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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贴着冰凉的地板，烟很辣，刺激的厉害，直窜季言的脑门顶，她忽然剧烈的咳了起来，一声接着一声，直到咳出了眼泪。
“你在干嘛？”
陈也得声音吓了季言一个激灵，猛然转身。
月色照进玻璃窗，能看到陈也穿着睡衣。
陈也直直的看着季言，黑暗中，氛围忽然很巧妙。
季言的眼泪刷的就流了下来，好在，是黑暗。
陈也顺着烟头微弱的光亮走到季言面前，一把夺了烟拿在指尖，凑过去，“半夜不睡觉，拿我的烟做什么？”
咄咄逼人的气势。
季言低头不语，她不是不想说话，只是害怕一张嘴，眼泪会淌的更多，在陈也面前，她永远只想装的像个小痞子。
陈也见她不回话，也就没再问，只是拿着烟抽了一口，张嘴要吐烟的时候，季言猛的垫脚，一把抱住陈也的脖子，拼命的仰着头，张嘴封住了陈也的嘴，那烟就在两个人唇齿间流转，渡到了季言的口中，她收回脚，松开陈也，吞咽下了烟，眼泪更凶了，咳的厉害。
陈也明显得僵了一下，但只是一下，他掐灭了烟，随即捏住季言的下巴，“季言，你有什么毛——”
声音戛然而止，季言的眼泪一滴一滴的涌到了他的掌心。
陈也捏的手忽然不知道该怎么放了，他犹豫了一下，变成了捧，却有些好笑。
一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会对哭泣的女孩子不知所措。
季言笑不出，她脑子里是不着寸缕的陆知繁在他床上酣睡，床铺全是湿的。
或者陈也把陆知繁温柔的抱到了卫生间洗了澡准备下楼喝水种种，这都是她从剧情里看到的，太适合如同王子公主一般的一对璧人演绎。
陈也忽然收手，转身朝着壁灯的地方走，季言却先他一步抓住了他的衣角，“别去，求你。”
她不想说更多的话，会难过，眼泪也会更多。
陈也就果真没动了，两个人维持这种姿势好一阵，季言忽然走前了一步，在陈也背后，轻轻的伸开怀抱，将陈也的腰抱住，声音有些哑，因为烟的缘故。
“陈也，我二十了，我知道什么是爱，从我十五岁，我就知道什么是爱，七岁的时候被抛弃，那时候没有遇到你，我过的是什么生活呢？就是今天在舅舅家，明天就到婶婶家的的轮班倒生活，所以我七岁以后就开始知道人情世故，知道看人眼色生活，饭都不敢多吃一碗，你怎么还能说我什么都不懂，连爱是什么都不清楚？”
她呼了口气，调整了一番情绪，继而声音又很轻的道：“那时候，我在舅舅家，每次要开家长会，都没人去，老师总问，‘季言！你爸妈怎么又不来？他们还要不要你的成绩了？！’然后我就众目睽睽之下那么站着，所有的家长都看着我。
老师生气，走到我面前，可我还是一声不吭，老师三个巴掌打不出来一个屁，就气的叫我去门外站着，今天的课不许再听，可是我不能怎么办？我的父母在哪里呢？我早就是被抛弃的孩子，我去哪里找家长来开家长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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