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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国武职,将军四级、校尉五级,其下为千夫长、百夫长。
二级将军为四境肱骨,称镇东将军、安西将军、御南将军、平北将军,其下为领军将军、中军将军等。
以上皆为沿袭大雍皇室,但洛国的一级将军有所不同,称为——
封府将军。
比如统领禁军的称为“骧将军”,所封之邸便是“骧府”;调度洛国各大城池兵力的称为“齐将军”,所封为“齐府”。
封府将军的这个封字为洛王亲赐,具有非凡的意义,所以“瑜府”不能称“太史府”。
就算在封府将军中,“瑜府”也是最耀眼的一颗。
太史瑜,一个履历几乎覆盖了整个洛国的将军。早些年间他抵御北炎,做平北将军,守云亭五年。此后镇守赤珠城,做御南将军,与沅国又是酣战五年,至今赤珠城还流传着“阵绝太史,瑜耀赤珠”的佳话。
沅国灭亡之后,洛国得到天剑阁戍卫之权,太史瑜便由南境主将调为天剑阁主将。多年以来,此人所镇守之地,皆是洛国燃眉之急。
船舰模型被抬到府内,安和栩却被唤至偏厅,显然太史瑜有一些话要对这位毕达呼的亲信讲。
等了许久,一位军旅气息浓郁的男子才走了进来,此人三十多岁,即便赋闲在府也着明光轻甲、踏鸾纹靴。
太史瑜有着久经沙场的暗红肤色和极为敏锐的目光,他仿佛任何时刻都聚精会神,迸发出常人难以相比专注凝定。
“大炎七焰府安和栩,拜见瑜将军。”
太史瑜缓声道:“温酒入画本是难得天时地利,怎奈天剑阁战事密切,可憾未得与北炎世子一见,不知近来尚安好否?”
说话之间,太史瑜不由睨了睨安和栩身边那个站着的人,与北炎打了太久交道的他,对安和栩多少有些了解。这个经纶五车但生性胆怯的人,最怕的便是无妄之灾,太史瑜亲见,他却带着一个非同一般的“下人”。
以太史瑜的识人能力,强扭之态、掩藏之态还是故作沉定之态,一目了然。
“世子一切安好,多谢瑜将军挂怀。”
“今日邀安和先生前来,本府只想问一个问题。”
太史瑜顿了一顿——
“那四十六面大王旗,是真旗,还是假旗?”
安和栩微抖眉目,“当日情形将军尽皆在目,假旗焉能迷惑驭兽大军?”
太史瑜微微点头,“真旗的话,北炎为何没有收回之意?”
“此物存于大炎,徒生灾患,若得转移之天时,正是大炎万民之心愿。”
面对这样的回答,太史瑜直接愕住了,古扬更是内心瞠然,看来还是文通苑更适合他。
“既然古来便想转移,驭兽族又是千年心心念念,为何不早将大王旗交出,宁愿遭这千年黎民哀鸿?”
安和栩速速眨眼,心知掉进了太史瑜的套,但他的“万民之愿”被对方“黎民哀鸿”死死扼住,浑然已没了对策,只好硬撑一句:“大王旗,不会有假!”
太史瑜笑了笑,随即微微抬目看向古扬,“这位运筹帷幄的洛国首谋,你欲作何回答?”
如日中天的太史瑜绝不是一个只懂兵法的将军,猜到古扬的身份,并不让人意外。
古扬微微躬身,“在下以为,如果大王旗为假,驭兽族迟早会驱兽北进,甚至会偕同潇国之兵先破碧洛再进北炎,将大雍西土打通。如此一来,洛国将无戍卫天剑阁的能力,东土一旦涉足,国运不堪设想。”
太史瑜冷道:“本府还以为古主司能有什么高谈阔论呢,原来也不过是些强自定性的难测话柄。”
望着垂垂在地的古扬,太史瑜的目光透烈如火,他仿佛看到了一座青衿府的合体,纵使智思奇绝,也逃不过只存于夜间的命运。
在他看来,古扬今日的出现是一次尝试,走进洛国文臣武将的视野,直至有一天从“谋士”变为“谋臣”。但他古扬却忘了,大雍泱泱千年盛世,最恨的便是乱荡风云的人,纵使现今乱世,也拯救不了他们的名声。
“在下的意思是,国主不会允许大王旗造假。”
正在忖度的太史瑜,闻言不由动了动双耳,“本府所疑的是北炎。”
古扬道:“那正说明,洛国与北炎勠力同心,对不对,安和先生?”
有了刚刚的教训,安和栩一语不敢多发,点头如啄米般,连道:“正是,正是。”
立时间,太史瑜心绪有变,安和栩非寻常北炎人,自己怎会在他面前说出“所疑北炎”这样的话?
因为,古扬给他的另一个的选项是万万不能选的。
不过接下来他给了古扬必选。
……
通往碧洛城的官道上,一辆驷马大车不紧不慢行着。
车马通体施以彩绘,为变体云气之纹,犹如镶嵌一般,将车装点得富丽堂皇,华贵典雅。车舆之内,以斑纹虎皮为车茵,安放一张六尺长桌,放着酒囊和一些风干的果品。
车内是一位青年男子,单手持着一本厚册,他的手比普通人大很多,拇指一划便可翻过一页,另一只手则机械般地捏起一粒粒果仁放入口中。
男子仪容不凡,细眉薄唇、面棱有度,几缕发丝飞荡眸前,俊逸间透着几分难测。
一件雪白的直襟长袍,衣服的垂感极好,腰束月白祥云纹的宽腰带,其上只挂了一块玉质极佳的墨玉,看似粗糙却古朴沉郁。
嘶——
骏马忽然一声长嘶,马车猛地刹住,果仁散落一地。
“车家,平地惊马如同腰水溺亡,如此行路,车费可要打个折扣喽!”
车内男子并不恼怒,还有闲致打个比方。
“大、大人!有强盗!”
“潇国多水匪,洛国遍强盗,初来几日便见识到了。”
“大人!这可如何是好!”
“你为车家,我为客官,路遇盗匪,理应我更慌张才是。”
嗤——
车家不及再发一语,利簇穿喉,直挺挺倒在地上。
“晏先生便这般不愿见本姑娘吗?”
车外立着一位女子,一身黑衣,身姿窈窕,画很深的眼影、涂很烈的口脂,她的指甲长出一寸,覆着红烈的甲彩。
片刻之后,一只大手掀开了车帘,“晏先生”面上有些无奈,“伏家小妹,晏某初来洛国,想先领略西土风情,可否不要这般急切,多有几日便是对晏某的恩泽了。”
原来这位女子正是伏九煌之女、伏炆伏烨之妹,出走十年的伏诗烟。
而伏诗烟面前的这位男子才是不得了。
崇烟第六——
“狂局”晏平书!
“我也不想扰先生兴致,可天时不等人,先生三思啊!”
“子时、辰时、午时皆是天时,伏姑娘所指又是何时?”
伏诗烟暗暗皱眉,眼前人之执拗前所未见,苦苦跟了他十几日,依旧这副只看山水不闻烟火的模样,“我给先生的几道谍柬可都看过?”
“未看,想来也是些故作神秘的东西。”
“天珠门大败,崇烟阁蒙尘,先生难道没有反击之心?”
晏平书更是不耐烦了,探前两步将车家尸体踢落,随后执住了缰绳,“洛国南境主将阵亡了,北境主将就要为他报仇吗?”
伏诗烟哑然,和这种通透如妖的人对话,真的是一件很累很累的事。
“伏姑娘,莫拿江湖的一套的来看崇烟阁,死一位柱石会有新的柱石,如果柱石牵念柱石,才是土崩石破。”
晏平书正欲扬鞭,伏诗烟大步横走,牢牢抵在马头之前。
好在晏平书脾气极好,场面才能维持的下去,“莫言不痛不痒。”
伏诗烟暗暗咬牙,心知再不露底牌,晏平书的踪迹绝不会像现在这般好把握。她本想以秘柬先行拉拢晏平书,有此人坐镇大局,对付共有的敌人。此时看来自己实在天真,纵有迷障万千,这种人一眼望穿,仅仅“最初的诚意”便可挖空对方的最大倚仗。
但转念一想,伏诗烟又心安了几分,若非这样的洞察与判断,又如何对付那个打败了柴珠的人呢?
“花喜露。”
晏平书微微皱眉,“是什么?”
“她是花神谷谷主花枝摇之女,也是我的同门师妹,打进花神谷并获得花神谷的绝对信任,花喜露是一个绝佳的选择。只是这张牌我怕难尽其用,才想来听听晏先生的高见。”
晏平书缓声道:“伏姑娘如此劳力费神,不过只想杀一个人而已。”
“没错。”
“如果你以花喜露为筹,怕是终有后悔的一天。”
“听起来晏先生早有计划了?”
晏平书摇了摇头,“我来西土不为此人,但有很多人与我相反,他的性命或如秋叶,风起而荡落,或如春膏,依附而残喘。对他而言,千军万马兵分多路,活过朝难保夕,躲过此难逃彼,伏姑娘何必以如此代价来找晏某?”
伏诗烟道:“不过一个死字,晏先生却讲出如此之多,我与你想法一样。”
晏平书微微扬目,“局非我开,所测难穷。”
“所以,我才一直在等晏先生的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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