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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多多：“这个你就别操心了，能在我家老头子手里多坑一文钱的人，不是死了，就是还没出生！”
“……”
两人咬耳朵，前头人听不到，钱老爷回头的时候，对上自家混小子的眼神，便知事情可行。
心里也就有了底，可以坐下来谈价格了。
回到庄子，下人奉上自家茶山炮制的大红袍，供几人品评。
同时，钱老爷跟林姓男子坐到了另一桌上，开始了价格上你压我抬的较量。
等到拿着各自签好了字的契约书，坐上回城马车，钱多多还把文书在少女面前特地抖了抖，“我说得没错吧？我爹就是个奸商！在他手里少有人能讨到便宜的，所以说日后你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行，别去找我爹了，不够他坑的！”
钱老爷闭眼深呼吸，不停地在心里念叨，这是他唯一的亲儿子，才压下那种恨不得直接将钱多多从马车上扔下去的冲动。
真是风水轮流转，他坑别人，他儿子坑老子！
也不知道上辈子他到底造了什么孽，才养出这么个坑爹的儿子！
忍着笑，云想想拿过文书在钱多多脑门上敲了敲，“行了，嘚瑟一路了，把这东西收好，这可是产权证书，丢不得！”
“什么是产权？”钱老爷疑惑。
云想想扭头，不知怎么解释。
这个时代还没有出现那么前卫的词。
不过，对于钱老爷谈生意的经验跟手段，她是真服气。
她跟钱多多就喝了一壶茶的功夫，那边两人就已经谈好了。
拿下茶山的价格比她预期最低的价格还要低。
七万六千两。
钱多多悄悄跟她解释，人家急着脱手，肯定是有要急着用钱的地方，他爹最懂趁火打劫。
一次性给足了所有款项，这对姓梁的来说就是一大诱惑。
纵然有别家想要买茶山，但是能一次性大手笔拿出这么多银子来的却不多。
所以，这场谈判，他们是占据上风的。
回到城里，已经是夕阳西下，临分别前，钱多多还特地问了两次，“想想，一座茶山真的够了？要不多买两处地方，明年咱一次来个大的！”
“我们要走的是高端路线，主打精品，贵精不贵多，多了就不值钱了，自己还多受累。会不会算数！”
“这些年什么都没学着，光学会抬杠了！”没等云想想回答，钱老爷就忍不住骂了出来。
他心头气已经憋了一路了，要不是碍于云姑娘在场，车上他就能打起来！
这臭小子，就是欠收拾！
敏锐察觉到老爹身上怒气值已经到了爆发的临界点，钱多多非常识相的闭上了嘴巴。
没敢再继续招惹自家老头子，这老头儿，要气狠了，那可是真会打断他的腿的。
上京的冬季来的比湘州要快，气温也低些。
往年这个时候，在樱花村穿上一件薄袄就能御寒了。
可十二月的上京，人们却已经穿上了厚实的大棉袄了。
刚入冬就一连下了好几天的雨，淅淅沥沥，夹带着寒风，一直没有停的迹象。
茶山那边不用云想想操心了，钱家负责打理，给茶树保暖一应事宜皆做得妥妥当当。
云想想便窝在了笙箫院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闲暇时间便制药制茶。
再有一个多月便要过年了，制了茶，再推动染布纺织的项目就来不及了。
把这里的事情安顿好后，她准备启程回湘州，回家跟家人一块过新年。
离家已经数月，她很是想念家里，至于来不及启动的项目只能等年后了。
这一天，外面又响起了淅淅沥沥雨声，打开窗户，雨点飘进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云想想缩了缩脑袋，将窗户关上，却留了一条缝。
屋内燃着炭，她怕中毒。
“云姑娘，我能进来吗？”
门外响起佟湘玉的声音。
“进来吧。”云想想道。
同湘玉便推门而入，顺势抹掉水绿袄子上溅上的水珠。
屋子里暖意融融，走进来便让人觉着舒适。
“快过来烤烤火，外头冷吧？”
“没事，跑来跑去的不觉得多冷。”佟湘玉笑着走了进来。
屋子里点着火盆，云想想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手里甚至还抱着个暖手的汤婆子，很是畏寒。
知道自己这幅样子像个球，云想想也是无奈，“不是我怕冷，是上京实在太冷了，我还没适应。”
这是个好理由，佟湘玉眼含笑意点点头，“上京是很冷，平时府里下人不忙活的时候，也会点个火盆子坐在一块聊聊天，否则干坐着，着实坐不住。”
这般说法让云想想好受了些，白不是她太过娇生惯养。
绝对不是。
“你这次过来，可是城中铺子已经打点好了？”
“嗯，”佟湘玉点头，“钱家已经送了些茶叶过来，等烘培好了，就可以开业了。”
“佟家那边呢？”
佟家也是做茶叶的，而且佟家盘踞上京多年，已经有一批固定的老客户，又有云家在背后撑着，想要跟对方走到同一个高度，还需要一段很长的时间。
在少女对面坐下，似乎看穿她的担忧，佟湘玉翘起唇角。
“此前我跟云姑娘说过，佟家拿去的秘方是有瑕疵的。
就算他们在京中早早站稳了脚跟，也不见得能一直维系下去。”
“这话怎么说？”
当日秘方瑕疵的事情，佟湘玉是提了句，却没有细说，云想想还不明其中内情。
“佟家的配方少了一道工序，烘培出来的茶叶，味道虽好，但总少了些韵味。
之所以这么些年经营得好好的，不过是他们主打的客户都是中下层的，那些人哪里懂品茶，不过是买回去解渴，充门面的。
真正懂茶的，上层顾客都在云家那里呢。”
“那你如何同云家竞争？如何将顾客从他们手中抢过来？”
说起这个，佟湘玉莞尔一笑，眉宇间神采飞扬，极为夺目，“以前或许有些困难，但是现在，却恰好有个机遇。”
说着，她还故意卖个关子，这样俏皮的佟湘玉，是云想想第一次见到。
她终于展现了自己少女的一面，那般活力十射。
不像以前那样，沉沉闷闷，如同暮年老人。
“愿闻其详。”云想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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