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鱼与熊掌不可兼得，钟艺柠不能既拿着丰厚的酬劳，又想落个正面形象，道理她懂就劝自己想开，被不在意的人讨厌也不是大不了的事。她坐到车上，忽略刚才的不快，从网上叫来代驾。
南柏岩路上用蓝牙电话拨通金哥的号码，准备问清楚今天的事。
“是南总啊，晚上好。”金哥接起电话友好地打招呼。
“今天是你让钟艺柠来餐厅找我的？”他问。
“什么？”金哥不明白，“出什么事了南总？”
南柏岩把刚才发生的事大概讲了下，再次确认：“你一点儿都不知情？”
金哥听完在心里默默为钟艺柠的行为叫好，却表现出来无辜：“我发誓我要事先知道这事一辈子嫁不出去！”
那她是怎么知道自己在餐厅的？一般南柏岩只会和助理交代下行程，还有就是司机保镖知道他的位置，再想想也不奇怪，估计找个人跟踪自己这事钟艺柠能做出来。
“她为什么开着你的车？”这个疑惑还没解开。
“哈哈。”说到这个金哥就开心，“昨晚艺柠发了个朋友圈，说能免费给车修理做保养，我抢到了唯一的名额哦。”
南柏岩无语了：“她一天到晚的瞎折腾，你别贪小便宜吃大亏。”
“矮油，南总你不要这么不友爱嘛。”金哥撒娇，“你是不是在开车？那就不聊了啊。”
“嗯。”
不知怎的，南柏岩的心情似乎恢复一些，这两天憋着自己不迁怒于人，刚才对钟艺柠发泄出来好多了。他开车往回家去，目前的情况暂且要安分
代驾把钟艺柠送到金哥家门口，金哥穿着天蓝色的绒毛睡衣在小区门口等待，一见到她就来了个热情拥抱。
“艺柠，你做的太棒了太棒了！”
看来南柏岩已经和金哥通过电话了，钟艺柠把钥匙给他：“金哥，这车已经帮你保养好了，有问题你和我说。”
“哎呀，信得过你。”金哥把车的事晾在一边，“快和哥讲讲，你今天是怎么想到来这么一出的？”
逃不过盘问，钟艺柠只能编：“出了这事儿对亿皇影响不好，我也想做些力所能及的。”
“我的好艺柠，你太善良了。”金哥感动的样子，“咦，你怎么满身酒气？”
“下午和朋友喝了点，不过你放心，我找的代驾。”
金哥一看十点钟了：“这么晚了，我开车送你回吧。”
钟艺柠哪里好意思，连连摆手说着就要走：“不用了金哥，你早点休息吧。”
“你金哥说什么就是什么！快上车！”金哥二话不说把钟艺柠拽上车，“就凭你今天办的两件漂亮事儿，我亲自当你司机。”
盛情难却拒之不恭了，钟艺柠只好系上安全带：“谢谢金哥。”
说来也巧，过了几个红绿灯后竟然碰到交警在查酒驾，一开窗闻到车内有酒气，交警直接拿出酒精测试器让金哥吹。金哥最喜欢搞怪了，他铆足一口气往里吹，然后自觉掏出驾驶本行车证，嘴里哼着小曲儿。
测试结果自然是没问题的。
“警察蜀黍，我可以走了吗？”金哥傲娇脸。
交警对他这副得意姿态很无奈，摆摆手放行。
金哥摇晃了一下身体，心情好得出奇，嘴里还念叨：“就喜欢你们看不惯我，还干不掉我的样子。”
钟艺柠忍不住笑出声，这是她今天唯一能笑出来的事情了。
“艺柠，我知道南总对你有些误解，平时对你也不好。虽然这么说不公平，但是希望你不要记恨他。”金哥变了正经脸和她说道，“南总其实人不错。”
“我知道。”他对钟艺柠以外的所有人都还不错，局势如此她怪不得别人。
“你们女孩总觉得南总滥情，其实他对待每份感情都挺认真的，也许这么说你会想笑。”金哥思绪涌上话也变多，“他身边的女孩换了一批又一批，却始终没有真正留在心底的人，南总也是孤独的。”
钟艺柠不敢苟同这句话：“又有几个人不孤独呢？”
孤独又有什么不好？至少她挺享受的。
金哥叹口气没再说话，夜晚容易让人心生感慨也带着无奈。很快到了钟艺柠家小区门口，晚上这里看起来没有白天显得破旧，加上金哥也没多看窗外，否则也会对她住的地方感到惊讶吧。
“谢谢金哥送我回来。”钟艺柠解开安全带，“如果以后有需要汽车修理、养护的话，还请找我，我有一个朋友手艺很不错，我也想他多赚点。”
金哥笑着点头：“好的。”
“那金哥你路上慢点。”钟艺柠下车道别。
“艺柠，金哥看好你，加油。”临走前金哥给她打气。
对于这种善意的鼓励，让她在这座冰冷的城市又多了些温暖，她点点头挥手再见。
钟艺柠回家后坐在桌前打开记事本，把今天和何茂的相识过程记录了下来。过去代表着痛苦，但是和过去有关的人、事，依然是如此的珍贵。不知道是酒精还是心理作用，她很想再痛哭一顿，过去十年每一天她都期盼着接触到那些受害者的家属，计谋把当初自己知道的真相说出来，所以不顾叔叔的反对回来这里。
直到今天，她迈出了日思夜想的第一步，却发现所亲身经历的比预计难过得多。何茂说起父亲的死依然万分痛楚，如果揭开当初爆炸不是意外而是人为的真相，好比把没愈合的疤揭下来再撒把盐。
于当初所有经历了那场工厂爆炸的人来说，都需要非比寻常的勇气。
想到这些，一个人的屋里显得格外冷清。
微信突然响起来，是奈奈问她：艺柠，你那边什么情况？
钟艺柠收拾了一下自己脆弱的情绪，把笔记本重新放到抽屉里面，然后回复奈奈：第一步已经照雇主的意思做了。
尽管南柏岩没有买账，可是从罗馨起身离开的一刻，雇主找来的记者们应该已经麻溜的下手拍照了吧？
那你现在回家了吗？奈奈保险起见问道。
钟艺柠给她拨过去电话：“奈奈，我已经到家了，一切安好。”
“我用脚趾头都想得出来，南柏岩肯定又奚落你了吧？”奈奈快言快语，“我都不想问你具体情况，怕听了生气。”
“想开点也没什么，谁让我搅乱了人家的生活。”钟艺柠反而安慰起她，“雇主第二步怎么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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