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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作品: 笼中雀 |作者:凉小小 |分类:古代言情 |更新:12-25 23: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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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的真心话?”显然,高桓帝没有以前那种对他的信任感了。他做的事让高桓帝看不懂,明明赵鹤唳才最应该是得奖赏的人,怎么到了他这就变味了?

“儿臣既然当上这燕国的君主,自然事事都以燕国百姓为先。您别看儿臣现在是在打压太史大人,实际上,我这是为日后笼络乌丹国,拿下天烬国,统治这三国六地做准备。只是,只能先委屈一下太史大人了。”

薄云暮情真意切地道,高桓帝起疑的双眸慢慢变得淡然。

“这些话你可有同他说过?”他皱皱眉,问在自己面前振振有词的人。

“还没有。”

他如实摇头。

“那你应该跟太史说清楚,这毕竟是他的终身大事,他若是不喜欢,你还是不要强求的好,免得物极必反。”赵鹤唳不是能轻易惹的人,就算是薄云暮如今坐上皇位,这位主也是惹不得的。他就算是不留在燕国,去到任何为一个国家,都能在朝堂上混得风生水起。

这一点,高桓帝心里很清楚,他相信,薄云暮也会看得清楚这一点。

“儿臣明白。只是有件事,儿臣还要托付一下父皇。”薄云暮不想他们俩人之间的关系因为赵鹤唳闹得太僵,只得先答应下来。

“何事?”

他回过头来看他。

“儿臣近来忙于朝事,无暇顾及馥儿及孩子,小皇子已经出生一个月了,名字尚未取,便想让父皇做主帮忙取个名字。”

这件事薄云暮是记挂在心上的,就是每次一忙都忘掉,实在是不想惹得赵池馥不高兴,他只好向高桓帝求助。

“你忙到这个时间都没有?”

给自己的儿子取名字岂可糊弄,以前他们兄弟三人的名字都是他亲自取的,无论是朝政再忙,他都会在空闲之余挤出点时间来,况且如今燕国安宁,之前燕皇后的势力也都清除干净了,高桓帝实在想不出他在治理什么政务会如此之忙。

“嗯,儿臣方才同您说了,既然当上燕国的君主,就一定要扩张燕国的疆土,就算是刚刚上位,儿臣也不想虚度这段在皇位上的日子。”

从他闪烁的眼神里,高桓帝看到了他的野心和强势,薄云暮在位会比自己在位让燕国的疆土版图扩张得更大。以前他在位时,只是在尽力维护三国之间的关系,虽然让其他两个国家进贡,并时不时压榨一下,若非是出现薄云烨的事,他但从来没想过要吞噬他们。

“好,你按你的计划来就行,小皇子的事就交给我。”高桓帝收回盯着他看了许久的眸光,将手别到身后,走出这间曾经属于自己的御书房。或许是自己真的老了,所以才会觉得薄云暮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为何他就不承认是自己老了不敢争了呢?

从御书房一路回到自己的寝殿里,他仍旧是恍惚的,觉得自己的这段岁月过得太快,好似都没为燕国做出什么富有成效的事。

“皇上,皇上...”

直到耳边传来两声魏良娣的叫唤声,他才怔怔回过头来。就算是他成了太上皇,魏良娣也依旧习惯这么叫他。

“咱们的暮儿是真的长大了。”他还沉浸在方才的惆怅中。

“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感慨?”

魏良娣帮他捏着肩,自从他退位之后他的那些妃子们便极少过来了,以前本来就没受过多少恩宠的人,如今见他退了位,便也就不积极了。就连明妃,都搬出宫去跟着薄云弘一同住在昭王府里了,她整日在府中带自己的孙子,那日子倒也过得逍遥快活。

她们三人中,最后倒还是她过得最好。风光了大半辈子,那人居然也能收敛起羽毛来,安安分分当个带孙子的祖母。

“方才我到御书房里去找了暮儿一趟,一个月不见,站在我眼前的他完全蜕变成了一个野心大发的君主,一点也没了从前那副初出茅庐,在朝堂上不懂政事让人带的样子。”高桓帝回忆起方才自己见到薄云暮时的情景。

“暮儿本来就长大了,只是你没接受自己变老的事实罢了。”魏良娣与他打趣道。

高桓帝听了也笑起来,开口道:“对对对,你说的没错。”

俩人再谈笑风生了一会儿,他想起薄云暮交待的事来,才开口问她:“馥儿他们什么时候搬到宫里来?”

其实薄云暮登基之时他们就应该搬进来了,只是宫中的礼官说是要算好日子搬进来才更好,他们便没有太过操劳。

“礼官说下月初六是个搬迁的好日子,所以便让他们在初六那天搬进来,到时候我们便能经常见到小皇子了。”魏良娣以为他是想孙子了,毕竟明妃搬出去之后,琰儿便极少被带进宫里来了,这宫里没个孩子,高桓帝每日便以逛后花园,喂喂鱼来做消遣,其余时候便到魏良娣那儿去,两个人聊会儿天。

“暮儿方才说了他忙于朝事,所以便让我去给小皇子取个名字,那这两日我先翻下书籍,看看给他取个好名字,到时候他到了宫里来才跟我这个皇祖父亲。”一想到这一幕,高桓帝就忍不住流露出笑意来。

“取个名字罢了,你还这么得意。”

魏良娣无情地嘲笑他。

“你不知道,他若是他的名字是我这个皇祖父取的,指不定跟我有多亲近呢!”这一点,高桓帝在薄正琰的身上已经看到了。

“那好,咱们到时候就看看他是不是和琰儿跟你一般亲。”此时的魏良娣也来了兴致。

俩人的笑声在寝殿里传得此起彼伏。

.

潜府里,赵池馥正在哄着怀里的小皇子,不知近来是不是知道要搬离潜府的缘故,小家伙总是哭个不停,倒是云儿的漪儿没怎么哭,该吃饭的时候就吃饭,该睡觉的时候就睡觉,乖巧得很,这还是赵池馥从奶娘的口中知道的。

“娘娘,您抱得累了,还是让老奴来吧。”奶娘在一旁看着她不停来回换左右手,便知道她必定是手酸累得不行了。

“你哄他一会儿,我去看看府上的东西都收拾得如何了。”一面要照顾小皇子,一面要顾着府中下人收拾东西的进度,赵池馥可谓是分身乏术。

“小姐,不如您就休憩一会儿吧,那些活儿让奴婢去做就行了。”红棠看不过眼,也担心她的身子,便自动请缨,想替她把活儿干了。

“不行,你又不知道哪些东西要带,哪些东西不带,还是我自己去瞧一眼要好。”

她想着什么事都亲力亲为,不然怕出什么纰漏。

“那奴婢跟您一块过去。”

如此,红棠只好紧跟着她的脚步,怕她熬不住出了什么事。

俩人一同来到前厅,看着地上堆着的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下人们已经收拾好的,许嬷嬷说,没收拾好的还有一半左右,他们会赶在初六之前将东西都收拾完。

赵池馥点点头,弯下腰去看着一包包收拾好的货物,想看看里面的东西有没有缺斤少两,以防府内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

“小姐,让奴婢来吧。”这么多包东西,她一个人看到天黑都看不完,红棠拦下她欲要继续弯腰的身子,抢先去帮她查看。

“你这丫头。”

赵池馥笑了笑,脸上确实也生出几分疲倦来。

许嬷嬷见状,也上前去跟着红棠一道查看,有她亲自查看下人们装箱的东西她便不查了,这样能减少些时间。

俩人好不容易查阅完,要直起腰时差点直不起来,还得靠互相搀扶着才站稳了。

“好了,查阅完就行了,你们也累了,早些下去歇息吧。”赵池馥从长椅上站起身来,红棠虽然累得厉害,但还是坚持把她送回去。

明日她们要回太史府一趟,喝赵意宁儿子的满月酒。所以赵池馥想早些睡下,明日才能有精神回太史府。

第二日,她早早便起了身,趁着小皇子还没醒来之前,先梳妆打扮好,将早膳给用了。等小皇子一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已经待在马车里了。他的摇篮赵池馥让奶娘也带上了,此刻正躺在摇篮里懵懵懂懂看着车厢内环境,颠簸的马车让他没有想要吵闹的冲动,这恰到好处的摇晃反而还让他嘻嘻笑出声来。

他一整夜都没怎么喝奶,奶娘做的第一件事便是要给他喝奶水,小家伙别提多高兴了。

“一会儿你就能见到表哥了。”

赵池馥见他难得这么乖巧,亦是忍不住逗他。

轿辇很快来到了太史府外边,门口已经有了喜庆的热闹气氛,赵意宁抱着孩子,在门口迎客。彼时是六月底,天气已经热起来了,她穿着一件水绿色绫罗裙,笑意盈盈地接待进府的宾客。来的都是赵家沾亲带故的亲戚,并未请什么朝中的臣子,那些他们在太师府上已经请过了,这回请的是赵家这边的亲人。

“四妹妹。”

见到赵池馥也抱着一个迎面走来,她惊喜地叫出声来,自己的儿子比她的大不了多少,顶多是大了两个月罢了,更是让她觉得自己与她之间的关系更亲近了些。

“来,让我看看自己的侄子。”

赵意宁还未得见过小皇子,赵池馥倒是见着自己的明儿一面了,她将手里的孩子递给张以谦,自己兴致勃勃地抱赵池馥的儿子。

“你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要啦?”

赵池馥见她这副火急火燎的样子,忍不住要打趣她。

“不要了,给你玩一会儿。”

她干脆利落地道,仿若真的能舍得一般。

赵池馥笑了笑,从张以谦手统领明儿接过来,这孩子又长大了不少,五官是越来越像张以谦了,都是儒雅的文人面相。

“感觉明儿又变重了不少。”

她拿在手里掂量两下,愈发觉得是真的重了不少。

“你先熟悉熟悉,等过后小皇子也会长到这个体格的。”赵意宁幸灾乐祸地道。

“我不担心,我有奶娘帮忙带着,我很放心。”

赵池馥偏偏不如她的意去接腔。

“害,你是有福之人,到时候等搬进了宫里,身边伺候你的丫鬟就越来越多了,也不愁小皇子没人照顾了。”

宫里有经验的老人多,知道怎么带孩子,潜府里都还是一些未经人事的丫鬟小厮的多,对于带小皇子还起不到什么作用,很多时候都是由奶娘事事亲为。

“那是自然。”

赵池馥依旧笑嘻嘻的。

此刻站在对方面前的自己,都让她们觉得恍如隔世。

忽然,她看着满场进进出出的宾客时,看到了里边也在看着自己的赵鹤唳,他已经不知道在院子里站了多久了。

看着他那副憔悴的样子,赵池馥的心里隐隐生出心疼意味来。她想起自己之前在赵鹤唳身上看到的伤口。

回到轿辇里,赵池馥便坐上前去给他处理伤口,这伤口暴露在空气中太久,血渍已经凝固起来了,连着他的衣袍,“疼吗?”将他裂开的衣袍撕下来时,赵池馥心疼地看着他。

“还好。”

赵鹤唳没注意自己的伤口,眼睛都在她身上,脸上也没有痛苦的神情,好似受到这样的伤他已经麻木了。

他的轿辇里时常备着药箱,赵池馥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下来时,才知道他为何说还好,也为何要时常在轿辇里备药箱。

单是他的后背,已经暴露出深深浅浅的好几道伤口,赵池馥惊愕地看着,她没忍住自己的好奇之心,用力将他的衣裳扯下来,才看到他的腰腹上还有一道极深的伤口,那条伤口在那时候几乎要了他的命。

“你,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多伤?...”她惊愕于他身上的伤口,竟没想到他什么时候受了这么多的伤自己却浑然不知。

“你以为这太史的位置真那么好坐?”赵鹤唳笑着,仿若这些伤不是在他身上似的。

看到他这笑容赵池馥便受不住了,她眼圈红着落下泪来,抽噎着道:“原来,原来你竟自己默默承受了这么多...”

“傻丫头,你哭什么,又不关你的事。”赵鹤唳依旧笑着,伸出那只没有受伤的手,将她脸颊上的泪水擦掉。

“可是你从未跟我说过,我,我一下子看到你这样,心里伤心得紧。”她一边帮他处理着伤口,一边抽抽嗒嗒说着。

“看来我这些伤没有白受,至少让你看到的时候还知道心疼我。”赵鹤唳的眼里流露出欣慰的神色来,唇角上的笑意俨然变得愈加浓郁。

“哪有你这样的,受伤了还这么高兴。”赵池馥伸手打他一下,话里是责怪的意味,但也透着关怀。

赵鹤唳握住她的手,眸光里倒映着一整个她,“馥儿,你别担心,这些伤早就好了,那些难捱的日子我也早就捱过去了。”

不知为何,她从他眼中看到了过往交织的悲痛,那是一种难以言说的名状,她看了只觉得心口绞痛,让她呼吸不过来,那他口中所言的那段难捱的日子,一定比她想象中的要更艰难得多。

“哥哥...”她还未帮他包扎完,便已经泣不成声,伸手将他整个抱在怀里,人靠在他的肩头上,眼泪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来,落到赵鹤唳的肩头上,他的肌肉一顿瑟缩,人也回以手,将她抱住。

“你遭了这么多罪,居然一句也没提,你还把不把我当你的妹妹啦?!”赵池馥心里不是滋味,拍了下他的后背。

“傻丫头,我本来就没把你当成过自己的妹妹。”赵鹤唳在心里想。

此刻的他,虽然是站在院子里瞧着已经快要登上皇后之位的赵池馥,可心底里想的还是和那日的一样,从未改变过。

他朝赵池馥笑了笑,赵池馥亦是给他回了一个暖心的笑容。

赵意宁忽然见到她笑出声来,便顺着她的视线转回头去看后边的人,见到赵鹤唳她亦是给他回了个笑容。如今她们都嫁出了太史府,就剩他没有娶妻了。

“若是二姐姐今日也在便好了。”赵意宁用只有她们两个人才听得到的声音跟赵池馥说。

她点点头,回忆起自己最后一次见到赵长欢生前时的模样。

“我娘做出那样的事,确实是她不该,可她被碧月那个贱丫头害得惨死,我定要叫她一命抵一命,等我处理完这些事,就给你九泉之下的娘亲吃斋念佛,算是尽我的一点心意去弥补。”赵长欢的脸上写满愧疚之意。

“你若是真要如此,我也不推拒,只是你娘是你娘,你是你,我从未将我娘的死怪罪到你身上。”赵池馥将自己的心中所想告知与她。

“谢谢。”

赵长欢不知该说什么话来回她,便只能说这两个字,好让自己的心里能好受一些。

“两姐妹之间,不必这么客气。”

赵池馥满心宽慰地看着她。

直等到天快黑了,张嬷嬷才从院子外边回来,她走到她们俩人面前道:“二小姐,四小姐,查清了府上的所有下人,均未找到可疑的人。”

她将府上所有的下人都叫到跟前问过话了,可没一个人是可疑的,均说自己与碧月未有来往。

“不可能,若是给他们自己说肯定是不会承认的,嬷嬷你可有查找过他们的房间,兴许房间里面有遗留下什么蛛丝马脚。”赵长欢的情绪变得激动起来,不肯相信这个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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