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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位客人，里面请。”彩鸢当先迈进去，对着门口怔怔的二人招呼道。
这间绣楼并不大，上下三层，一层是待客之处，摆放了雕工精美的桌椅，上面的披挂全是精品。
华婉并不在一楼，天纨与天枢环顾四周时，有脚步声从旁边的楼梯上传来。
只见一位女子，一身鹅黄色软缎对襟，上面点缀了细碎的晶石，如同星子一般。
她的头发松松挽成一个堕马髻，一根黄玉步摇垂下碎晶石流苏，另一边插戴了一朵鹅黄、柔粉、淡蓝三色绢花。
她款款而下，淡蓝色的裙摆如水波一般轻柔流转，而裙上一双金铃却未发出任何声响。
天枢一时看呆了。
寐宗黄门的女子个个都是万里挑一，无论根骨、聪慧，还是容貌、性格。
可当他看到这位天下第一的花魁时，还是觉得那些个师妹们，都是丫头片子。
华婉对他二人露出了微笑，在看到天纨的脸时，愣了一下。
“这位便是我家小姐，华婉。”彩鸢没有多做介绍，在她心中，全天下谁还能不知道华婉是谁了？
天纨与天枢抱拳施礼，又做了自我介绍。
华婉点点头，多看了一眼天纨，便邀请他们上二楼去。……
“小姐，这……”彩鸢有些不解。
华婉摇摇头，又叮嘱她：“你守在外面，任何人都不许进来。”
“可是……”彩鸢警惕地看了一眼天纨和天枢。
华婉的声音带了一些少有的严厉：“我的话如今没什么用了吗？”
彩鸢连忙垂下头，快速走了出去。
“谢大人，邱大人，这个地方，可还方便？”
天纨点点头：“这里很好，就如洪姑娘说的，清幽雅致，更胜在不会被打扰。”
天枢诧异地看着他，“洪姑娘”是谁？天纨这家伙，才来了天辉城几天，怎么就搭上了那么多奇怪的线？
天纨看了看周围，指着那屏风道：“这架屏风，之前不在此处吧。”
华婉一惊，却点点头：“确实，它之前放在我三楼的寝室里，后来因为太大占地方，也显不出它的精美大气，便挪到这里了。”
天纨闻言却摇摇头。
华婉看着她，她看着华婉，终于，华婉叹了口气。
“是的，它原本属于我们华家，是我三岁生日时，父亲的一位挚友所赠。”
“这位挚友，可是废太子楚云昌？”
天纨微微一笑，看着震惊地长大嘴巴的华婉，指了指楼梯，反客为主道：“华婉姑娘，还请二楼说话。”
二楼是华婉的绣房，但以家具巧妙地隔出了几个不同的区域。
除了绣架，当然还有笔墨纸砚、古琴琵琶等乐器。
这间屋子的正中间，铺陈了一块巨大的木红地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栽绒毯。
这块地毯的外边为深蓝色，大边为方棋朵花锦纹，中边为串枝玉兰，毯心为四合如意天华锦纹。整块地毯以木红为地，以桔黄、浅黄、粉、白、深蓝、浅蓝、孔雀蓝、深棕等色线编织纹饰，十分庄重华丽。
这样一块贵重的毯子，可不是有钱便能得到，素来是边地小国进贡之物。
这块毯子已是半旧，中心的图案有些磨损的痕迹。看来，这里是华婉日常练习舞蹈之所。
此刻，华婉将他们引到临窗的茶桌前坐下，亲手烹茶，再奉予二人。
“这是昨日王爷带来的甘泉水，取自樊川顶上天池的水源口。这茶是绿芽。”她微笑着看着那茶水。
天枢疑道：“可这颜色，不像是绿芽茶啊。”
绿芽茶采自初春第一茬茶叶的芽尖，颜色碧绿如春水，味道淡爽清芬。
可眼前的茶水显出琥珀般的色泽，更有醇厚的香气，随着轻雾传出。
天枢饮了一口：“味道也不像，更倒像是大红袍。”
华婉却不说话，只是端起来，静静品味。她的脸转向窗外的春意盎然，在蓝天的映衬下，那侧颜的弧度堪称为完美。
天纨也喝看一口，点点头：“若是绿茶，这个味道，真是特别。”
华婉终于回过头，从茶台下取出一个粗陋的坛子来。
“我的父亲，年轻时曾在南地游历，如我的故乡，生了女儿会埋上一坛好酒到花树下，待女儿出嫁时启坛一样，那里，会在女儿出生时，选择当年最好的绿芽茶窖藏，直到女儿成年。”
她指指那坛子，天纨注意到，上面有个小小的梅花标志。
“这一坛，是我出生时，父亲送入窖中的。”
她微微一笑，那笑容充满悲凉：“据说当年还有很多坛，父亲甚至做了标注，何时启封哪一坛。”
她摩挲着那坛子粗糙的外表，臻首微摇：“如今，却只留下了这一坛了。”
天纨一听，顿觉手中的茶水珍贵非常，再看那坛子，能存储的并不太多。
“这么珍贵的茶水，我们十分荣幸，可也请华婉姑娘好好保存。”
华婉抿唇轻笑：“只能说两位大人来得太巧。昨日是我的生日，所以启了这一坛与王爷共赏，他说会为我找到其他的。今日，便也请二位贵客品尝。”
她的眼帘低垂，显出一些小女儿的娇羞神色。
“昨天是你的生日？”天枢有些疑惑：“花魁的生日，不是应该大肆庆祝的吗？”
华婉微微一笑：“昨天是我正经生日。只是日子听着不太好。所以当年进了锦一阁，为了好意头，却是借用了花神生日来作为我的生日呢。”
天纨推敲了一下日子，眼前一亮。
“所以华婉姑娘，你是四月初四的生日？”
华婉点点头，之后郑重地起身，裣衽为礼道：“二位若真的能圆了华婉的心愿，金银珠宝，华婉在所不惜。刀山火海，华婉也任凭驱使，”
PS：碎碎念一下，年底了，事情真的很多，今天填了三个表格……另外有几个课程一起在上，时间比之前紧迫不少。
所以有时更新会比较晚，但是尽量不欠，欠了也会尽快补齐。
这一章是补昨天17号的，晚上会再有一章。
不多好像我每次说晚一点还有一章，却都没有……
好吧，今天是真的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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