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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疯狂, 酣畅淋漓。
李慧娘睁开眼时, 身边的被窝触手已凉透，不见了宋大郎的身影，想来他早早就起了。
床上的被子又皱又乱, 某些地方还有沾有奇怪的痕迹, 整个屋里都还充斥着一股子怪异的味道，闻着就让人脸红心跳。
宋大郎身强力壮, 多年没有开荤，甫一重沾床第之事，差点儿就失控了。
那事行至最酣时, 紧咬了牙关, 憋得双眼赤红, 支起最后一丝清明，浑身的肌肉紧绷地似要炸开爆裂, 才没有像一头刚出笼的野兽一般肆意掠夺。
不过就算是压制了放纵的欲望, 李慧娘也没有多好受，实力悬殊过大, 根本就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
得亏李慧娘这段时间养了点肉, 要不然被宋大郎这么一番来回折腾，半条命都要没了。
庆幸的是，年长了的宋大郎已经没了以往的鲁莽和急躁，不然后果更严重, 难怪记忆中的李慧娘不喜夫妻敦伦。
此时的李慧娘感觉自己浑身酸痛, 比起下地干活更甚, 想要挪动身体都觉得困难，惰懒地丝毫都不想动弹。
昨夜半睡半醒间，隐约记得宋大郎帮自己清理过，醒来后仍是觉得下身黏黏腻腻的，不甚舒服，身上也仿佛还留有汗水和唾液的痕迹。
在床上又窝了一会儿，终于缓过劲来的李慧娘终于起床穿衣，见天色已经大亮，赶忙出了屋门。
还得去镇上做买卖呢，也不知刘氏他们有没有准备妥当，要是因为自己耽搁了出门的时辰就糟了。
李慧娘出了屋门，还没来得及洗漱，强忍着两腿间的不适，脚步匆忙地往灶间赶去了，生怕耽搁了去镇上做买卖的事。
刘氏刚从屋子里走出来，见李慧娘匆匆忙忙地走去灶间，一脸疑惑与不解。
“慧娘，你这般着急地去灶间干啥呢，娘把早饭都准备好了，今日又不用去镇上做买卖，怎么不多睡会儿？”
甫一听到刘氏的声音，李慧娘这才恍然大悟，今日根本就不用到镇上摆摊子，心下顿时一松。
因着宋大郎回家了，刘氏和宋父便做主，宋大郎在家的这几日先不去镇上做买卖了，趁机休息几天。
改天还得找个日子，请了亲戚朋友过来吃上一顿，算是告知众人以及庆贺宋大郎回来了。
刘氏笑眯眯地走了过来，今早见宋大郎神清气爽地出了屋门，李慧娘又没有像往常一样早起，她就猜到小两口儿准是做了好事儿。
刚才见李慧娘走路时有些怪异的姿态，心中明了，嘴角的笑意更深。
走了近来，刘氏乐不可支地道：“你个小糊涂虫，可是忘了今日不用去镇上做买卖了？”
“快回去床上再躺会儿，今早没什么事儿要忙的，娘煮了白粥在锅里温着，还给做了大郎爱吃的芝麻酱烧饼，待会儿再起来吃。”
李慧娘见了刘氏意味深长的笑意，顿时觉得脸颊微热，颇有些尴尬。
虽说自己不是未经过人事的处子，对男女□□之事并不抵触或是遮掩，况且这原本也不是什么羞于启齿的事儿，可是被人明明白白地看透，还是让李慧娘觉得有几分脸热。
见李慧娘似是有些害羞，刘氏笑呵呵地道：“娘是过来人，有什么不明白的，快回屋再躺会儿，可别累着了！”
说罢，还轻轻推了一把李慧娘，抬头示意她赶紧回屋休息一会儿。
李慧娘确实精神头不太足，便顺着刘氏的意回屋躺下了，不过也没再睡着，只迷着眼歇了会儿就起了，去了净房稍微擦洗了遍身子。
彼时宋大郎也从山上回来了，捆了大把的柴火扛回来，足够家里烧好一段时间。
珠珠和元宝他们也醒了，宋大郎洗了手回屋换了件衣服，便到院中逗弄着珠珠和元宝，冷峻的脸上软化了弧度，盛满了柔情。
许是血脉相连，珠珠对着宋大郎有天然的好感，见到宋大郎时就一个劲儿地盯着他瞧，好奇得很。
这不才一天的时间，就粘着宋大郎不放，见到宋大郎回来了，就兴高采烈地奔上前去。
嘴里还脆生生地大喊着：“爹爹！”
珠珠飞奔过来抱住宋大郎的小腿，抬起肉嘟嘟的小脸蛋儿，咧开嘴笑着，水灵灵的大眼睛跟装了星星似的。
宋大郎抱起珠珠亲了一大口，然后伸直手将她举高高，直把珠珠举过了头顶，离地有几尺高。
惹得珠珠嘴里哇哇大叫不已，兴奋地大喊道：“爹爹！高点！”
珠珠生性胆大，完全不畏高，小脸上尽是激动，丝毫不见惧怕的神色，宋大郎将她举得越高就越兴奋，直看得李慧娘等人啧啧称奇。
宋大郎反手将珠珠放到肩膀上，单手稳稳地扶住珠珠的小身子，含笑看向一旁的元宝。
“元宝可要骑大马？“
元宝不像珠珠一般喜欢粘着宋大郎，对于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人，说不上来讨厌或是喜欢，要不是珠珠非要粘着宋大郎，元宝也不会跟在身后寸步不离。
在无意识中，元宝连看着宋大郎的眼神里，都含着若隐若现的几分警惕和戒备，对他不冷不热的。
没等元宝摇头拒绝，宋大郎指节分明的大手，一手捞过站在一旁的元宝，将他放到了与珠珠相对的另一边宽厚的肩上。
见元宝也在旁边，珠珠喜滋滋地笑个不停，嘴里快速地吐露着不明的音节，兴高采烈地跟元宝说话，也不知究竟在说些什么。
宋大郎牵回来的黑马，体格强壮，形态优美，正立在院中吃着干草，时不时地打个响鼻，飞出一些唾沫来。
宋大郎宽厚的肩膀上，稳当地托着珠珠和元宝两个孩子，脚下健步如飞地往院中的神骏黑马走去。
珠珠坐在宋大郎的肩上，不断拍手叫好，迫不及待地要骑马。
黑马见了宋大郎，打了个响鼻，似是懂人性般地低沉嘶鸣一声，仿佛见了熟人打招呼那般。
宋大郎将珠珠和元宝两个孩子放落在地上，大掌抚过黑马的头颅，而后再抱起珠珠放在马背上，自个儿也利落翻身上马。
珠珠和元宝都各自被宋大郎带着骑了马，在外头溜达了一圈才回来。
不仅骑了宋大郎这匹大马，还骑了真正的马，可把珠珠给乐坏了，整个早上都笑得见牙不见眼的，连元宝也没再冷着小脸。
刘氏将做好的早饭给端到了堂屋，喊了在外头遛马的宋大郎他们回来，李慧娘也帮着摆弄碗筷，等一家人都落座后才吃起了早饭。
白粥熬得稀烂恰到火候，小口啜饮入喉，口腔里弥漫着浓郁的米香，温润着一路而过的肠胃，舒畅无比。
往年家里种了些许芝麻，偶尔用来做些面食或是烧菜时做个点缀都很中用，刘氏一大早起来现磨了芝麻酱，因着宋大郎喜欢吃芝麻酱烧饼，特意做了来当早饭。
刚出锅不久的芝麻酱烧饼咸香四溢，黏在饼皮表面的芝麻焦香无比，芝麻酱饼不仅里头裹了芝麻酱，连外头的饼皮上也沾满了芝麻，甫一端出来就喷香扑鼻。
此外，还配了两小碟腌制得当，清爽可口的酸菜，就着这样儿的咸菜喝白粥最适宜不过了。
宋大郎和李慧娘比肩而坐，亲自照顾着旁边儿的珠珠和元宝吃早饭，要些什么就给他们夹，动作温柔而又耐心十足。
李慧娘稍微一转头，就能看清他眉目间蕴含着的柔情和笑意，看着他和珠珠以及元宝两个孩子的互动，心中无端觉得有几分暖意。
嘴角不禁轻轻勾起，露出几分柔和的笑意，眉眼流转之间，不自觉地就带了被滋润过后的春色和媚意。
宋大郎似乎察觉到了李慧娘的目光，转过头来，鹰隼般锐利的眸子蓄了隐约可见的柔情，盯着李慧娘看了一会儿。
随后，用筷子夹了个芝麻酱烧饼，放到李慧娘面前的碟子上，声音低沉而温柔地说道：“多吃点。”
刘氏见了宋大郎这般举动，忍不住偷偷笑了开来，时不时地再偷瞧几眼两人的互动。
昨夜两人亲密无比，行了世间情人都想做的事儿，褪去衣物，毫无遮掩地坦诚相对，肌肤相触相贴相拥，几乎融为一体。
李慧娘对于□□之事一向看得开，事后也不会觉得忸怩害羞，觉得不过是人类最基本的生理需求，不是什么可羞耻的事情。
说是如此，看着宋大郎，就忍不住想起两人孟浪之时的场面，情不自禁地脸红心跳起来。
“嗯，相公也多吃些。”
李慧娘尽量忽略脸上升起来的热度，用筷子给宋大郎夹了咸菜到碗里，而后才吃起了宋大郎夹的芝麻酱烧饼。
刘氏一直有意无意地留意着，宋大郎和李慧娘间的互动，恨不得小两口整日恩恩爱爱地凑在一块儿，待在屋里不要出来。
好好趁这机会儿，再给她添个孙女或孙子，那就最好不过了，见此更是笑得脸都开了花。
吃过早饭，将饭桌上的碗筷收拾洗净后，趁着时辰还早没什么日头，李慧娘和刘氏一起，抱着大盆的换洗衣物去河边洗衣了。
李慧娘起来之后，就将弄脏的床单被套收拢起来，换上了干净的，想着找个机会再清洗干净。
床单被套上沾了污迹，李慧娘怕被人瞧见不妥，便塞到了换洗的脏衣服底下，将木盆塞得满满当当的耸起来。
刘氏心知肚明，见到李慧娘手里高耸起来的脏衣物，就猜到了里头肯定藏了换洗的床单被套，嘴里不说，心里暗自偷笑。
时间还早，河边还没多少洗衣的妇人，李慧娘和刘氏到了后，彼此打了招呼，便蹲在河边各自洗衣了。
村子里的人都知道宋大郎回来了，是以见了李慧娘和刘氏在，也好奇地问了些关于宋大郎的事儿。
一起说话的妇人都不是些八卦爱挑刺的事儿精，问的事儿也不过分，李慧娘和刘氏都好言好语地回了，一起说说笑笑也乐呵得很。
有比李慧娘稍微年长些的妇人，见了李慧娘在洗换下来的床单被套，瞧见上头的污迹，还幽默地说起了李慧娘的笑话，惹得大家纷纷露出意味深长的哄笑声。
乡下妇人说起话来荤素不忌，偶尔聚在一块儿也会说些黄段子，大家一起乐呵乐呵也没个啥。
李慧娘心里对此也不甚在意，除了在大庭广众下有些窘迫，丝毫不见恼意。
既然被发现了，也没必要遮遮掩掩的，便大大方方地洗了起来，只不过佯装羞涩地微低着头，任由周围的媳妇子说些带着善意的玩笑话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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