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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 叛侣游戏 |作者:尤里斯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6-22 18: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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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续往前?还是转身离开?轮不到他选择, 也来不及选择。钟嘉苇先看到他了。

钟嘉苇先是奇怪,不过片刻, 奇怪的感觉比不过钟霓重要, 她笑着提醒钟霓,“你老公来了。”

钟霓“啊”了一声, 顺着姑妈的视线回头,看到陆钦南,惊愣数秒, 目露惊慌。有冇搞错?虽然讲来这里是有目的啦,早做好会碰上他的准备,但在这种情况下碰见, 要怎么跟姑妈解释?

陆钦南侧目望了一眼, 看到丧龙,目露不悦。丧龙心虚, 匿进人群, 有事到时候再讲咯……

朗聿凡是故意搞这么一出戏,现在, 不知站在哪里看戏。他没得选择, 只能继续往前, 绕开前方的餐桌, 走到餐厅吧台,对侍生讲了几句话, 顺便拿过吧台内的湿巾, 仔细揩擦手指, 好散掉指间的烟草味。

隔着餐厅走动的客人、铺着白色桌布的餐桌、稚嫩不失优雅的鲜花……钟霓坐在法式椅上,挺直脊背,隔着复杂的事物,望着陆钦南,看他低头擦拭手指,看他转过身,看他走过来。

看他自然转换角色——他做回傅时津,懂礼仪、懂把握分寸、更懂姑妈,走过来,先是道歉,不找借口,只讲自己错。

姑妈最讨厌别人找借口解释错误。他连这个都知?

钟霓面带微笑,看他演技出神入化,毫无破绽,等他在她身边坐下,她靠近他肩侧,在旁人看来,他们不知多甜蜜、登对。

她笑盈盈地看他英气逼人的脸,声音轻轻,“你不去做演员太可惜了。”

戳穿他谎言,他不动声色,反倒体贴为她倒一杯果酒,待侍生过来,他又让人准备精致餐点,全对两位女士口味。

“姑妈,这个味道虽然甜,但糖分低,多吃一点唔要紧。”

他的体贴让人找不到缺点,细心到连姑妈的口味都特别照顾,要姑妈消除对他的偏见,指日可待。钟霓悄悄翻了个白眼,极其反感他这般模样,不是傅时津,偏偏要做傅时津,有意思咩?

脑子里飞快地闪过一个想法——

他可以体贴,可以让人找不到缺点、破绽,除非,他是故意想让别人看到。

钟霓静住,目不转睛地盯着他。

趁钟嘉苇认真品尝餐点时,她将手放到桌下,拽住他衣摆。陆钦南切了一块芝士年糕,扫了眼桌下,叉起切成小方块的芝士年糕,送到她唇前。

钟霓唇线紧绷,望着他,揪住他衣服下摆,用眼神指了指外面。

他唇角微弯,看了眼手上的食物,大有一副她不吃,他就一直举着叉子的决心态度。她飞快瞄了眼坐在对面的姑妈,见她笑眯眯地看着,不得已,干脆到一口包下年糕。

别的不讲,他似乎很喜欢看她吃东西。记得有一次,他去正月茶楼,意外碰上她,他坐在屏风内,偷偷观察她,她食到钟意的食物,一旦开心,就会眯起眼睛,仿佛真的食到什么了不得的美味。

一如此刻。

恬不知足的味蕾久违地得到安慰品,都不知该不该诚实一点,夸赞这里的点心不错。她僵着表情,转过脸,偷偷抿了抿嘴唇,擦了擦唇角,拍手,起身,对钟嘉苇讲他们要出去四处看看,到时候餐厅再见。

钟霓清亮的眼睛警惕环视周围,确定无可疑人物,才拽着陆钦南去餐厅楼下。陆钦南全程无言,乖乖跟上她毫不懂得克制情绪的步伐。

他眯眼,冷飕飕扫过餐厅对面的楼层。

朗聿凡会在对面盯着吗?

本该处于主动位置,眼下,角色调换,他被动,且还做回傅时津。

两人站在一楼走廊上,Madam钟板着脸,凶巴巴的,“你看见我们,应该掉头走人,演戏装做另一人,你不觉累啊?”

陆钦南垂目盯住她脖颈间漂亮的项链,“我不装装样子,难道你要姑妈知情?”

当然不,所以,她无话可反驳,也轻而易举被他牵着鼻子走。他做回傅时津,姑妈放心让她离开,甚至让她爽约,不用等朗聿凡,跟着陆钦南去看比赛。

做她合格情人,比同别人演戏更容易。不用牵手,肩并肩走在一起,两人之间氛围在旁人眼里便像一对情侣,一对吵架的情侣。

陆钦南走了几步,从右襟内袋里拿出火机,点上一支烟,问她:“怎么突然来这里?”

钟霓双手背在身后,听到他打火机的声音,看了他一眼,一双亮眸里掀起不为人知的计谋,表面维持着人人都知的古灵精怪,笑笑:“是朗聿凡邀请我来的。”

他停住脚步,侧过身,盯住她的脸,研究她的表情,捏住烟蒂,别过脸吐出烟气,“你明知这里是我的场子,你可以拒绝。”

“免费享受VIP待遇,还能看马赛,我点解要拒绝呀?”

闻言,他笑出声,将烟重新送进唇间,靠近她,右手绕到她身后,捉住她的左手带到身前,“要享受VIP待遇,看马赛,直接找我,不是更方便?”

滚热的掌心覆在她微微冰凉的手背上,两种温度交融,她感知到的当然只会是他的温度,反之,他亦是如此。

他感知到她手上的冰凉,再看她今日裙装,不由蹙眉。

方才她急着出来,搭在椅上的外套都忘记带出来。

钟霓企图挣开他的手,可偏偏又好古怪,古怪到想要营造暂时和睦的假象,情侣牵手,再正常不过。她望着陆钦南,细眉拧起,突发奇想,转换话题:“好啊,我要下注!”

陆钦南爽快答应,领着她去VIP席位,等待比赛开场。顶级公民,何止是VIP待遇,占领视界最好位置,一览全场,室内服务齐全,有双筒望远镜,无需去看电视机,自己亲眼看比赛,要几多刺激就几多刺激。

钟霓虽然有关注赌马啦,但这一次不一样,格外刺激。她站在落地窗前,四处张望,还能看到马厩内的马匹。

她转过身,背靠落地窗,望住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一个端正,一个邪痞,两种角色,他转换自如,都得靠他那张脸。

也得靠他眼角下的痣,才让她更清楚知道眼前的人是谁。

这里没有旁人,只有他自己和钟霓,无人妨碍,他当然做回陆钦南,一手解开衣襟前扣,一手将烟蒂扔进烟灰缸中,脱掉西服外套,搭在身后的沙发背上,抬眸,迎上Madam钟审视犯人似的目光。

他哼笑,往后靠,伸手拿过一旁矮桌上的烟盒,抽出一支烟。

钟霓走近他,俯身拿走他快要碰到嘴唇的香烟,问他:“你赌不赌呀?”

他抬着眼睛,看她的脸,没有任何动作,由得她抽走他手里的金属火机,自顾自点火,却迟迟点不上。她烦躁,火机扔在他身上,指间夹着的香烟真可怜,竟然没有火可以让它表露价值。

还是一样的。他想着,竭力保持平静,拿开掉在腿上的金属火机,尝试了下,确定没火,扔进角落的垃圾桶。

“不赌。”

钟霓意外,问他理由,他不答,只沉默地卷袖口。她发挥锲而不舍精神,追问他理由,像他这种人,没有不赌的理由呀。

她站在他身前,挡住一半光线,她的影子覆在他身上,覆得严严实实,他沉眸,在她的阴影中紧紧攥住拳头,突然抬手,扣住她腰身,将她带坐到自己大腿上。

指间的香烟掉到沙发上。

她吞了口唾沫,竭力保持镇静,正要动手反抗他的行为时,耳垂被他的呼吸咬住,片刻后,她听到他低沉暗哑的嗓音。

“赌多了,会上瘾的。”他嗓音轻慢,吐出的呼吸咬着她的耳垂、脖颈。她用力按住腰上的那只手,稍稍侧目,撞上他晦黯目光,仿佛被定住,她不得动弹,只剩呼吸是自由的。

他望住她戴着的项链,“你故意的?”

“……什么?”

他抬眸,锁住她眼睛,“朗聿凡邀请你,你答应了,你是故意来这里……”他埋入她颈间,炙热的唇抵在她锁骨上。

“还故意戴着我送你的项链?”察觉到她肩膀一抖,他唇角弯弯,“阿霓,你又想做乜呀?”

钟霓双手并用,推开他的脸,哪里像是推,倒更像是捧住他的脸。他目光逼人,更近地凝视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快要看到她内心那些秘密时,她慌到闭住眼睛,皱着眉,“我不想做乜呀,我有讲啦,过来玩玩嘛,享受一下咯。”

不论是傅时津,还是陆钦南,她都心生畏惧。

畏惧前者看穿自己不为人知、病态的丑陋;畏惧后者看穿自己隐藏着的秘密,秘密是利刃,是等待磨得更锋利的利刃。

是他把她逼成这样的,将她逼成过去自己不屑当的那种人。

你以为伪装很轻松?装开心、装乖巧、装无事……从前装一装,是为哄骗姑妈安心,是为哄骗傅时津一颗心。现在算乜呀?她忍下所有无处可发泄的情绪,哄骗不到任何好处。

她讨厌死陆钦南了,他害的自己毫无好处可吸收。

她睁开眼,望着他,清亮的眼睛蓄着湿气,“你不要这样靠近我,你离我远一些。”

陆钦南专注记忆她的眼,无意要她掉眼泪,蹙着眉头,松了手。

钟霓仍坐在他腿上,双眸潮湿,望着他。

陆钦南歪了歪脑袋,往后靠着,笑意浓浓,“Madam,我松手了,还不起来?真弄哭你,又警告我袭警?”

可惜,今日她着裙衫,精致妆容,是要努力做好淑女,做不成英姿飒爽Madam。她微抬高下巴,眼神倨傲,抹了下眼睛,又来个大变脸,露着些许调皮,是成功捉弄到他的微笑。

陆钦南目光沉沉,按着太阳穴位置,笑容慢慢敛起。

“你输了。”

陆钦南不作声,只动手推开她,她顺势而为,乖乖坐到他身边沙发上。他没去看她,捡起沙发上的那支烟,从柜子里翻出火柴。

钟霓半趴在沙发背上,看着他,也许是欣赏,也许只是看着,看他擦火柴、点烟的动作。除了这张脸,他和傅时津完全不同。

傅时津不会这样毫无顾忌地当着她的面食烟——他有所顾忌,克制而无需隐忍,陆钦南不是。他的克制、隐忍是隐藏,是欺骗,亦是另一种放纵。

她压住胳膊,目光晦涩不明,在他转过身前,收回目光。

陆钦南从酒柜里难处一瓶香槟,两只高脚杯,放在钟霓身前的桌上,低头看了眼腕表,比赛快要开始了,交易也要开始了。

钟霓坐在沙发上,不动声色,等许久,等不到对方有什么动作,好奇心促使她抬眸望向他。

他逆光而立,一张脸都陷入阴影里,吞咽着烟雾,轻声问她:“你想赌?”

钟霓眨了眨眼,对着窗外的光线,足够亮,亮到她心里的鬼点子在他面前无处遁形,嗓音软软地“嗯”了一声,惹得他不禁想笑。

他俯身,笑笑地摸了下她的脸,“我出去一趟。”

钟霓摸住自己的脸,愣愣地看着他。

十几分钟后,陆钦南回来,比赛正好也开始了。他四处望了一眼,他离开十几分钟,屋内没什么变化,桌上的赛马杂志被翻开了,抽屉上的挂扣本该是竖起的,矮几上的雪茄盒被动过……

他盯住烟灰缸里的烟尸,再看若无其事的女人,眼里含笑。绕开桌子,坐到沙发上,丝毫不关心外面比赛情况,只钟霓很有心情,抓着双筒望远镜观察外面的情况,亲眼目睹赛马场,场面当然比在电视机上看到的激烈。

她背对着陆钦南,问:“你下注哪匹?”

陆钦南盯着钟霓的后背,手肘压着沙发扶手,一支烟燃到烟灰自觉掉落,目光从她后颈滑到她腰上,却停留在她似一手可握的腿上。

他抬起手,烟蒂将尼古丁气息送到烟瘾者的嘴里,弥漫至大脑、神经。

不该是这样的距离,不该是她背对着他,他的手应该搭在她腰上,她的腿应该会在他眼前骄傲地晃动。

“9号。”

钟霓毫不知身后的男人正用什么样的眼神勾勒她的背影,只全身心注意跑道上的赛马、骑师身上的号码牌,很快找到陆钦南说的9号——嚯,第四名呢。她看中的5号目前是第二名,她有很大把握,第二名会成为第一名。

她会赢。

赢了之后呢?她正在想着,看中的6号真的拿下第一名成绩,心中得意,笑起来,正要回头同陆钦南讲话时,一双手从身后袭来,如男人所想的那样,搭在她腰上,男性胸膛抵住她背脊。

情节人的下午,两三点钟的光景,日光正灿烂。

她回头的一瞬,男人已夺取她小小的得意。日光下,她眼睛愈发清亮,在他眼底点起一簇簇的火焰,燃烬,而后,轻飘飘的灰尘落满一颗心。

陆钦南握住她凶巴巴的拳头,结实有力的右臂圈住她上半身,急躁、克制地吻着她,引导、诱哄她张嘴,赛场上他输了,到她这里,他怎可以再输?

落地窗前,是马场,是容纳数人的观众席,在如此亮堂堂的环境里、在可能会有人看到这边的情况下,做这种事情,剩余刺激之外,还有难堪的羞涩。

她侧着身,半靠在落地窗上,承受他隐忍、克制、温柔的吻。她喜欢他的克制,他愈克制,她愈可以占据主动位置,掌控他不可诉人的情/欲。

耐心而细致的吻,真容易叫人痴迷他唇上的柔软。她眼睫一颤,用手肘撞了下他胸口,以表不满。

他粗粝的指腹按住她的唇角,目光留恋不已,慢慢放过她,呼吸熨着她的鼻尖、嘴唇、下巴,看她眉头忍耐蹙起,眼眸清亮。

她揪住他领带,仰面看他,小声问他忍多久了?

他垂眸,认真看她,佯装听不清,问她讲什么。

她扯了下他的领带,脸上有亲密后的红潮证据,嘴上却很快翻脸无情,“我讲啊,我确定了,你钟意我啊。”

他看着她,脸上没了表情。

钟霓得逞一笑,踮脚,摸着他的脸,鼻尖蹭过他的下巴,胡茬怪戳人的,但是一点都不陌生。“不是傅时津,是陆钦南。”

见他不说话,钟霓没了兴趣再探究这个问题,肩膀抵住他靠近的胸膛,抓住今日主题,“我赢了。”

陆钦南弯唇,淡淡“嗯”了一声。他特地选择这个地方,无需怕有人监视。私心作祟,暂时安慰下自己,他是这样想的,于是,想念、贪念催促他欺负她。

但只能是个想法,不能实施。

“Madam想要乜呀?”

“我要当马主!”

陆钦南意外,“我以为你会找我要情报。”

钟霓盯住他的眼睛,“我要,你给咩?”

前几天,八仙岭发生山火,造成香港中国妇女会冯尧敬纪念中学师生五死十三伤,突如其来的灾难,似无可避免,挽救不及。(化改,摘自百科)

陆钦南低着头,握住她的手。他这种人,今日不知明日,也许看过今晚月夜,便见不到明日的晨曦,做出任何保证,都会成笑话。

不说呢?太遗憾,但只会是他一人的遗憾。

——只要你要,我都给你。

他抬起头,匪气一笑:“Madam想要乜呀?我给得起,给咯。”

钟霓不屑,“切”了一声,方才还给你笑脸的人,这会儿,表情大拐弯,用力丢开他的手,大力推开他,从他身侧挤出去,裙摆似舍不得他似的,蹭过他的腿不算,还要给他机会拽住。

她回头瞪他,“放手。”

陆钦南放手了,却捉住她手腕,带着她去开香槟,他衷心恭喜她,讲一定会挑选一匹很乖的马送她。

钟霓侧目望了他一眼,神情复杂,想说的话又吞了回去。

比赛结束,交易也完成。

陆钦南亲自送钟霓下楼,路上遇到熟人,陆钦南尽量避免不打招呼,谁想钟霓会主动同他们招呼,当着他们的面,揽住他的胳膊。

果不其然,熟人露出夸张的表情,义合祖宗乜时候有条女了?(条女:女友)

陆钦南送钟霓回餐厅的路上,钟霓想着要将项链还给他时,他按住她的手,“乖乖收好,我还没要,你还不了。”

钟霓没好气道:“那我弄坏,你不要找我赔呀。”

陆钦南不搭腔,按着她肩膀,推着她往前走。送钟霓回到钟嘉苇那边后,陆钦南找了个完美的工作借口离开。

回到马会中心楼,朗聿凡已从交易地点回来,买方也已平安离开跑马地。

会议室内,寂静无声。

陆钦南坐在桌前,见朗聿凡推门进来,捻灭指间的香烟,摁进烟灰缸中,问他今日邀请Madam钟过来,是乜意思。

朗聿凡自顾自找了个位置坐下。

陆钦南手里的金属火机用力扔进抽屉里,在抽屉中放置着一把玲珑小巧的黑色的枪,他按住枪口,问:“你引我跟她碰面,是考验我还是考验她?”

朗聿凡笑得讳莫如深,“我只想确保绝对安全。”

*

钟霓坐在餐桌前,托着腮看着桌上已打焉了的花,伸手拽了下来。钟嘉苇拍了下她作怪的手,“点?一秒都离不开傅时津?”

钟霓捏着花瓣,没精神地否认,“冇啊。”

白日里的情人节算不上情人节,白日太亮堂,毫无浪漫可言,浪漫应该属于黑夜。入了夜,黑夜成了他们的天然掩饰,要他们放下道貌岸然,与身边情人表演放纵。

可惜,她身边并无情人,连表演放纵机会都没有,只得乖乖同姑妈回家。回家没多久,有人送来一份文件,菲佣转交给钟嘉苇。

钟嘉苇自行拆开,是关于马主文件,看到马主名字是钟霓,吓了一跳,以为她乱花钱,买了一匹价值不菲的黑马。

钟霓下楼,拿过文件,边看边否认,“我冇啦,我疯了?我买马做乜呀?”

她没疯,某人倒是疯了——

价值万元的黑马,是今日上场比赛的那位9号,名字只有一个字母,N。

“不是你买的,那是宾个买的呀?”

“我赢的。”

靠,赢来个只会跑第四名的马,有乜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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