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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柏岩能听到对面隐隐传来剧组工作的声音，再看表已经十一点多了：“还要多久能收工？”
“说不好，今天是大夜戏。”周琼口气淡淡的，“怎么突然想起打电话给我？”
女人就是女人，善于伪装也依然会从细枝末节中穿帮，以前周琼可绝对不会这么说，只会娇滴滴地问“是不是想我了”？
总归是自己的不对，女人需要被宠，南柏岩放缓口气：“我给女朋友打电话还需要理由吗？”他是情绪有些不悦，否则能再温柔些。
“和你开个玩笑嘛。”周琼的回答显得心不在焉。
南柏岩也不绕弯子了，直接明说：“对不起。”
“没事。”周琼也不装傻。
“女人说‘没事’，那多半都是有事。”南柏岩对这些法则了若指掌，“那天我和朋友在酒吧喝酒，正好钟艺柠过来了，就顺便把她送回家，没想到会被狗仔拍到做文章。”
周琼走到没人的地方，此时的身子在发抖，她压低稳住不让说话有颤音：“没事的，我能理解。”
“是我的不对。”南柏岩内心有些愧疚的。
“所以你对钟艺柠现在究竟是怎样的态度？甚至可以给她车钥匙，让她先去你车上？”周琼没忍住问出口，“她打车也能回啊，你不是很讨厌她吗？”
女人的第六感敏锐又正确，从莫少的事件后，她就觉察到南柏岩对钟艺柠的态度发生变化，只是身为女神的光环让她刻意不往心里去。
“那天我有话和她聊，所以让她先去车上等我。”南柏岩尽量耐着性子解释。
周琼用礼貌的语气反问：“什么时候你和钟艺柠也有话题聊了？”
“我和她一直都需要明确的沟通清楚存在的问题，刚好是在那晚而已。”
“我只想知道，你对她现在是什么态度？”周琼冷静地问道。
南柏岩不需要经过思考回答：“值得利用的棋子外，对我而言依然是无关痛痒的人。”他从来没有把钟艺柠放在眼里。
周琼都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这话，她心里的疑虑不是一句话可以打消的：“那晚是你叫钟艺柠去酒吧的？不然她怎么会知道你在那里？”她尽量舒缓的口气问出来。
“是偶然碰上的。”南柏岩只能这么回答，其它暂且都还是猜测。
周琼轻笑了一声，是那种女人看透男人撒谎后的嗤笑：“偶然？第一次我和你在饭店吃饭，钟艺柠也是‘偶然’出现在包厢中吗？”连她都意识到太过巧合。
“总之我私下没有联系过她，我甚至没有她的微信或者手机号。”南柏岩再次耐着性子解释，他的心里也烦乱着呢。
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做一个懂事的女人，周琼才没有发作：“南柏岩，你不觉得自己对钟艺柠很纵容吗？”
这口气与唐萱萱如出一辙，南柏岩刹时竟无言以对，他是个充分有底线的人，而钟艺柠不知道已经碰了几次边界，他爆发过、明里暗里针对过，可到了现在，她依然没收敛多少，自己却因为她再三被质疑。
“所以，你是不相信我吗？”南柏岩的口气不自觉变生硬。
周琼无奈地笑笑：“我当然相信你没必要骗我，只怕有些事你自己都浑然不知。”她将话点到为止。
“你竟然觉得我对她有意思？”南柏岩直白地说出想法，然后冷然一笑，“周琼，你真是快不可理喻了。”
就算全世界毁灭，只剩下唯一的选择钟艺柠，他也拒绝接受这个选项。
“我真希望是我不可理喻想多了。”周琼快讨厌死这种感觉了，没有力气地说道，“可能我从前太有自信了，原来爱情真的能让人面目全非。”
一句话让南柏岩升腾起的怒气又消散，对他而言，周琼仍在心里占据着重要和特别的位置：“抱歉。”
“南柏岩，一定有女孩和你说过，希望你也能体会到深陷感情无法自拔的话吧？”周琼明知故问，因为她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南柏岩默认，是的，还不少。
是根本不可能的事，他的心思怎么可能全放到女人身上？
“算了，我认了。”周琼心里有苦水，因为舍不得放手，只能继续纠缠，“都是自找的。”
“让你这样我也不好受。”南柏岩有些后悔那晚没在酒吧和钟艺柠把话说清楚，也不会后来生出这么多事端。
“不用抱歉，感情从来不是件公平的事。”周琼理清思绪，不想再继续谈论这件事，“对了，风头基本过去了，钟艺柠该回剧组拍戏了，她的很多戏份已经影响到正常拍摄。”
让钟艺柠回剧组，南柏岩听到这个消息觉得是不错的主意，紧接着想到她和索翰林的暧昧牵扯，他迅速回应了周琼：“好，我明天就让她坐飞机过去。”
收到这么痛快的回应，周琼微显诧异：“嗯……好。”
“一切按照你喜欢的方式来就好，不需要顾忌我。”南柏岩暗示她道。
这个态度让周琼感到十分喜悦，心情豁然开朗：“我倒不会怎样，只是这剧组很多人不喜欢钟艺柠，怕他们会做出让你为难的事情。”她巧妙地把锅甩出去。
“我不介意。”南柏岩不介意钟艺柠像以前那样被整，“再说眼不见心为净。”
周琼像被哄好的小女孩，心情乌云转晴，口气变得几分撒娇：“我都好久没有见到你了，想拥抱你都是件奢侈的事。”
她转好的气氛也带动了南柏岩，他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我也很想你。”
“这段时间不能来看我吗？”周琼试着问道，两人恢复了恋人的正常聊天方式。
“公司累积了很多事要我处理，还有策划我爸过生日的事，如果下礼拜能挤出时间的话我去看你。”南柏岩交代近来的情况。
“好吧。”周琼接受现实，“伯父过生日的时候，剧组的艺人需要都回去吗？”
南柏岩考虑了一下：“现在还不能完全确定，很大可能吧。”
“嗯。”
“给你打电话是想你了，不要把钟艺柠的事往心里去，她根本不算什么。”南柏岩主要就是要说这件事，“你尽快忙完回去休息吧，明天视频聊。”
“好，你也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后，周琼对着月色望了一阵子，心底产生惆怅和难过的情绪，隐隐意识到有些事是自己如何努力也没有用的。
而想到钟艺柠，就会充满愤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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