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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会想到下车后带着大家往上游去?秦歌问。
当官模样的中年人走在他的边上,此刻,白衬衫紧贴在身上,显露出身上结实的肌肉。秦歌不禁对当初的判断生出了些怀疑,那些当官的养尊处优,四体不勤五谷不分,在一般人印象里满肚子都是民脂民膏,就算保养得再好,但身上也不会有这么结实的肌肉。肌肉显示这个中年人曾经长期进行过体育锻炼,再加上他浓眉剑目俊朗的外形,秦歌觉得他适合去演那些反腐的电视剧,而且适合的角色是传说中的清官。
秦歌下意识对他就有了几分好感。
中年人面无表情,即使在黑暗里身上也透露出一种威严:其实很简单,是塌方的危险让我们放弃了客车,塌方过后,坍塌下来的泥沙一定会顺着水流往下游去,我们只有往上走,才能避开那些泥沙。能在那么紧急的状态下保持冷静,并且做出正确判断的人不多。秦歌道:我猜你肯定不是个寻常人。我算得了什么,要不是你在车上提醒大家,我们这会儿肯定被埋在车里了。如果用你的逻辑,那你岂非更不简单。秦歌苦笑,伸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向那中年男人伸过手来。
认识一下吧,我叫秦歌,是个警察。中年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伸了过来,自我介绍道:我叫黄涛,在政府机关里混口饭吃。秦歌摇头道:你的样子可不像混饭吃的人。黄涛愣一下,不置可否地保持沉默,并且加快步伐,走到了秦歌前面。
坡度还在继续,上面流下来的水已经漫过了众人的膝盖。雨更急地从天上落下来,打在人身上会让你有些痛感。所有人身上的衣服在一下车时便湿透了,这样反倒好,大家在雨里行走再没有了顾忌。只是上游下来的水越来越急,如果不尽快找个地方停下来,意外随时都能发生。
涉水上坡是件很辛苦的事,大家走得都有些跌跌撞撞。秦歌搀着冬儿,不时低头看她脸上的表情,间或在她耳边低语两句,给她些鼓励。冬儿表现得并不像他想的那么娇惯,秦歌鼓励她时,她倒反过来安慰秦歌,表示她没事。
不知道走了多长时间,本来走在一块儿的十四个人中间拉开了距离。黄涛仍然走在最前面,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秦歌后冬儿。中间隔着一段距离是那个少妇模样的女人,她踉踉跄跄地每一步都像要跌倒,但结果非但走得很稳,而且速度还不慢。她不时抬头看看前面的三个人,脚下会紧走几步,似乎想赶上去。秦歌有一次回头的时候,恰好与她的目光相遇,秦歌觉得她的目光里充满警惕。
——她在警惕什么呢?
与那少妇并肩的是大学生模样的女青年,她低着头只管赶路,也不知是因为走得急,还是体质弱,她已经是气喘吁吁,但却始终保持跟那少妇同步的速度。
在少妇与女大学生后面就是那位失恋青年,他们三个人走在一块儿,算是第二拔人。失恋青年目光始终落在前面的女大学生身上,好几次在女大学生要跌倒时伸出手去,但每次却又半途缩回来,似乎那女大学生身上,有种让他畏缩的东西。女大学生不知道是真不知道还是故作矜持,始终连头都不回一下,那少妇便在前进过程中,不断地拿眼瞄他们两个。
中间再隔着一段距离,就是那六位模特儿小姑娘和大胡子艺术家,还有那位民俗工作者。模特小姑娘们下车时没忘记拿上自己的行李,这番涉水赶路,让她们吃足了苦头。那大胡子艺术家与民俗工作者,除了帮她们背一些行李,在她们身子歪歪斜斜将要摔倒时,还得不断地伸手拉她们一把。
那民俗工作者面无表情,大胡子艺术家目光冷峻,她像这样就能说明他们帮助这些女孩儿没有丝毫的目的性。甚至他们还一语不发,似乎各自都是满腹心事。那拔模特儿小姑娘哪受过这种苦啊,走一路发一路的牢骚,那俩男人听着就跟没听见一样。
山谷中的路长得没有尽头,前方尽数隐在黑暗里,让行走的人们心底生出一些绝望。他们艰难地向前,不知道哪里才是终点。秦歌与黄涛走在前面,眼睛左右逡巡,却始终不能找到一个可避风雨的地方。两边的山势忽高忽低,但却始终异常陡峭,而且,他们知道,即使山上能找到一些洞穴或者山坳可避风雨,但在这暴雨中上山是件很危险的事,塌方不会只发生在一个地方。
后面忽然响起一声尖叫,接着是几个小姑娘慌乱的大呼小叫。一个模特小姑娘跌倒后被积水冲走,幸而大胡子艺术家丢了手中的行李,上前将她拖住。但那小姑娘手忙脚乱地挣扎时,将大胡子艺术家也绊倒在地,于是一帮小姑娘与那位民俗工作者便齐齐动手,终于将俩人拽住。
后面的声响让前两拨人停住脚步,回头观望。
秦歌与黄涛很快便确定事情已经被控制,那位模特小姑娘与大胡子艺术家已经安全。黄涛回身大声让大家小心,秦歌注意到他说话时手从上往下挥了一下,好像一位领导干部做报告时的习惯动作,心里便更加坚定了对他身份的猜测。
你听到了吗,这是什么声音?秦歌边上的冬儿忽然抱紧了他的胳膊。
秦歌聆听,只有雨声。
什么声音?我听不到。他脑袋左右晃动,好像这样能听得更清楚些。
冬儿脸上现出些着急的神色,她说:你再仔细听听。她顿一下,接着模仿那声音,口中发出一些极有节奏的象声词。
噗——噗——噗——那边的黄涛这时也竖起了耳朵,风雨中似乎真的有了些异样的声音,只是听得不很真切,更别说分辩那是什么声音了。
秦歌这时一脸茫然,他没听到声音,冬儿的话让他很着急。
到底什么声音?恐龙来了?冬儿一巴掌拍到他脸上,然后想憋没憋住,扑哧一笑: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这里贫嘴,我真听到了什么声音,现在声音越来越大了。这回秦歌和黄涛终于都听清了,他们在瞬间有了相同的感觉,觉得那极其沉闷的声音像是鼓声。
噗——噗——噗——那声音异常沉闷,而且隐约在山谷中回荡,有种异常诡异的气息。你听到了声音,它便一下下像敲击在你的心上,让你忍不住就要生出许多恐慌。
现在,大家都听到那声音了,大家都确信那真的是鼓声。
所有人都停止了前进,大家站在原地,带些惊恐四处探寻着鼓声的来源。黑暗的山谷里其实并不是漆黑一片,如果你适应了这种黑暗,便会看到很多隐藏在黑暗里的东西。山的黛青色可以让你看清它的轮廓,天边密集的云层显现出一种暗灰色,它作为山谷的背景,可以让你依稀看到你想要寻找的。只有那些密密落下的雨丝是视力最大的障碍,它们分割你看到的影像,并让它们更为模糊。
鼓声飘忽不定,但它终究会有一个源头。
秦歌的目光在两边的峭壁上滑过,那鼓声像个飘忽不定的幽灵,随着你的目光四处游移。而且,鼓声里渐渐有了力量,它敲击在你的心脏上,让你隐隐有了些痛感。
雨夜的山谷,诡异的鼓声。
冬儿已经双手捂住了耳朵,秦歌把她的头揽在怀里,似乎这样就能阻止鼓声对她的骚扰。这见鬼的鼓声真的好像有魔力,它让人变得躁动,觉得心腔内有一些力量正在积蓄待发,那感觉,就像有人往你的心脏里塞进了一颗炸弹。
你必须在炸弹爆炸之前把它扔出去。
目光更快地在高处逡巡,秦歌蓦然全身一凛,他在左侧的山崖上发现了一个凄白的影子。几乎在同时,黄涛也看到了。那影子在一处低凹的崖头上,背后暗灰的云层作了他的背景,让人可以依稀看见他的影子。
那影子秦歌和黄涛并不陌生。
它全身赤裸,即使在黑暗里也泛着种凄白的颜色。它站立在山崖之上,双手轮流将手中的两根短棍敲在身前的黑暗里,那鼓声便随着它的敲击一下下传来。它的动作异常僵硬,像一个提线木偶,每一下敲出后身体都要摇晃一下,好像每一下它都用了全力,那鼓声中才会有那么摄人心魂的力量。
它赫然便是适才从车前走过的那具僵尸。
——如果它是真的僵尸,僵尸怎么会敲鼓?
——如果它不是僵尸,敲出来的鼓声怎么会如此摄人心魄?
秦歌与黄涛对视一眼,他们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相同的疑问,他们也几乎在同时想到了问题的关键。这一车人莫名其妙地出现在这山谷里,必定是有人暗中安排。那么,这山谷中发生的所有事,是不是都将在他的计划之中?如果那样,车上的人要想摆脱现在的困境,便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线索。那鼓声虽然诡异,但目的显然不是为了要伤害这些弃车而逃的人,要想伤害的话,暗中安排这一切的人或者力量,在送车上的人来山谷前便能轻易做到。所以,现在这山谷中传来的鼓声,只是为了要向他们传递一种信息。
秦歌轻拍冬儿的后脊,冬儿立刻便明白了他的心意。她轻轻抽出了抱住秦歌的手臂,头仍然埋在他的怀里,但全身已经绷紧。
几乎在同时,秦歌与黄涛蓦然跛足向着僵尸站立的山崖奔去。
他们不能确定僵尸就是安排这一切的人,但它至少和安排这些事的人有着莫大的关系。抓住了它,至少可以从他身上得到一些信息。他们不能奢望这些信息会对他们摆脱困境有多大帮助,但至少,他可以告诉他们这是什么地方,哪里可以找到出山的路。
而且,他们坚信这世上根本就不会有僵尸。它的模样虽然让人惊惧,但惊惧只是人的本能反应,有些人可以轻易将这种本能抑制下来。
秦歌和黄涛显然就是这样的人。
在齐膝深的流水中奔跑不是件容易的事,但他们全都尽了全力,所以速度居然很快。幸而山谷中的路面并不是很宽,他们很快就到了山脚下。一条小径浮出水面,直通向山上。秦歌与黄涛对视一眼,没有丝毫犹豫,直往山上而去。
山壁陡峭,小径迂回曲折,秦歌与黄涛很快便舍了小径,选择直线上山,到后来他们已经不是跑,而是手脚并用名副其实地爬山了。这一处既然有小路,说明它的山势在这一片群山中算是比较平缓的,但因为地理原因,它在一群都市中人眼中,却依然陡峭异常。幸好有些裸露在外的岩石,为秦歌与黄涛的攀爬提供了条件。
秦歌当年在警校曾受过专业训练,其中有一项就是攀岩。这些年做警察虽然锻炼得不像在警校时那么多了,但常规体能训练还是必不可少的。他对当官模样的黄涛能够和自己并肩感到些奇怪,很少有当官的人能有黄涛这样的体质,他攀爬起来,甚至显得比秦歌还要轻松,秦歌必须打起精神来,才能保持和他同速向上。
山下的众人现在都已聚到了一处,他们显然都已猜到了秦歌与黄涛的用意,因而他们的仰望中都有了些焦灼的情绪,特别是冬儿,还比别人多一份担心。
鼓声仍然在继续,山崖上的僵尸仍然在不停地木偶样挥动手中的短棍。那些鼓声因为大家紧张的心情显得更加沉闷,大家这时有一种错觉,好像整个山谷都会因为鼓声而坍塌崩溃。
僵尸站立的山崖纵然比别处要低矮许多,但一口气奔到山顶也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秦歌与黄涛此时俱已气喘吁吁,汗水渗出来和雨水混合在一起,倒并不觉得太热。只是俩人如此剧烈运动,再加上鼓声的作用,都觉得呼吸有些困难,胸中更是憋闷得厉害。
幸好,山崖离他们已只有百米之遥,他们只要再加一把力,便能到达。
鼓声在这时倏然消失,但回音仍然在山谷中激荡,加上它在众人耳中留下的余波未平,所以众人几乎谁都没有察觉。而当秦歌与黄涛冲到了崖上,那些鼓声似乎仍然在他们耳边回荡,只是崖上已经没有了人。
那个僵尸样的影子,带着他的鼓神奇地消失了。
秦歌与黄涛面面相觑,心中俱是惊疑不定。他们适才在车上时,都看到那僵尸肢体僵硬,动作迟缓,但如今鼓声还未完全消失,他却像个鬼魅一样离奇地消失了。莫非,它真的便是传说中喜欢在黑夜中出没的鬼魅?
鼓声到这时才完全消散,秦歌与黄涛也沮丧地呆立在山崖上。
雨毫无遮挡地落下来,他们的心情和身体一样冰凉。
找不到那个僵尸,他们只能返回到山谷中的路上继续前行。路不知道有多长,也许他们就要这样一直不停地走到天亮。天亮之后,只怕他们见到的仍然会是脚下这条没有穷尽的道路,既然有人安排好了这一切,那么,他便决不会让车上的这些人轻易脱困而出。更重要的是,现在没有人知道明天会发生些什么,而未知,本来就是一切恐怖的根源。
秦歌与黄涛四目相视,都从对方眼睛中看到了些失望和担忧。
他们站立的山崖,居然是一块颇为平坦的空地。此时暴雨在空地上形成了一片雨幕,视力所及只能看到白晃晃的一片。
我们下去吧。黄涛面无表情地说,下面的人还在等着我们呢。秦歌点头,与黄涛俩人转身向着来时的方向走去。这时,他们听到崖下依稀传来女人的呼叫声,便猜到那是下面的人见他们上了崖头便不见了踪影,担心他们的安危。到了崖边,秦歌冲着崖下挥了挥手,黄涛已经抢步走到了他前面。
蓦然间,秦歌心思一动,心里有个疑惑闪现。
他停下脚步,身子不动,再想一想,忽然转身,大步向着崖上空地的另一边走去。黄涛回头,看着秦歌的背影,微一沉吟,也大踏步跟在秦歌的后面。
原来崖头的空地并不是想像中那么大,只走了大约一百米,便到了尽头。秦歌身子停在崖边不动,黄涛很快便与他并肩而立。他们的目光盯着崖下,居然有片刻工夫一动不动。
蓦然间,秦歌低低发出一声欢呼,面上俱是无法言喻的喜悦。
他们看到了灯光。
在前方山坳无边的黑暗里,一点萤火孤零零地悬立着。萤火并不能照亮它周围的环境,因而你无法看清萤火所在的究竟是什么地方,但仅仅是一点萤火便足以让在深夜之中,冒雨涉水的一群人感到喜悦了。
漫天飞雪的夜晚,疲倦的江湖浪子忽然见到前面一灯如豆,刹那间,心头涌上许些温暖——这是武侠小说里才有的情节,但现在,它就真的发生在这一群人身上。他们已经不知道走了多久,雨水淋透了身上的衣服,双腿浸在齐膝的流水中,虽然仍然是夏天,但寒意早已让每个人不堪承受,再加上疲倦,加上对黑暗的恐惧和自身遭遇的担忧,这样,你便明白了一点萤火对于他们的意义。
相互搀扶的一群人踉踉跄跄又走了很长时间,现在,他们停下脚步,与一座两层小楼对视着。小楼前有一个石砌的门廊,一盏防风马灯便悬挂在门廊一侧,它的光亮虽然微弱,但此时已足以让大家看清面前的这幢建筑。
那小楼式样简单,四方形显得敦实坚固,正门前屋檐低耸,漆黑的木门虚掩着,好像一个好客的主人,虚门以待,随时都准备客人的光临。屋檐下的窗户里一片漆黑,如果房里有人,此刻想必已经歇息了。离小楼数米远的石砌门廊,造型颇为怪异。门廊两边方形石柱显得非常粗壮,上面缠绕着一些白色的布条,此时俱被雨水淋湿,没精打采地耷拉下来,但众人都可以想象无雨的时候,它随风招展的模样。门廊的顶上,是弧形的拱门,仔细看,可以看到拱门上是雕有图案的。那些图案大家谁也看不明白,有火焰有莲花,还有些中国传统的神仙造像。
这一群十四个人站在门廊前,此刻都有些犹豫。初见到灯火的喜悦已经渐渐冷却,大家此刻心里都涌出些相同的疑问。
深山中的房屋,会是谁的住所?会不会是那个全身煞白的僵尸?一些印象中关于邪灵的传说让每个人心底都有了些畏缩。但现在他们已经站到了房子的前面,他们其实已经没有了选择。
秦歌回身看了看众人,勉强让自己脸上现出些笑容:我看,还是让我先进去看看主人在不在家吧。没有人说话,但大家的目光全都投到了他的身上。冬儿更是抱住他的胳膊,显然不想他独自进去。秦歌再笑笑,拉开冬儿的手:没什么好担心的,我不过是去敲敲门,希望我们这回碰上一个好客的主人。黄涛忽然上前一步,沉声道:还是我们俩一块去吧。秦歌轻轻吁了口气,觉得心里轻松了不少,他心里对这位当官模样的中年人又增几分好感。俩人对视一眼,便一齐往门廊里迈进。这时,他们忽然听到后面有人说:要去,我们大家一块儿去。他们回头,看到是那个大胡子艺术家。
大胡子艺术家大踏步走到他们身边,抹一把头发和络腮胡子上聚集的水珠:大家一块儿进去,如果有什么事,也好有个照应。秦歌与黄涛回头看看身后的人,有些迟疑。
其实,我们谁都不用先进去。这回说话的是那个大学生模样的女青年,如果屋里有人,我们只要大声呼叫,主人自然会出来开门。如果屋里没人,那么,我们一块儿进去又有什么关系呢?她的话立刻得到了大家的认同,大家本来对这屋子有些畏缩,但又觉得让秦歌与黄涛先进去有些过意不去,此番找到了解决的办法,自然没人反对。或者因为心里的一些歉意,也或者为了表现自己的无畏,大家便一齐对着房子大声呼叫起来,特别是那几个模特小姑娘,叫得最为卖力。
秦歌黄涛与那大胡子艺术家这时已经退回到了众人身边,大家这时都一齐盯着漆黑的大门,他们期待着门会突然打开,又隐隐有些恐惧里面将会出来的人。
——也许开门出来的不是人,而是那僵尸或者别的什么妖怪。
呼叫声持续了大约五分钟,如果屋里有人,就算睡得再死也该被吵醒了。漆黑的大门还是紧闭着,众人耳边依然只有哗哗的落雨之声,寂静这时非但没能让大家放下悬着的一颗心,相反,一种莫名的恐惧慢慢在众人的心头腾升。
屋里没有动静并不一定就说明屋里没有人,也许,那具僵尸与另外一些别的什么东西正躲藏在屋里的黑暗中偷窥着外面这群人。
好了,现在我们可以一块儿进去了。冬儿故作轻松地说。
秦歌与黄涛还没说话,一直沉默不语的少妇忽然用种比冬儿更加轻松的语气道:谁想待在外面就只管留下,我可是受够了在雨中赶路。话没说话,她居然抢先紧走几步,已经越过了门廊。走了几步,她忽然又停下,回身看了看众人,脸上露出些不安的神色:你们都喜欢淋雨吗?秦歌与黄涛对视一眼,苦笑道:谁想淋雨谁就是傻蛋。秦歌挽着冬儿跟了过去。
后面的人迟疑了一下,也随即向前走去。
秦歌与冬儿最先走到门边,众人在他们身后停下,秦歌回头看了看,把冬儿挡在身后,随即伸手推开了大门。
吱呀呀的声音从门里的黑暗中渗出来,那一刻,所有人身上的凉意都加重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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