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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立下一个赌约吧，就在这里，”塞莉雅双手合十手掌外翻往前伸了个懒腰说。
“哈？什么意思？”伊雷娜叉着腰转过头看着眼前笑吟吟的塞莉雅总觉得她一副不安好心的样子。仿佛在普莱德学院那会看到的塞莉雅一样，一肚子鬼点子还笑得很开心。
“始祖魔女之力，确实非同一般，可以改变运行规则、缔造一方世界，所以逆转战局也是眨眼间的事情，但是怎么说呢，要是我拿来制裁你的话没有意义，”塞莉雅露出十分为难的表情：“我也是付出了十分沉重的代价才想明白这个问题的啊。”
“明日复明日，明日何其多，就算把你掰倒了又如何。救了三大家族，能救得了这片被你天灾魔法浸染的大陆么？升米恩斗米仇，欧洲大陆上的各个国家早就对魔女积怨已深，如今红帽魔女已经全部凋零，为了能唤出改变局势的始祖魔女之力，梅丽莎和古拉也是接连牺牲。”
“现在孤零零的我并没有想象中那般英勇，终究难挑大梁。所以说三大家族失去了我们这些最上层的魔女支撑，说不定不出多久就会覆灭，不是被你们耗尽最后一兵一卒同归于尽，而是被淹没在无法逆转的时代浪潮当中，而主导这次浪潮的便是魔女们这几百年来从未看上眼的普通人。”
“你到底想说什么？”伊雷娜听着她喃喃自语，就像脑后壳被椰子砸到一样，嗡嗡作响完全没有将塞莉雅说的话装进脑袋里。
“我想说的是，人的本性是贪心的、怯弱的，我们也一样。自古以来自恃拥有高人一等的魔法，自然和普通人划分出界线来，并且通过这个特殊的才能支配了世界很长一段时间。”
“心高气傲、丰饶的生活种种原因的影响下，不思进取的魔女便原地踏步了很久很久。寻求突破的魔女也有不过珍惜程度无疑是深藏在河床下的金粒，现在想想德古拉他也是其中典型寻求突破的一位呢，只不过太冒进了，以至于落到那种田地，”塞莉雅摇了摇头说道：“在人性怯弱一面的支配下人们一开始很畏惧魔法，因为没有任何办法制衡便选择臣服。但是贪婪一面也驱使他们想得到这份不可思议的力量，甚至想由他们支配这一方面的力量！”
“从大大小小的城邦再到诸王林立的时代，战争便是展示魔法最好的场地，也是最美丽的斗兽场，因为在这里魔女无人能敌，高耸入云累叠起来的尸骨遮蔽住了魔女的视线，在视线之外人们千方百计地想接近这股强大的力量。”
“从一开始的铁剑、再经过冶炼技术的持续发展，各式冷兵器在战场上百花齐放，直到火绳枪的出现以及第一位被火绳枪击落的魔女……从那时候起，魔女无敌的神话就已经开始出现了裂缝，而还处于‘黄金时代’的魔女们更不会注意到悄然接近的危机。”
“毕竟垒层高山的尸骨不仅遮蔽了魔女的目光，某种程度像是把魔女圈养了起来，而当年的我也是被圈养在其中，如果我没有遇到覃安老师的话可能这辈子都无法从高墙中突破，”塞莉雅苦笑地说道。
“你想表达什么？”
“停止没有意义的争斗，这便是赌约的内容，”塞莉雅直视着伊雷娜说道。
“哈？你在说什么鬼话，你忘了你们三大家族这么多年来到底残害了多少无辜的人，牵扯多少无辜的人下水么？现在你却站在道德制高点说着停止争斗的笑话，你知道的，自从我开启天灾那一刻便没有投降二字，场上只能留下一方胜者！”伊雷娜咬紧牙关说道。
“如今已经死伤惨重的我们不已经在偿还罪孽了么……”
“但够吗？你们害死的人已经像吃面包一样稀疏平常了，你根本记不清你们残害牵连了多少人，多到即使你们死上好几个轮回都不足以做到等价交换！”伊雷娜摊开手，正气凛然地说道。
“那今后呢？我们三大家族覆灭以后，你难道没有考虑之后的后果吗？”塞莉雅也不甘示弱地吼出来：“你没去过日夜不息隆隆巨响的雾都看过么？没去过浪潮汹涌春风遍地的法蘭西看过么？时代已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了，要是你赢了，你也无法阻止时代在前进。”
“接下来等待你到来的是被你波及到各国所组成的联合军队，他们会不惜一起代价将你及其党羽消灭，他们现在军事实力已经今非昔比了，虽然你们仍存有一定的竞争力，但我不认为风中残烛的你能扛得下来，”塞莉雅平静地说。
“那按照你这样说，现在我们是不是该联合起来打倒另外一批入侵者？不过你拥有始祖魔女之力不用吹灰之力也可以做到吧，”伊雷娜戏谑地笑道。
“当然不是，打打杀杀可不是好的办法，只会和我们一样陷入无止无尽的争斗轮回中，先学会适应才是首要目标。这个世界可不是你我他这么简单的结构，而是成千上万的个体构成的各种层次的组织以及错综复杂的关系。”
“然而三大家族这数百年来与其背道而驰才落到如今的下场，这你应该隐约能看到吧，毕竟站在我们的对立面，”塞莉雅负着手再次露出笑容说道。
“所以说我知道你到底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你也想得到始祖魔女之力不是吗？要不然你何必发动这场天灾呢借此倒逼我们拿出压箱底的东西呢。这就是我想和你对赌的东西，始祖魔女之力！”塞莉雅露齿一笑说道。
“你在愚弄我？”伊雷娜眼神一凝，似乎怀疑起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我塞莉雅·尼耶尔对天发誓、对三位始祖魔女发誓要有半句谎话天打雷劈！”塞莉雅竖起三根手指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现在为了遏制你的天灾魔法可是几乎耗光了所有精力，再加上制作这么一个空间，到手的始祖魔女之力都已经见底了，所以说现在的话还不能兑现哦！”
“我把另外一份同等始祖魔女之力留在另一个地方，到了合适的时机便会重现，而你则是要与我指定的人争夺。”
“但是我有一个要求，不准在始祖魔女之力真正现世之前伤害她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说的是真的，”伊雷娜抱着手臂说道。
“凭什么啊，凭我是你的塞莉雅姐姐啊，诶嘿！”塞莉雅吐了吐舌头，按住脑袋说道。
看着塞莉雅嬉皮笑脸的样子伊雷娜完全高兴不起来，要不是在这个灵魂空间里，指不定早就忍不住上去给她一拳了。
“好了，不开玩笑了。其实为了完成这个赌约我必须得付出一点代价，所以这个空间消失后我就会死哦，而你便会成为这世上唯一一位红帽魔女，虽然难以切齿，但是还是请你高抬贵手留她们一条活路，三大家族已经彻底地被击败乃至击碎了，不复存在了，”塞莉雅此时的声音变得十分地卑微，甚至有点央求的语气在里面。
“所以说你是打算用始祖魔女之力以及你的命换她们的性命是么，”伊雷娜横眉冷眼抱着手臂说道。
“也可以这么理解吧，”塞莉雅惨淡一笑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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