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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身影全部探出车外,一位长发飘飘的姑娘出现在前方,身材高挑有料,面颊白皙修长,上身一件卡其色修身小西装,下身一条黑色短裙,再配上紧贴的黑色丝袜,高雅大方又不失一分迷人的性感,几位老头老太太正巧路过,禁不住纷纷侧目,咧嘴呵呵直笑。
不小心挂了人,姑娘一双颇具神韵的大眼睛里不禁闪露出一丝惊愕,待看清胡徕啥事没有,还冲她大声嚷嚷,马上不管不顾拉下脸来,拧着一双弯眉毫不相让地争辩:“看见车来都不知道让一让啊。”
声音很清脆,在大山里尤其响亮,好好说话应该挺甜美,但如果发脾气,无疑加重了刺耳感,听得胡徕马上拉下脸来。
年龄不大非走成熟风,长得挺好看,就是脾气差了点,挂了人不道歉也就算了,反而没个好脸色,胡徕才不管美女不美女,指着地面不依不饶斥责道:“这么宽的路不走,非往我箱子上撞,你还有理了。”
“……”姑娘有些气不过,但也自知理亏,愤愤地瞪两眼后钻进了车里,准备继续启程。
“等等!”
胡徕快步追上前去,敲开车窗理直气壮地要求道,“箱子被撞坏拖不走了,我要搭车。”
刚刚还针锋相对,现在竟然要蹭车,姑娘不禁再次一阵愕然。
“放心,不会赖着你送到家的,能走多远算多远,”胡徕板着脸郑重地说道。
姑娘仔细张望几眼,再瞧瞧被撞坏的箱子,小心衡量一阵后到也挺无畏,面无表情地招呼道:“上来吧。”
将行李塞入后备箱,胡徕毫不客气地坐进了副驾位,管它谁的车,总比走路强。
车辆徐徐起步,近距离上下打量对方,目光很自然地在那双颇具**的长腿上停留了两秒。
一个不太友善的眼神刷地飞过来,姑娘斜着眼没好气地瞪瞪,双腿不自觉地并了并。
“穿成这样去村里早晚会冷的,”胡徕翘翘嘴角提醒道,“而且吧,村里的光棍汉们包准直溜溜盯着大腿看,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你以为都像你!”姑娘冷脸驳斥,嘴上不饶人,一双大腿还是情不自禁夹紧了一些。
继续行车赶路,这姑娘技术真不咋地,路面本来就不平,还专往坑洼的地方开,感觉就像坐摇篮。
“吭吭吭吭……”
迎面驶来一辆方向盘式拖拉机,很快抵达跟前,狭窄的机耕道瞬间显得拥挤不堪。
拖拉机师傅紧挨一侧山脚停下,很自然地让开道路等待并车,姑娘驾驶着小酷派磨蹭好一阵,非但没过去,反而卡在路中间进退不得。
“你到是走啊!”拖拉机师傅不耐烦了,过路的村民也开始齐声催促,两辆车将机耕道堵得死死的,连行人都无法通过。
可不管他们怎么催,小酷派就是过不去,姑娘难免一阵焦急,甚至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哎……我来吧,”胡徕摇摇头说道,不出手帮忙是不行了。
“你会?”姑娘疑惑地斜起了脑袋,见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犹犹豫豫起身准备让出驾驶位。
驾驶室门抵在拖拉机车上打不开,副驾驶这边外面是山崖下不去,只能在车里互换位置,胡徕很自然地挪动身躯往驾驶位靠近,等待姑娘从身前过去。
一条黑丝紧裹的长腿刚刚迈过膝盖,姑娘突然弯腰不动了,小酷派里空间太小,必须抬高腿直接跨过去,无奈腿太长,穿的还是短裙,实在不太方便。
“你到是快过去啊,这姿势很不雅,”胡徕翘翘嘴角戏谑地催促道,就两人现在这模样,要是有人从前面看过来,还以为是在玩车震。
“……”姑娘俏脸一阵通红,咬牙切齿地恨两眼,紧捂裙口飞快跨了过去,走光到不至于,早被连裤袜遮得什么都看不见了。
方向盘落到胡徕手里一切变得简单多了,小酷派重新起步,车轮紧贴山崖边上缓缓行进,看似摇摇欲坠胆战心惊却又四平八稳,没几秒功夫,前方豁然开朗,拖拉机已经成功甩在身后。
“还有两把刷子嘛,”姑娘撅嘴夸赞一句,却没给一个好脸色。
“那是,”胡徕昂昂头毫不谦虚,以前去山里拉木头,什么烂路没走过,好歹21岁就拿了B2驾照,如果不是驾龄不够,凭他的技术早就可以拿A照了。
异常简单而且不太和谐的交流后,车里又没了声音,姑娘没有要求换回位置,胡徕也当仁不让继续手握方向盘,小酷派在他的驾驶下明显平稳许多,速度也快了不少,对大家都有好处。
不经意间撇见搁在前方的驾驶证,很自然地翻开看看,胡徕口中念念有词:“林梦语,23……”
“不许翻我的东西!”姑娘一把抢了过去,瞪大眼睛怒目而视。
“才拿到驾照两个月就敢开到山里来,不要命了你,”胡徕摇摇头不敢相信。
“我咋知道路会这么烂,”这叫林梦语的姑娘没好气地抱怨一声,戴上耳机独自听歌去了,似乎挺享受别人开车的感觉。
小酷派沿着机耕道继续向前行驶,两旁大山高耸,一座连着一座,峰峦叠嶂连绵不绝。
与其它山区地方大树参天,绿林成荫不同,岳岭镇一带都是无尽的荒山,岩壁十分陡峭,随处可见裸露的山石,山面上除了一层薄薄的野草、青苔,难有一株灌木丛,更别提一棵树。
越往里走山越来越高,林梦语一直没要求停车,全然沉浸在歌声当中,胡徕也求之不得,多走一截是一截。
不知不觉一个小时过去,终于在黑幕降临前抵达大山最深处,顶多还有一公里就是机耕道尽头。
“我到了,”漫长的沉寂后,副驾驶的林梦语终于出声了,摘下耳机提醒道。
“我也到了,”胡徕很自然地答道。
林梦语警觉地抬起了头,胡徕也为之一怔,前方只有一个路口,正是他家所在的白石村清溪沟小队,在队里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没见过这号姑娘。
机耕道还没实现家家通,将车停在路边一块空地上,拿出行李正准备找对方问问,谁知林梦语比他还心急,提上两个包飞快溜进了队里,还不时警惕地回头望望。
或许是某位村民家的亲戚,胡徕没再多想,脾气那么差他也没兴趣结交,扛着箱子不慌不忙进了村。
迈过一道田坎,横跨两条土埂,穿越一片竹林,最终在一座木石结合的房屋前停下脚步,这里是生他养他的家。
房子一共四间,三间正屋搭一个偏屋做厨房,下半截一米多高全是方方正正的条石铺成,上面是木柱结构,中间辅以竹搭做墙,再刷上白石灰,放眼望去敦厚结实又不失雅致,别有一番味道。
队里大多数都是这样的房屋,因为地处深山地势崎岖,无法形成群居的院落,各家之间都相隔较远,这样挺好,愈发显得宁静。
来到屋檐下,从堂屋门边一条石缝里摸出钥匙开门,父母过年才回来过,屋里还算干净整洁,没有什么蜘蛛网。
将几间屋子打扫一下,箱子里衣服一一堆入新铺好的床中,简单收拾完毕,四仰八叉倒在被褥上,仰望青瓦木瓴,静听蛙鸣狗吠,回家的感觉真好,随心所欲,畅快轻松。
“哎哟。”
头被咯了一下,情不自禁叫出了声,连忙摸着脑袋起身查看,原来不小心枕到衣服上了,是货车遭遇山体滑坡当天穿的那件,口袋里正放着偶然间捡到的那枚指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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