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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宁现在紧张的要死,好不容易等到床上的那个人睡熟了,小心翼翼,一步一步,胆战心惊的从这个噩梦般的院子里挪出来了,拍拍胸脯,松一口气,总算没有惊动床上那个喜怒无常的混混。
但出来之后,站在门口,举目四望,却不知道该向哪个方向。
东边是一片高矮不一的农家房舍,远远的还能看到孩子和妇人朝着这边张望。在人家的村里子里,她这个被恶霸捉回来的新娘,即使求助应该也不会得到帮助。
南边是大片的良田,零零散散的有着农夫在田间做活劳动。一眼望过去,可以看很远很远,如果自己向这个方向跑,被抓会来更是轻而易举。
而西边和北边则是望不到头的荒山野地,现在没有时间给安宁过多的犹豫,一咬牙,她顺着旁边杂草丛生的小道,往后边北边跑去,想绕过村子向东,她多少还记得昨天被带回来的路。
她要赶紧离开这个村子,走到大路上去,等确定自己安全了,再去想接下来该怎么办?
杨羽找了一圈,发现屋里没人,直接出来打算先上个茅房。
结果这个时候才想起来,这杨复生家里连个正经的厕所都没有,父子俩这么多年,从来都是跑到外边的杂草地小解,或者再远点去西边的小树林里,在树丛里找个地方解决。
啊!啊!啊!怎么办?难道光天化日之下,她要直接脱裤子……,遛鸟?
任是心里再发狂,一时之间杨羽也变不出来个厕所呀。所以还能怎么办,只得认命的出来去西边的树林里。
我去你八辈祖宗杨复生!再好的教养,杨羽都忍住不开口骂了一句。什么人呀,家里连个厕所都没有,活的这是邋遢呀。还有这小树林,真的站在村子里往这边看能看不到。
皱着眉头,满心不爽的来到树丛里,杨羽走的那叫一个小心翼翼,时刻注意着脚下,深怕一个不注意踩到之前杨复生留下的“地雷”。
踩着杂草往里边走了一段,四下看了看,觉得杂草树木差不多足够茂密遮挡,估摸外边人看不到了里边人的动静了,才哆哆嗦嗦的解开了裤腰带。
闭着眼睛伸两根指头扶着,一脸嫌弃的快速解决了生理问题,然后提上裤子逃也似得跑了出去。
呼,这体验!真特么的另类呀!
睡了一觉,现在又解决了生理问题,杨羽总算感觉身体好点脑子也再没之前那么难受了。清醒下来的大脑,对现在这种状况,心里多多少少有点清楚。
抬头看着蔚蓝的天空,悠闲飘荡的白云,杨羽心里空荡荡的。
不知道她死了之后,除了战友不舍伤心,会不会再有人为她感到难过。
呵,其实她到哪都是一个人,换个世界活着也没什么差别不是吗?杨羽嘴角微翘自嘲的安慰着自己。
回想之前的人生,上辈子她的经历并不能算得上很好。
她从小生活在村子里,爸爸懒馋好赌,还经常在家里动手打人,八岁的时候妈妈忍受不了家暴跑了,一年后听说另外嫁了人。
不过具体消息其实她也不怎么清楚知道,这些消息,她都是从村里人的议论中零零散散听来的。
因为她妈从第一次离家,十几年就没再回去过一次,没再看过她一眼,就好像她这个女儿从来不存在一样。
她爸呢?还是老样子,甚至变本加厉了,对,就跟杨复生的他爹杨三赖差不多。
不过她唯一幸运的是,当时她还有个奶奶照顾,没让她学坏。不然她很可能长长也就和杨复生一样,在学校里做个混混大姐大,到社会上做个没文化的烂人在底层挣扎。
妈妈当年的离家出走,在村里好些年都是流言蜚语被人热议的话题,村里人经常背后对她指指点点,她讨厌那样的日子,厌恶那样的生活,但又根本无力挣不脱。
后来她奶奶告诉她,不想在村里呆一辈子,整天被人嚼舌根吐唾沫星,就好好学学,考上大学就能离开了。所以她拼命的学习,抓着唯一的稻草,死命的让自己忽略同学老师背后的口舌,只埋头一心读书。
十二年苦读,高中三年她成绩次次名类前茅,本以为看到了曙光,马上就要摆脱这泥潭里的生活,但是最后一年,现实却给了她重重一击。
高二寒假的一天她在家做题的时候,她那刚从外边赌输了回来的爸爸,看到她恼怒的一把抓起来揍了她一顿,然后撕掉她的卷子说:“上学,呵,就凭你上什么学,赔钱货,老子没钱供你上学,养你这么大,赶紧出去给老子打工挣钱去!”
有个好吃懒做的赌鬼爹,杨羽家里是真穷。
那时候听到她爸那样说,她心里难过恐怖极了。难道自己真的要辍学,出去打工,接着过个三五年再回来相亲嫁人,然后就这样在村子里家长里短的低着头过活一辈子吗?
她不想!那样的生活光想想她都觉得压抑的喘不过气。
后来她听同学议论,说是考军校可以免学费,甚至每个月还能有几百块钱的补贴,这消息让她如饿狼看见了羊一样,拼命的逼着自己去学,去锻炼身体。
还好,苦心人天不负,最后那一年,她被特招走了。离开了那个满是噩梦的家,离开了那个流言蜚语压的她抬不起头的村子。
奶奶临死前曾和她说,再出去就别回来了,过好自己的日子吧。的确,奶奶死了,村里真就没再她值得留恋的了,所以她还会去做什么,没必要回去。
从那以后,杨羽就孤零零的一个,她把所有的精力都投到了训练里。和战友在一块的日子,有苦有累,也有闲聊打嗑的热闹欢笑,她的性子看上去大大咧咧,开朗又豪气,脸上整天挂着笑,战友们还挺喜欢她。
但偶尔过节放假,终究她还是只有她自己一个,无处可去,无人可思,无家可恋,一个人逛街,一个人吃饭。
算了,不想了,杨复生就杨复生吧,反正都是一个人过活。而且上辈子每次来生理期的时候,她还和队友打趣说,要是有下辈子就投胎做男人呢。
好了,现在真算是给她实现了。呵,权当圆梦一场吧。
站在破败的院子门前,杨羽看着眼前的这一切,自我安慰,好歹现在还有个家不是吗,上辈子自己工资几乎全攒着,到临死都没够到一个房子的首付,都没能给自己一个属于自己窝,一个安定的家。
心里自我建设做的差不多了,算是能够接受自己的现状了,杨羽总算又想起了之前被杨复生抢回来的新娘子。
在屋里屋外,院子前后都找了一圈依旧没看到人影。
嘿,还真跑没影啦!
不管了吧,自己之前好心,怕她一个陌生人,在村子里跑出去,有个三长两短的。但是人家好像不领情,而且那人毕竟是个古人,比自己这个外来的肯定知道的多。
人是她自个跑的,她敢逃跑,肯定是心里有计较,感觉跑了比在这个家待着好,该是想过跑出去的去处和生存吧。
杨羽挑眉一笑,人自个走了正好,不用她纠结将来要怎么处理了。
不用操心别人的事了,杨羽开始一心一意打量这个家,里外转了一圈,简直想逮着杨复生狠狠的揍一顿。
家里脏的跟狗窝一样,根本不像是住人的地方!到处都是灰尘,衣服鞋子扔的哪都是,桌椅凳子被子褥子,看着平时常用的东西都是一副油光污亮的模样儿。
打开卧房里唯一的箱子,呕!一股酸臭气扑鼻而来,差点没把杨羽直接熏晕过去。
一手捂着鼻子,另外一只手伸着一根指头,嫌弃的翻了一下,发现杨复生那邋遢货,竟然把洗的没洗的衣服都一股脑的塞到了一起,而且不知道在这里边捂了多久,都发霉,有味了。
看来屋子里的东西要大整了,杨羽可不想晚上住在这么一个狗窝里睡觉。皱着鼻子挽起袖子,快速的把床上的被子褥子掀掉,拿到院子里阳光下去晒着。
她现在刚来,也没银钱,一时间没法将家里的东西都换成新的,有些东西只能暂时将就着用。
然后回到屋里,将床底下的杂物,以及到处散落的衣服鞋子,闭着气,快速的用扫帚给扫了出来,扔到院墙西北处的角落。
呼,太难闻了。
杨羽一阵忙活,总算把自己晚上要住的那间房子给收拾的,只剩一张大床了。嗯,不错,看着比刚才什么都有,杂乱不堪的样子顺眼很多。
捣鼓完卧房,又到院子里找了个小瓷盆,端了半盆水,开始清洗堂屋的桌椅板凳。以后这就是自己生活的家了,总要收拾干净才好生活不是。
不过等看到西间,之前杨三赖之前住的那间屋子,杨羽扶着门框差点直接给吐出来,房间里竟然比杨复生还脏乱,一看就知道估计人死后,杨复生都没在管过这屋。
啊啊啊!杨羽的心情跟被雷劈过一样。
如果她有其他能选择的余地,她绝对不会住杨复生这个院子。但是没有,叹口气,她只能认命的继续干。
不然还能怎样?难道她也不管,让这间屋子继续脏着,自己每天当做看不见闻不到,呵呵,那还不如再炸她一次,让她飞升了好。
勤劳的杨羽,下定决心,是做就做,动手速度飞快,到太阳快落山的时候,房子里边已经被她整理的有模有样了。正站在院子里看着东间唯一的窗子,想着明天怎么修理这四处破洞漏风的窗户呢。
“咕咕,咕咕~”杨羽肚子一阵乱叫。劳心劳力的干了一下午,她饿了。
杨复生家里的灶屋在院子东边的小棚子下边,但跟没有差不多,因为除了灶膛是好好的,锅早就生锈了,筷子更是都不知道去哪了,米面粮油更是一点都没见着。
橱柜上不仅落了一层灰,里边杂物还一堆,发毛的碗,包着鸡骨头的牛油纸,被老鼠啃过的蒜杵。
真真的还不如人家常年不住人的荒宅干净。
谁让以后这是自己的家呢,杨羽嘴上嫌弃了一下下,还是捏着鼻子认了,继续苦哈哈的打扫卫生。
“杨哥!杨哥!杨哥!……”一连串的叫喊声,从院门外由远及近的传来,听声音,脑子里觉得很熟悉,但是杨羽一时间记不起是谁的。
把手里的抹布放到水盆里,杨羽勾头朝外一看,正好看到猴子气喘吁吁的跑过来。“猴子有事?”
这么晚了,不会是来她家蹭晚饭吧,她可是连自己的饭都是知道在哪呢。杨羽心里警惕的盯着进来的男人,面上却带笑友好的问。
“杨哥你、你在家呀。”猴子大口喘着气,缓了一下,才咧嘴高兴的说:“吓、快吓死我了,刚才兄弟们几个吃酒回来,我和大壮回村里的时候,在岔道上遇见李霸天手下的王麻子,听他说姓李的今天下午不知道从哪捉回去一个新娘子,我和大壮听着麻子的描述,感觉有点像嫂子,所以才跑过来看看。”
说到这,猴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汗,继续欢快的说“看见哥在,我们就放心了。就是嘛,李霸天抓回去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嫂子呀,肯定是他听说哥你娶了漂亮的媳妇儿眼馋,所以……”
“你说的什么?都是真的?”杨羽想起来谁是李霸天之后,快速走到猴子身边,打断他的话,带着点焦急的问。
李霸天这名字,她记忆里很熟悉,完全记起来之后,杨羽差点咬到舌头。这人和杨复生一样,十里八村出了名的混混,长得五大三粗的,平时和杨复生俩人,算是一山不容二虎,在这片儿地儿谁都不服谁,经常暗中较劲,彼此看对方不入眼。
今天上午的刀疤和黄牙,就属于混混中的墙头草,在俩人之间来回捣鼓,不过心里平时更中意会来钱的李霸天,所以暗中有时候俏摸着帮他坑杨复生一把,不过杨复生也不是个傻子,脑子怎么样先不说,他动起手来,好些人都只能干受着。
艹!小哑巴怎么跑他手里了。
李天霸可不像杨复生一样,是个十八岁的嫩小子,那王八蛋可是个狠角色,三十出头,打家劫舍坑蒙拐骗、睡寡妇爬墙头什么样的事都做过,另外还经常逛窑子去私寮里吃花酒,非常好色。
好心被当成驴肝肺,她是自己不听话跑出的,而且人跟自己没关系,即使不管,也没什么吧。
杨羽试图想说服自己,这事和她没什么大关系,现在这个状况是那个女人自己选的。
但是下午揭开盖头看到那张带着惊恐小脸,在脑子怎么都挥不去,尤其是那双写满恐慌看自己的时候却充斥怒意的水润黑眸,眼神跟钉子一样,刺着杨羽,让她浑身感觉不舒服。
“嘭!”杨羽烦躁的一抬脚,踢翻了旁边的水盆,抓着猴子的肩膀往外带:“走,跟我去李霸天家!”
“哥、哥,还真是嫂子?”猴子看杨羽的反映,惊的长大嘴巴,连说话都有点结巴了。杨哥不是在家吗?怎么还让新娘子给跑了,这怎、怎么回事呀?
一脸阴沉的杨羽,斜了他一眼,却是一个字都没说,只顾迈步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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