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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间林月颜见过了陆夫人,正堂里陆夫人自然坐在主位,众人簇拥着,下面是各屋的姨娘太太,林月颜也身为三品诰命夫人赐了座位,唯有樊大奶奶,孤零零的立在身旁服侍着陆夫人,一脸铁青。
“气死我了,她林月颜算什么东西,凭什么她就能坐着,我就要站着伺候,我进府的时候也是恭恭敬敬站着端茶递水,难不成我的位份还不如她一个破落户家的小姐吗?”
樊大奶奶一下早席,便风风火火的回到自己屋中,下头的小丫头见樊大奶奶回来了连忙端送上来一碗茶水给奶奶润润喉咙,可樊大奶奶正在气头上,一手推开了小丫头,那丫头粘了满身茶水,哭也不是,走也不是,呆呆的站在旁边。
“不长眼的小蹄子,没看见咱们奶奶正忙着呢,眼下起什么哄,还不快给我滚出去?”
虹儿进了看着这样子,心里知道定然是奶奶在席间受了委屈,心里正难受呢,便连忙找了个理由把小丫头指使出去。
“奶奶你消消气...”虹儿正欲宽慰樊大奶奶。
“消什么气,我要被人欺负死了,早上的事情你也看见了,我是长房长媳,进了府一年多的大媳妇,她一个小门小户进来的小姐,第二天便骑到了我的头上,今后可有咱们的好日子呢。刚才在花园中,你也听见看见了,看见我非但不行礼,反而我说他几句就出言顶撞,真是没有教养!”
虽然已经到了秋天可是正值中午,天气还是有些燥热,况且大少奶奶生气,更觉得满心怒火无处发泄。
“赶快写信让陆少羽回来,你看他这大少爷怎么当的,身上还有爵位在官中的,府上的,两份银子花着,怎么我这大房院子到比不上林月颜二少爷家的院子?早上看见颜禧堂外面的花园不仅大,而且精致有格,花啊水啊小草啊的应有尽有,怎么我的院子就是陆家留下来。”
樊大奶奶想起颜禧堂的风景如画,更加恼火,也不顾别的就要起身去书房案台上写信。
“奶奶这是说的哪得话,虹儿看来,颜禧堂虽然大幅度修正了一番,精致必然是精致,可是地位身段就是比不上咱们屋子,哪有一家主子住的那么幽静,再者说了奶奶,咱们大少爷身上是有世袭的爵位,到时候不仅能另外立了院子而且陆家的老院子也是尽数都是奶奶的,到时候奶奶说要让林月颜走,她还能不走?再怎么花费财力物力修整,今后也都是咱们奶奶的。而且...”
虹儿见樊大奶奶气色温润起来,便接着说。
“而且,二少爷陆少游不过是个殿试探花,有文采有长相自然不用说,可是今后有了官职也只能是个文官,又不能顺了陆老爷的礼,成为一国丞相,倒是咱们大少爷,随着老爷点兵沙场,到时候立了功名回来,咱们奶奶就是封国夫人,还不比她林月颜一个三品诰命夫人尊贵吗?”
虹儿见樊大奶奶气渐渐消了,便亲自端了一杯茶水递过去,樊大奶奶顺手接过来,正觉得口干舌燥,一扬脖子尽数喝了下去。
“说起她这个三品的诰命夫人我就生气,陆夫人也是个一品的夫人,陆家三个女人唯独我没有,你说林月颜他才来京城谁也不认识,什么也都没有做过,凭什么平白无故的封了个三品的诰命夫人,眼瞅着地位都高过我去了,真是一想起来,心里就不痛快,虹儿,你说林将军已经确确实实的被皇上下了旨意隔去官职,发配边疆,不会有什么变数吧?”
樊大奶奶心中一沉,林清宴是在西北边防作战的时候被敌军陷害,做了俘虏,后来便传出了林清宴将军通风报信,苟且偷生,人证物证俱在,圣上大怒,本按着规矩是杀头的大罪,就连林家也是要遭受牵连,可是念在林清宴将军为国家也做出汗马功劳的份上,皇上网开一面,全数割去林清宴所有官职,发配边疆永不回来。
当时候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的,是唐家和杨家力挽狂澜才算是抱住西北要地,唐家杨家一时间成了举国的功臣,受尽荣宠无数。
想着事情挺多的,可是转眼间不过两年的光景,事情发生的太快太顺利。
“奶奶,您这可是多虑了,自古以来哪有勾结敌军,苟且偷生的人能够回到京城接受皇上的恩典的?林清宴将军那是皇上亲自写的奏章,昭告天下说的明明白白,发配边疆作为下等苦力永不得回朝,林家也被管官降两职,这么看来,林小姐是罪臣之妹,咱们奶奶是功臣之女,奶奶要封为夫人的事情,就是迟早的事情。”
虹儿见樊大奶奶心中的气渐渐消了,也不红头赤脸的,心思冷静下来,便知道已经劝下来了。
“这样听来倒是不错,我只觉得心中不安分,这件事情咱们杨家受到了皇上的奖赏,可是林月颜一进陆府,我就觉得,这个女人一定会把事情再次翻出来,你说,她可就仰仗着她哥在京城的势力了,娘家人在杭州靠不上,皇上赏赐她为夫人必然是hi欣赏他,可别以后对皇上说些什么,旧事重提,到时候可不好办了...”
樊怡大奶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虽然林清宴林将军被贬值发配边疆,朝廷里当时追随他的杀的杀,贬值的贬值,发往黄州潮州等地方的也有许多,可是仍旧留着一些人,势力盘根错节,要是林月颜真的有本事,能够掀起往日的事情,难免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林月颜我倒是不担心,做不过一个小姐罢了,我怕的是,陆少游曾经和林清宴交好,这下林月颜又做了陆少游的正妻,只怕林月颜给他吹耳边风,你说说,皇上这是什么意思啊,让陆家和林家联姻,我实在想不到皇上心中是怎么想的,难不成要扶持林家?还是...”
着实,当时皇上下令以后,朝中各路人马都十分不解,不明白皇上的心意。当时陆少游拼死不从,后来进了宫待了一夜,第二天便动身去了江南林家,后来的事情也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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