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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她现在这是在威胁我啊！皇上，你可不能坐视不管！”
成文帝抬起头，手掌心已经出了一层冷汗，眼神灼灼的盯着眼前的丽贵人。
“朕在最后问你一次，当年皇后的事情，是不是与你有关？”
此时的成文帝眼中再无温存，丽贵人甚至开始怀疑，是不是只要她一开口承认，皇上就会立刻将她五马分尸！
“皇上，当年臣妾与皇后可是情同姐妹，再说外面当时的身份悬殊……”
“丽贵人，本宫给你的可是最后的机会，你若再不好好利用，我不知道会对萧慕和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你敢……慕和可是皇上的……”
“丽贵人，我已经给了你生路，给了萧慕和生路，你以为你当年所作所为就能滴水不漏？这后宫就会没有一个人知晓？”
“你什么意思？”
“丽贵人，你总不会想要让我把证人亲自带到你的面前来吧？到时候……你跟萧慕和可是再无生还之路。”
“怎，怎么着？你这是在诈本宫？本宫不会上当，你说的证人，有本事你让她出来啊？我不怕，我根本就不怕！”
“呵，死到临头犹不自知，既是如此，那你就怨不了我了！来人，去春华宫请华妃过来！”
丽贵人本就惴惴不安的神情，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果然整个人开始不停的颤抖着，她抬起头，盯着凝霜那张脸……
“你……”
“你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以为我会任由我母后在外面受尽苦楚，死得不明不白？”
“皇，皇上！”
“还不快说！你难道真的要死到临头吗？”
“皇上，皇……”
“皇上，华妃在宫外求见！”
惊弓之鸟就是这种表情，丽贵人一下子哭着扑倒在成文帝的脚下。
“皇上，不要，不要……臣妾当年也是因为对你怀揣着少女之心，臣妾是喜欢你的，我只不过就是想要戏弄皇后，我当时并不知道她已经深怀有孕，我……”
这种变相将一切都承认的话语，顿时让成文帝感到眼前一片天旋地转，多年来一直压抑在心底的怀疑果真得到了应验。
“皇上，臣妾只是喜欢你……”
“戏弄我母后？戏弄会派雷振方半途截杀吗？戏弄会将我母后引入歧途吗？戏弄……会将她身边所有的人都杀了吗？”
凝霜的步步紧逼让人不寒而栗，丽贵人吓得倒退了几步。
“皇上，臣妾真的是，这一切都是雷振方私自行动，臣妾并没有让他加害皇后娘娘啊，臣妾……”
“贱人！”成文帝一脚踹开了身前的丽贵人，而后颤抖着手指叫道：“来人，将她，将她给朕拿下！”
“皇上，华妃娘娘还在宫外！”
“传，传她进来！”
华妃已经走进大殿，一抬头就看到丽贵人那哭天抢地的神情。
虽说她一瞬间感到了极度的愉悦，但是在她看到成文帝那张因为愤怒而扭曲的面孔之后，一颗心也好似挂着十五只吊桶一般。
“皇上……”
凝霜抬头看着华妃，轻声开口：“华妃娘娘，如今父皇即将禅位，他身边也需要有人伺候，所以本宫就想着找几个贴心之人……”
“长公主如此孝顺，是皇上的福分！”
“是吗？我的确是该对父皇尽孝，毕竟我从小就不在父皇身边，但是至于其他……就比如说我母后，有些孝道我也该进一下才是。”
“长，长公主所言甚是，皇后娘娘一生悲苦，是该有人对她……”
“华妃娘娘也知道我娘一生悲苦，那敢问，是谁让我母后落得如此地步？”
华妃吓得垂下头去，战战兢兢的看向趴在地上之人。
“长公主，这件事……”
“华妃娘娘，父皇的后宫，只怕到时候就要被遣散，有些人没儿没女注定会孤寂一声，但若是能留在我父皇身边，想必就算是新帝，也会对她礼让三分的！”
“长公主……”
“华妃娘娘，这把年纪出了宫，只怕回到家中也会孤苦无依吧！”
“我……”
“我只是要替我母后讨还一个公道，若是有人待我有恩，我定当百倍奉还；如若不然……生死各安天命……”
“霜儿！”成文帝似乎对于女儿这种半是诱哄半是威胁的手段极其无奈，可显然这一招对付某些人还是有用的。
“皇上，当年是丽贵人对皇后娘娘下的手，是我亲耳听到她哄骗娘娘，说是皇上在前方出事，皇后才会急匆匆出宫，至于后续，臣妾不知……”
事情被人再一次证明，成文帝已经无奈的熄火之后的表情再次悲痛起来。
“皇后，朕的……丽贵人，你，你这个贱人，你……”
突然捂住胸口，成文帝的身子朝后面栽倒，凝霜眼疾手快的将他搀扶住，而后清冷的开口道：“父皇，既然事情已经查明，我希望这件事你能交给我处置！”
“霜儿，你打算要怎么做？”
看到成文帝抓着自己手的那一股颤抖的表情，凝霜明白，这么多年以来，陪在成文帝身边的终究是丽贵人。
安抚的轻轻拍着他的手背，凝霜低声开口：“父皇放心，丽贵人所做之事，我自会秉公处置。”
“皇上，皇上，臣妾知道错了臣妾求求你，只求你放过我的慕和，臣妾已经没了婉儿，臣妾求你了！”
凝霜走到丽贵人的身前，此刻眼前之人早已没了昔日的牙尖嘴利，已经有些衰老的容颜，满是疮痍的眼神战战兢兢的开着凝霜。
“你，你要干什么？”
“丽贵人，当初你对我母后做的事情，如今我要让你好好的偿还！”
“萧凝霜，在这后宫的女人，哪一个手上没有沾染一丝污垢？你敢说你没有吗？你敢说你对雷家没有做出出格的事情吗？”
“你说得对，我这双手上沾满了鲜血，早就已经不干净了！但是我从来不会伤害那些无辜之人，可是你……我母后何其无辜，你对她都能下得了手？”
“当初若不是你父皇对我视而不见，我又怎会……”
“丽贵人，这些年你做的事情只有这一件吗?当初你将我母后赶出皇宫，这些年你在后宫作威作福，你毒杀我父皇的子嗣，这哪一条罪过加在你身上，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丽贵人仓皇的笑出了声，而后抬起头看着成文帝。
“皇上，皇上，你打算，要如何处置我？萧凝霜，就算我罄竹难书，但是你也没有资格定我的罪，你没有资格！”
成文帝终于重重的将身子坐在那里，双眼呆滞的看着面前的女人，而后开口道：“丽贵人，你做了这么多错事，难道还不知道悔过？”
“皇上……”
“这件事，朕不想管了，毕竟最有说话资格的是霜儿，我就将一切都交给她处置。”
“皇……”丽贵人如今除了皇上这两个字，似乎再也说不出话来了。
凝霜看着一脸衰败倒在地上的丽贵人，走过去低声笑道：“怎么？你怕了？”
“萧凝霜，算你狠，你狠……呵呵，败了，我这辈子还是败了，没败给皇后，却终究还是败给了你，萧凝霜！”
凝霜看着她，终于闭上眼，朝着外面喊道：“来人，从今日起，将丽贵人贬为贱奴，送往浣洗局，终其一生，不得离开！”
“什么？你竟然敢这么对待我？我可是丽贵妃，你敢这么对待我？”
“父皇，我这么做，你不会有异议吧？”
成文帝此时只是扶着自己的眉心，此时却有些讶异的看向凝霜。
“霜儿，我以为你会……”
“父皇以为我会将她赐死？”
“难道你不恨她？”
“正因为恨，恨之入骨，所以我才不要她死！当年我母后遭受的一切，我要她全都体会一遍，我要让她活着去体味这人间的百难，我要让她活着去遭受这一切。”
“萧凝霜，你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你不得好死！”
“丽贵人，你该感谢我，毕竟我并没有将所有的罪过都延续到你儿子的身上！”
丽贵人因为这句话，再次抬起了头。
成文帝有些烦躁不安的摆摆手，似乎再也不愿意去看一眼丽贵人。
终于将人带下去，而此时的华妃却是一脸小心翼翼的站在那里。
“皇上，长公主……臣妾，臣妾有罪！”
“你有何罪？”
“这么多年以来，臣妾心中一直有愧，臣妾几次都想要把事情说出来，但是臣妾，臣妾惧怕雷家的势力！”
成文帝露出了苦涩的笑容，随即摆摆手说道：“是朕，这一切都是朕造成的，传朕的旨意，三皇子萧慕和削为庶民，日后不得在进宫！”
“父皇，他毕竟是你的儿子！”
“可他身上流着雷家一半的血统，朕不知道将他留在身边，日后又会兴起怎样的风浪，为了奇儿，为了大凉，朕……情愿割舍掉这一切。”
凝霜充满晦暗的眼神看着面前的成文帝，也许他们这些做皇帝的人的心思，自己永远也猜不透……
恰在此时，殿外传来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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