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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南柏岩听完会有什么反应？”钟艺柠问。
“我猜……”索翰林停顿，嘴角是她看不到的笑意，“他可能会更恨我了。”
钟艺柠以为自己听错了：“恨你？难道不是恨我才对嘛？你知道他这个人唯我独尊，听到这话肯定得气死。”
“还记得那晚在江边遇到吗？”索翰林不急不缓地回答，“当时他看我的眼神，已经恨不得动手了。”
呼之欲出的敌意，来自于对某种事或人的占有欲。
提及那晚的事，钟艺柠沉默，当时的气氛确实不大融洽。
“不过我还挺期待南柏岩听完会是什么表情。”索翰林有些幸灾乐祸，“记得反馈。”
“你这是什么心理？”
刚才还正经说话的他，顷刻痞气十足，嘴角坏坏的笑：“可能因为我也想提醒他，你不是属于他私人的。”
钟艺柠还在理解这句话的深意。
“好了，你看书吧，早点休息。”索翰林知道她最近事多心绪乱，“还是老话，随叫随到。”
心里一阵暖意，因为钟艺柠知道这是独一无二专属于自己的“特权”，她想起聊了半天全是关于自己的事，便问问他的近况：“你和叶瑾舒完全断了联系了吗？”
“她打过几次电话，不过我没有接。”索翰林想断得干脆点。
“对她来讲，是件很残酷的事吧。”钟艺柠联想到南柏岩的前女友们，她相信叶瑾舒对索翰林是真心的。
“这样也好。”索翰林不觉得什么，“每个人都该知道，总有些东西是自己如何努力都无济于事的，不如早点放手。”
也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在某些事上，钟艺柠如何都无法看开。
“你都能做到吗？”
“至少过去都行。”索翰林诚实回答。
她心情复杂：“我要是像你一样就好了。”
两个人同时沉默，通常这种时候他们想着各自的心事，不必说或不可说。也许他还在等待自己说点什么，不过钟艺柠已经把想说的说完了：“好了，那我看书了，你也早点休息。”
“嗯，你多照顾好自己。”索翰林隐隐的担心越发强烈，“你应该感觉到雇主对你的敌意了吧？”
是的，她感觉到了。
“嗯。”
等到对面先压了电话，索翰林的手机结束通话，屏幕自动跳到来电前的页面，是钟艺柠和南柏岩流传在网上的亲密自拍，他已经盯着看了几分钟。他看到这些照片时心情都难以没有波动，更可以想象到钟艺柠雇主的状态了。
怎么感觉他们成了一条战线上的人了呢？唯一的不同，是雇主要对钟艺柠不利，而索翰林会保护她，保护傀儡俱乐部最优秀的成员。
这是他认识钟艺柠最初的目的。
每次和索翰林聊完，钟艺柠的心情都能得到暂时性缓解，迈出了主动找他聊天这步才发现也没什么大不了。一次又一次，只是更证明他真的对自己很好，刚才他那句意味深长的话，钟艺柠仍没想明白。
她当然不会是南柏岩的私人专属，恐怕他也不稀罕。
不知道明天又会有什么样的“恋爱计划”等着自己，不过雇主的任务早晚都要完成，宜早不宜迟，钟艺柠决定明天就和南柏岩说。
她看书到很晚，然后忐忑得地整夜没睡踏实。
有过前两次的经验，钟艺柠不敢再擅自做计划，她收拾完毕后老老实实呆在家看书。吃完午饭后，她收到了南柏岩发来的微信：十分钟后下楼。
她背上包换了鞋就下楼，没等一会儿南柏岩的车到了，情景与前一天相似，是“恋爱”的日常。钟艺柠坐上车：“南总。”
也许因为她今天心里揣着事，看到南柏岩的时候紧张不已，他还是淡淡地没有回应，调转方向盘开车。站在他的角度，面对钟艺柠纯属为了亿皇，不然在这么忙的时候，谁也不值得他浪费时间谈恋爱。
每天都能见到钟艺柠，成为习以为常的事。
“南总，今天有什么安排？”
“划船。”南柏岩就像传达命令一样，当作例行公事。
每天都有新花样，钟艺柠好久没有划过船了，今天要不是任务在身，她一定会好好享受惬意的时光。
他们来到本市最大的公园，里面有一片很大的湖泊，划船项目作为公园游乐之一。公园里的人较多，南柏岩带上墨镜，钟艺柠则带着棒球帽，不过以他们最近的曝光率，很容易就会被细心的路人认出。
“挽住我。”南柏岩低声说道，“不要什么都让我提醒你。”
钟艺柠老老实实挽住他的胳膊，她就是没有谈过恋爱，当然需要人教了！
已经有工作人员帮他们买好船票，是那种带着遮阳棚的电动船，南柏岩先跳上船，然后向钟艺柠伸出手：“来，小心点。”
旁边有群众掏出手机照相，激动地认出他俩。
就算知道他的温柔只是做样子，钟艺柠也觉得起鸡皮疙瘩，周围还有人起哄：“他真的好绅士哦，小说中才会存在的完美人物嘛！”
一群天真的家伙，都被表象迷惑了。钟艺柠郁闷，她知道这会儿需要配合南柏岩，她故作柔弱抓住南柏岩的手跳下船，随着船摇动假装没站稳，南柏岩另一只手扶住她，钟艺柠抬头看了他一眼，羞涩地又低下头。
手机镜头齐刷刷对准他俩，伴随路人的起哄声。
人生在世，全靠演技。
南柏岩扶着钟艺柠坐稳，打开船的开关，单手抓着方向盘控制方向，船驶离岸边后，他才说道：“很不错，其实你可以考虑留下来，亿皇好好把你往演戏方面培养。”
他是不屑的，钟艺柠笑笑：“谢谢南总的好意，不过我去意已决。”
她必须离开。
“随你。”南柏岩没所谓。
他也很久没有划船了，以前都是去海边玩的时候坐轮船或游艇，平常忙碌的工作中难以挤出泛舟湖上的悠闲时光。这么小小的一片湖泊，划起船来竟然趣味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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