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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经理有个坐轮椅的父亲, 刚才你的房门外还有一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唔, 这家度假酒店看起来问题很大啊。”方籽摸着下巴思索。
伍下久道,“那个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应该不是人, 但是为什么酒店里会有穿着病号服的人……呃,鬼?”
“cosplay?”方籽开玩笑的说了一句,“你不是说那人看起来很不正常吗, 有点像是精神病, 说不准就喜欢打扮自己呢。”
“也许吧。”伍下久神情恍然道, 总觉得有什么地方被他忽略了过去,但他现在身体不舒服, 刚才精神紧张,现下一放松, 身体里的疲惫便涌了上来, 他感觉到时商左扶住了他的肩膀, 对他轻声说道,“去休息一下吧,久久。”
陆续的脚步声离开,伍下久被时商左抱起放在床上, 几乎是一沾上柔软的床铺,伍下久便觉得困意上涌, 睡了过去。
这次,他好像又做了梦, 梦里黑暗一片, 但远处总好似闪耀着黯淡的红色, 如火光一般摇曳着,最后,那抹红光渐渐扩大,在终于占据了整个黑暗后,伍下久也渐渐地睁开了眼睛,此时,天色已然大亮,冬日里难得的柔和光线,透过洁白的窗纱照射进来。
“咳咳,几点了?”伍下久忍不住咳嗽起来,背部被人拍了拍。
“快八点半了,久久。”时商左答了一声。
“唔,该起来了。”伍下久揉了揉有些酸痛的眼睛,从床上坐了起来。
洗漱过后,两人出了房间,伍下久打着哈欠敲了敲唐云司等人的房间,这几人也还没有起床,真是比他还懒,拍了拍脸让自己清醒一下,伍下久和时商左等在外面。
二楼的走廊里静悄悄的,这会儿还没有人出来,伍下久无聊的看了看周围,他发现不远处的一个房间门开着,应该是里面的主人正打算出来,然而等了一会儿,就在方籽等人将门都开了时,那处房门的主人也没有出现。
“奇怪,难道是出来忘记锁门了?”伍下久暗自嘀咕,他看着那处房门刚打算进去方籽的房间里,却突然目光一凝,停住了身形。
“小九九,怎么了?”方籽嘴里叼着牙刷,含糊不清道。
那处房门在伍下久的注视下,慢慢的向里面打开,门口白色的地毯上沾染了红色的血迹,那么刺目……
“过去看看。”时商左顺着伍下久的目光也发现了什么,他走到那处房门外,轻轻的将门推开……
慢了一步过去,伍下久看着房间里的惨状,庆幸着自己还没有来得及吃早餐,不然一定会恶心的难受。
房间里简直是个凶杀现场,白色的地毯已经差不多全部被染红,只有门口处还保留着一点原样,墙壁上,家具上,到处都被溅染上了血液,地上躺着一个男人,脸上带着疯狂的神色,肢体分解……
“呕!”身后传来方籽呕吐的声音,他痛苦道,“完了,牙膏吃进去了,呕……”
这人怎么被杀死的,他们不知道,但是这房间离着他们并不远,晚上竟然没有一个人听见声响,直到第二天才见到这惨案,看着那男人脸上的表情,伍下久心中一寒,那表情太熟悉了,就是昨天在他门外那个穿着病号服男人的表情。
外面围了许多的乘客,连最先发现的伍下久和时商左两人都被挤到了后面,通知毕经理以后,毕经理将酒店的一位医生叫了过来,听他说这名医生是专门给他父亲治病的私人医生,这次酒店里死了人,专门过来检查看看。
“李医生,请问人是怎么死的?”毕经理的脸色不太好看,眼底透露着青紫,看起来昨晚上没有休息好一样。
李医生看上去才三十几岁,模样俊美,神情冷淡,即使看到房间里这幅惨状也没有让他神情动容一下,闻言,他走出房间门,脱下检查的手套,扔在了一旁的垃圾桶里面,之后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乘客,声音清冷道,“自杀。”
“自杀?!这怎么可能,这种一看就是被人虐杀的吧?”话刚说出来便有人反驳,乘客里好几个人都皱着眉。
“确实是自杀,他是一刀一刀将自己肢解,失血过多而死。”李医生面无表情道。
有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身旁的同伴拉了一把,伍下久看到那人做了口型,有鬼,之后乘客里再没了质疑的声音,但个个面色凝重。
毕经理也没有怀疑李医生的话,他点点头,招呼了几名服务员过来,“将这里收拾一下。”
服务员面无表情的点点头,没有丝毫情绪的走进了房间里,他们的手里拿着个大袋子,用手一块一块儿的将男人的尸体捡起来,装进袋子里,没有戴手套,光是手捡,鲜血瞬间染红了一手,偏偏他们的表情淡漠非常,捡这些就像捡起一个无用的垃圾……
门外的乘客看的心里瘆得慌,有些人不由自主的后腿几步,观察着毕经理等人的表情,这处酒店里的所有员工,此时的神情都冷漠非常,似乎死个人对于他们来说真的不算什么。
是了,这车下的世界怎么可能是正常的。
有些乘客摇摇头,离开了这里,还不如抓紧时机找到车票。
“我们也走吧。”伍下久低声说道。
看到这一幕,几人实在是无心再吃早餐了,他们决定今天将酒店转一转,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
度假酒店很大,中心还有个露天的园子,此时冬日刚经历过大雪,园子内没有人清扫,积雪推了厚厚的一层。
伍下久等人站在走廊上,看着园内的景色,路南感叹道,“这里还挺漂亮的。”
确实,园内的雪地还没有被破坏,一个脚印都没有,到处干净整洁,雪上枝头,如同冰雕一般。
看这雪景确实让人心里放松了一下,正想着,对面的回廊里便走过来两人,是萧肖和郑姐,两人神情凝重,正在谈论着什么,萧肖抬头看了一下,看到了对面的几人,伸手打了声招呼,“你们等一下,我有事要说。”
看得出来遇到几人很是意外,但萧肖神情惊喜,打完招呼后便跳过走廊栏杆,打算穿过园子来到众人面前。
方籽还在感叹园内的雪地都被破坏了,那边萧肖已经跑到了园内的正中间位置,就在这时,萧肖的脚好似被绊了一下,整个人突然向前跌倒,本以为只是没注意脚下,谁知萧肖倒在地上捂着手臂惨叫一声。
郑姐没像萧肖一样从栏杆处跳出过来,而是老老实实的打算从走廊过来,此时看到萧肖手臂渗血,不由得惊叫一声,也跳了出来。
就在郑姐赶往萧肖那处时,萧肖身下的积雪又有了变化,那雪堆逐渐冒出,在萧肖的面前竟成了个人形的脑袋,脸上的表情狰狞,张大嘴朝着萧肖扑来,然而就快要到了近前时,积雪组成的脑袋却突然噗地一声,被一把墨绿的匕首击中,散落了下来。
伍下久收回手,也向着园内跑去,萧肖不知道怎么回事,还没有从地面上爬起,他的脸色惨白,竟逐渐染上了白霜,身体颤抖着,似乎被冻得不轻,可再看其他人,却没有这样的情况,说明周围的温度还是挺正常的。
“萧肖!”郑姐终于来到萧肖的身前,将人给扶起,这一触摸到,脸上一惊,“萧肖,你的身体怎么这么冰?”
萧肖的嘴唇哆嗦着,说话断断续续起来,“郑、郑姐……冷……”
他的身体上都是冰渣,郑姐想将萧肖扶起来带走,萧肖的身体却丝毫离不开雪地,往下一看,两只冰冻的手正从雪地里伸出,牢牢的抓着萧肖的脚腕。
“走!”伍下久及时赶到,眉头都没皱一下,脚下一踩,将那两只手腕给踩得粉碎,他捡起地上的匕首对郑姐说道。
郑姐点点头,终于将萧肖给半抱了起来,然而她环顾四周却突然一愣,停在了原地,不知何时,周围竟生长出了无数的冰锥,看起来锋利无比,想来刚才就是这些将萧肖的手臂给刺破了,但现在这些冰锥个个都到了人腿处,阻挡着几人出去的道路。
伍下久试着用匕首砍了一下,将将砍断,然而冰锥太多,还在不断的生长中,朝着里面的三人刺来,再不想出办法,估计过不了多久,几人身上便会扎出几个口子来。
就在这时,外面的冰锥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再一看,伍下久和郑姐目瞪口呆,就连疼痛中的萧肖都睁大了双眼,看着外面的男人一脚踢碎一个,逐渐的走了过来。
到了近前,时商左捏住了伍下久的脸道,“怎么跑的这么快,也不怕伤到。”
伍下久口齿不清道,“唔,你的腿拿什么做的,不疼吗?”他推开时商左的手问道,看了眼匕首又看了看他的腿,竟然比匕首还要坚硬吗?
“先出去再说。”时商左先带着伍下久等人出去,外面唐云司几人没什么用处,刚想帮忙,便看到时商左一脚一个就进去了,也是张着嘴瞪着眼睛,一脸不可置信,好在他们与时商左相处的够久,也多次看过他的武力,几人过来时,便已经调整好了心态。
现下不是问这个的时候,萧肖此时已经接近昏迷,身体抖的不成样子,唐云司将他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盖在这少年的身上,“先将人带回房间。”
他们的房间都在二楼,上去也容易,唐云司几个合力将萧肖带进浴室,热水冲过后,萧肖终于缓了过来,他的胳膊给包扎了一番,被路南抱在手里,省的被水冲到。
“我、我没事了。”萧肖清了清嗓子,嘴唇发白道。
看着好多了,几人便带着萧肖出去,他们将人用被子埋起来,等到人缓过劲儿来。
萧肖吸气道,“真是大白天见鬼了……”谁知道只是过个园子,还能碰到这事。
“看你下次还瞎跑不。”看萧肖没事了,郑姐也是松了口气,嘴中教训道。
萧肖连连点头,保证下次再也不瞎跑了,他看向伍下久等人说,“其实我们是发现点事情,要和你们说。”
“什么事?”唐云司问道。
郑姐道,“我来说吧,萧肖你休息一会儿。”
萧肖点点头,老实的窝在被窝里面,这处度假酒店一共有七楼,其中一楼是大堂,员工休息等地,二楼到七楼才是住宿的地方,但毕经理安排的乘客只住到了六楼,七楼一个人也没有安排,而且他们曾听到有乘客问能去七楼看看吗,那个毕经理说最好不要去。
“所以你们去了七楼吗?”伍下久问道。
郑姐点点头,“我们和其他乘客一起去了七楼,七楼的布置和其他楼层一样,但每个房间的门都开着,我们进去过,里面的布局也和咱们住的房间一样,但走到最后两个房间时,这两个房间门却是关着的,其中一个住的是李医生,另外一个住的是一位坐着轮椅的老人。”
听到这儿,伍下久道,“他我知道,是毕经理的父亲。”
“嗯,我们询问的时候,那位老人也是这样说的,但……就在我们离开的时候,我往后看了一眼,那个老人的身后好像还站着一个人,我听老人叫了她一声老伴儿。”郑姐说到这儿,紧紧的皱着眉。
方籽等人不解,“那怎么了?”
一旁的萧肖忍不住开口道,“关键是……毕经理曾经说他的母亲早就去世了,现在也就剩下老爷子一人。”
“而且……七楼的房间总给我一种怪异的感觉,那些房门开着,虽然没有人在里面,但走过去时,我总觉得在被人注视着……”郑姐忍不住说道。
“所以,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两个字还未说出来,外面突然传来一声尖叫,还伴随着砰地一声响,似乎有什么东西从楼上掉落下来。
几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他们跑出房门,看到有乘客聚集在走廊尽头的大窗户处,其中一位女乘客蹲坐在地上,崩溃的捂脸痛哭。
“怎么回事?”唐云司走过去问道。
有乘客看了他一眼,指了指窗外道,“有人从这里掉了出去,死了……”
唐云司惊异的睁大眼睛,“怎么会,这里是二楼……算了,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
外面死去的人是蹲坐在地上女乘客的伙伴,也是一位女士,那女乘客哭了好一会儿,才磕磕绊绊的说起事情的经过。
原来她们两个正站在窗户这里说话,女乘客的同伴突然说听到窗户外面有声音,疑惑之下,便打开了窗户,低头往下看去,谁知头刚出去便好似被什么拉住一样,整个人都要跌出窗外,女乘客赶紧抱住同伴,想把她拉回来,可她的力气抵不过外面拉着的东西,最后一脱力,同伴就被拉出去了。
原先以为是二楼,应该不会有什么事情,谁知就听到砰地一声,同伴的身体摔得不成样子,完全不像是从二楼摔下去的一样。
那女乘客一边说,面上一边浮上恐惧的神色,她伸出双手,众人不禁吸了口凉气,只因她的双手上布满抓痕,看上去有些恐怖,她的同伴当然不可能这样,唯一做的便只有那个将她同伴给拉下去的东西了……
“不一样的死亡方式。”伍下久想到,在雪地里如果不是时商左过来,想来他们就算有幸逃了出去,之中也会有人死亡。
“对、对了,我想起来我好像看到了什么。”那蹲坐在地上的女乘客站起来,看着窗外好像想起来了什么,“我看到一片衣角,蓝白条的……”
毕经理又赶来处理事故,服务员麻木的在一楼将尸体处理干净,伍下久等人就站在走廊里,郑姐进去照顾萧肖。
“我们要不去七楼看看。”过了一会儿,唐云司说道。
七楼本身应该就是有问题,而他们就是找问题来的,不然车票怎么到手。
进入电梯里,时商左按下通往七楼的开关,在电梯缓慢上升的过程中,方籽一直盯着上面的数字,直到到了七楼,他才松了口气,和众人一起出去,“我还以为在电梯里会发生点事呢,吓死我了。”
“别瞎想。”小姚拍了拍方籽,“看电视看多了吧。”
“可不是,电梯可是多发事故地点之一啊。”方籽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周围,就像郑姐说的一样,七楼确实有些诡异,看到的房间门所有都打开着。
七楼有些过分的安静,伍下久走过一处房门,看向里面,里面的布置和他们房间里的一样,应该是酒店里的标准配置,进房门后一边的墙壁上镶嵌着镜子,等人身高,伍下久站在门口,镜子来照出来他半个身体。
就在他打算再往里面走点时,身后的方籽突然大叫了一声,扑在伍下久的身上将人给拉了回来,一脸的惊魂未定。
“怎么了?”伍下久愣住,拍了拍方籽的背安慰他。
方籽将人拉出房间,“先、先出来再说。”一边说一边警惕的看向镜子里。
伍下久也看了看,却只在镜子里看到两人的身影。
“我去,怎么回事,我刚才在镜子里看到有个男人正站在里面,拿着个斧头对着你,差一点就劈下去了!”方籽拍了拍胸口,看向房间里面,但房间里安静的很,连个人影子都没看到。
“男人?”伍下久皱眉,他在镜子里什么都没有看到。
“嗯,也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方籽道,“怎么回事,难道这病号服批发的吗,大家一起玩儿cosplay?”
“不,不对。”伍下久突然想到了什么,“之前我问那个服务员这里有没有发生过大火,那个服务员跟我说的是,度假酒店没有发生大火,那……如果是建设这个酒店之前呢,这里如果是医院或者什么理疗中心,发生大火以后,建筑被毁,之后才建了这个酒店……”
所以,在这里见到的……才穿着蓝白条的病号服。
路南突然说道,“小九,你之前说在你门外的那个男人精神有些不正常,会不会这里以前……其实是精神病院?”
“……有这种可能。”
再看着打开的房门,众人心中不禁有些发寒的感觉,祝兰梦道,“那些病人都死在了大火里吗?”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就在祝兰梦说完这句话以后,众人突然感觉到周围的温度升高,身体也开始有些冒汗。
“不是错觉。”伍下久指着贴着壁纸的墙壁一角,“看那里。”
白色花纹的壁纸渐渐变得焦黑起来,先是一个小角,紧接着就开始扩散到整个墙壁,壁纸消失后,露出墙后斑驳的痕迹,漆黑暗沉又破旧。
伍下久突然捂着嘴剧烈的咳嗽起来,“咳咳、咳咳,我好像……咳,闻到了浓烟……”他捂着脖子好像有些呼吸不畅。
时商左一把将人抱在怀里,向着电梯走去,“先离开这里再说!”
众人跟在身后,伍下久伏在时商左的肩膀上,捂着脖子难受的看向后面,就在进入电梯的那一刻,他看着众人身后的走廊里好似燃烧起来一般,整个视野仿佛都扭曲了起来,在走廊的尽头,李医生淡漠着神情推着老人走出,站在那里看着众人离开。
老人的身旁还站着一道模糊的身影,一手被老人握着,看不清面容,但却感觉是个慈祥的老太太,也正笑眯眯的看着伍下久。
在昏过去的最后一刻,伍下久心想,明明看不清面容,他怎么会先想到是笑眯眯的呢?
“咳咳。”再次咳嗽着醒来时,他已经躺在了自己房间的床上,鼻间有股好闻的饭香,转头一看,唐云司方籽路南他们都在这里,一个个的围坐在茶几旁,端着个碗吃着正香。
伍下久:“……”
我晕着,你们吃着,有没有考虑一下我这个病人?
“呀,小九九醒了。”看时商左将人给扶起,方籽捡了一个虾仁喂到伍下久嘴里,“你睡了好长时间。”
路南放下筷子,也端过来一杯水,“喝点,小九。”
“谢谢。”伍下久接过杯子,嘴里还嚼着虾仁,味道不错。
小姚道,“我再下去拿点吃的,时哥一直在等你醒来,也还没吃饭呢。”说完,和祝兰梦一起出去了。
伍下久小口小口的喝着水,边抬眼看他,大概因为刚醒来的缘故,眼神湿漉漉的,看起来就像一只无辜的小狗崽,偏偏在眼底藏了几分欣喜和讨好。
惹得时商左眼神一暗,顾及着有人才没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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