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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秋落瞧了眼他那壮实如牛的后背,心中意动,可清灵立即挡在了她面前:“公主不可,小心被人瞧见就不好了!”
说着又斥向哈大:“长公金枝玉叶,岂是你能背的,还不快起来!”
即是皇陵,这山上四处都是巡逻的士兵,让人看到长公主被个男子背着,就算是自己的护卫,肯定也是不好的。
当然,以前的玉秋落她也是被哈大背过的,有时玩得累了,她偏不坐轿,就爱爬在哈大背上玩闹,可今日不比往日。
长公主是来祭奠先祖,可不是来玩儿的!
“哦是是!”哈大摸着头站起来。
于是几人再次前行,一步一步挪着,慢如蚂蚁。
突然,清灵一声惊呼:“咦,前面有座亭子,公主,咱们去那边坐会儿吧!”
拐过一处山崖,一间山亭座落于青石边上,四周青松层层,飞鸟绝迹。
亭子里并非空空,反而坐了不少的人,石桌前有人看到她们走来,立即站起了身。
“好巧啊,长公主今日也来拜祭先皇?”
“见过长公主!”
南阳郡主与丽圆夫人两人上前行礼,身后几位丫环护卫也纷纷福身。
“哦,你们怎么来了?是在等我吗?”
玉秋落扫了两人一眼,走进亭中,一坐下来,清灵便蹲下身给她揉起了腿,清兰则拿茶盘与点心,身后是壮实如牛的哈大哈二,还有一众定北候府里的奴仆,十几个往亭子外一站,长公主的气势非凡。
“啊不是!”
南阳郡主脸色一僵,笑道:“到京城也有半月余,过几日我也打算要回宁湖了,所以离京前专程代父王来看看皇祖!想不到在这儿竟见着公主您,真是好巧的缘份啊!”
南阳郡主是玉秋落三哥安王的小女儿,十几年前嫁到了宁湖,三十出头的她一身光鲜,打份得花枝招展,说是来祭拜先皇,可瞧这模样,却不怎么像。
玉秋落锤着自己的腿,抬眼笑道:“安嬷嬷也是?”
丽圆夫人一身青衣,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乱,六旬的她身形瘦小,还是一如即往的不苟言笑:“奴婢昨日便上山,已在先皇与先皇后墓前叩拜,值下山之际才偶遇郡主……长公主,多年不见,奴婢心中甚念,不知可否去前面走走,算是陪陪老奴最后的一个心愿,老奴老矣,下次……便不知还有没有这样的机会了!”
话落,南阳郡主立即望来,眼里全是好奇之光。
玉秋落微微一笑:“郡主,你可听到了?”
“啊?听见什么?”南阳郡主一愣。
玉秋落眨了眨:“本公主腿累得很,根本走不动,但我又想与安嬷嬷叙叙旧情,所以只能委屈郡主先行一步了!”
“这个……是是!那我便先上去了!”
南阳郡主笑得脸上直抽,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让人如此没脸过。
不就是想撇开自己,说些见不得人的话吗?还说什么叙旧情?真是恶心,要不是为了……
哼!暗哼一声,南阳郡主福身而去!
亭中安静下来,可丽圆夫人望着桌上的茶水,根本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玉秋落轻咳一笑,挥挥手:“行了,你们都在外面,本公主与安嬷嬷好好说会儿话!”
素青与素兰两人对视一眼,虽有犹豫,但最后还是会退出了凉亭,站到了三十步之外。
丽圆夫人沾上茶水,在石桌上写下一行小字。
“什么?不可能!你亲眼看到的?”
瞬时,玉秋落惊得捂住了自己的嘴……
石桌上的水渍慢慢蒸发,很快消失于无形!
丽圆夫人慎重的点头:“是,老奴不会看错,上次到定北候府,老奴便想告诉你此事,可太后突临,没有找到机会!”
“你是怎么知道我今日会上山?”
上次没找着机会?今日便找着了?
玉秋落心思百转,被她所说的话扰得心绪不宁!
丽圆夫人一声冷笑:“老奴在宫里呆了几十年,些许小事还是做得到的!”
说着,她轻轻转头,瞧了眼亭外一直紧紧盯在这边的素青等人,垂目轻道:“此处不易细说,长公主若是信得过老奴,五日后请来城北的祥云茶楼……必尽此事事关重大,若是真的,只怕会危及长公主性命!”
“是会危及到本公主,但好像……却不会危机到你!”玉秋落笑得一片云淡风轻。
“不,此事跟老奴有关,而且非常重要,长公主,三日后见!”说着,丽圆夫人将身前茶水泼在桌上,站起身,福了一礼后,恭敬离去。
玉秋落望着她的背影,久久没有说话。
山里清柔的风吹来,不知何时,她的后背已是一身冷汗!
“走吧,上山!”
该来的逃不掉,如果丽圆夫人说的都是真的,哼……那还真是有趣了!
刚送走了一个有趣的,不知道前面等着她的,又是何方神圣?
一路走走停停,快到午时,玉秋落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皇陵前,一番祭奠叩拜后,南阳郡主走了过来。
“公主,宁湖盛产山药,做成香饼味道香甜,公主可愿尝尝?”
一张青玉的石桌前,南阳郡主打开一个食盒,一盘玉色的糕点露了出来,晶莹剔透的圆饼做成五福花形,几朵玉兰点缀,十分好看。
“看着倒是不错,不过……”玉秋落看了她一眼,挑起右边的黛眉:“即是来祭拜,你还打算吃东西?”
南阳郡主一听差点一头栽倒,不能吃东西?那刚才在半山腰上又吃又喝的人是谁?
“怎么还不拿走?本公主要去为父皇抄经,郡主请自便!”玉秋落站起身向佛堂而去,留下端着食盒的南阳郡主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想她也是堂堂郡主,谁人见了她,不是尊敬有礼?
可是这个玉秋落却丝毫不给她面子,刚才在半山腰里就赶了她一回,现在又如此!
“郡主……不如还是算了吧!”一旁的丫环劝道。
“算了?狗屁,你懂个什么?走,等她抄完经本郡主再去,我会让她知道本郡主的厉害!”
哼了一声,南阳郡主傲然离去。
说是抄经,其实并不是玉秋落亲自动手,素青与几个家丁全跪坐在桌前,虔心的抄着经书。
毛笔字,玉秋落自然是会的,而且写得还挺不错,但是她不能写,一写便能让人看出差别。
火盆前,玉秋落将她们抄好的经文一张一张的丢进盆中燃烧,烧过的黑灰在空中腾起,远远的吹向远方!
“公主,南阳郡主一直在外面候着,说想请您到偏殿休息,今日天色已晚,只怕要在这里过夜了!”清灵走过来说道。
玉秋落看了看快要落下的夕阳,叹了口气:“行吧,那便让她安排。”
看来若不给她机会,她是不会死心的!
玉秋落眼里闪过讥讽!
这南阳郡主,名声并不好,按素青所说,那便是败坏大辰皇室的一颗毒瘤。
具体怎么个毒法,玉秋落没有多问,只是看她今日的表现,心里已是满满的厌恶。
天晚渐渐暗了下来,皇陵虽然是历代皇室埋骨之地,但并不阴森可怖,反而是四周亭台楼阁,十分静雅。
按大辰习俗,每年的新年和十五,皇室都会派人在此敬祖,一呆就是三天,所以这里的住所一应齐全。
玉秋落沐浴过后,换上了一身素白轻衣,等待着南阳郡主的造访。
果然,一盏茶还没喝完,清吟的笑容远远传来。
垮过高高的门槛,南阳郡主拧着绿色的纱裙,笑吟吟的走了进来。
“长公主,长夜漫漫,南阳陪公主说说话会聊会天,解解乏可好?”
“固所愿耳!”玉秋落拂了拂对面红椅,笑望着她。
下人端上茶水,两人对面而坐。
“玉倩,给长公主揉揉肩!”
南阳郡主指着上前的一位小丫环,笑道:“长公主,我这丫环别的本事没了,但舒缓却很有一套,您今日累了一天,正好让她试试!”
“奴婢玉倩见过公主殿下!”玉倩十三四,单眼皮,瓜子脸,长得倒是十分清秀。
“嗯起来吧!”玉秋落点了下头,并未反对,任由玉倩在她肩头轻轻按了起来。
“如何?”按了一阵后,南阳郡主笑吟吟的望来。
“嗯,是不错!”玉秋落舒服的闭着眼,摇摇晃晃间,快要睡着了。
“那是,这玉倩丫头看着普通,其实啊大有来头,宫里的舒太医您听说过吧,那一手松骨的本事,连太后都赞赏有加,这玉倩啊,正是舒太医的侄女,所以深得舒太医真传……”
南阳郡主一脸的笑意,见着玉秋落点着头,又拍手笑道:“所以啊,这宫里的事儿,咱们多少也都能听到点儿风声,呵呵,前几日南佛殿不是失火了么,当时就有人瞧见了怪事……”
她一瞬不瞬的盯着玉秋落,见她没睁眼,甚至连睫毛都没颤动一下,一咬牙又说道:“说来也真是怪了,当火灭了后,有人竟发现南佛殿里出现了一个大窟窿,也不知是谁挖了这么大一个坑,也不知是谁那么大的胆子……”
这时,玉秋落抬了抬手:“往这边多按点,对,就是这里,这里今日酸得很!”
“是!”
玉倩瞧了眼对面的南阳,手下更加轻柔。
看着自始自终都没有睁眼看她一眼的玉秋落,南阳心里升起一股怒火。
她冷冷一笑:“长公主,其实今日南阳来此,是有一件事想与公主您商量!”
“哦……什么事?”玉秋落懒洋洋睁开眼,睡意朦胧,仿佛到现在才听到她说话一样。
“是这样的,您知道宁湖盛产珍珠,可宫里一直控制着珍珠的数量,不让多采,所以,南阳想请公主帮个忙,看能不能与皇上说说,让皇上把这个量稍微的放开一些?”南阳郡主脸上笑成了一朵花儿。
“皇上不让你多采?为什么?”玉秋落往嘴里丢着果子,一边嚼着,一边莫名的看着她。
“这个……我也不知道啊!”
南阳推得一干二净,愁眉苦脸道:“我要是知道的话,就不用来求公主您了,说实在的,咱们大辰国有那么多人喜爱珍珠,咱宁湖的珍珠更是珍品中的珍品,要是放开大量开采的话,一定能赚一大笔银子,到那时,咱们上交的税也能给国库尽一份心不是?所以公主,您可一定要帮帮我,这也是在帮皇上啊!”
南阳每一次提到皇上二字,都不自觉的咬重,要不就带着怪异。
玉秋落何等聪明,岂能听不出?
之前她说宫里有人,看到南佛殿那晚大火时出现了怪异,现在又一再的提起皇上,看来是查觉到了皇上对她不一般的感情,想以此来要挟她!
看来这世间确实没有不透风的墙!
玉秋落不知她倒底知道多少?手中有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想拿着玉凌辰的把柄威胁她,这个南阳胆子可真大。
心念一动,她轻轻一笑道:“珍珠都是从哪里采来的?”即然玉凌辰不让大量开采,一定有他的理由。
南阳笑了笑,端起面前的茶水喝了一口,放下道:“都是湖里养的,宁湖这地方您知道的,大片大片的湖水,正是养珍珠最好的地儿!”
“听你这么一说,还真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本公主也要去瞧瞧,快跟我说说,你们那儿都是什么样子的!”玉秋落的好奇模样,撑着下巴等着别人给她讲戏。
“那是当然,宁湖地杰人灵,处处好风景……所以等公主让皇上允许我开采后,一定请公主去宁湖做客!”
“行啊,等本公主进宫了就去说!”玉秋落随意说着,挥挥手,将玉倩拉到身前:“这丫头果然伶俐,不如郡主送我了可好?”
南阳心中一喜:“好好,玉倩,你以后就是长公主的人了,明日啊,你就陪公主一起进宫,这样你也可以见到你舅舅了,还不快谢谢公主大恩!”
玉倩立即跪下,深深的叩了三个头,然后被素青带下去休息。
屋中安静下来,玉秋落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天色不早,南阳就先告退,明日再来给公主请安!”
南阳笑盈盈的福礼离开了,临走时,那鲜艳的红唇笑得灿然。
“公主,明日您真要进宫?”素青帮她脱下外衣,散开长长的墨发,神色冷然道。
即然知道了皇上的密秘,那下场只有一个字,那便是……死!
“明日再说罢,我困了,你们也去休息吧!”
挥挥手,在蓝色纱帐放下后,走了一天路的玉秋落沉沉睡去。
素青站了一会儿,脸上带着些许的担忧……
一夜好眠,第二日天刚亮起,南阳郡主便早早的候在了屋子外。
“走吧!”
玉秋落坐上软轿,带着下人们向山下而去。
南阳郡主跟在一旁,一脸的喜气洋洋!
上山只能靠走,可下山却能坐轿,半个时辰后,一行人便下了皇陵山,来到了离定北候府不远处的一条巷子口。
“郡主,要不要去府里坐坐?”玉秋落没有下轿,淡然的笑着。
“公主不是要进宫?”南阳神色一皱。
玉秋落拧起身上白裙:“难道穿着这身进宫?总得要穿身衣服不是?”
“是是,是南阳考虑不周了,长公主请,南阳就在此处等您!”南阳赶紧陪着笑,看来好真是太心急了,怎么把这么简单的事给忘了。
“嗯,起吧!”
即然约定好了,玉秋落挥了挥手帕,带着下人们远远而去。
“郡主,您说公主会不会失约?一直躲在府里不出来?”南阳身边的蓝衣嬷嬷皱着眉头道。
“不会吧?本郡主昨晚说得已经那么明显了,她若敢失约,难道不怕我把她的丑事全抖出来?”南阳脸上显露一丝狠戾。
然而,她从清晨一直等到午时,也没有等到玉秋落的影子……
她派人去打听,却听说玉秋落出了事!
玉秋落确实遇到了麻烦,她刚一进府门,白初若便迎了过来,将她拉到一边。
“公主,您要小心了,安善候夫人还有通政司的赵夫人来了府里,可不知为何,府里谣言四起,说您嫁进府里三日,却不向大夫人敬媳妇茶,说您根本没将大夫人放在眼里,将来也不会认她为婆婆!”
“所以呢?大夫人现在很不高兴?”玉秋落嗤笑一声。
“嗯,她们现在都在祖母那里等着你呢!看架式,是想逼着你当众敬茶!”
白初若现在掌管着府里大半的事物,消息灵通,所以一听到玉秋落回来,就赶紧过来报信。
“那让她们等着吧,我先回去换身衣服!”
玉秋落回到了落香院,脱下素衣,换上新的衣裙,向外走去。
当然,她不可能真的去见大夫人,而是来到了隔壁的松冷居。
“娘子回来了,一路辛苦了!”
不得不佩服白玄铭惊人的恢复力,才醒来不过三日,他已经能下床了。
一身宽松的衣袍,长发随意散着,俊颜如玉,倚在门边,如翘盼郞君归来的小娘子。
“笑得真是淫……荡!”
玉秋落扯过他的手,拉到桌边坐下来把脉。
很快,她调皮一笑:“不错啊,恭喜白世子从鬼门关里回来了!”
“那是,有娘子妙手神医,为夫也不敢不回啊!”
“即然回来了,是不是应该做点儿事?”
她拿起杯子向前一伸,白玄铭轻轻一笑,为她斟上茶水:“外面的交给为夫,里面的……则要靠娘子自己了!”
看来玉秋落昨晚遇到南阳的事情,他已经全都知道了。
消息还真灵通啊!
“你不管?他可是你娘?”玉秋落睕他一眼。
就算不是亲娘,好歹也喊了十几年了,现在她要找她麻烦,他这个当儿子不管可不行。
反正玉秋落是赖定了他!
白玄铭摇头晃脑,一刮她鼻子:“为夫若真是管了,只会越管越麻烦!”
“切,你以为本公主怕了她?本公主只是不喜欢麻烦!”
拍开他的手,玉秋落站起身:“玉倩等会儿给你送来,我要知道南阳郡主倒底知晓多少事!”
“去吧,放心!”白玄铭的声线有些冷。
望着离去的倩影,他摸了摸鼻子,笑出了声:“真是个机灵的丫头,原本还担心她会被南阳骗,现在看来,还不知道谁骗谁?”
有玉倩在手,南阳这回要栽大跟头!
福寿院中,老夫人不时的望向厅外。
厅中坐着五六位妇人,顾氏为首,其下首是二房的李氏,对面则是今日来看世子的安善候夫人,以及通政司府里的赵夫人和两位官夫人。
“老夫人,时晨不早,我们便先回去了,下次再来看望您老!”
赵夫人开了口,在这里等了一个多时辰了,茶水灌了一肚子,可说好了要来敬茶的长公主却不见人影。
要不是她与顾氏是远房的表亲,她才不想来这里喝这杯长辈茶!
“别急啊,长公主马上就来了,刚才轻云不是来传了吗?长公主正在换衣,这刚从皇陵回来,当然需要换身衣服才好的,轻云,你再去瞧瞧,看长公主到了哪儿了?”
顾氏笑着,轻喝一声。
“你这话都说了十几回了,我看今日还是算了吧,长公主从皇陵归来,一定乏得很,咱们啊,还是改日再来!”
赵夫人站起身,头上金珠步摇哗哗晃动。
她一动,安善候夫人自然也站了起来……
顾氏脸色难看,身体隐隐颤抖,也不知是气的,还是之前病的!
老夫人留也不是,说好也不是,只能同样的沉着脸。
正在这时,有人冲了进来:“长公主……公主……她来了!”轻云上气不接下气,可见她刚才跑得有多快。
顾氏根本顾不上轻云此时的失礼,眼中闪过光亮:“我就说公主快要来了吧,来来来,大家都快请坐!”
赵夫人与安善候夫人对视一见,慢慢坐了下来。
“长公主到!”
门外,午时的阳光照来,一鲜衣华贵的女子缓缓而来,只见她一身蓝色宫装,高高的衣领露出优美的颈项,裙幅褶褶如蓝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华美。
“祖母!”玉秋落甜甜喊了声,福了一礼。
“嗯公主来得正好,前日铭儿病重,有些礼仪也来不及,此时老身喝了你这杯茶,以后你就是咱们定北候府的孙媳妇了!”
话落,下人端过茶盘送到了玉秋落面前。
玉秋落笑着接过,上前几步,来到老夫人身前,单膝跪地,双手高高举起:“祖母请喝茶!”
“乖乖!这对玉镯送你,希望你与铭儿今后合合美美!早生贵子!”老夫人站起身,亲自将一对纯色的极口镯子套到她手上,神色极为满意。
“谢祖母!祖母坐!”玉秋落抱着她胳膊,两人一起坐了下来:“还是祖母对我最好了!”
一对镯子一看就价值非凡,玉秋落左看右看,十分喜欢!
“咳!”下面有人咳嗽一声,正是顾氏。
敬了老夫人,下一个当然就该敬她了,可玉秋落坐在上面,看都不看她们一眼,根本没有要下来敬茶的意思。
对面的赵夫人忍不住了,坐了一上午,肚子饿得咕咕直叫,现在人她来了,是不是该敬了茶,她们好去吃午饭?
她正要站起身,一旁的安善候夫人却先开了口:“敬贺长公主大婚,此乃是宁湖深海里的极品黑珍珠,现在送于公主,祝愿公主与世子百年好合,如此珠一样圆圆美美,幸福安康!”
红色的托盘里,一对桂圆大小的黑珍珠静静的躺在匣子里,表面黑光迷离,神密而瑰丽。
“宁湖深海?”
玉秋落轻皱眉头,宁湖不是湖吗?竟然有海?
心里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快得让她抓不住!
“不错,宁湖西北环海,中心更是有个巨大的内海,多年来海水不断涌进,形成了一个个美丽的内海湖,所以才得名于宁湖,也曾叫过宁海湖!这对珍珠便是采自内海极深之处的悬崖之地,百年来牺牲了无数人,一共也只取得了五对!”安善候夫人讲解道。
原来如此!玉秋落眼中寒光闪过!
百年来也只取得了五对,可想而知那极深处的悬崖之地有多危险,为了这五对黑珍珠,也不知死了多少人!
难怪皇上要限制开采的数量,因为他深知这种美丽事物会给他大辰老百姓所带来的痛苦。
而南阳郡主竟然想通过她,来要挟皇上放大数量……其心实在可诛!
她盯着那闪着黑光的珍珠,双眼眯起了寒光。
对面的赵夫人早就不奈,根本不想听什么珍珠,她轻哼一声站起身,阴阳怪气道:“长公主,您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你是何人?”玉秋落好奇的转过头。
赵夫人差点一口血喷了出来:“我是你母亲的表亲,姓赵,是通政司府里的夫人,按规矩,你可以喊我一声表姑!我们已经等了你一个上午,你是不是该给你母亲敬茶了?”
“噗!”
玉秋落猛的哈哈大笑了出来,笑得浑身抖动,花枝乱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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