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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想亲十三分钟
“我今天值日，回来打扫卫生。”
许朔眼睛眯了眯，咧着嘴笑，“哦。”
邱亦暖：“………”
邱亦暖负责擦黑板。
这是她还没来上学的时候就被劳动委员安排好的。
但明显身高不够，黑板上方都擦不到。
而和她一起值日的大部分已经去吃饭了。
邱亦看着黑板，有点头疼。
真不知道劳动委员是怎么想的，居然会让她这个矮个子擦黑板。
没有人可以求助，于是她搬来一张矮凳子，站上去，垫着脚擦最上面。
刚才许朔又去厕所抽了一支烟，这会儿刚回来。
刚到教室门口便看到讲台前的邱亦暖。
阳光斜斜打进来，她像沐浴在阳光下，丝丝缕缕的光束贴在她蓝白色短袖上。
她站在凳子上，一手撑着黑板，另外一只手拿着抹布在擦黑板。
明显够不到，她垫着脚，担心摔下来，她的动作有些放不开。
随着她时左时右，或者上下伸臂的动作。
腰间白嫩皮肤露出来。
被金色光束切割成片。
许朔看了会儿，见她把凳子踩得摇晃。
几个快步上前，在凳子前蹲下来，双掌稳住凳子，抬头对上邱亦暖的视线，“没事了，你擦吧。”
邱亦暖咽了咽口水，继续擦。
但黑板上方还有灰，她实在擦不到了。
之前有男生在，男生会帮忙，而现在…
邱亦暖下来洗抹布，许朔让开。
犹豫好会儿，邱亦暖开口问许朔：“那个我擦不到上面，你可以帮我一下吗？”
许朔眯了眯眼：“哪里？”
邱亦暖：“就黑板最上面，那里灰很多。”
从小学到高中，许朔几乎不做卫生，也从来没人敢喊他。
所以邱亦暖邀请以后，他也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他听从邱亦暖的指挥，这儿擦擦，那么擦擦的。
竟然觉得有些享受。
许朔帮邱亦暖打扫卫生，自然两个人一起走。
许朔忽然想到邱亦暖已经住校了，便问：“你回家请假了吗？”
邱亦暖：“我妈妈帮我请假了才告诉我的。”
许朔：“那你妈妈真开明。”
邱亦暖：“对啊哈哈，我妈妈一直走在时代前端呢。很多家长做的那一套她从来不做，反而更支持我们年轻人的想法。”
许朔也跟着笑。
一起去站台等车。
“你坐哪路啊？”
许朔舔了舔唇，没应声。
邱亦暖看到他这一动作，说了声“等我会儿”便转身去了旁边的小卖铺。
站台前面就有小卖铺和小饭馆。
邱亦暖出来时，手里拿着两瓶矿泉水。
她笑笑，把水递给许朔：“给，渴了吧。刚才辛苦你了。”
许朔：“不辛苦。”
等了大概十分钟，终于看到了要坐的公交车身影。
邱亦暖眯了眯眼，看清是十六路公交车，而后面并没有其他公交车紧随其后。
“16路到你家吗？”
许朔回答：“能到。”你能到我就能到。
邱亦暖：“那我们坐这路吧，人也不多。”
许朔：“好。”
邱亦暖有公交卡，上车的时候顺便连许朔的一起刷。
找了位置坐下，邱亦暖把书包放下，抱在胸前，下巴搭在书包上，上，狠狠吸了口气，感慨：“感觉很久没呼吸学校外面的空气了。”
从前几天搬进宿舍以后，这几天都没出过校门。
尽管她有走读证，但也在忍着地执行住校生应该遵守的校规。
而现在坐上熟悉的公交车，都还有些不真实。
感觉好像又回到以前了。
每天来回都要等车的日子。
今天运气好，没遇到红灯，途中站台上下车的人也不多，很多，邱亦暖就准备下车了。
“拜拜，我先走了。”
许朔点头。
邱亦暖下车前回头对许朔笑了笑，还扬了扬手拜拜。
许朔等邱亦暖下车以后绕到前门，从前门下去。
快速跑走站台后面，整个人瞬间被站牌遮挡着。
等人走远了他才慢悠悠，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跟在后面。
刚过马路，邱漫打电话来让带一瓶老干妈上去。
邱亦暖又去了超市。
买了老干妈，还买了一袋零食，饮料。
许朔一直跟在后面，等邱亦暖进了小区，他站在铁门外等看不到她身影了才离开，在路边拦了出租车，往市中心去。
吃完饭，邱漫洗碗，邱亦暖打算看会儿电视再去做作业。
打开电视以后，刚坐下感觉好像少了些什么。
想了会儿。
哦，原来没拿吃的。
于是邱亦暖拿了刚才买的零食把茶几摆满，又去厨房洗水果。
邱漫刚把碗洗好放进碗柜里，从冰箱里拿了一根黄瓜出来洗，一边啃一边看邱亦暖洗。
“你胃口真大。”邱漫吐槽。
邱亦暖：“嘿嘿。我帮你洗的，待会儿看电视吃。”
母女俩一起看节目，邱漫这段时间不在家，自然是要问女儿学校生活的。
比如住校和住家里的区别，住得习惯不，饭菜合不合胃口。
邱亦暖说还好。
就是饭没吃饱。
邱漫惊呼：“为什么没吃饱？不够吃吗？”
邱亦暖：“嗯。”
“那让打菜阿姨给你多打点，看吧，从小就让你少吃点，你不听。‘不听大哥说，不得米放锅’，这话验证了吧。”邱漫幸灾乐祸地说。
邱亦暖：“你别搞乱辈分好吗？”还大哥。
邱漫瞥了她一眼，嫌弃地说：“反正你就是太能吃。”
邱亦暖：“要不是你让我住校我才不会这样惨。”
邱漫：“行了行了你别演了，这周又想要多少钱？”
邱亦暖比了两根手指头。
邱漫“哦”了声，慢悠悠地走出厨房，邱亦暖紧跟其后，听到邱漫说，“没问题，明天给你两块。”
邱亦暖：“………”
——
隔天早上起来，邱漫已经去上班了，餐桌上还放着冒着热气的早餐。
饺子，小笼包，还有牛奶。
旁边放着两百块钱。
邱亦暖笑了笑，把钱收好。
结果发现里面还夹着两块零钱。
邱亦暖：“………”
邱亦暖立即拍了一张照片，微信发给邱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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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吃了一半，吃不下去了。
那一笼小笼包才吃了两个。
邱漫昨晚就提前跟她说了，今天继续出差，整天忙得头昏脑涨。
早餐放在冰箱里，周五放假回来肯定吃不成了。
于是邱亦暖找了一个餐盒，把剩下的小笼包都打包去学校。
到时候饿了再吃。
还可以让李木子她们尝尝妈妈的手艺。
邱亦暖登录微信瞄了眼公交车微信公众号。
还有五六个站才到。
她收拾好书包，检查电器后才出门。
到站台时车还没来，邱亦暖便打开手机，插上耳机听歌。
最近她沉迷上了一部剧的插曲，这部剧由影帝冷星阳和最近新秀卫灵清主演，她喜欢的这首歌就是由两位主演唱的，偏古风。
无论是歌词还是旋律都让邱亦暖特别喜欢。
所以连带着人也特别喜欢！
从第一次听到李木子安利以后，这段时间都在单曲循环。
一首歌，五分二十秒，到下一个站台时只剩下十几秒结束，车门自动打开，微风吹过，扑在脸上，瞬间凉得人浑身一震，她忙把松开的耳机插好，最后一句是女主的念白：“公交车停下的瞬间，我对上你的眼，那一刻，我知道，爱情来了。”
邱亦暖往里站了点，让人上车，她低头设置播放模式，点了重复。抬头，对上一道灼热的视线。
邱亦暖眨了眨眼，像是不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
司机开始催了，许朔才上车。
早晨公交车内很挤，上班族，学生党。全堵在一块去了。
邱亦暖往旁边站，腾出了更空的位置，头颅转向许朔，“上来吧，这里有位置。”
许朔长腿一迈，站在邱亦暖身边。
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护栏，他的皮肤因为长时间熬夜所以显得很白，看着有些营养不良，手背上青筋暴起。邱亦暖比许朔矮太多，所以她平视就能看清许朔握住护栏的手。
他的手指很长，两人同握一根护栏，但是他手指还长出很多，而她的，只能勉强握住。
一时嫉妒心泛滥，邱亦暖忍不住哼了声。
这一声让半天不敢说话的许朔像是找到了突破口，他低头看小姑娘，在一群上班族和去工地的人身边，她显得越发娇小。
小小地一只，像是偷偷爬上车，就这样挤在大人之间。
不仔细看也没人发现。
“怎么了？”许朔压低声音问。
邱亦暖：“有点羡慕你。”
许朔不明所以，笑了声，问：“为什么要羡慕我？”
邱亦暖：“你手很好看啊。”她扬了扬自己的，手指白皙，纤细得像竹子，因为太瘦，有一层薄薄的褶皮。不像他的，看着细皮嫩肉地，精致地想被艺术家雕刻过。
邱亦暖把手收回来，有些尴尬，忽然跟男同学讨论手指好看不好看。
太丢脸了。
忍住想捂脸的冲动。
邱亦暖打哈哈道：“今天真巧啊。”
随意地一句，却让许朔心里咯噔一下。
他以为邱亦暖在旁敲侧击地说为什么今天他会在这里上车。
他似乎遇到了一个无比头疼的问题。万一有一天她问他家住哪里，他要怎么回答？
感觉他都要理不清了。
沉默了会儿，邱亦暖突然出声问：“许朔，你家住哪儿呀？”
许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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