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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念,你还记得当年你和陆向北在一起的时候曾经多么痛苦过吗?可是,就算在那样的境况里,你仍然那么执着,你爱陆向北的心可曾有过半分动摇?以你的心去体谅童博的心,你和贺家的事早已经过去了,你能和陆向北继续爱下去,你连贺子翔都不恨,怎么会恨一个无辜的小女孩呢?”有些话,陆向北不好说,可是,从沈康祺的嘴里说出来就是另一个味道,想当年,在她最失意的时候,他曾如此努力地想要走进她的心,可是,纵然他再努力也只是徒劳无功而已,爱,就爱了……
童一念爱了陆向北,坚韧如蒲草磐石;他爱童一念,注定遥望一生;而童博爱贺子俞的女儿,又何尝不是上天注定的缘分?
恨吗?前尘往事如云一般翻滚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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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已经过去了,积雪融化,雪后的晴天虽透着寒意,可那清净明亮的颜色也让人感到松弛和惬意。
机场。
因天气原因而停飞了几天的航班终于渐渐恢复了正常,机场里人来人往,皆是归来远去的人。
贺心澄挽着卿染的胳膊,排在等待安检的人/流里,表情既紧张又有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终于说服了母亲回瑞士,马上就要和这个城市,和一个人说永别了,此时此刻,仿佛有一只小手从她内心深处伸出来,揪着她的心脏血脉扭曲疼痛……
她倒是想看看他当新郎的样子,因为,毕竟那是她好几年的梦想,只是那一场盛世婚礼,虽已然结束,可是只有娱乐界的大肆渲染,婚礼具体场面的照片或者视频却没有一丁点流出来。
无论怎样,都是要祝福的……
她回头望了一眼这融雪的城市,泛酸的唇角到底溢出了微笑……
从此,再不回望……
她转过头来,只看着缓慢移动的安检队伍,和不知名的远处,很远很远的地方,思绪陷入一片迷茫。
“先生,您请排队好吗?”忽的,有人在说。
她无心去观察这些无聊之事,只是觉得身边多了一个人影。
在她还没来得及看清这人是谁,旁边响起一个声音,“对不起,马上排队。”这声音似因跑得急,微喘,却又隐隐的,压抑着兴奋。
她脑子里一声轰鸣,急切转头,只见在她身边微笑着的那个清朗如月的男子,一身休闲装,黑色短发被风吹得微微凌乱,一如法国读书时一般,略带慵懒,只一双眼眸清澈如水……
惊乱间,仿佛一只手掐住了她喉咙一般,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下意识地揪住了卿染的手。
“我叫阿博,中国北京人,只身法国留学,无家可归,也没房子可住,请问愿意收留我吗?”他的眼睛如洗尽尘埃般清亮,隐隐的,有水光闪动……
“你……”她艰难地吐出一个音来,脑子一时转不过弯来,本该在度蜜月的新郎官,怎么会出现在这个地方,而且……他的手里还提着行李?
“我?”他清清郎朗地笑,“我只是阿博,是Eric,所谓的童氏少东,陆家接/班人,从此都与我无关,我的梦想是在法国或者瑞士某个美丽的小镇开一家小餐厅,主营中国菜,每天做很多好吃的,款待客人,也等待我行医归来的妻子……”
听了这话,卿染的手微微一抖,忍不住多看了这年轻男孩一眼……
“阿姨,很抱歉,一直没有告诉您,我不仅仅是心心的同学,还是她的男朋友,是要和心心共度一生的人,所以,你们这次回瑞士,得带上我……”他诚恳地看着卿染。在国外和贺心澄的那些日子,不可避免地与卿染见过,贺心澄的介绍,他是她同学……
贺心澄一听还得带着他回瑞士,脸色立刻就变了,拉着卿染的胳膊便逃,“妈咪,我们走,这人是疯子,我不认识他!”
卿染略微迟疑,而童博则惊恐地拉住了贺心澄的胳膊。
贺心澄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松开了卿染,像只被猎人抓住的惊惶小兔,唯一的想法便是得睁开这猎人的捕兽夹仓惶逃命。
这样的挣扎引起小小的骚动,有人围观和议论起来,童博不愿意贺心澄成为围观和议论的对象,权衡之下松开了手。
而偏偏的,贺心澄此时却用尽力气一挣,于是重心没稳住,跌坐在地上。
顿时,再不敢丝毫乱动,感觉之前在她心里揪着她心脏和血脉的小手在她小腹狠狠揪了一把……
“心心,怎么样?我不是故意的!”童博焦急地奔了过去,扶着她意欲把她抱起来。
她一改之前的冷淡,紧张地抓住了他的胳膊,急切地道,“去医院!快去医院……小心点……”
童博不知她到底跌到了哪里,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她抱起来,顾不得等身后的卿染,直奔机场大厅之外。
出租车里,童博一边抱着她,一边给医院急诊打电/话,那边询问分科的时候,童博低声问她,“是伤了脚吗?骨科?还是外科?”
贺心澄第一次在他面前流露出怯弱萎缩的样子,趴在他胸口,脸色略略发白,不知是因为担心抑或是害怕,“妇……妇产科……”
这三个字一出,卿染变了脸色,而童博全身一震,手机自手中滑落……
“你……”童博脸色发青,拾起手机来,继续说话,“妇产科,谢谢。”同时,眼睛一直盯着贺心澄,那眼神,分明是在说,过后再跟你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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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以后,北京。
陆家长子童博大婚。
难得的冬日晴天,小囡、粟粟、乐颜,还有乐颜的一位同学,作为伴娘,穿着一个系列的冬季小礼服,围着身穿婚纱的贺心澄,在酒店里等着新郎来接亲。
当化妆师点完最后一抹唇膏,让开身去,所有的姑娘都在这一刻惊叹不已,“真美!太漂亮了!”
乐颜则是最开心的一个,拉着她的手赞叹,“大嫂,你真是我见过的最美的新娘!这样子,待会儿我大哥来肯定被迷晕了,双腿发软可怎么背你啊!”
“哪有那么夸张……”贺心澄被她赞得有些难为情,不过,却真心喜欢这个小姑,美丽端庄,据说还多才多艺,不妄小公主这个称号。
“一点也不夸张!”乐颜笑道,说着从包里拿出一个首饰盒来,交给贺心澄,“大嫂,这是我送给你的,祝你和大哥永远幸福,小宝宝健康成长,我已经迫不及待相当姑姑了!”
贺心澄脸色微红,收了礼物,轻声道谢。
“小囡也有礼物给你,小囡过来!”乐颜把小囡一把扯了过来。
小囡送给贺心澄的也是一个首饰盒,只不过相比乐颜给的,盒子古朴很多,“我们国内讲究金玉良缘,所以乐颜送给你金,我送你玉,希望你和童博大哥白头到老。”
“谢谢,小囡妹妹!”贺心澄由衷地说。北京的气温实际比S市低,可是,她在这里却感受到比S市更多的温暖,所以,当卿染问她自己到底作何决定时,她给卿染的答案是:我喜欢北京……
乐颜笑了,“小囡,你不期待大哥的小宝宝吗?对了,宝宝得叫你什么?我想想……”
“阿姨?”贺心澄问。小姑子的朋友,叫阿姨是可以的,要不也叫姑姑?
乐颜则戏谑地看着小囡,“才不是!应该叫……婶婶吧?哈哈哈……”
这是明显的调戏么!
“乐颜!”小囡冲上去就咯吱乐颜。
乐颜受不住了,一边笑一边打趣,“哎哟,可惜我二哥不能回来,不然让他看看你的凶悍样子,让他为了后半辈子幸福着想,赶紧换人!”
关于这一点,小囡是无比自豪的,哼道,“你二哥就是喜欢我的凶悍样!”难道不是吗?首次交锋,就将他打成了熊猫眼,而他,依然迎难而上……
“哎哟,不害臊不害臊!公然说我二哥喜欢你!”乐颜食指刮着小囡到脸,姑娘们又打闹到一起去了,小囡还把粟粟叫上,也加入了战团。
贺心澄终于明白,原来眼前这个眼睛明亮的可爱姑娘是自己未来的妯娌。
看着这几个嬉闹的女孩们,她手捧着礼物,发自内心地笑了,童博的家人,比她想象的温暖……
犹记机场意外,她住进了医院妇产科,而似乎,比她更紧张的人,是童博……
自出租车上开始,她就明显地感觉到童博的手一直在发抖,却偏偏的,还要用凶狠的眼光瞪她……
而进入医院以后,他更是小心谨慎地,把她当成一个易碎的瓷娃娃,连路都不让她走……
庆幸的是,有惊无险,这个孩子算是福大命大保住了,而这,也成为她能被童博家人接受的原因吧,至少,她是这么认为的。
那日,童博的父母来医院,童博将他们堵在病房外。
因为掩着门的关系,很多对话她都没能听清,只听见童博激动的时候大声说的那几句,大约是,“她已经有了我的孩子……要么您多一个儿媳妇一个孙子,要么,你们连同我这儿子也一起失去……您自己选吧……”
然后,便听见童博母亲骂“臭小子”之类。
后来,妈咪便出去了,不知说了些什么,便没有了声息。
童博进来的时候,告诉她,他们三位喝咖啡去了……
再后来,妈妈回来了,却什么也没说……
她知道,因为这个孩子,她再也没有理由赶童博走,除非她把这个孩子流掉,可是,主不会允许她这么做……
而童博食宿都在医院,没有再回去,而卿染似乎也没有赶他走的意思,她真的拿不准妈咪是怎么想的。
很快,童博的父母来了,买了很多营养品来看她,童博的母亲还送给她一份很重的见面礼。
她推却过,童一念却一脸严肃地说,“这是给我孙子的,你没有权利替他拒绝!”
她想笑,可是没有,但礼物却收了。
而后,童一念便道,“我们商量过了,以后得随我们在北京定居,瑞士就不要回去了,卿女士也可以住在北京的。”
商量?贺心澄看着童博,似乎没有人和她商量过。不过,这话倒确实是童博母亲该说的,好听点说,杀伐决断,难听点说,武断专横……
她看见童博的脸上流露出的哀求的表情,她第一次,没有和童一念顶撞,而卿染,仍然没有说话。
住院期间,童一念常常来看她,比陆向北来的次数多,偶有一次,发现童博在给她喂饭吃,又发了一次女王威,“这是在外面买的?外面买的东西怎么可以给孕妇吃?不行!我孙子如果发育不好怎么办?从今天开始,我让你爸每天送饭来!”
而自那次起,果然童博父母每天都来送饭,味道并不比童博在外面买的好,可是于她而言,也算美食了,她爱中餐,真的……
有一次,趁童一念不在的时候,陆向北偷偷告诉他们,来S市并没有带保姆来,这些饭菜全是童一念自己亲手做的……
后来,她再吃那些饭菜时,面对的,依然是童一念严肃的脸,可是,她的心里,却有某种东西,在悄然发生着变化。
而童博则更起劲地在她面前说他妈妈的好,说童一念是典型的刀子嘴豆腐心之类的。
她知道,童博希望她能走进他的家,能和童一念像一家人一样相处,是否能这样,她真的不知道,可是,她却明显地感觉到了,童一念如此频繁地进出医院,虽然态度也不好,但,却再也没有提过一次她的父亲和她的出身,那,是她最为敏感之处……
在医院住了大半个月,算是稳定下来,最终要决定去往何地了,S市?瑞士?还是北京?
陆家是要回北京的,而童博,她爱的童博,声声起誓永远在她身边……
而事实上,根本没有给她决定的机会,出院那天,童一念再一次专横地一车把她和卿染带到了机场,机票已经买好,甚至,连专为她而请的随行的医生都以到位,压根就已经提她做出了决定——跟他们一家回北京……
她再一次把目光看向卿染,希望妈妈给她做一个决定,而卿染,却始终沉默……
她不知道妈妈为什么这样,母亲的智慧和骄傲,她从不质疑的,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始终不发表意见?反而显得童一念如此凌厉?
她犹犹豫豫,终于还是和卿染一起上了飞机。
在她的预想里,北京的冬天是寒冷的。她原本就成长于雪山,练就的冰雪之骨,寒冷,她不怕,怕的是人与人之间的歧视和偏见比冰雪更伤人。
然而,她再一次错了,北京寒冷的风里,第一个迎接她的,便是热情洋溢的少女,明媚的笑脸——童博的妹妹,乐颜,穿着红色的外套,在机场捧着火红的天堂鸟,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
她更没有想到,她在S市住院的大半个月,北京这边却已经将婚礼筹备妥当了,只等她来京后就举行婚礼……
这陆家的行事,不,确切地说,童一念的行事,真让她匪夷所思……
她似乎,没有退路可走了……
热情的小姑,真诚接受她的爷爷奶奶,当然最让她割舍不下的,是她的童博,她孩子的父亲……他愿意为她放下一切,愿意用他整个的生命来爱她,所以,即便童一念说“结婚吧,我可不想我的孙子被人嘲笑是没有父亲的野孩子”,她也可以忍受吧,为他,为她之前想放弃他犯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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