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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秀都是有台本的，给你个框架，你在范围之内自由发挥。”程妍讲注意事项，“有一点你要做好准备，第二天的拍摄是关于运动类项目，你没有接触过，公司比较担心。”
钟艺柠安静等下文，而程妍本句话已说完，看来公司除了担心也没办法，她点头：“我做好心理准备。”
程妍快速地告诉她下一事项：“真人秀的常驻嘉宾会为了节目效果，刻意说些你排斥的话，甚至是行为，这种情况下，你必须忍耐，不能表现出一点点脾气。”
忍耐，钟艺柠最擅长这个了。
“这点我也放心。”五个月来，程妍见识过她的“忍功”。
后面程妍补充完其他的注意事项后，让钟艺柠签了参加真人秀的合同和保险书，她以为自己可以走了。
“南总让你等他，中午一起吃饭。”程妍转达。
“好。”不是欺人太甚的要求，她都答应就对了。
程妍继续埋头整理艺人的行程，边随意聊起来：“艺柠，和南总谈恋爱的感觉怎么样？”
所有人都喜欢问这个问题，好像钟艺柠占了天大的便宜，应该烧香拜佛喜大普奔。任她内心有多少想吐槽的，表面上回答千篇一律：“很好。”
“公司的女艺人们，每天都羡慕你好几遍。”程妍说笑着，“信不信连我都眼红？南总可是人中之龙，极品中的极品。”
钟艺柠尬笑：“是啊，南总太优秀了。”
“说真的，近水楼台先得月，感觉南总对你也有了点儿意思，你有机会就把握住吧。”程妍当起了说客，“指不定下半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女人要依附男人生活的思想如今还在广泛盛行，钟艺柠无法理解更无法苟同，道不同不相为谋，她想结束这个话题：“程姐，每个人想得不一样，我觉得靠自己最踏实。再说南总不是专情的人，我有自知之明，更不想沦为像他那群痛苦的前女友一样。”
程妍见状收住了话题：“你个性鲜明又有主见，难得活得明白。”
“程姐，那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嗯，加油。”
钟艺柠点点头，然后离开程妍的办公室，她在走廊上逛了一圈。亿皇新一期签约的艺人已经开始前期培训，她们非常地认真，脸上带有对美好前程的憧憬，只有经历过的人才知道，成名这条路是万人过独木桥。钟艺柠会红，全因为幕后操纵者雇主，还有……诡异的运势。
符合了墨菲定律，越不希望什么，反而越来什么，所以她越不想红就越红。
她突然想起程妍忘记告诉自己几号开始录制真人秀，或者是说了她没记住？反正只有几步远的距离，钟艺柠准备再去找一趟程妍。
某些事冥冥中有注定，她刚走到办公室门口要敲门，就听到程妍在打电话说：“我试探过了，目前看来她对南总确实没有非分之想，您可以放心。”
钟艺柠抬起的手又放下，所有的情绪跟着飘落，她又知道了一个真相：程妍是雇主的眼线……之一。
想来刚才的事细思极恐，如果钟艺柠一念之差开玩笑同意和南柏岩假戏真做，程妍把话如实转达雇主后，等待自己的难以想象会是什么。一时间她又回想之前的细节，自己有没有在不经意间落下把柄，被程妍反馈给雇主呢？
钟艺柠左右看了眼走廊，暂时没有人，她继续听下去。
“嗯嗯，您放心，我会继续盯着的。”
“别看钟艺柠出身差，道理可明白不少，很有自知之明。”
“南总那啊……您知道，我不好和他说太多话，不过他都忙死了，没心思顾其它，有什么情况我马上告您。”
走廊上有人，钟艺柠反应迅速，假装自己刚从程妍办公室出来，然后往门口处走。
她倒没什么脾气，早就知道亿皇有雇主的眼线，不经意间发现是谁让钟艺柠深刻感觉时刻小心的重要性，敌在暗她在明，必须如履薄冰。听程妍一口一个尊称“您”，钟艺柠觉得很讽刺，想来雇主的年龄只会在她之下，而心气高的程妍能心甘情愿给人当卧底，不过应了一句话——有钱能使鬼推磨。
钱真是个好东西啊。
钟艺柠坐在前台沙发上等南柏岩，她现在看每一个人都觉得像卧底。雇主的智谋比她强，索翰林又不能在身边充当军师，到了最后时刻，钟艺柠得更加小心。
金哥会不会也是卧底呢？安全起见，钟艺柠决定保留怀疑，但她深深希望真相不是如此。
到中午十二点半，南柏岩发微信问她在哪里，一会儿后现身：“走吧，想吃什么。”
“我不挑食。”钟艺柠站起身，收起自己的心不在焉。
“试试隔壁新开的中式餐厅。”南柏岩拿主意。
“好。”
不知不觉她和南柏岩已经一起吃了很多顿饭，钟艺柠一直觉得坐在一起吃饭的都是关系相对密切的亲朋或恋人，比如索翰林、奈奈。点菜的事她交给南柏岩了，肚子已经饿得叫起来。
“真人秀的事程妍都和你讲清楚了吗？”他真正关心的都是工作上的事。
“嗯，我了解这次真人秀对亿皇的重要性，我会认真对待。”钟艺柠替他省略了嘱咐，程序化地重复这些话，顺便在微信上问程妍参加真人秀的时间。
南柏岩轻笑：“我还没习惯你的乖顺。”
从前她的无理顶撞让人生气，现在则像只懂事的猫，这很符合钟艺柠飘忽不定的性格。
“那时候你对我的态度也不好，人是相互的。”钟艺柠终于有机会说出心里话。
南柏岩和她深入探讨：“凡事必有其因，最初先给我留下恶劣印象的人是你，所以我的态度很正常。”
这么讲钟艺柠理亏，她敷衍地点点头：“对对，南总说得在理。”
“你别不服气。”南柏岩不信她真的心服，“记得第一面不？你上来就给我读一封带有侮辱性质的信，还大言不惭说帮别人读的，我没让保镖揍你很绅士了。”
现在提起那件事怎么觉得好好笑，钟艺柠眯起眼睛笑了一会，承认这很失礼，当时只想收人钱财办好事。她从另一个角度反驳：“你伤过多少女孩的心，自己没点儿数？说不定真是你前女友让我读的呢。”
“那你收了多少好处，才肯办这种缺德事？”南柏岩说笑的态度，显然没多想。
钟艺柠没再说下去，怕给自己招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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