城未下,可不能自乱阵脚!”
其后又低声对李傕道:“高阙兄,莫忘记他秦泽现下实力大,倘若真同他撕破脸,恐怕我等落不得好,一个不小心,就有身死的危险啊!”
李傕这时也想起秦泽本身的武力,有记起秦泽用张辽收编了不少原本吕布麾下的并州兵。
之前一段时间他虽然和郭汜、张济、樊稠等人吸纳了原本四散的兵卒以及收编了杨定所带的凉州兵,兵力已然达到三万余人,可秦泽麾下也有近二万人,真要打起来,自家恐怕还不是对手。
心中虽然这般想,但其口中却不愿服软:“那又如何,大不了大家一拍两散,没了他秦子渊,不是还有韩文约么?与他联合,秦子渊又有何惧!”
郭汜道:“万一韩文约不愿和咱们联合呢?”
李傕闻言不由沉默了。
郭汜见状,便知李傕的态度已经软了下来,当下才开言对秦泽道:“秦将军,既然您如此说,便留王允一个体面吧!”
这时秦泽早就令人给王允收好尸体,闻言也不再言语,带其径直回转本阵,把李傕看得牙根儿紧咬,又不能对着秦泽发火,只得朝着宫墙之上的诸人喝道:
“速速打开宫门,否则破城之下,尔等恐难保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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