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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助理开车，梁城坐在副驾，钟艺柠在后排。开始车里很沉默，后来她主动挑起话题：“冒昧地问，这家游戏公司是梁先生一手创办的吗？”
“最初有几个伙伴，但起步时有段低谷期，大家见赚不着钱就转成投钱人撤了，我坚持到今天，公司终于有些起色。”梁城说话谦虚。
说白了是他单枪匹马闯出的天下，和南柏岩那种富二代不同，钟艺柠由心佩服：“我看这家游戏公司创立七八年了，梁先生年少有勇有谋，值得学习。”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梁城不卑不亢回答，“我高中就因为学费问题辍学了，打工几年自学了编程，用攒的钱和朋友们瞎闹腾，算是运气好闯出来了。”
有些往事讲来云淡风轻，当初多少血和泪的迷茫只有当事人知道，钟艺柠敬梁城是条汉子：“闯出来就是英雄。”
梁城淡淡道：“钟小姐过奖了，我公司的规模和亿皇比还差得多，背后又没什么靠山，只能自己多操心。”
这话无形中不卑不亢对比南柏岩，钟艺柠不赞成：“抛开出生起点的话，单论能力梁先生在南柏岩之上。”
“再论城府和魅力，我也不及他。”梁城有啥说啥。
“你好像挺了解他的。”钟艺柠感觉如此。
她看不到前排梁城的表情，他沉沉的声音有几分像南柏岩：“毕竟南柏岩名声在外，我和他也打过几次交道。”
“原来如此。”钟艺柠了然。
谁都没再说话，等车开到她家楼下时，梁城下车绅士地为她拉开车门，钟艺柠下车：“梁先生，谢谢你送我回来。”
“不客气。”梁城保持一个风度的笑意，“钟小姐，等你考虑清楚了给我电话，期待能与你合作。”
钟艺柠点点头：“好的。”
“不早了，那钟小姐上楼小心。”梁城没再多言。
“嗯，你路上也慢点。”
她往回家走，到楼道口的时候回头，看到梁城刚转身坐进车里，然后车开走。钟艺柠对他的第一印象挺好的，是受过磨难成长出来的企业家，所以没有趾高气昂。她心里基本有了主意，想着再和索翰林商量一下。
回到家钟艺柠给他发视频聊天，很快被接起，对面的背景像是在公司。
“你还没有回家吗？”她问。
索翰林拿起手机转了一圈给她看凌乱的桌面，伴随略带幽怨的配音：“我在帮忙看公司上季度的财务报表。”
他不当傀儡成员后，还可以当兼职总裁，钟艺柠感叹：“全能型人才。”
“我严重违反俱乐部的规则，上面念旧情没有严惩，我就当还人情顺便赚个外快。”索翰林心态良好，“你呢，在咖啡店上班感觉怎么样？”
“我很喜欢，和志哥、同事们相处愉快。”钟艺柠汇报情况，然后说道，“有件事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什么？”
钟艺柠把梁城邀约游戏代言人的事和索翰林讲了：“老实说有一百万，而且时间灵活，接触的老板也不错，我说考虑两天，但是已经准备答应了，你认为呢？”她相信他的意见。
对面索翰林在网上搜索了梁城的游戏公司，大致扫了过往的成就：“公司做得蛮大的，根据你所说的情况确实不错，我似乎没有阻止你的理由。”
听这口气中有欲言又止，得到的支持并不那么强烈，钟艺柠紧跟着问：“索翰林，那你有什么想法吗？”
既然她问，索翰林便诚实回答：“虽然我没有十分了解具体情况，但是觉得很蹊跷，你现在负面新闻缠身，很难相信有公司愿意找你做游戏代言人，无论他出于什么心态，但他始终都是个商人，怎么会冒着没人玩游戏的风险签你，还大手笔地付你百万酬金？”
这话没有恶意，钟艺柠字字往心里去琢磨，她依赖索翰林：“你说的这些我也想过，只是接触了梁城这个人，我感觉他考虑事情会比较深，要说他真有什么阴谋，不至于对我这么一个没钱没色的小人物吧？”她放低声音，“而且，我很想靠自己赚到那一百万。”
“那就按照你的心意来吧。”索翰林无条件支持她，“真遇到什么问题，我陪你一起解决。”
听了他这句话，钟艺柠心中底气十足，她点点头，满腹的感激难以表达。
“你后天再给他答复，我先查一查这个梁城的背景。”索翰林出主意。
“行，我听你的。”
索翰林眉眼一弯，似是满意地打趣：“真乖。”
钟艺柠面对他的痞里痞气无奈：“好啦，你继续看报表，我不打扰你了。”
“谈不上打扰，这些也难不倒我。”索翰林把握十足，“行了，你看书吧。”
她笑着挂了电话，得到索翰林的支持心情美妙，因为他的意见很重要。钟艺柠换衣服的时候摸出梁城的名片，再细致地看了一遍，回想起梁城这个人，她还是很期待和草根企业家的合作。
按照计划复习完书本又是深夜快一点了，体力与脑力劳累了整天的钟艺柠躺到床上的那刻，感觉到不可言喻的舒适。累得都不想碰手机，上网看到的也都是南柏岩的花边新闻，她翻了个身便睡着了。
忘记定闹铃，第二天听到手机铃声她才醒来，是陌生号码的来电。
“喂，你好，请问哪位。”钟艺柠没睡醒地接起。
“你好，我是赵医生，就是胡林生的主治医生。”对方自报家门。
听到是赵医生打来的电话，她的睡意登时消了大半，从床上坐起来，理所当然地激动：“您好，赵医生，请问是找到合适的肾源了吗？”
不得不感叹医院的效率真快，昨天才找了医生，今天就能有好消息，这样胡林生很快就能做手术了。
“抱歉，我是想要告诉你，医院已经查了全国的肾源库，目前肾源紧张，而且就算有合适的肾，排在胡林生前面的患者也很多。”赵医生一五一十地和她说明。
“那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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