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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气氛紧张到了极点,两人人马全都剑拔弩张,一碰随会爆炸开来!
就在这时,突然有个丫环跑了进来:“不好了,老夫人病倒了,大夫说……说是……”
“是什么?”顾氏厉色望去。
“可能是瘟疫!”丫环惊恐万分的道。
“什么?怎么会这样?昨日都还好好的,怎么今日就染了瘟疫了?”顾氏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双眼失眼,昨晚她还与老夫人同桌而食,那她会不会也被传染了?
“老夫人什么症状,是哪位大夫请的诊?”玉秋落问道。
“回世子妃,是万安堂的刘老大夫来诊的脉,至于老夫人的症状好像是咳嗽与发热,现在老夫人的院子已经不能再进去,奴婢们已经通知了所有主子们,候爷应该也快回来了!”丫环快速回道。
“来得这么快?初若,走,我们去看看!”
“大伯母不一起?”白初若嗯了声,却望向还在惨白着脸的顾氏,看来她这一下子真是受了不小的惊。
“我……你们先去,我心慌得厉害,脚也发软,休息一下再去!”顾氏抚着额头,一副重病起不来的模样。
玉秋落看着好笑,看来这瘟疫还真是让人谈之变色啊,上一刻还凶狠的顾氏,此时已经气势全力,只差没瘫在椅子上了。
“大夫人,躲是躲不掉了,若祖母真染了瘟疫,咱们昨晚一桌子的人谁也逃不掉,你本来就是嫌疑,此时若再不过去,只怕这个嫌疑就要落实了!难不成,这府里的瘟疫果真就是你弄来的,所以此时你连确认都不确认,便躲在这里不出门?大夫人,我说得可对?”
“胡说!”
顾氏不知怎么的,一下子有了力气,直接跳了起来,指着玉秋落的鼻子,大喊道:“我知道了,是你!是你把瘟疫从北地带进了府里,之前的茶具是如此,老夫人的病也同样如此,玉秋落,你就是想害我,想害我的宝儿,想害死我们所有人,然而你就能好好的当你的世子,整个定北候府就是一个人的了,是不是?”
她大声咆哮,因着对瘟疫的害怕,连玉秋落的名字都直接叫出来了。
满屋子里的丫环下人全都望了过去,望着玉秋落的眼睛里全是害怕,但话说到这个份上,玉秋落虽气,但也觉得好笑,心里更升出了丝丝疑惑。
难道茶杯的事情真不是她做的?
不过,不管是不是她,反正玉秋落是打定主意要让她一起去老夫人那儿。
“大夫人,本公主看你是已经疯了,胡言乱语,你身为祖母的长媳,更是定北候夫人,现在府里出事,你不去谁去?走吧,去得晚了,你这候夫人的名头就要成为笑话了!”
玉秋落向外走去,顾氏看着她们的身影越来越远,脸色也不停的变化。
“夫人?”旁边的丫环小声的唤了一声。
顾氏身体一抖:“叫什么叫?我耳朵还没聋,滚,都给我滚出去!”
屋里下人全都慌慌张张的退了出去,不一会儿后,顾氏换了新素色衣裙,也出了院子,向着老夫人的院子而去……
再说玉秋落,刚到老夫人的院子前,便被人拦了下来:“世子妃,大夫说了,现在什么人都不不能进去,您还是先回去吧,现在这府里,可不能乱走……”守门的婆子好心的提醒着。
正说着,里面屋门打开,一位老大夫走了出来。
“刘大夫,老夫人病情如何?”
“回世子妃,老夫人高烧还未退去,情况不容乐观!”刘大夫摇着头走出来,将一张药方递了过来。
玉秋落会病,现在并不算是什么密秘,所以刘大夫主动的给她看,更是因为玉秋落是府里的世子妃,是这里的主人,此时的主事人。
从他来到这里给老夫人看病,虽然下人们都通知了下去,可玉秋落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桔梗!防风!甘草,大青叶……”
玉秋落看着上面的一个个的药名,眉头微皱:“老夫人已经服过一次药了吗?”
“嗯!但药效还没有出来,一切等宫里的太医到了再看看吧!”
刘大夫摇着头,轻轻叹息。
“刘大夫,我想进去看看老夫人的病情!”见他又要进去,玉秋落上前两步追去。
“世子妃请稍等,还是再等等吧,等宫里的太医确了诊,您再进去不迟!”
刘大夫的意思是,现在老夫人病况不明,他也不敢肯定是不是瘟疫,所以他不能让她进去,等太医来了,确认了不是,到那时,再进去不迟。
但这并非玉秋落的本意,她即然来了,自然就是要来亲自确诊的。
正当她要不管不顾的冲进去时,二房的李氏与三房的人全都涌了过来。
“娘……娘您怎么样了?呜呜呜……娘您怎么会得了这样的病?您可千万不能有个万一啊娘!”
罗氏人未到,哭声却大得惊人,一块手帕不停的在眼角抹着,抹得眼框红通通的。
李氏的脸色也同样带着悲色,只是她伸长着脖子往里望去,两只眼睛里的惊恐比担忧大得多。
“刘大夫,真是瘟疫吗?娘怎么会突然间得了这个病?不是京城里没有这些的吗?”李氏望几刘大夫道。
“这个……老夫人现在只是昏迷,并未一定就是得了瘟疫,大家不必惊慌,只要不进屋子,是不会传染的!”刘大夫双手向下压了压,表示安慰,但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之后,罗氏以及一群丫环婆子们,纷纷向后退了一大步。
原来靠得近了就能传染啊?那她们现在还能站在这儿吗?
罗氏眼珠子骨碌碌的转着,扬着帕子更加大声的哭了出来:“娘啊,我可怜的娘……”
“哭什么哭,还有没有一点规矩?”
不远处,顾氏缓缓走来,与她一起来还有宫里派来的太医!
罗氏被她喝得身体一颤,赶紧闭上嘴巴,她今年流年不利,还是不要惹事的好。
宫里的太医一共来了三名,全都是年纪五十以上的老太医,顾氏此时表现得稳重即高贵,眼露担忧的将他们送进了院子里。
“各位太医大人,请一定要救救老夫人的命,需要什么药材,你们只管开口就是!”
“夫人放心,我等一定会尽力的,请各位在此稍候,在我们出来前,任何人不得进入到院子里!”年纪最长的唐太医说道。
“我与你们一起!”
玉秋落再次表示要进去,但却被拒绝了。
“世子妃请别为难我们,太后亲自吩咐,让我们一定要阻止您接近老夫人,世子妃,您就在此稍等片刻吧!”
说着,三人一起走了进去,而玉秋落自然是被阻在了外面。
看来,太后十分了解玉秋落,但她也势力要保护住玉秋落,所以才给三位太医这们的旨意。
时间慢慢过去,玉秋落在外面一等就是一个时辰,屋子里不时的有下人进出,但三位太医却一直都没有出来。
院子前,所有人都等候在这里,无一人离开。
很快,又是半个时辰过去,突然二老爷一下子倒了下来。
“啊,二爷昏倒了,二爷?二爷……”
二房的李氏心里一急,赶紧去扶他,但她刚跑动两步,突然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喷得前面的丫环身上到处都是。
“二夫人?”
李氏看着喷得一手的红色血水,双眼一瞪,突然华丽丽的昏过去了。
她这一倒,引得四周的丫环仆人们全都惊慌失措,但更可怕的是,紧接着罗氏与顾氏竟然也喷了鲜血,症状与李氏一模一样的昏倒在地……
“啊……瘟疫来了……是瘟疫来了!”
有个老婆子吓得尖声大叫,张牙舞爪,如妖怪一般发着狂。
四周的人被她这样一喊,全都变了色,一个个即害怕又紧张。
“世子妃,我娘怎么了,她倒底怎么了?”白初若抱着李氏焦急的望来。
“大家别慌!”
玉秋落来到李氏身前,按向她手腕!
很快,她脸色阴沉难看:“所有人都不得离开这里,夏冰夏雪,立即调集人手,将整个府门关闭,任何人只准进,不准出,世子与候爷回来,让他们先在府外等候!”
“是!”夏冰夏雪立即领命而去。
“冬心冬枝你们取板蓝根煮水,让府里所有人都服用,然后再取些生石灰过来,将这些血水处理掉,记住,从现在开始,府里的水与吃食全都不能动,这些血水更不能沾染半分!”
“是,世子妃!”
一连串的命令发出,四周人全都傻掉了,她们一个个脸上全是惊恐与绝望……
“真……真的是瘟疫?”白若初喃喃,睁睁的大眼睛里,眼泪不自主的往下流!
“是,也不是,瘟疫是一种病,是一种传染性极性的病,所以,只要把病治好,并无性命之忧,但若是还没治病就被它吓倒,那就是自寻死路,任何人也救不了!初若,你信我吗?二夫人虽然染病,但绝不置命,我很快就能找出药方,让她醒来!”
玉秋落镇定的看着白初若,眼里的自信,让人温暖!
“嗯,我背娘回去,你说要怎样救,我们就怎么做,全听你的!”
白初若一擦泪水,反身将二夫人背在身后。
青霜哪里能让她背,去与她抢,但最后却没有抢过,只得在一旁扶着,二老爷与罗氏还有顾氏几人也全都被背了回去。
虽然下人们望之有些胆怯,但必尽是主子,就算再害怕,此时若不去背,只怕小命马上就得没了,哪里还轮得到得瘟疫而死。
所以,其实最怕的不过是人心!
随着府门的关闭,不好的流言如长了翅膀般的四下里乱飞,有人说定北候府里所有人都得了瘟疫,而且这个瘟疫还就是长公主玉秋落从北地里带回来的。
就因为她在北方用过得了瘟疫之人的杯子,所以将瘟疫带回了府里……
虽然如此,但长公主是天佑之人,她虽然也得了,却没有吐血,还好好的活着,但只要与她说过话,或是被她看到人的,全都吐血倒上,昏迷不起!
如此可怕的谣言,一夜之间传遍了整个京城内外,定北候府里除了几位主子外,也有下人不断的出现发热与吐血。
而在三位老太医的诊断下,当天就确认了老夫人瘟疫之症,虽然开了药,三人一直守在府里,并一直没有传来什么好转的消息。
天色暗了下来,定北候府外几辆马车上走出几人。
定北候来回不停的走动,他不时的向自家府门前望去,但想要前进几步,却马上就会被宫里来的士兵给拦住。
下午,定北府便回了府,与白玄铭一起,便他们都没能进去,整个府全都被宫里派出来的士兵给围了起来,连只蚊子都不让飞出来。
同样,他们也不让定北候父子进去!说这都是皇上的旨意!
“噗!”
定北候突然捂住胸口,不敢相信的看着地上的殷红!
“快,快抬进府里,定北候身边所有人全都进府!”
一个将领大喝一声,哗啦啦的四周士兵全围了过去,将定北候和他的奴仆下人全都带进了府。
远处观望的一些老百姓们一见,全都吓得飞快的逃走,看来传闻都是真的啊,这定北候府看来是要死绝了啊。
白玄铭坐在马车中,从回来,他一直就坐在车中,哪儿也没去,更没有说过一句话。
远处那名将领不时的朝他望来,看来是随时在准备着,只要白玄铭一吐血,也要把他给带进去。
然而,天色越来越暗,直到月上中天,白玄铭也没有出事,一直稳稳的坐在车中,闭目养神,这让那名领将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皇上让他看住定北候与白玄铭,不准他们离开,若是病发,就直接关进府里。
定北候他可以直接让人背进去,可是这白玄铭,他可不敢动手……
夜色更加深了,定北候府里一片寂静,不时的远处传来几声呜咽,似乎有人在哭泣,也似乎是风声,闻之让人心里发慌!
“公主,您早些休息吧!若您的身体累坏了,谁来救老夫人?”
玉秋落的屋子里,灯火通明,几张桌子拼在一起,形成了一块巨大的桌案,桌案上,摆放着满满的全是药草,有名贵的,有普通的,玉秋落不时的拿起,闻一闻放下,又拿起新的药材,不断的试着什么。
“把这个拿去煎了!”玉秋落一连抓了十几份药材,交给冬心,然后来到床边,按在了白初若的手腕上。
下午送二老爷与二夫人回去后不久,白初若便同样吐了血,玉秋落没有将她留在那里,而是让人背了回来,放在了客房里。
现在整个定北候府里,除了她这儿外,其他地方全都染了瘟疫,而这场瘟疫来势凶凶,三位太医都一直没有办法,只能稳住病情不再扩散。
但如果真是靠着空气或者是人与人之间传染的话,玉秋落这儿的人不可能一个也没得。
所以,以她的判断来看,这是一场人为的阴谋,如果她没有猜错的话,今日她在白初若那儿见到的精美茶具,在这府里不止那一套,而是有着很多。
得病之人,全都是因为用了含有瘟疫的器物所以传染,而并非是针对她一人。
而那背后之人心思极为高明,他对玉秋落非常的了解,猜到她一定会看出异样,而不上当。
也就是这样的结果,让整个府里除了她这里外,其他人全部染病,将她这个带来瘟疫之人,推到了风尖浪口!更将她妖化,成为了众矢之地!必须除之而后快!
“初若,你会没事的,我一定会找出救你的方法……”
到现在,她都无法断定这是哪一种瘟疫,或者说说倒底是不是瘟疫,眼前白初若双颊发红,双眼紧闭,身体处于高温之中,她的呼吸时而急促,时而缓慢,脉像更是乱成一团。
这样的病症,她以前也遇到过,可是这里只有草药,而且数量也并不多,让她无法以最快的速度让白初若醒来,只能一样一样的试。
只希望尽快找出对症的药来!
“谁?”
突然,门外的冬枝一声低喝!
“是我!”
院外人影一闪,跳进来一男子!
“白玄铭,你怎么回来了,你身体怎么样,你有没有事?”玉秋落迎了出去。
“我没事,你呢?”白玄铭是偷偷溜进来的,他拉着她进了屋,关上了房门。
“我也没事,皇上怎么样?宫里有没有人染病?”看着担忧的面容,玉秋落松了口气,今日听到定北候也被送进来时,她心里一个咯噔,生怕白玄铭也出了事。
原本,她这次回京,一直担心着皇上会对白玄铭不利,哪想现在皇上没动手,她们自己倒是遇到麻烦了。
如果定北候府里的人全都死了,那她这个‘引来瘟疫之人’只怕也要活不成了。
“宫里没事,皇上也很好!”
白玄铭看着她,眼神深幽:“秋儿,我是来接你出去的,不能再留在这里!”
他得到消息,太后下了旨意,说不能让定北候府里的人出来一个,不论死活!
虽然皇上一力想把玉秋落接出来,但最后却没有成功!
“不,我不能走,我若走了,初若怎么办?这府里那么多条人的性命怎么办?还有那背后之人的阴谋不就得逞了?”
玉秋落神色坚决:“小白,你相信我吗?我可以治好她们,只要有足够的药!这种病来势可怕,但并非不能治,我以前就治好过,只是现在还需要一些时间,需要更多的药材来实验!”
“需要什么药?大约需要多少时间?”
“两天,最多两天,我就能配出药来,需要的药材都在这上面,你要尽快送进来!”
玉秋落拿起桌案上的一张纸递了过去。
白玄铭扫过上面的药名,神色微凝:“秋儿,你真的想好了?敌人要害的其实是你,这些药也许能救她们的命,但就算她们全醒来,这场瘟疫最后仍然会算在你头上,让你万劫不复!”
等顾氏她们醒来,只会说玉秋落害得她们得病,才不会感激玉秋落的救命之恩!
这就是她们那些人的本性!
“所以我才要将那人揪出来,只有揪出那人,才能解开所有误会,你去吧,那人多半就在府里,只要我解除这场瘟疫,他肯定坐不住,自动的狐狸尾巴就会掉出来!”
玉秋落搂住他腰身,将头深深的埋进他怀里,深深的吸了口气,再次抬起头时,将他往外推去。
“去吧,我这儿安全着呢?这病并不传染,全是吃了不好的东西才吐血的,所以你仅管放心!”
两人到了院外,虽然不舍,但白玄铭还是松开了她:“我让赤炎留在这里帮你,明日天一亮,药材就会送来,有什么事,你吩咐赤炎,他会带话给我!”
“嗯!放心!”
暖暖的吻在额间告别,白玄铭身影一晃,消失在夜色中!
第二日,天亮后,白玄铭果然送了许多药材进来,这些药材是从定北候府的侧门送进来的,虽然府里的人出不去,但送些药材进去,还是可以的。
要不然也太不近人情,难道这府里得了瘟疫,就要将里的人全活活关到死不成?
一夜之间,原本热闹非凡的定北候府四周冷清一片,相临近的几间宅子里面的人,连夜晚都搬了家,只带走随身之物,引得院子和门前一片狼藉。
四周的街道更是一个人影都没有,也许昨日人们还只是议论纷纷,对定北候府里的事情即十分好奇。
可今日看着严阵以待的大量官兵将府门围得水泄不通后,所有老百姓们脸上全是恐惧,原本要从这边路过的人,也全都绕得远远的,连看一眼定北候府的大门都不敢。
而就在这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群人,他们打着旗号,喊着口令,在满大街上的游行。
“生而为妖,惑乱宫中,若不焚之,天下必亡!”
他们的人数从几十到几百,很快再变成了几千,上万人,而他们口里喊着的‘生而为妖’之人,正是长公主玉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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