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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你的气色很差。”林瑜看出她的黑眼圈和疲惫。
“昨晚几乎没睡，这一阵烦心事多，压力多到想要逃避。”钟艺柠撕下了平日里的伪装，露出相对真实的自己。
林瑜在心里斟酌了一瞬，觉得接下来的话可以说出口：“烦什么？你现在事业与爱情双丰收，连我这种不看八卦的人都每天瞟两眼。”
“那些只是外人看来的风光。”钟艺柠摇头，“真相完全相反。”
“炒作？”林瑜起初认为是这个原因，但在看过了昨天的接吻事件后，以对钟艺柠的了解，觉得她不会做出这种妥协，又觉得恋情也许是真的。
钟艺柠选择沉默，因为她签过保密协议，虽然已经等于默认。
善解人意的林瑜没再追问，换了其他话题：“今天来找我想聊什么？”
“空谈人生。”她不需要实质性的帮助，只要林瑜陪她随便聊聊，心里就能畅快许多。
林瑜笑得很雅：“好。”
“林医生，到底什么是爱情？”
“林医生，你动过心吗？”
“林医生，我真的很讨厌某个人，该怎么办？”
钟艺柠单手托腮，随意提出几个问题，林瑜怔怔地望着她：“我以为你会聊关于小时候的事情。”
“嗯，我是这么打算的。”钟艺柠集中注意力，“最近容易心不在焉。”
“你是有喜欢的人了吧？”林瑜轻轻说道。
声音不大，却镇住了钟艺柠，她无端有一种陌生的恐惧感。
林瑜是专业的心理医生，已经能够判断出答案，她继续温声细语：“是南柏岩还是那位索先生？”他们之前在餐厅见过一面，印象不浅。
钟艺柠想要辩解，可对面坐的人是林瑜，她底气不足，作罢。
“索先生是位不错的男士，他很适合你，你们也应该非常聊得来。”林瑜接着说下去，“本来我以为你喜欢的人会是他。”
言外之意，钟艺柠不愿想。
“如果我猜得没错，你开始问我的三个问题，其实都只与一个人有关。”林瑜拿出医生的态度去作分析。
南柏岩。
钟艺柠一直没有说话，因为像失去了所有力气，她知道人在面对自己不愿承认的事情上，就是想拼死抵赖下去，好像那样真的就可以变成假的。
林瑜本也没指望她会回应什么，她复杂的情绪就够她消化一会儿了，林瑜宛如和蔼的长辈：“其实我挺欣慰的，哪怕喜欢上错的人，也比你从前那样要好。”
“受了伤，也许反而能够治愈你麻痹的心脏。”
她实在忍受了太多，让自己挣扎在一片沼泽中，钟艺柠需要感情有新鲜元素，无论好的坏的。
过了许久，钟艺柠才苦笑不已：“我是来缓解情绪的，怎么感觉现在更苦恼了。”
她真的不想承认。
福利院中午的饭菜异常丰盛，就是为了招待钟艺柠，院长和她们坐在同一桌吃饭，又说了很多感谢的话，钟艺柠心事重重地应付着，也实在没有胃口，林瑜多次岔开话题帮她解围。吃完饭小朋友们又拉着她做了半小时游戏，然后到了规定的午休时间。
“你不用想太多，随遇而安。”林瑜以过来人的身份告诉她，“再说你属于很难陷入感情中的人。”
钟艺柠不敢苟同，因为她现在连自己的情绪都不好控制，她能做到不堕落在感情的世界中吗？
“林医生，你爱过的那个人怎么样了？”她问林瑜，想听取些经验。
为什么说到爱过的人时，多数人第一反应都是沉默，林瑜也不例外，她的眼中弥漫着可见的哀伤。一定是段伤痛的回忆，钟艺柠于心不忍：“算了，咱们聊点别的吧。”
“他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后来没有联络了。”林瑜平静地叙述。
钟艺柠经历过人生百味，独独不能理解爱情：“天下的爱情总是不尽如人意吗？”
“至少我是。”林瑜坦白，“你也会是。”她几乎能判断。
这次钟艺柠坚定地摇摇头：“不，我根本没有期望什么，所以不会失望。”
“时间会是最好的证明。”人总是爱说起这句话。
发了很久的呆，林瑜想起了大学时代的人和事，那个让她情窦初开相信爱情美好的人，最终也幻灭了她的少女心，令她彻底灰了心。往事多想无益，却难免怀恋最初的纯澈美好。
都回不去了。
“林医生，我觉得你应该尝试开始新的恋爱。”钟艺柠说出自己的想法，“过去的毕竟过去了。”
“一个人没什么不好。”林瑜无所谓，“何必在一起伤人伤己？”
是受了多大的伤害，才会对爱情抱有这么不乐观的态度，钟艺柠不知其中细节，也不忍追问更多。林瑜不像自己，从没受过情伤，也压根儿不憧憬。
林瑜电话响起，是助理打来的。
“林医生，你现在忙吗？有患者在等你。”
“患者？”林瑜不记得自己今天约了别人，“是谁？”
“就是常来找你的那位安先生。”
林瑜听到是安树，就想躲开麻烦：“你告诉他我有事回不去，请他改天再来吧。”
助理表示为难：“我已经说过你今天不会回来，可安先生还是执意要等你，他现在坐在你办公室呢，一定要等林医生回来。”
“你怎么让他进去了？”林瑜的办公室一般不喜欢外人单独出入，里面放着很多患者档案或者自己的笔记，都属于隐私。
“我拦不住嘛。”助理无辜撒娇，“再说安先生和林医生那么惯，我也不好多阻拦呀。”
林瑜拿自己的助理没办法：“知道了，我这就回去。”
安树隔三差五地来找她，所以助理还以为他们关系匪浅，而且助理本身就对安树印象挺好，有机会林瑜倒希望他们能成一对。
“艺柠，我得先回去了。”林瑜已经起身背好包，又安慰她，“别和自己过不去，很多事想开点，顺其自然吧。”
顺其自然要有多自然？她点点头问林瑜：“你赶着回去，是发生要紧的事了吗？”
“也不算要紧的事，还是回去一趟放心。”以林瑜对安树的了解，他不会乱翻病历隐私，最多就是看看自己桌上的小摆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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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在心里默念八百遍“我很勤快”。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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