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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首？”因为这个词儿而愣了一下，那女孩眼中一闪而逝的某些东西，只可惜面前只知道发泄牢骚的青鸢并未察觉。
“面首，怎么？你是不懂这个词儿，还是说你瞧不起我？我可告诉你，那黎贵妃心情好的时候，我就是要了你的命，她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的。”
似乎是有些被吓到，小宫女马上低垂着头说道：“是，奴婢不敢瞧不起官人。”
“哼，若不是你们黎贵妃今日在外面出了糗，我也不至于沦落到如此地步，我告诉你，刚等到日后黎贵妃成了皇太后，你说……我会是什么？”
那洋洋得意的小人戚戚的模样让小宫女心中瞬间便产生了鄙夷之色，但脸上却仍旧是一副战战兢兢的表情。
等到青鸢絮叨的差不多了，小宫女这才将碗筷全都收拾干净，顺着来路又摸到了外面的墙壁。
笃笃，笃笃笃……有节奏的暗号响起，外面似乎有人打开了一个猫眼洞朝里面观望，而后冷声说道：“将黑布蒙上。”
小宫女很是乖顺的戴了上去，没多久，那暗门便应声打开，小宫女被人扯着走了出去。
夜深人静的未央宫，一条人影通过一条蜿蜒的小路来到一处偏殿，里面此刻只有一盏摇曳的灯光。
那人低垂着头走了进来，柔柔的嗓音说道：“姑娘。”
身前之人转过来，倒是一脸温和的说道：“坐吧！别太拘谨。”
被她好听的声音以及温和的态度说感化，面前的小丫头坐下来，而后却又马上略显激动的说道：“姑娘，我想我是找到了那个面首了。”
面前之人似乎不是很诧异，只是笑着说道：“娘娘没看错你，倒真是机灵的很。”
“姑娘，那面首被黎贵妃藏在一个地宫之中，只可惜我都是被蒙着面去给他送吃的，所以也就看不清楚来路。”
女子笑着将一锭银子递了过去，说道：“没事，娘娘说了，咱们慢慢来！”
眼前那银灿灿的一块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小宫女几次想要克制，却终究还是将手摸了上去。
女子为她倒了杯茶，终于抬起了头，眼前这位被叫做姑娘之人，理所当然的就是兰馨。
兰馨笑着开口说道：“这是娘娘赏个你的，拿着吧！”
“可，可这有点儿，太多了。”
“不多，娘娘还让你去替她做件事情。”
小宫女闻听此言，这才马上将那锭银子揣进怀中，激动地说道：“娘娘要奴婢做什么？”
悄然从袖口递出一只瓷瓶，兰馨推到她的面前。
小宫女有些茫然，兰馨笑着开口：“毒药……”
咣当一声，手上的茶杯落地，小宫女脸色铁青，摇着头说道：“奴婢，奴婢不敢！”
“你想什么呢？不是要让你给黎贵妃下毒。”兰馨看着她被吓得魂不附体的表情，笑着解释着。
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但小宫女却仍旧有些担忧的说道：“那，那这毒药是……？”
“给那个面首……”
“不行……”小宫女猛地起身。
兰馨疑惑不解的看着她，而后冷笑道：“怎么？你是对他动了心？”
“不是……只是现在负责给他送饭的人只有奴婢一人，若是他死了，奴婢就会暴露，到时候会影响了娘娘的大计！”
果真是个聪明的丫头，倒是知道替自己脱罪。
兰馨笑着说道：“你听我把话说完，这里面是两颗药，一颗毒药，一颗解药……娘娘不过就是让你提醒一下那个青鸢，让他切莫忘了初衷。他以为他那点儿小心思娘娘会不知道？”
小宫女只是略微迟疑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叫道：“娘娘是想要让他明白，琉璃宫其实一直掌控在娘娘的手中？”
“呵呵，小丫头，有时候有些话，主子不说，你也不要说，只要说给该听的人听，懂了吗？”
小宫女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兰馨，这约莫一年前，兰馨还是跟她们一样初入宫廷的小宫女，可是这才短短一年，她就已经变得深不可测，这么说来，那位皇后娘娘更是高人一等了。
想到自己当初投靠皇后这边，也许是她做的最明智之举。
等到她离开之后，兰馨从房中走出来。
月色之下，一人从树后走了出来，兰馨眼见着，快步走过去说道：“娘娘，您怎么亲自出来了？”
“没事，本宫也是闲来无事，如今本宫借故将申屠豹从京城调走，再把申屠柔媚放出来，只怕六皇子那边不会太省心了。”
“所以娘娘也想趁机让黎贵妃那边乱一乱阵脚？”兰馨猜测着。
凝霜笑道：“这只是其一，其二……青鸢这个面首虽然得了黎贵妃的宠爱，但是却没到那种信任的程度，我可是要好好的帮他一把，但是……他这个人又不太老实！”
兰馨随即低下头说道：“我明白了。”
“嗯，接下来就看她要怎么做了。”
已经不知道过了几日的地宫之中，青鸢照着铜镜中已经慢慢消退的脸上的红肿，可脑海中却是在想着要如何再次哄得黎贵妃高兴。
正在处心积虑思考的时候，沿着石阶上又传来脚步声。
青鸢放下镜子，来到桌前，似乎已经等了许久一般。
小宫女先是为他又擦了一遍药膏，这才低声说道：“官人，奴婢瞧着你的脸也快好了，想必黎贵妃不日就又会来看官人了。”
“呵呵，瞧瞧这张小嘴儿，倒是甜的很！”青鸢伸出手掐掐小宫女的下颌。
有些厌烦的想要甩开，但小宫女却还是忍了下来，伸手将饭菜又端了出来，笑道：“官人，请用餐。”
青鸢大摇大摆的坐在那里，伸手夹起了自己最爱的菜品。
通过这几日的照料，小宫女似乎早已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眼见着那一盘油焖大虾马上就要见了底，脸上不觉露出诡异的笑容。
青鸢擦擦嘴，伸手接过一杯热茶，还没等喝下去，却顿时觉得肚子里面一阵翻江倒海。
手上的茶杯落地，青鸢痛得原地打滚，颤巍巍的喊道：“你，你快去叫人，快去啊!痛死我了！”
小宫女却只是冷冷的站在他身边，眼瞧着他痛得已经没了力气，这才轻声笑问道：“官人，肚子是不是很痛啊？”
“是，是很痛啊……很痛！”青鸢面孔抽搐，五官纠结在一起。
“哦，原来这药这么好使啊！”小宫女说完这句话，就从袖口中拿出一只瓷瓶，在青鸢的面前摇晃了几下。
“你，是你……你究竟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为什么？难，难道是黎贵妃？”
一想起那个可怕的老女人，青鸢竟然有种追悔莫及的感觉。
小宫女撇撇嘴说道：“青鸢，你倒是这么快就忘了自己的主子是谁了吗？”
如此冰冷的嗓音一下子就传进青鸢的耳中，让他整个人都僵硬在当场。
抬起头，捂着肚子，忍着头上低落的豆大的汗珠，颤巍巍的说道：“你，你是？”
“青鸢，你以为傍上了黎贵妃就能真的当上太上皇？你还真是痴人说梦，你觉得以黎贵妃那种蒲柳之姿，她有资格成为皇太后吗？”
“你，你……不不，青鸢错了，那黎贵妃又蠢又笨，她怎么可能会成为皇太后，皇太后必定是，必定是……皇后娘娘的！”
“呵呵，原来你还记得啊！只不过，青鸢，你可要记住，日后若是有人再对你用这种手段，你可不能轻易将皇后的名讳说出来，不然……一样是死路一条。”
“不敢了，再也不敢了，求，求姑娘救救我！”青鸢痛得原地打滚。
小宫女伸手将瓷瓶丢在地上，低声说道：“喏，娘娘好心，只不过是想给你个教训，解药就在里面，你自己看着办吧！”
青鸢也没工夫细想，马上将药瓶里面的药丸倒了出来，一下子口进口中。
也不知过了多久，肚子里面一阵冷冰冰的，就好像是他被人刚刚从冰窖拽出来一般，但是肚子的疼痛却是真的已经止住了。
青鸢抹了一把脸上的冷汗，抬起头有所畏惧的看着眼前的女孩，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小宫女随脚踢了他两下说道：“娘娘说了，你乖乖听话，她会兑现对你的承诺；但是你若不听话，黎贵妃那女人的疯狂，你也是见识过的。”
“我……”青鸢嚅嗫着。
“怎么？官人，难道你还真想背叛娘娘？那我告诉你，若是此时我将你是皇后娘娘安插的奸细这个消息告知黎贵妃的话，你觉得……你还有活路吗？”
青鸢一脸恐慌，伸手扯住小宫女哀求道：“姐姐，求你放过青鸢！”
“谁是你姐姐？”小宫女一把甩开他的手。
青鸢慌忙喊道：“以后青鸢再不敢开小差了，青鸢一定什么都听皇后娘娘的。”
听到这句话，小宫女马上低下头，用一双质疑的大眼看着他，再三问道：“这次说的可是真心话？”
“真的，比黄金还真，若是青鸢再有二心，天打五雷轰！”青鸢突然举手发起毒誓。
小宫女瞥了一下嘴角说道：“那就要看你日后的表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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