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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是要杀人的眼神，另一个是活够了的无所谓，僵持了足足十几秒。
“柏岩，我的手链好像忘在水池上了，你陪我去看一下吧。”周琼拉了几次才拉动南柏岩，她嫌弃和钟艺柠一起坐电梯。
钟艺柠平静地按下关门键。
“我们坐另一个电梯吧。”周琼心有芥蒂。
南柏岩掏出手机打电话给金哥，声音凛冽：“到我房间。”
周琼好奇地问：“你要干嘛？”
“我不想再看到钟艺柠了，让她滚。”南柏岩忍住想爆炸的情绪，否则撕碎她的心都有！
“柏岩，你先别冲动，不管怎么说让她把《墨妃传》拍完好吗？我和编剧商量商量，缩减她的戏份尽快拍完。”
“我心里有数。”南柏岩心情差到不想多说话。
周琼看出来了，没敢再多说，她知道这个时候最好不要撒娇，绅士有礼的南柏岩，身体里可是藏着不稳定的炸弹。
南柏岩回到房间后将手机扔到桌子上，坐到椅子上转了几个圈，需要冷静一下心情。敲门声响起，他刚才没有关门，知道是金哥。
“进来。”
“南总，您找我什么事？”金哥嗅到南总危险的情绪，小心翼翼问道。
“准备一份解约合同，过几天回去后马上和钟艺柠签！”南柏岩作出决断，不管多少的损失，他都不想再见到钟艺柠。
金哥还不知道今天发生的事，惊讶不已：“南南南……总，为什么啊？”
“我亿皇的小庙容不下这尊大神。”南柏岩声音毫无温度，想到最近发生的事，“她成功挑破我的底线，我绝不能容她了。”
什么商业价值，什么惩治她的心思，通通都滚蛋吧！
“南总，艺柠她性格太直，有时候做事不经思考，您说亿皇好不容易把她培养出来……”金哥帮忙求情，尽管他现在胆颤心惊。
“再没脑子的人，能TM往自己身上抹屎？！”南柏岩咆哮，刚才压制的怒火迸发，“脑子有病还连累亿皇丢人！”
“啥……啥？啥？”金哥吓得嘴抖，又惊讶又好奇。
“你自己去问钟艺柠，我没空解释。”南柏岩从旁边堆积的文件中拿出一份摔到自己面前，“按我说的做！”
“是……”金哥哪敢再有异议，“那艺柠在《墨妃传》的戏份怎么办？”
“解约合同不是有写吗？和亿皇脱离关系，但有继续完成遗留活动的义务！”南柏岩不满地看金哥，“还有什么需要我为你解答的吗？”
他今天的情绪实在糟糕透顶！
“没……没有了，那我这就去准备。”金哥吓得倒退着出了房间，南总今天这是吃了枪弹火药了？
抹屎又是什么梗？金哥觉得自己有必要去找艺柠了解清楚，他进电梯按下四层，去看看她在不在房间。
钟艺柠站在卫生间望着镜子里的自己，她一直都讨厌这副熟悉的面孔，讨厌自己为什么还苟延残喘地活着？早就对这世间没有过多留恋，爷爷和叔叔的牵挂，比不上她对死的向往，只是……有一件事是她无论如何都要完成的。
所以才拖着这副皮骨坚持到现在，却深深渴望解脱。
她怒目瞪着镜子中的人，双眼血丝明显。
敲门声响起，传来金哥的声音：“艺柠，你在吗？”
钟艺柠去打开门，换上温和的神情：“金哥，怎么了？”
“艺柠啊，我想和你聊两句。”
她将金哥请进门，见他吞吞吐吐开不了口的样子，她笑笑：“没关系金哥，想说什么说什么。”
“刚才……南总找我，顺口说了一句你今天什么怎么哎呀……我也记得不是很清……”金哥说得含糊不清，他也不相信艺柠会做出抹屎的举动。
钟艺柠帮他说出来：“我今天把屎抹在自己身上。”
“啊？是真的？”金哥张大嘴，“为什么啊艺柠？”
“为了防身，不过他们都说我脑子有病，也可能吧。”钟艺柠不擅长解释，就只说了这么多。
金哥消化了一会儿这个消息，知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艺柠，你可能要做好心理准备。”
“我随时都做好准备。”无论面对任何。
“南总……准备和你解约。”金哥挺怕她受不了这个打击，本来已经前途可期。
钟艺柠先是震惊的表情，随后转为狰狞，似乎快要哭了。金哥怕她承受不住，连忙安慰道：“艺柠，你也别难过，金哥认识一些朋友，可以……”
“真！的！吗！”钟艺柠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上帝为她打开了光明之门，这一刻不是真实的发生，她都不知道自己还有“欢呼雀跃”这种情绪。
金哥看出她竟然是惊喜，嘴巴又不灵活了：“艺……艺柠，你不是……在强作欢颜吧？”
“我的开心像是装的吗？”钟艺柠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没忍住欣喜蹦起来拍手，“好想哭好想哭！好激动好激动！”这是她今年听到最好的消息。
“钟艺柠！你终于要脱离苦海了！”她兴奋地跳起健美操。
金哥的下巴快掉到地上，他看出来了……真不是装的。
“所以……艺柠你既然这么不喜欢当艺人，当初为什么要来亿皇面试？”金哥太好奇了，“你说自己梦想当模特的话我犹在耳边。”
“啊？”钟艺柠发现自己的反应太偏激了，努力抑制心中的狂喜，假装回应，“年轻人嘛，难免说话鲁莽，做事没长性，现在发现自己不适合这条路，好在南总和我想到一块了！”
南柏岩，这绝对是你做过最明智的决定！
金哥脸上挂满黑线。
“我今天就可以走了吗？”钟艺柠期待地望着金哥。
“正式的解约合同回去以后到公司签，并且你仍有义务继续拍完《墨妃传》，所以你要失望了。”金哥虽然难理解她的想法，不过觉得她这样总比伤心难过好。
“好吧。”钟艺柠告自己再忍忍，反正胜利的号角已经吹响。
“你洗个澡吧，今天好好休息，拍戏那边看通知。”金哥嘱咐她，准备告辞，“金哥脑袋乱，准备回去捋捋思绪。”
“好的，谢谢金哥给我带来这个好消息！”钟艺柠鞠躬送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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