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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勉说的办法就是找郑涛过来帮忙调出医院走廊的监控，既然那个女生是假扮的护士，肯定是进了医院之后才换的衣服，只要找到她换衣服之前的视频，应该就能辨别出她的身份。
这虽然算是私事，不过陈勉这两天一直在协助办案，郑涛没有理由不帮忙。
我的蛇母蛊发作之后，又是好一顿折腾，最后跑到李卫东病房的洗手间冲了冷水澡才慢慢平复起来。
等郑涛赶来的功夫，陈勉顺便跟我说了刚才他跟郑涛通话的内容。
警方通过司机提供的线索已经抓到了那个中间人。
中间人说买家是个很年轻的小姑娘，出手阔绰，给了他几个黑乎乎的药丸子，让他帮忙物色一些意外身亡且没人认领的尸体。
只要趁着没人注意把药丸子放进尸体的嘴里，其他的事情就不用他管。
因为买家很爽快，一次性就付了全款，而且也没留下什么联系方式，只说如果有需要会再来找他，之后就再也没出现过。
陈勉说完，看了我一眼又道：“我现在想起来，那天在停尸间闻到的朱砂是怎么回事了。”
我闻言，立马追问：“怎么回事？”
陈勉慢悠悠道：“据我所知，蛊虫不易保存，其中有一种方法就是用朱砂和陶土混合捏成黄豆大小的丸子，然后把蛊虫存放在里面。”
“这样的方法可以让蛊虫强制进入休眠期，方便携带，随取随用。一旦遇到了湿度比较大的环境，外面的朱砂陶土就会慢慢融化，蛊虫就能破壳而出，迅速进入人体。”
我听完顿时明白过来：“这么说，买家给他们的那个丸子里面其实是装了蛊虫的，一旦放进尸体的嘴里，蛊虫就能自己出来？那，尸体之所以会自己离开，是蛊虫起了作用吗？”
陈勉点点头道：“我听说有一种蛊叫尸蛊，可以控制尸体的行动，让尸体像活人一样行走，看样子，那个给他们丸子的人，应该就是下蛊的人了。”
陈勉的分析很有道理，但有一点我想不明白，赶忙问：“那个下蛊的人弄这些尸体来干什么？难道她有什么收集尸体的癖好？”
陈勉回答道：“养蛊这一行门道很多，我也不是很清楚，不过听说养蛊的鬼蛊婆历代传承一种用尸体养蛊的方式，只要能养出一只金蚕蛊，就算是出师。”
“根据中间人的描述，那个女孩很有可能是用尸体在养金蚕蛊。”
听他这么一说，我又想起来一个问题：“按你之前说的，现在这个社会，会养蛊的人已经不多了，那个中间人提到的年轻女孩毫无疑问就是个会玩蛊的。”
“而偏巧不巧，我昨天来看李卫东的时候也遇见了一个奇怪的女孩子，你说，这两个人会不会是同一个？”
陈勉微微一笑道：“你才算反应过来？不然我为什么叫老郑亲自过来跑一趟？”
我恍然大悟，原来陈勉早就想到了这一层。
也是，中间人那边已经没有买家的更多信息，如果我自称是李卫东女朋友的那个女孩就是下蛊之人，我们只要核查出她的身份，就能以最快的速度找到她了。
看样子，我们今天这一趟是来对了。
郑涛一开始听说我们让他来调监控，还一副很不情愿的样子，对陈勉唠唠叨叨的一通抱怨。
后来听陈勉分析了一下，提出说不定可以帮他找到嫌疑人的线索，他当即态度一百八十大转变，对着陈勉竖起大拇指：“老陈，不愧是你！靠谱！”
当即让自己两个下属去调监控录像。
我们猜测的果然不错，监控里拍到的女孩确实就是昨天自称是李卫东女朋友的那个。
不过奇怪的是，她本来从一楼上去的时候大大咧咧的，跟我上次见到她的时候没什么两样。
可中途，她不知道是看见了什么，突然脸色一边，惊慌起来，这才钻进了女护士的换衣间，套了身衣服做了乔装。
我跟陈勉是在二楼的时候才遇见她的，所以她一开始躲的人并不是我们。
要不是我身上的蛇母蛊起了反应，让我注意到她，我们根本就发现不了。
也就是说，她之所以那么惊慌，很可能并不是因为我们的追赶。
那她躲的到底是什么呢？
郑涛让技术科的人用监控上的照片去核实这女孩的身份，不过如果女孩的信息没有入库的话，要找起来还是要花点功夫。
郑涛那边的案子还有一些事需要陈勉去帮忙，我被蛇母蛊折腾了一通后浑身乏力，打不起精神来，陈勉也没为难我，让我早点回去休息了。
回到事务所，天已经黑了，我远远的看到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站在门外往里张望，原本还以为是新上门的客户，可走进一看，吓得我汗毛都竖起来了。
原来是那个脸上长满瘤子的丑男。
此时周围没什么人，他一回头看见我，冲着我笑了笑。
我头皮发麻，心里有些发怵，抓着手机倒退几步，警觉的问：“你，你有什么事吗？”
丑男大概也意识到自己的样子吓到我了，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我，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不知道你有没有空……”
陈勉不在，我一个人哪应付得了？
再说，这个丑男行为举止很怪异，好像已经盯了我很久了，我出于自我保护的本能，当即回绝道：“不好意思，我们事务所这两天接了好几个单子，有点忙不过来，再不你找别人吧。”
丑男被拒绝后显然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说什么，点点头道：“没关系，我也不是很着急，那，等你们时候忙完了我再来。”
他说着，想起来掏出一张便签，在上面刷刷的写了两行字，然后递到我面前。
我一看，上面是一个名字加一串手机号。
“你叫周华军？”我狐疑的开口。
对方点点头道：“我白天基本上不在家，你们要是忙完了可以给我打电话。”
我本来只是随口搪塞他的，没想到他竟然这么较真。
看着他递过来的便签我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我犹豫了一下，毕竟是上门的生意，总不好把顾客往外推，等陈勉回来以后再跟他商量一下吧。
看到我接了那张便签，周华军似乎很高兴，连声对我道：“谢谢，谢谢你，一定要打给我。”
我木然的点点头，敷衍着。
周华军走了几步，似乎又想起来什么，折回来又道：“我们这边是老小区，附近没有监控，你一个女孩子，晚上最好别出来，不安全。”
听到他这番话，我愣了愣，心里一时间挺不是滋味。
这个周华军虽然长得丑，模样吓人，可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凶，短暂的接触后，我明显感觉他对人处事很真诚。
我不禁自我反省，是不是我太以貌取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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