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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演的怎么样,像不像?”挽息凑近了脑门儿,几乎要贴在传信石上了,连着眨巴了两下眼睛,又去学兰朵。
沈珩虚空的拍了下,讥笑了声:“就你这个声音,给莫厌听见了非把你舌头拔了,你这不是侮辱他么。”
挽息一翻纸,把传信石挡了个严严实实,语气平静的继续念稿子:“除了宁息,这个世界没有他下不去手杀的人。不过当时他路过孙家,看到了铸魂石在寻冬手里,也不知怎么就心血来潮跟她说:‘我帮你报仇,你把铸魂石给我’寻冬当时一想还有这好事,就答应了。她说:‘我要孙若青死,更要孙家人都陪我一起死。’所……”
“不对。”沈珩打断了挽息的话,想了下莫厌的脾气,反驳道:“这不像莫厌的脾气,他想要铸魂石,杀了寻冬就是,人命在他眼里连蝼蚁都不如,不会费心帮她,他又不是我这么善良。还有,他要铸魂石干什么?宁息的骨头都烂了那么多年了。”
挽息被他中间那句话恶心坏了,好半晌没想出词来接,索性直接略过这句,直接思考下一句,沉思了一会,才挑了一个最合理的解释:“可能好玩?”
“……这个说法看起来好像挺有道理,继续说。”沈珩从包里摸出烟斗,点燃吸了两口,一脸忧郁状,看的挽息更加恶心了。
挽息皱眉看他咬着烟斗,又低下头继续翻稿子,有话想说又咽了回去,说起了资料上写的东西:“奇怪的是,最后莫厌没有拿走铸魂石,也没回别繁舍,反而回了魔界。不知道是不是魔尊发现了他擅自行动。”
沈珩唔了声:“我今天遇见曲辄那个丑东西了,他跟我说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看来铸魂石的现世不是偶然,是有人安排的,我来幽城,应该也是有人引我来,大概是想借玄隐教的力量拿到铸魂石。”
挽息担忧的皱了皱眉:“你自己小心点儿,要不要我派个人过去保护你?”
“什么玩意,我还要人保护?你别弄个废物来拖我后腿就谢天谢地了。还有,教中那一群明里暗里要生吃我的狼现在交给你了,自己小心。”沈珩交代。
挽息意味不明的嗯了声:“我明白。”
“如今的修仙门派也不安全,虽然寻求清微观庇护,但暗地里也没少派人去抢夺铸魂石,不知谁传出的谣言,说得了铸魂石能有机会上窥天道。”
沈珩接过话头,笑起来:“这可能还真不是谣言。”
“嗯?”挽息一挑眉,什么?
“寻冬,也就是鬼新娘,我跟思遥两个人差点没打过,就这么个小厉鬼,就是穿了嫁衣死的厉鬼,哪有清微观弟子跟我一块儿都对付不了的可能。不仅如此,他还从夏清眼皮子底下夺舍溜走了。”
“仅有一块铸魂石碎片,就这么强,如果设计铸魂石现世,引得人魔两界争抢,借由我们玄隐教的力量找寻的这个幕后之人……该有多可怕,教主你觉得这个人会是谁?”
沈珩一时也想不透,摇了下头:“不知道。”
挽息沉吟了下:“会是曲辄么?”
“曲辄有这个想法但他的脑子不够支撑他这么做,他说我们的目标一致,估计是想拉我做同盟,没有冤大头合作之前,他不会背叛魔尊。”
“那是谁?”挽息放开了想象力,一个个数过去:“莫厌?真是他就坐在家里写剧本了。魔尊自导自演?不对,他又不是你这种戏精。”
“……”沈珩摩挲了下烟斗,缭绕的青烟遮的他面容绰约,看不真切,又似含着一点笑:“谁布的网,等他收的时候不就知道了。敢算计我,也要看他有没有那个本事来收。”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明明带笑,语气也不凌厉,甚至有些耳语呢喃的感觉,挽息硬是打了个哆嗦,从心底升起一股恐惧。
他明明在自己手里掌控,为什么她会害怕,挽息揉了揉额角,有些人到底不能真正掌控,她甚至怀疑,沈珩的存在到底是助益还是祸害。
不知怎的,他又绕回刚刚的话题:“别猜了,那个不着急。不过莫厌这件事,我觉得多半是曲辄去魔尊那儿嚼舌根,不外乎是莫厌想独吞铸魂石,又或者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之类。至于莫厌最终没拿走铸魂石,应该原因只有一个。”
他忽然停顿了下,眼底尽是嘲讽:“他这个人极其没有安全感,不相信任何人,所以铸魂石一定要自己亲自来取。当年宁息既怜悯又讨厌的,不也是这样的他吗。”
“我看也是。”挽息点头,脸色忽然一变,如临大敌似的:“等等,他自己来取?那你们不是要……”
沈珩嗯了声,悠悠的吐出口烟,一脸的大尾巴狼模样:“等着吧小挽息,看你英明神武的教主大人明天怎么虐菜,打了那只小野狗给你加餐。”
挽息懒得搭理他,转而一脸八卦的问道:“我听说你白天买了根发簪,你从不用那玩意,送谁的?”
沈珩被烟呛了一口,凛然道:“放肆,连我都敢查,谁给你的胆子,不要命了?”
挽息支着脑袋,偏头露出她完美的右脸,朝沈珩极轻的眨了下眼睛,语气无比的勾魂摄魄:“人家这不是……想教主了嘛。”
沈珩浑身一哆嗦:“别,你少想我点儿,我还想多活几年。对了夏清查的怎么样了?”
挽息哦了一声,:“查到了,夏清,原……”
忽然,兰朵飘了回来,缩成小小一个球滚在沈珩肩膀上,冲着他的耳朵大吼一声:“有人来啦!”
沈珩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收起传信石,无比惋惜的朝惋惜说了声:“有人来了,下回说。”
此时,敲门声响起。
挽息又哦了一声,在那传信石上一划,松了口气,哪个敲门的这么机灵,省得她想借口瞒了呢。
冲这个,让他当三天教主夫人。
沈珩跳下椅子去开门,满肚子的怒气,一路骂骂咧咧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这会来敲门。
谁知门一拉开,赫然发现站在门口的竟然是夏清!
沈珩一脸的凶神恶煞收的一点不剩,迅速换上那副浪样,嘴里咬着烟斗,靠在门框上硬是凹出一个潇洒的造型。
“怎么?才这么一会没见到我,先生就很想我了吗?可是……思遥在这里,不方便呢。”沈珩为难的看了一眼睡的四仰八叉的思遥,还是他扔到床上的那个姿势。
沈珩说话半真半假的,夏清也不敢往心里去,假的不敢,真的更不敢。
“你跟我出来。”夏清说。
沈珩往里看了眼,思遥还睡的一脸安详呢,就是鬼新娘冲进来拎着他脑袋往地上磕八十遍也醒不过来,安心的关上门出去了。
夏清拎着他的胳膊,两人一跃踩着屋檐上的瓦片上了房顶,沈珩站在屋脊上连连哀嚎:“等等等等我怕高。”
夏清没理他,怕什么高,之前抱着他上天也没见他喊成这样,又演,手却伸过去揽了他一下。
沈珩见他也不配合,一个人演的没意思,默默地抱着他的胳膊,瑟瑟发抖。
其实他是真有点怕高,之前那不是忙着舔他的美色,没顾上么。
沈珩摸摸鼻子,笑问:“先生大半夜不睡觉,带我来看星星吗?”
夏清嗯了声,抬手指了下:“天道星黯淡,赤魔星星光向左吞噬,在这个位置的门派……”
他想了想,没想起来。
沈珩及时补充:“别繁舍。”
夏清接着他的补充,道:“别繁舍即将消亡。”
沈珩撑着脑袋看他,美色当前哪管什么别繁舍,莫厌自己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玩脱了就让他自食其果去,他现在就想伸手去揭他的兜帽。
“大晚上的还裹得这么严实干嘛,脱了脱了。”
夏清躲了他的动作,自己把兜帽摘到后面,却没脱,不动声色的离他远了点。
黑色的斗篷兜帽垂在背后,银白的长发顺着斗篷垂落,柔顺的铺在他坐着的瓦片上,沈珩不自主的抬手顺起一缕,绕了绕手指。
“知道先生精于医术,没想到医卜星象无一不精。那么学生有一事想请教,可否请先生告知。”
浅茶色的瞳眸在月光下,闪闪发亮,他凝望的这颗星,此时也在凝望他。
夏清没忍住,哑声问:“什么?”
“先生能否卜出,心上人在何方?”沈珩咬住烟斗,半晌吐出一点烟来,问的漫不经心。
夏清心神一震,手指不自主的颤了下,呼吸略紊乱的回了声:“医者不自医,哪有给自己卜卦的,沈公子说笑。”
沈珩又吸了口烟,倒不是失望,他看人很准,几乎都不需要两眼,打眼过去就能知道夏清是什么人。
不会撒谎,估计也是一根肠子通到底的耿直。
幸好是遇见了他,这要被什么始乱终弃的人骗了,哭都没地方哭。
不过看这样子,他真想追到夏清的那一天,还远着呢啊。
没来由的,沈珩惆怅了。
“百年愁里过,万感醉中来啊,要喝酒吗先生?”
夏清遮起兜帽,整个人又埋进了深深的黑暗里,声音也恢复原本的冷静平淡:“不早了,休息吧。”
沈珩最不想看到他一撩一句就躲进黑袍子里的样儿,一把拉住他斗篷的下摆:“哎哎哎,再聊会,今晚月色真好啊,还有星星。你看。”
夏清顺着他的手指往上看,星光如河静静流淌,在他眼里的星辰暗淡陨落,在沈珩眼里却是星辰垂野。
这么一个理解,倒也挺好。
那些尘世的恩怨于他,早就没有意义了,他想看的,想要的,不过唯一人而已。
可望而不敢及的一人。
夏清偏过头,在兜帽的遮掩下,肆无忌惮的凝视着像没骨头似的躺在瓦片上的男人,敛眉死死地压住了心底翻涌的情绪。
沈珩的呼吸越来越沉,嘴里咬着的烟斗啪嗒一声掉了下来,夏清眼明手快的接住,再一看他。
竟然睡着了?
沈珩的睫毛很长,不像瞳眸是浅茶色,反而漆黑异常,就着月光投下一道阴影映在毫无血色的脸上。
因为脸色苍白,他整个人总是显得单薄又瘦弱,每次抬起脸朝他眨眼的时候,他几乎又觉得这个人会随时消失。
恨不得。
恨不得把他狠狠揉碎了塞进心里,用结界封着,用锁链禁锢着,永远都不要离开他一步。
夏清别过头,冷笑了声,夏遇孤,你真的卑鄙自私又犯贱,明明他已经不记得那些,你又巴巴的跑到他面前。
当他知道你曾亲手杀他,那时又该如何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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