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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豁~”鹦鹉幸灾乐祸的声音在雅间回荡。
水溶俊朗的面上都是冷色, 头上冒出一个个金色的字, 往扑腾的鹦鹉身上砸去。
『你的!瓜子!没有了!』
场面一时有些静谧。
黛玉只眼看着水溶头上的金字越来越多, 光芒差点要将他整个人淹没。
『回头就辞了这个管事』
『这该怎么解释......』
黛玉凭着读心术, 倒是已经把水溶的缘故看出来。
将他名下所有资产与自己共享。黛玉只觉得这个方式,实在是有些过了。
身为北静王, 最受宠的皇子。他手下的资产岂能轻算。单单这个酒楼,就日进斗金。
而共享的话,自己只要一开口,能直接从账上调银子走。
黛玉一时有些不知该怎么评价,在不知道的时候, 自己居然拥有了如此庞大的后手。
这份信任和托付让她心中微微一动。
看水溶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模样, 黛玉弯了弯眉眼,还是先开了口。
“这是......”
“我......”
两个人几乎同时出声,一时间双方也都顿住了。
黛玉下意识抬眼看过去,正好和水溶对视, 两人目光在空中相交。
这还是他们之间第二次近距离的对视。
之前不是离着墙相隔, 就是隔着人群远远的遥望。
这会黛玉又想起之前在寺庙里飞扬许久的笛声, 仿佛笛音还在缠绕周围。
他们各自在左右两边, 作画吹笛, 隔着墙壁知晓对方的存在。
现在没有墙壁的阻挡, 在这个距离里, 黛玉可以很好地看清水溶。
他挺拔俊朗, 浓眉英挺。瞳孔是比常人更深的颜色, 宛如深深的潭水, 能让人直接沉浸进去。
而水溶喉口上下动了动,指尖在堂皇的朝服上划过。
黛玉倒是将他的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一时间只觉得空气有些浓稠起来,连带着自己面上有些微微的热意。
她垂下眉眼,鸦羽似的长睫将情绪覆盖。
黛玉侧身推了推窗户,让外面清凉的微风进来些。
水溶也以手握拳,掩饰似的咳嗽了下。
他又顺手扯了扯脖颈间的衣襟,一时有些不自在,偏头不敢看黛玉。
两人从对视转为互相侧身。空中像是有纤柴在燃烧,冒出的浓浓烟火,撩地人心发热。
鹦鹉可没有感受到什么与众不同的气氛。
它“嘎嘎嘎”地叫唤着,张扬地扑腾翅膀,在水溶头上飞来飞去,一副耀武扬威的小模样。
水溶敢怒不敢言,他不再理嘲笑自己的鹦鹉,而是试图挽救自己在黛玉心目中的印象。
“这是......”
『这是京城最大的酒楼,名字叫连岱。是思念的意思,特意为玉儿建的......』
『所以我究竟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黛玉看着串串的金光一连地跃了出来,而水溶只说出开头几个字就顿在那儿,瞧着居然有些无措。
还是她找了个下坡路,温声开口笑道:“王爷这是特意来寻我的?可是有何要事?”
“嗯?啊对。”水溶顺水推舟,直接连着话接了下去。
侍女都在一旁候着,两人只在位置上坐下。
他目光从黛玉那儿一扫而过,又很快收敛了下来,只抬腕拿起面前的玉杯。
“关于王家的事,林姑娘不必太过担忧。”水溶想起之前在寺庙中,黛玉曾几次提起王家。
这会儿他慢慢转了下手中的玉杯,低沉的音色中带着肃杀:“最多半月之数,一切都会结束。”
黛玉缓缓点头,也看着自己面前的茶水。
她并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另起了一个问道:“听说王爷之前病了?可是有好些?”
『玉儿在关心我~』
黛玉话音刚落,这行金色的小字立刻就跳到桌子上,来来回回在黛玉面前溜达着,看着她一时间有些莞尔。
水溶放缓了声调,他抬眼飞快看了下黛玉,只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无事。”
黛玉想起之前自己预知梦中,水溶殿堂里传出来那些痛苦的声音,倒是不觉得这事像他表示那般轻描淡写。
不过她也是只稍稍颔首。
水溶晃荡着自己手中的玉杯,半饷才像是漫不经心似的,随口提了一句:“我向来喜欢作画,天下的画笔染色都有。”
说着,水溶的声音都低了下来,像是小心的试探:“我还有难得的孤本。”
而他头上已经有字一个一个跳了出来。
『我爱作画!递笔选景都很熟练!』
这行字已经很是眼熟了,黛玉一看到,面上就带起了笑意。
之前在寺庙,每逢英莲来的时候,水溶的笛音就会变得幽怨些。
而这行字就会时不时出现在墙头,大张旗鼓地跳来跳去。
黛玉都能猜到下面是什么了。
我也想陪玉儿作画。黛玉在心中微微念着。
而就像是应和她一般,水溶头上果然又跳出一行金字:『我也想陪玉儿作画』
看到熟悉的字体出现,黛玉抿唇一笑。
她心中狭促起了些,只带着玩味,轻声含笑接道:“王爷那儿有四大家的画集孤本?”
水溶微微挑起眉梢,面上露出一个矜贵的表情。
他难得勾起嘴角,镇定自若答道:“四大家作画最是新奇,我特意收集了他一人的画作。”
水溶不动声色地加重“一个人”的读音。
黛玉这才有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
四大家被称为最奇特的绘画者,是一个人的名字,
这名字起的稀奇,经常被圈外人当成是四个人。因此总有人炫耀不到点子上,常常弄出笑话来。
黛玉本来还以为水溶这等武将,只是面上功夫,实际并不在意这些山水消遣的。
没想到他居然懂得。
“四大家的画集可是难寻,没想到王爷也有。”黛玉只赞了一声。
这倒是顺着水溶的话接下去,黛玉并不怀疑北静王府藏书的珍奇。
毕竟当初第一次见面,对方可是直接用上了游记的孤本来传递消息的。
水溶眼神含笑,他冲黛玉稍稍抬腕,举了举手上的玉杯。
这时候他简直感到一丝骄傲,毕竟这是第二次和玉儿对答这个。
前世他为了玉儿,特意去收集珍稀画集。
一开始他还以为四大家是四个人,在玉儿面前好好丢了一次脸。
他现在还记得,自己对着玉儿说出“既然王妃喜欢四大家的画,我已经派人去搜那四个人的了”的时候,玉儿面上难得的惊奇表情。
直到后面发现四大家其实是一个人的名字,自己简直羞于去见黛玉。
现在想起来,水溶面上都微微发热。
不过就是在那一次犯蠢后,玉儿倒是不再对自己冷脸相向,而是少有的亲近了些。
一时间想起前世,水溶心中像是在温水里一般,都是暖暖的。
除了开始的冷淡,到后期自己除了打战,那可是和玉儿寸步不离的。
可现在玉儿上京这么久了,两人见面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只有可怜的四次。
-2-
水溶在心中掰着手指头一叹,自然而然就接了下去:“若是林姑娘喜欢,我可以直接派人送去林姑娘府上。”
话说出口,他才想起现在双方关系还没到这个份上,又连忙像是漫不经心般补充道:“反正我都看完了。”
“王爷好意,倒是不必。”
黛玉含笑推脱了,想起那本游记,倒是压低了些声音问道:“上回通信的游记还在我那儿,王爷何时取回去?”
水溶摇晃着玉杯,只说送给林姑娘。
杯中的水面顺着水溶的摇动而变化着,凭着上处镜面的反光,将周围景色包揽在里面。
而只要微微倾斜到一定角度,水溶就能从水面的倒影中,得到黛玉的模样。
他低头细细看着杯中的倒影,好将现在黛玉的模样牢牢记在心里。
水溶忍不住想起前世作画的时候,都是自己陪在玉儿身边,替她调色物画。
而现在,倒是被其他人占据了位置。
想道这里,北静王手上微微一紧,低垂的目光冷冽了下来。
『玉儿这么好,谁会不喜欢玉儿?』
『甄家......总觉得亲手给自己塑造了一个情敌』
这行金字慢慢地跳了出来,一步步挪到桌子上。
它们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垂头丧气、可怜兮兮围在黛玉面前转来转去。
黛玉倒是从这行字里看出隐情来。
按照这个说法,当初英莲的确是北静王救下的。甚至北静王还指点英莲要报答自己。
她有些惊奇于北静王伏笔埋得这么深,那时候自己不过刚上京,双方甚至还没有交集。
究竟是什么地方这般吸引他,让他为自己耗费这么多的精力。
黛玉一时有些触动,又有一些疑惑。
毕竟按理来说,那时候自己不过是和他远远见了一面罢了。难道是自己的容貌?
想道这里,黛玉右手下意识划过侧脸,心中有些好笑。
她微微端起茶水抿了一口。
北静王是何等人物,见过的美人必定是数不胜数的。而他能到这个位置,心计手段制止力自然不少。
那可不是一个只会看脸的人能做到了。
黛玉剖析了瞬,还没继续想下去,就见北静王头上猛地跳出几个大字:
『玉儿喝茶的模样真可爱!』
『玉儿真好看!』
黛玉抬眼过去的时候,只见北静王依旧一手轻轻晃荡着玉杯,面上都是漫不经心的矜贵,只有耳廓微微红着。
那他是怎么看到自己在喝茶的?
黛玉目光转了一圈,下意识学着他的动作,也轻轻转动了下茶杯。
而在倾斜了一个角度后,黛玉居然在茶杯中看到北静王隐隐约约的倒影。
......
黛玉细细看了眼水面,才发现这个雅间设计的精巧之处,居然还能这样。
她怔愣了会,一时间将自己之前想的推翻了。
也许北静王就是个看脸的。
水溶不知道黛玉已经看破一切,现在双方都是安静。他抬眼看了一下黛玉,就准备继续话题。
通过上回在宁国府的教训,他特意背了好几个女孩子家会喜欢的话头,现在正是用上的时候。
水溶微微吸气,正开口说出一个“林”字,就被鹦鹉给打断了。
鹦鹉已经不满被忽视很久了。它扑腾扑腾着翅膀飞到桌面上,只用背影对着水溶。
自己却转在黛玉面前,嘎嘎嘎地撒娇着:“瓜子——瓜子——”
刚刚那盘瓜子不过是开胃菜而已,它想要更多。
黛玉也抛下那些莫名的思索,只用指尖揉揉它头上的绿毛,对水溶笑笑道歉道:“我家的鹦鹉,被宠坏了些。还望王爷见谅。”
“林姑娘客道了。”
水溶好不容易准备要说的话被打断,他将玉杯握地紧了些,声音里带着微微的咬牙:“多么可爱的、鹦鹉啊。”
“看它羽毛,都是光泽。”水溶缓缓加了一句。而他头上,深金色的字体一个个往鹦鹉那儿在砸去:
『油光发亮的羽毛,拔了之后正好下菜』
鹦鹉一点也没发现出水溶的险恶用心。
它听了这话,只是炫耀般展开了翅膀,又特意飞到水溶面前,上下扑腾了两下,给他展示自己漂漂亮亮的羽毛。
『想动手了』
水溶指尖微微抬高了一瞬,而鹦鹉这时候倒像是察觉到危急一般。
它仗着黛玉在一旁,慢悠悠收了翅膀,这才扑腾地往窗户飞去,还站在窗沿上对水溶摇头晃脑的嘎嘎笑着。
水溶的指尖又重新摁回茶杯,上面还泛着微微的白色。
黛玉只含笑看着他们动作,又拉拉铃绳示意店小二。
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来,等到侍女应予的时候,管事才低头本分地进了来。
“不知贵客有何吩咐?”管事目光只放在地上。
等看到北静王的衣摆垂下,他更是屏声敛气,将腰都弯得更低些。
得到要添加瓜子的命令后,他连忙吩咐小二准备了,又自己亲自端了上来。
管事都是只低头伺候着,动作麻利干净。在退下时,忍不住投给水溶一个期待讨赏的目光。
『这事我办得这样漂亮,也不知爷会赏我些什么』
水溶像是察觉到一般,也微微抬眼看了过去。他浓眉深目,瞳孔中全都是冷冽冰霜。
一个个的金字冒了出来,噼里啪啦朝管事那儿炸去:
『害我在玉儿面前丢脸,你完了』
黛玉在一旁看着这截然不同的心语,她右手微微抬起遮住唇角,一时有些忍俊不禁。
为免自己的笑意被水溶看到了,黛玉只转身往窗户那招呼鹦鹉去。
现在的绫缎盘和之前截然不同,它上面堆了一个瓜子样的小山,还配了朵娇花以作装饰。
鹦鹉“嘎嘎嘎”地先是蹭一下黛玉,就迫不及待扑往瓜子堆里去了。
黛玉弯起眉眼看了会,又继续俯身站在窗边,这会清风吹拂而来,带起一阵清凉。
背后传来鹦鹉和北静王隐隐闹腾的声音,黛玉并没有回头,倒是觉得这情景有些熟悉。
好像在过去,自己也曾这样站着往远处眺望,后面都是可以托付的人。
-3-
这时候日头正好,高高的青天宛如洗后碧玉,透着澄澈的光。而下方的深蓝色海水不断起伏,波涛阵阵。
在远处,海天连成一色,汇聚为动荡的白线。
一行心语绕了过来,在黛玉面前上下蹁跹飞舞着
『当初就是在这里,看着心爱的人来到我身边』
黛玉不用看出处,都知道这是北静王的心语。
这行字是璀璨的金色,在空中分外夺目。
它飞舞一阵后,又依次散开,化作闪闪发亮的光点,从高处缓缓落下。
黛玉下意识伸出手去,金色光点弹起又消失。她只感到指尖微微发热,一连着温暖到心里。
黛玉顺着落下的光点继续望去,就看到下面凤凰树上的花苞绽放。
殷红色的花大朵大朵的开放,簇簇拥拥犹如浴火重生的凤凰,在熊熊烈焰中涅槃。
而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下面。
鬓角有些发白、面上带着皱纹、甚至身上还穿着素服的贾珍,就骑着高马过了来。
贾珍怎么在这儿?
黛玉想起自己来此的目的,只谨慎地后退一小步,将自己隐藏在帘幕之下。
鹦鹉在后头差点就被水溶揪掉一根羽毛,它连忙扑腾着翅膀逃到黛玉身边。
水溶注意力大部分都放在黛玉身上,见黛玉突然后退,他也起身瞧了眼。
下面的贾珍完全没有察觉到楼上两人一鹦的注视。
他每条皱纹里都写着陶醉,嘴里哼着不伦不类的曲儿,身后还跟着一个捧着礼的小厮,熟门熟路敲门进了去。
那儿不是尤氏姐妹的居所吗?黛玉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一幕。
水溶的视线沉了下来,他犹豫地扫了眼黛玉,一时间没有说话。
还是鹦鹉转了转黑呦呦的眼珠,它看了眼贾珍的背影,又抬头看了眼水溶,张开嘴冲着水溶“哟~”了一声。
水溶简直莫名其妙,他茫然地瞥过鹦鹉一眼,头上的心语猛地蹦跶出来:
『又不是我偷情,为什么要冲我哟呵?』
『鹦鹉是怎么发出这个声音的?真的成精了?』
而鹦鹉难得支着腿蹦蹦跶跶靠近水溶,它一副哥俩好的模样,冲着水溶挤眉弄眼的。
这看起来,就像是水溶之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引得鹦鹉心生感叹。
黛玉一同将目光移到水溶身上。
她眨了下眼,鸦羽似的长睫起伏,顺着鹦鹉的动作,也表达出一个意思:原来你是这样的北静王。
水溶简直想一把将这个鹦鹉给推下去,他第一次在心爱之人的目光中感到愤然无措。
他先是刮了眼鹦鹉,又有些慌乱地看了下黛玉,头上的字体一连串地冒了出来:
『我是清白的,我没做过这些事啊』
而鹦鹉就像得了趣,又吧嗒着冲水溶感叹了声,还垂首摇了摇头。
水溶俊朗的面色简直要带上黑气。他学着黛玉的模样,伸出一个手指头去“揉了揉”鹦鹉头上的绿毛,声音里带上了杀气:“这鹦鹉,怎么如此机灵。”
『不知道成了精的鹦鹉,做汤会不会更好喝』
鹦鹉艰难地扑腾着翅膀,差点就被水溶的力道给怼了下去。
黛玉面上被这一连串的心语给逗笑了,她正要伸手接住鹦鹉,一瞥眼,居然看到贾蓉也骑马过了来,还正摇头四处看着。
黛玉下意识就要将鹦鹉搂回来免得被看见,手上一个没注意,恰好划过水溶指尖。
两人肌肤意外相交,只有区区一瞬。
可黛玉只觉得指尖一阵温热的触感,而后是一片密密的酥麻,一直往上蔓延。
她下意识收回手,又搓了两下,想将手上酥麻的感觉给去了。
可是越动作就越觉得越明显,一时间手指头都微微泛红。连带着黛玉面上也泛起微微的热意。
这不过是无意间的触碰,可黛玉居然有些不敢抬头去看水溶。
不过一连串的金字很快就掉落在她眼前:
『碰到玉儿手指了!我要对玉儿负责!』
『媒人早就准备好了、聘礼要再加厚!一会我就出门打大雁,凤冠霞帔还是金珠满堂?不如每样都来一套』
黛玉有些惊异地看着这一连串的心语,后面甚至还在源源不断的往下掉着。
她只觉得金字都快将两人一道淹没,自己似乎是被强行负责了。
还是鹦鹉扑腾着翅膀,“啧啧啧”了几声,才将注意力吸引过去。
黛玉顺着鹦鹉的注视往下看时,就见到贾蓉正紧搂着开门的丫鬟亲嘴。
她只连忙收回视线不再多看,心中暗暗纳罕这父子俩都进去的情况。
这等关系,可是让人吃惊。
水溶微微咳嗽了一声,他还没来得及说话,远远的又是一辆马车过来。
这会儿黛玉实在是想不到还有谁能来了。
来人只坐着车,并不像前面两人一样招摇。直到下轿开门的时候,才露出脸来。
是贾琏
黛玉细细看了他一眼,的确是贾琏。
原以为只是宁国府内乱罢了,没想到连贾琏也牵扯在里面。
黛玉想起现在还在宁国府中筹划各事的王熙凤,哪怕之前和她有些不合,现在也觉得惋惜了些。
鹦鹉扑腾着翅膀,摇头晃脑啧啧有声:“男人啊,啧。都是这样的嘎。”
水溶在场,只觉得自己无辜中了一箭。他微微拧眉瞥了鹦鹉一眼,英挺的眉眼里都是不可思议。
『怎么这么不会说话?』
『以后瓜子都没有了!没有了!』
等到对上黛玉的视线,水溶瞬间就抛却鹦鹉的事情。
他下意识挺直了身子,俊朗的面上带了庄重,脱口而出就是保证:“我日后只娶一妻,绝不纳妾。”
※※※※※※※※※※※※※※※※※※※※
水溶:碰到指尖了,我婚礼已经筹备好了。
水溶准备出售鹦鹉
客官客官,你要哪种鹦鹉呢?
A:在你恨不得原地消失的时候,“哦豁”一声的嘲笑鹦鹉
B: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把坏事推到你身上的兄弟鹦鹉
C:“哟”的一声,拖你下水的黑锅鹦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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