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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张德帅左手握拳打右手掌心。
今天这件事办的可太糟糕了，和他想的一点都不一样。
哪里都不一样。
现在好了，捅了这么大篓子，还不知道有多少无辜的工作人员要开始加班加点的忙活了。
“张局，不是我说你，你这个人实在太有责任心了。”司徒美哭笑不得。
张德帅长叹一声，“这算什么有责任心，不都是领导该做的吗？”
柯黎掌心的手机亮起灯，“走吧。”
张德帅看着被围攻的刘市长，还是难以放心，“要不我去帮帮他……”
“最好不要。”司徒美建议，“楼下停着各家媒体的直播车，说明各位是有备而来的。你刚才所言所行，大概率已经发出去了，市民对你的热忱度目前处于顶峰，对刘市长的不信任也达到了新的高度。贸然开口，得不偿失。”
张德帅一听就懂了，便与柯黎带来的人一同离开了。
锦绣房产后门，张夫人站在太阳下，哭的不能自已。
刚见到张德帅，不顾周围还有外人，就不管不顾地扑到了他的怀里。
虽然是普通人，但也曾有傲气有傲骨。
她本以为张德帅过来只是向仇老板提出请求，成便成，不成也就罢了，没想到竟然被侮辱到这个程度！
无论谁的转述，都远不及自己亲眼看到的冲击力大。
张夫人又恨又怒，心疼到无以复加。
她知道，媒体来了，张德帅做的事情会被很多人知道，会有无数人称颂他是个好局长。
可这不是她想要。
她只怀疑自己这样无条件支持张德帅的决定是否正确。
市民的血汗钱很重要，小李和白白也是好孩子，所以给儿子准备的房子可以卖，他们的积蓄可以拿出来用。
什么都可以。
但把张德帅的傲骨、脸面、尊严放在地上让别人踩，这坚决不可以。
她不管张德帅是怎么想的，这一切是她的底线。
“不管了，我们都不管了好不好？”张夫人哭着，“不管锦绣房产，还是白白和小李，都不是我们能处理的问题。”
张德帅爱怜地摸摸她的头，“说什么傻话呢？”
“什么叫傻话！”张夫人彻底忍不住，不顾司徒美和柯黎等一系列外人在场，哭的更凶了，“有多大光发多大热，有多大能力，就办多大的事情，这很难理解吗？！”
张德帅固执不语。
“世界上那么多可怜人，我们救不了的，我们救不了所有人的！就算你不在意自己，那你也要想想我，想想我们的儿子，我们看到你在外面这样低三下四的，心里该有多难过啊！”
场面一度静默。
司徒美被柯黎牵着手，心里非常难过。
她不知道，也无法判定这件事情到底谁对谁错。
张德帅是个好人，但不是个无原则的好人。
这是对他来说，所谓‘原则’是自己怎么苦都行，但不能委屈老婆孩子。
就像今天，他拿来给仇老板的，是为儿子准备的房子，而不是他们一家三口现在居住的。
但站在张夫人的角度，她甚至能够对那种无力和心碎感同身受，如果有一天，柯黎……
“瞎想什么呢？”柯黎漫不经心地把玩着她刚长长不久的秀发，“我可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步，永远不会。”
司徒美：“……话不要说的太满。”
“这有什么满不满的？”柯黎惊讶道：“你不会以为我是什么好人吧？”
司徒美：“……”
在这种事情上，柯黎看的很通透，“你以为我不做领导是不想吗？不，是我不配。”
司徒美：“……”
您可真有自知之明。
“那小李和白白的事……？”司徒美挑眉，想法不言而喻。
“我是不敢打包票的，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大夫能担保说必定能让一个植物人醒来。而且方面我也并不擅长，虽然可以帮忙找合适的医生，但也只能说是尽力。”
柯黎回答的非常诚恳。
尽管小李之前觊觎过司徒美，但罪不至死，他心眼还没小到这个份儿上。
“那费用……”
“我来处理。”
“你可真好！”司徒美开心地咧嘴笑。
“知道就好。”柯黎拨弄她的头发，把原来滑顺的秀发搞得毛毛躁躁。
司徒美做鬼脸，“那你之前为什么不答应呢？我看过通话记录，张德帅之前明明联系过你！”
“小没良心的。”柯黎掐她的小脸蛋，“怎么，在你眼里，我是搞慈善的？”
“可张德帅是个好官，是个好局长！”
“哦。”
关他什么事呢？柯黎想，他可不是那种会被随随便便感动，然后感情用事的人。
司徒美：“……”
哦？！
就只是‘哦’？！
“好吧，不管怎么说，还是谢谢你。”吐槽归吐槽，司徒美还是分得清好歹的。
“你和我说‘谢’？为了外人？”柯黎不高兴，“没必要。”
实话说，司徒美是感动的。
柯黎摸摸她的头，对还没找到折中方案的张德帅夫妻俩说，“时间差不多了，我派人送你们回去，被媒体抓到就麻烦了，张德帅现在的情况不适合在公众前露面，要等上层领导的决策。”
张夫人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拉着张德帅，没过多推辞，“那就麻烦您了，柯先生，司徒小姐。”
她很清楚，今天能得到帮助，是因为谁
与楼下侧门的平静相比，楼上的会客室情况就非常不妙了。
刘市长这辈子没出过这么大的丑，脸比锅底还要黑。
“各位请冷静一下，现在问题还没查明，我们……”
可记者根本不给他搪塞的机会，问题变得越来越尖锐。
“这些年您贪污的钱都用去哪里了？请问您楼下的房产和地皮有多少，是否为了隐藏，挂在了您的亲属名下呢？”
“弥沙市内部如此阴暗，是否与您有直接关系？”
“您有何脸面面对弥沙市敬您爱您的市民，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之前还有市民特意给您送过锦旗吧？您有何感想？当时会脸红脸热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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