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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作品: 挂职2 |作者:洪放 |分类:都市生活 |更新:09-15 17: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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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光辉怎么也没想到,王也平部长真的赶到了桐山,为林山矿的复工剪彩。

一个小小的桐山县,在短短的两个月时间内,两次迎来了省委常委、宣传部长,这不能不说是个不小的奇迹。林一达在复工典礼之后,特地单独地请了杜光辉,两个人在招待所的小平房里,好好地喝了一杯。

林一达说:“光辉同志啊,桐山依这个势头发展下去,很快啊!我作为一个班长,也感到……这都得谢谢光辉同志啊!”

“不都是工作嘛!何况,这也完全是一达书记领导的结果。我不过是……”杜光辉笑着,说:“桐山要发展,必须踏踏实实地一步步地往前走。我现在可是对桐山越来越有感情了,只是……”

“我说光辉啊,干脆留在桐山了吧?何况还有高玉。”林一达端起杯子,同杜光辉的杯子碰了一下。他脸上挂着笑,杜光辉感到林一达这笑是真实的。在官场上,很难看到这样真实的笑容了。可见每一个官场中人,他的笑,也不都是那种挂在脸上心里却没有的笑。有时,他的笑也是发自内心的。像这一刻,林一达的心情应该说是轻松的。桐山的工作,一步步地走上了正轨。市里对桐山的班子,也给予了肯定。对于一个县委书记,也当然应该笑,而且畅快地笑。

“一达书记啊,时间真快。想着当初我跟丁部长来桐山,快两年了。一转眼哪!”杜光辉叹道。

林一达说:“时间是快。不知不觉间,我们就老了。”

“一达书记老什么?还正……”杜光辉点了支烟。林一达也点了一支,林一达抽烟的姿势,一看就是个生手,点在两指之间,生硬地夹着。这倒不像他在大会小会上讲话那么自然了。

“光辉啊,本来我是真的想留你在桐山哪。可是,下一步,我也说不准。到时留了你,也不太好说。因此……”林一达停了下,“因此,我已经正式向市里汇报了,准备由岳池同志出任县委副书记、县长,你觉得呢?”

“这很正常嘛!”杜光辉马上道:“桐山是该有县长了,不然老是空着,不利于工作。岳池同志年轻,工作也能干,不错。”

“可是也还有些矛盾哪!”林一达道。

杜光辉没有接话,他知道林一达说的矛盾是什么。提拔一个干部,想一点矛盾也没有,是不太可能的,现在的关键是,岳池没有通过民主推荐,“这个怎么?”他问林一达。

林一达笑道:“这个好办,市里有安排。民主推荐后,岳找了省里的领导,江培同志也很为难哪!先安排副书记,主持政府工作。”

“那时……”

“啊,暂时不动吧。等明年‘两会’再说。”

杜光辉端起杯子,说:“一达书记啊,到桐山来这么小范围地喝酒,还是第一次。我来敬你一杯,感谢你对我这近两年的关照。”

“那可不必。都是工作嘛!我们共同喝了。”

喝完酒,林一达起身喊来服务员,让她到他住的房间,拿了一小盒茶过来,说这是顶级的西湖龙井。“平时,我可是不喝的。这可是处女茶,今天,为光辉同志‘开封’了。”林一达接着问:“桐山公园那边现在一切都顺利吧?”

“还好。只是……”

林一达望着杜光辉,问:“是不是孙……”

“是啊,朱龙跟我汇报说,有人晚上到他家屋前,用石头砸窗子。都砸了好几回了。还有人打电话恐吓他,说小心放血。我上周也接到过这样的电话。我分析,很可能还是孙福他们干的。拆迁后,他们没弄到桐山公园的建设工程,因此就滋事。我给朱龙同志说,不要怕,适当的时候,要采取措施,狠狠地打击。”

“是要打击。不过现在这些人的手段也越来越隐晦了。不好处理啊!”

“再不好处理,也还是得处理。”杜光辉揭了茶杯的盖子,一股清香立即飘出来。林一达说:“不错吧?好茶清心,闻着就能让人安静。”

“就是。因此古人才说茶能洗心,就是这个意思。有时,我想,现在的人都太累了,心上的尘土也太重了。是得好好地洗洗啊!我们现在少的就是安静,多的就是浮躁。”杜光辉把茶杯端到鼻子边上,闻了一口,然后闭上眼睛,大脑一下子清净,四野开阔得就像大平原一样了。

“光辉同志还是个哲学家啊!有道理,深刻!”林一达道。

杜光辉摇摇头,“我这算什么哲学家,只是有感而发啊!”

林一达道:“人生少的就是这有感而发。何况天天这么耗着,也没什么‘感’了。”

杜光辉点点头,茶香在房间里若有若无地飘着,两个人沉默着,如茶一样,恰到好处……

回到自己的房间,高玉正在等着。一见杜光辉喝了酒,高玉道:“唉,又喝了吧?难受不?”

杜光辉说:“是喝了。不过一点也不难受!”

高玉笑着,“那就怪了,平时喝酒总说难受的。这回怎么了?”

杜光辉坐下来,将晚上喝酒的事简单地说了遍。高玉脸上似乎有些忧伤。杜光辉拉了她的手,问:“怎么了?”

高玉没说话。

杜光辉又问了一遍,高玉才道:“也没什么。只是想着你快要离开桐山了,心里有点……”

“我离开桐山,是工作。但是,我们……跟离开桐山是没有关系的。我已经跟凡凡都说了,这孩子没有反对,只是沉默。”

“那就是……不过,我理解孩子的心情。要给他时间。”

“不会太长的。我知道这孩子。”杜光辉拥着高玉,用手抚摸着她的头发。高玉抬起头,望着杜光辉,然后,如同一朵花,向太阳慢慢伸出了她的花瓣……

最近,杜光辉不断地接到省城的一些同学打来的电话,都是询问他挂职回去后安排的事,说别人都在活动了,怎么不见光辉你活动啊?真的想等着天上掉馅饼?杜光辉说这事也不是活动就能解决的,由组织上定吧。接着他就听见对方的叹气声,说:“光辉啊,你就是……怎么榆木疙瘩,老是解不开啊!”

杜光辉笑笑,说:“没办法。生成了的。谢谢,啊!”

杜光辉这么说着,其实心里也不是没有考虑过这事。当初下来挂职,既是想在底下锻炼锻炼,也有回去提拔的因素在内。当然,也还有家庭的原因。现在,家庭的事算是解决了,锻炼谁也说不准,那么回去提拔……上周,杜光辉回部里,给王也平部长送桐山矿业发展的报告,碰见高处长。高处长就说:“听组织部的人说,这次给宣传部这边安排一个副部长的职位,可能要从挂职干部中产生。同时还有一个副厅级巡视员。这个……”高处长指着自己,那意思很明显,副厅级巡视员就是她的了。至于副部长,则请杜光辉和简又然去争了。杜光辉说:“这事我也没什么可争的。组织上定吧。何况,又然同志也是很出色的。”

杜光辉说简又然出色,绝对不是什么讽刺和奉承的话。论能力,特别是在官场上的能力,杜光辉觉得简又然一直比自己好。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简又然能既合乎规则,又出人意料。比如抗雪报道,还有湖东的招商引资。包括今年开始的“十差干部”的评选,这些都是有创新性的,非简又然难以想像得到。而杜光辉明白自己,他是一个既敬畏规则,又有些漠视规则的人。在规则之中,他强调的还是自己内心的理想主义的光芒。更多的时候,他愿意自己是一个在规则之中,又能坚守着清正;在清正之中,又能合乎规则的人。但事实上,他清楚,这距离还是很大的。虽然这半年多来,他也在努力地调整和适应着。

王也平部长粗略地看了看桐山矿业发展的报告,道:“很好啊,不错嘛,啊!”

杜光辉说:“还只是个规划,要想发展起来,还得靠王部长多关心多支持啊!我来之前,林一达书记特地让我向王部长汇报,桐山几大班子有信心,有决心,把桐山打造成矿业经济强县。”

“这就好嘛!我对桐山是抱有很大希望的。”王也平把报告放到边上,问:“在底下干得不错嘛!好!干部就要上得去,也下得来。能上能下,才是最好的干部。有些同志,在上面干得热火朝天,在下面却就一无所成。这怎么行啊?啊!”

杜光辉说是啊,是啊,“王部长说得就是。在下面,我也只是想干点实事。两年一晃,快啊!”

“是快!还有两个月吧。我跟部里其它同志有个初步意见,对你这样的同志,回来后要高调安排。这是一种导向嘛!导向!”王也平说着,杜光辉心跳“呯呯”地加快了。这不就是明明白白地告诉了自己吗?高调安排?什么叫高调安排,杜光辉自然是懂的。他连忙道:“我做的还不够,谢谢王部长!”

“哈哈,好好干吧,啊!”王也平道。

这几天,杜光辉的心里,一直萦绕着王也平部长的话。高调安排,言下之意就是回部里提拔当副部长。这可是杜光辉从来没有想过的。如果说当初下去挂职,对于回来的升迁有什么想法的话,他也只是想能不能解决一个副厅巡。可是现在……一瞬间,他觉得自己就像一枚叶子,本来应该停在五米高的地方,现在却被抛到了十米的空中。他在旋转着,无法控制自己。升到太大的高度,他失衡了,飘着飘着,却越来越空荡。

凡凡高考后,成绩很快出来了,比去年的成绩还高了十几分。填报志愿时,凡凡说他要学医。杜光辉同意了,孩子的心是很纯洁的,也是很理想的。他自己生过病,莫亚兰又是生病离开的。这些,都在孩子的脑海里打下了烙印。他要学医,其实就是寄托了自己的理想。这有什么不好呢?学就学吧。而黄丽却在电话里表示,不同意凡凡学医。说学医太苦了。杜光辉说你得想想,如果没有太苦的学医,凡凡的病靠谁治了?你我能治吗?不能。那靠谁?还不是得靠着一大批学医的人。一个孩子,懂得在生活中感恩,说明他长大了。黄丽说就是你,也不好好引导。杜光辉没有解释,让黄丽和凡凡直接说话。凡凡却不愿意,只说他的志愿已经是定了,谁也不能改变。

志愿填好后,凡凡随着杜光辉,到了桐山。钱平也回来了,凡凡就和她一道去了趟窝儿山。杜光辉没有去,县里桐山公园的建设正在紧锣密鼓,他一天也走不开。高玉说干脆我陪孩子去吧,杜光辉说也好。你们是得在一块多处处了。不然将来……高玉说我知道,我已经作好了所有的心理准备。杜光辉说那也不必,凡凡不同于别的孩子。高玉笑了笑,说我清楚,凡凡心细,敏感,我会照顾好他的。

一周后,凡凡从窝儿山回来,跟高玉就熟得像母子一样了。更确切点说,是像姐弟一样。杜光辉看着两个人亲亲热热的样子,自己心头也一热。晚上,他特地请两个人到饭店里吃饭,给每人倒了杯干红。三只杯子碰在一起,杜光辉禁不住鼻子一酸。但他忍了,高玉一定看见了,她举着杯子,说:“来,我们好好地喝一杯。谢谢你们父子俩!”

“不用,得谢谢你!凡凡,是吧!”杜光辉道。

凡凡点点头,“谢谢阿姨!我喝了!”

三个人都笑了。

市委关于岳池的任命,刚刚下来。桐山却发生了一件大事。而这大事的主角,不是别人,正是新任命的县委副书记、主持政府工作的常务副县长岳池。

事情发生的地点是绿杨山庄。

时间是夜里十二点。

省公安厅接到群众举报,组织人员长途奔袭、突击搜查。结果,在桐山县绿杨山庄,搜出了二十多人涉嫌嫖娼。这其中,就有岳池。据说岳池被公安人员从被子里叫起来的时候,还稍稍发了通火。但接着,他看见进来的所有人员都操着外地口音且面孔生疏时,他知道他是撞上了。他没有再作任何解释,而是选择了沉默。

杜光辉知道这件事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七点了。

叶主任打电话告诉他,林一达书记请他早一点过来开会。杜光辉说是不是有什么急事,不然怎么?叶主任有些为难,迟疑了下才说:“岳县长昨晚嫖娼,在绿杨山庄被省公安厅给抓了。”

“现在人呢?”杜光辉问。

“在县看守所。”

杜光辉摇摇头,岳池啊岳池,你怎么……

林一达书记拍了桌子,说太不像话了,一个县委副书记,居然嫖娼,而且就在绿杨山庄!还被省公安给……桐山的面子给丢尽了,太不像话,不像话!

李长道:“生气也不能解决问题。岳池同志也是太不珍惜自己了。怎么能……现在,不说这些了,我想首先要让岳池同志出来,然后再同省厅协调解决问题。”

“光辉同志,你看呢?”林一达问。

“我赞成李长同志意见,先得让人出来。”杜光辉道。

林一达就让叶主任处理这事,先想办法让人出来,至于具体问题,再说。同时,一定要注意保密。“这样的事,要是传出去,怎么交待?”

一个小时后,岳池出来了。他没有回政府,而是直接回到了市里。

林一达打电话给他,岳池说:“这事已经出来了,我也不好再说。我知道这是有人在陷害我。我等待着组织上的处理!不过,一达书记,我……不说了。”

“你怎么?唉。等着吧!”林一达挂了电话,岳池不在边上,要是在边上,他恨不得上去凑他两拳。桐山的形势刚刚有所好转,可是这……也许明天,或许后天,网络上,媒体上,都会疯了一样地提到桐山:“县委副书记嫖娼被捉现行!”

唉!

杜光辉对岳池的事也觉得意外,按理说,绿杨山庄也不是存在一年两年了,里面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省公安厅也是知道的。而且,绿杨山庄离省城三个多小时车程,如果没有得到准确而有价值的情报,省公安厅是不会兴师动众的。他们来就必须有所获,而这次,他们获的是“一只刺猬”,可能连他们自己也感到了棘手。一个县委副书记,嫖娼被抓了现行。这可是大新闻。在这新闻的背后,又会是什么?

岳池说是有人陷害他,但这没有证据。没有证据只能是一种猜测。杜光辉私下里想,要是真有人出来陷害岳池,那会是谁呢?是出于绝对的正义?还是出于个人的利益?抑或两者都有。不管怎样,岳池算是栽在绿杨山庄了。林一达书记为此生气,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了。

坐在办公室里,杜光辉慢慢想了一会儿,就起身准备到桐山公园那边去看看。上楼时,正碰见高玉。高玉轻声问:“是不是岳县长出事了?”

“别乱说。”杜光辉一边点着头,一边叮嘱道。

高玉叹了口气,问杜光辉到哪里去。杜光辉说到桐山公园去。高玉说道:“你可得注意点。我听说有人将朱局长家的玻璃都砸完了。光辉啊,注意点,好不好?”

“知道的。”杜光辉说着出了门厅,刚要上车,时立志匆匆地赶了过来。时立志喊道:“光辉书记啊,出去?”

“是啊,有点事。”杜光辉道。

“啊,岳……出事了,是吧?”时立志问着,脸上的神情却有些兴奋。

杜光辉心里一紧,应道:“不太清楚。有点事吧。我要走了,你上去吧。”

时立志说:“好,我去给一达书记汇报点工作。”

路上,杜光辉重复地想着刚才时立志脸上的表情,总感到那表情让人不踏实,也不舒服。岳池出事了,多少也是班子主要成员。他的荣誉,某种程度上说,也是集体的荣誉。怎么能?

一周后,市委对岳池事件进行了初步处理:认定岳池作风腐败,与情人幽会被抓现行,而非先前传言的嫖娼。岳池被宣布停职。桐山县委常委、纪委书记时立志任桐山县委副书记、副县长、代理县长。

处理结果一公布,桐山上下一片哗然。杜光辉却没有多问。再有十几天,他就要离开桐山回省城了。虽然才九月底,但挂职工作就是这个惯例,提前一个多月结束。最后一个月,留给你慢慢总结,提交挂职报告。既然是惯例,杜光辉也得遵守。他抽空回了趟部里,王也平部长不在。丁部长在,他就给丁部长简单地汇报了下,说准备回来了。丁部长说好啊,到时间了啊,真快啊!然后又道:“部里已经给省委组织部说了,准备提你。”

“那简……”杜光辉问。

丁部长说:“暂时继续在办公室吧。”

杜光辉没有再问。这个结果,应该是所有部里的同志不曾想到的。简又然更不会想到。不过,最近一个阶段,杜光辉也知道,简又然所在的湖东一再地出事,简又然多少也受了影响。而且,听说王也平部长对简……

从部里出来时,杜光辉碰见赵妮。赵妮说:“先得恭喜下杜部长哪!”

“瞎说。谁是……”杜光辉道。

“啊,是说得早了点。不过,好了,不说了,下次再说。”赵妮说着,就上去了。杜光辉看见她说话时,神情总是闪闪烁烁的。部里有人传言,说赵妮跟王也平部长走得很近。而赵妮,以前在部里,却是跟简又然走得最近的。这里面是不是有些必然性的联系?杜光辉相信是不会的。王也平部长是个干事干脆的人,他总不至于在这方面……

早晨,杜光辉起得很早,又到招待所后面的小湖边看了看。有点秋风的迹象了,水面变得清澈而冷静。他看了会儿,就准备回头,却碰见了林一达。

林一达说:“光辉啊,你也早嘛!”

“不早,这小湖挺不错。可惜……”

“是啊!光辉啊,马上要回去了吧?想想还真……不过,我就是到现在,也还想劝你留在桐山哪!你适应县里的工作,特别是这半年多来,得心应手了。回去,无非是大机关。你看……”

“这个,还是……”

“昨天,江培书记跟我透露了下,我可能也得走了。如果光辉同志有这个想法,我可以再给组织上说说。桐山有你在,能发展起来啊!”林一达望着杜光辉,说:“在县里当个书记,还是能做点事的。真到了省直,当个副职,想有所作为,可能就……”

“这个我知道。我再考虑一下吧!”

简又然住院了。

头痛,莫名其妙的头痛,疼起来的时候,几乎想撞墙。不疼的时候,头也是木木的,像一只米斗。他先是扛了几天,实在扛不住了,只好回到省城,住进了省立医院。全面地检查之后,医生给的诊断是:心因性头痛。建议他好好休息,除此以外,别无他法。

简又然只好躺在病床上,闭着眼睛。他想静下来,可是,怎么也静不了。大脑像一台高速运转的机器,高速惯了,你想让它停下来,它却停不下来了。

吴纵给简又然打来电话,说马蔚的事摆平了。简又然问怎么摆平了,真的是那么加速吗?吴纵说事倒是真事,给了她五万,然后让她开路了。简又然说这事真得谢谢老同学了。我这病着,不然也得……

吴纵就问是什么病,简又然说也没大病,就是头痛。吴纵说是劳心过度了,你们当官的啊,就是这样。想不开,想不开!以后可得记着了。

两天后,李雪突然从北京赶了过来。她到简又然病房的时候,小苗正好上班去了。李雪挺着个大肚子,仿佛随时都要生产一样,慢吞吞地进了病房。简又然一见,先是愣了下,接着,他感到眼眶一湿,泪水差一点就落了下来。

李雪坐在床边上,两个人也没说话。坐了一会儿,李雪说:“这次,我是回来生孩子的。听吴纵说,你病了,就来了。”

简又然说:“谢谢你!你们!”

李雪道:“谢什么呢?”接着就起来,说:“我得走了,外面还有人等我。”走了几步,她又折回来,嘴唇动了动,却什么也没说。

简又然看着李雪出门的背影,突然感到李雪是想来告诉他什么的。但终于没说。

不说最好!简又然想,有些事,说出来了便是罪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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