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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7章 白井,喜欢

作品: 某科学的幻想特攻队 |作者:江极画天 |分类:二次元 |更新:04-05 06: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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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欢……那是一种怎样的情感?

差不多三四年级的时候,女孩子们就会渐渐开始思考这种事情。不管是用喜欢也好,交往也好,爱情也罢……无关乎具体的修辞与定义,那种朦胧的情感是从人类的心灵深处自然而然显现出来的。

好奇的,甜蜜的,冲动的,羞涩的……从身边的“现实”中汲取到琐碎的片段,懵懂地认为“喜欢大概就是这样子”吧,然后赋予它一件件首饰衣裙,最后变成了固化的神经反射,慢慢在心底变成“这就是喜欢”的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个过程开始得或早或晚,持续得或久或短……每个人都不一样,而白井黑子……严格来说,算是比较“晚熟”的那一类。

现在这么说或许很难令人相信,但要是去采访初春饰利的话,大概就能侧面佐证这件事。

她从小就是“工作狂”式的人物。

不像大多数小孩子那样充满着广泛的好奇心与忽冷忽热的劲头——白井黑子总能在较长的一段时间内把精力集中在某一件“小事”上——在同龄人中间,这种特质往往使她在某一个领域很快变得出类拔萃,甚至达到令同龄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比如运动协调能力。

比如观察分析能力。

比如对“正义”和“责任感”的认识与思考。

而恰好的,在大多数女孩子开始慢慢形成“什么是喜欢的情感”这种概念时,白井黑子的注意力并不在这方面——那时的她已经开始萌生出加入风纪委员的念头,并且为了这个理想而努力着——很少去关注那些“不太重要的”、“与之无关”的琐碎事情。

没有“言情小说”、“友人八卦”、“父母的言传身教”之类的现实片段,小孩子是不可能自己凭空定义出“喜欢的模样”的。这就像是没有肥料的树木仅凭阳光难以长大一样……白井黑子心中的“喜欢”一直荫蔽在“正义”的树荫下。

直到她终于通过了风纪委员的考核。

直到她终于走上了风纪委员的岗位——

在经历了最初一段时间的干劲满满和憧憬幻想后,风纪委员的现实工作给她上了人生中的第一课:

现实从来不“仅仅是”幻想中的模样。

就像固法美伟常常强调的那样:维护治安与行使武力是两码事。

风纪委员是服务于学生的自治组织,打击犯罪和伸张正义仅仅是它工作的一部分——甚至只是很小的一部分——不然还要警备员做什么?过度依赖“武力”的人……现在大部分都在第十学区待着。

不得不说,这与白井黑子所向往的风纪委员有很大的差距——虽然她明白这其中的道理,也接受和承认这样的正义,但这种差距无疑打击了她的热情,以至于在那一段时间里,她多少有些“松懈”了。

或者说,因为事业上的不如意,终于有精力关注一些自身的事情。也就是在那段时间,这个稍显晚熟的正义女孩才算真的进入“青春期”了。

晚熟有着晚熟的“烦恼”,无论是与同龄人多多少少的格格不入,还是因为“缺乏同类的对比”而不自觉走上了某种“少数派”的道路……总之,注意力的转移,并没有让白井黑子的境遇变好,甚至多少有种“四面楚歌”的味道。

就是在这段“心理空窗期”,她遇到了“姐姐大人”。

那道身影究竟凝聚了她多少的憧憬与仰慕呢?白井黑子自己也数不太清——

年纪上恰到好处的差距:当白井黑子认为自己小学生的年龄导致她得不到风纪委员的重用,因此向往着升学后的转变时,御坂美琴恰好是初一的学姐。

能力上恰到好处的差距:差距不会小到产生不服气,比如某位无窗大楼的领路人;也没有大到产生距离感,比如……假如是一位LV6;不会完全没有比较的意义,比如上条当麻那种不讲理的能力;又不会不符合她对“实力”的定义,比如食蜂操祈。

同样类似的晚熟:在御坂美琴身上绝不让白井黑子产生那种“我像个小孩子”的自惭形秽的感觉,甚至在很短的的一段时间里——进化为变态的白井黑子已经在这种方面完全超越御坂美琴的年龄段了……

而最最重要的,在无数可以称之为“底火”的因缘下,引爆那种热烈的情感的“引信”……那一记穿破了重重黑暗……光明倾泻而下的……

超电磁炮。

说是英雄救美绝对不够。

在半年前的邮局劫案中被渡边一郎完全击败,初春和固法学姐负伤,甚至自己也差点被杀死……那不仅仅是“生死危机”这么简单的事情,对于白井黑子那样骄傲的人来说,成为风纪委员的信念……贯彻正义的力量……那些构成十二岁少女自我认知的最最基础的部分,随着那十几枚钢珠无法阻挡地碾过——破碎,虚无,痛恨自己到完全不顾生命的地步……

甚至连想要放弃生命同归于尽都做不到。

在那种时候,仿佛来到宇宙尽头的死寂中——

骤然冲破了一切的绝望。

骤然冲破了铜墙铁壁的牢笼。

骤然熔化了一切的压迫与敌意。

那道贯穿视野——犹如贯穿了生命——瞬间瓦解了绝对等速的攻击,瓦解了邮局安保的装甲,瓦解了渡边一郎犯罪计划的超电磁炮——

说是英雄救美绝对不够。

几乎是她第二次新生的洗礼——那是她一直向往却未曾实现的模样,那是她一度放弃却不曾放弃了她的身影,那是她重新沉淀了自我的存在,刻在泯灭了过去的碑文上不能忘记的重生之章。

或许御坂美琴压根没想那么多——实际上也确实没有——而且直到现在也可能无法理解和感受到自己理所当然地主持正义,伸出援手的行为,在白井黑子的心中留下了多么深刻的烙印与无法割舍的念想。

不是所有的风纪委员都经历过那种程度的生死危机。

不是所有的风纪委员都有白井黑子那种宁折不弯的骄傲。

不是所有的化险为夷,都伴随着心灵上的解放与重生。

她不是出现在自己生命的路口,而是创造了自己的生命。

(喂喂怎么说得越来越像妈妈了白痴!)

白井黑子想要反驳,想要说“我对姐姐大人的感情根本不只是喜欢那么简单”,然而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座位前的“白井黑子”顿时露出了更加蔑视的眼神。

“你就乖乖承认吧,如果不是因为你胆小又无能,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现在……这样?”白井黑子呆呆地重复了一句,渐渐明白过来,不可思议地指着自己:“你是说我……和你……这样?”

“虽然不知道原理但大概就是这么回事。”座位旁的“白井黑子”瞥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确认姐姐大人还没回来,心不在焉地解释道:“具体时间的话,大概是在你和姓孟的分开以后……你那副失魂落魄的德行看着就让人生气。”

“那种事……我完全不记得……”白井黑子依然无法回想起与孟绘帝乡分开之后的事情,她的脑海依然像破碎的镜片一样,看似还存在画面,实际上却根本连贯不起来……以至于她压根没注意到那个“白井黑子”称呼自己时使用的代词。

“虽然还有很多疑点……但有一件事是确认的。”那个“白井黑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她看着白井黑子迷茫的脸,慢慢地说道:“我们两个中,只能留下一个。”

“……”白井黑子呆呆地看着另一个自己:“怎么……可能……那种事?”

“真是的……你到现在都没有一点自觉。”那个“白井黑子”以手扶额叹气道:“算了,毕竟你只是从我身上剥落下来的一片影子,指望你意识到自己与‘完整的白井黑子’之间的不同实在太难为你了。总之,你就好好跟在我身后看着……诶……”

那个“白井黑子”似乎想到了什么很刺激的事情,脸颊泛起一阵晕红:“……看在你也算是‘我’的份儿上……等我和姐姐大人回房以后……就勉为其难地允许你在旁边好了。虽然有点对不起姐姐大人的第一次,不过反正你也要消……”

“你要杀了我?!”白井黑子终于有些后知后觉地叫出声来。不如说,她的确没有意识到,自己与那个日常中他人所熟知的《白井黑子》之间,确实存在着某些……像是拼图缺了几块一样的差距。

“吵死了!别老是重复那种没用的话啊!”那个“白井黑子”似乎也不太愿意听到这样的说法,狠狠地瞪着白井黑子:“你还不明白吗?我,和你,根本就是同一个人!是白井黑子的两个不同侧面!不管是谁死掉,都不会影响我的存在!所以你这家伙就给我乖乖……”

“绝不可能!”白井黑子终于成功地打断了一次“白井黑子”的话:“绝对不是这样的!白井黑子的话……是我的话……”

“绝对不会杀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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