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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娘看顾吻说完谢谢依旧没有要走动的意思,顿了顿问到:“怎么了?是不是跟家里闹不愉快了?”
这句话真是一针见血,触动了顾吻心中的那根脆弱的弦,她忙心虚的把头摇的跟摇拨浪鼓似得说:“没…没有。”
刘大娘好歹是过来人,通过表象也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便没有再多问,而是故意走开了点打了个电话后又走了回来,语重心长:“要不你先去我家坐会?这外面这么冷,可别冻坏了”。
人脆弱的时候,往往最受不了的是别人的关心话语,尤其是毫不相干的人,这多少会让人在心里做个对比,为什么亲密无间的人那么冷漠绝情,而陌生的人却截然相反呢?难道只是因为太熟了而口无遮拦了吗?太熟了就不需要尊重和爱护了吗?顾吻依旧摇头。
北方人虽热情,但刘大娘也有自知之明,这种有问无答的尴尬也让她沉默了起来,但也不好见死不救一走了之,于是干站着陪她。
没过多久,一道刺眼的光又在眼前一晃而过。
刘大娘心知肚明的走过去接应,龚德兴走近跟刘大娘两个人窃窃私语一番后,刘大娘就独自回家了,然后龚德兴走到顾吻的跟前说:“吻吻儿,走吧,回家吧。”话说完就用手电筒照亮他来时的路。
本以为龚德兴会一番说教,她自然也准备好了回击的话语,可结果实在出乎了她的意料,她虽固执倔强,但至少不会得寸进尺,况且外面实在冷,于是就驴下坡。她左右望了望,发现龚剑没有来,她没有失望,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一路上两个人一前一后的走着,零交流,刚结束了跟刘大娘之间的尴尬又开始了另一段尴尬。
到了家里,龚德兴自顾自的回了自己的房间,整个屋子安静的诡异可怕。顾吻忍受着冷意,勉强洗漱好后进入房间,里面灯光亮闪闪,明晃晃,龚剑正躺在炕上泰然自若的看着手机,看顾吻进来了头也没抬一下,也没有说一句话。
她艰难的脱掉鞋子和外套,爬上了炕,缩在一个角落里,用被子包裹着自己,尽量跟龚剑保持着距离。希望这片刻的宁静,这炕上的温度能温暖她。
第二天醒来第一件事情就是给铁路局打了个电话,因为没有网络,也只能通过客服来帮自己改签车票。
“爸妈,我下午先回上海了。”顾吻啜了一口玉米汤,对正在用餐的龚德兴夫妇说道。
黄莲花先是怔了怔没有说话,龚德兴沉默片刻后问到:“怎么这么着急?”
“客户的货出了点问题,我得赶紧回去处理下,不然就要面临巨额赔偿”顾吻脸不红心不跳的用客户的货打着幌子。
“工厂现在还没上班吧?”
“下午回去,起码三天才到家,到了的时候工厂也差不多都上班了。”
龚德兴终于语塞。在一边的龚剑沉默不语低头啃着馒头。
顾吻没吃多少便又说饱了,然后转身回到屋里收拾着自己的行李。
午饭后龚德兴找来了一辆面包车将顾吻送到火车站,这点倒让顾吻挺感动的,因为如果没有这个面包车送的话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去火车站,而且就算手机有导航走路去也不现实,毕竟室外零下20度的硬件在那里摆着。
在候车室候车的时候,龚德兴跟顾吻相邻而坐,却没有一句话可说。为了逃避尴尬,顾吻一会上个厕所,一会去买个纸巾。终于熬到了检票时间,她才释然。进入检票站的那一刹那,龚德兴终于发话:“吻吻儿,路上小心点,以后两个人相处的时间还很长,别什么都计较,太计较,就活的累。”
顾吻本想说:是我计较了吗?明明是他。但是还是忍住心里的话,点了点头说:“嗯,知道了,爸,你回去吧。”然后转身走入通向火车的隧道。
上了火车她找了一个空余的地方站着,实在累了就轻轻坐在密码箱子上面,本来买的车票是有座位的,但是改签后提前出发就没座位了,只能将就下,幸好不拥挤而且这趟火车也不会开太久,差不多两个小时左右就到站了,到时候还得中转一趟汽车然后再转一趟火车方可到上海。她望着随火车开动而流逝的风景,说不清的五味杂陈。
她下了火车到出站口后才发现自己出发前忘记问去汽车站的路线了?虽然来过几次,可是依旧不记路,毕竟这样的大冷天,一心只想着取暖,哪有心情去记路。眼下一片茫然,她拉着行李箱走动了几步停下,焦急的看着从自己身边走过的人,试图从中找一个面目慈善的问问路。
一个穿制服的大叔刚从她身边经过,她忙上前唤到:“大叔,你好。”
大叔回头莫名其妙的看了她一眼。
顾吻继续:“请问XXX汽车站怎么走?”
大叔思忖摸了摸后脑勺片刻:“那个车站原来是在东边儿,但是现在好像搬地方了,我也不太清楚,你问问别人吧。”说完就转身走了。
顾吻对着大叔的背影低吟了几声谢谢,拉紧了围脖,缩了缩脖子,再次观望着,看到一个面目慈善的大婶迎面走来又忙上前问到:“你好,大婶,请问XX车站怎么去?”
“我也不清楚啊,你直接打个的士不就完事儿了吗?”大婶一脸淡定道。
顾吻醍醐灌顶,对啊,怎么就没有想到去打的呢?等想要感谢大婶的时候,发现人家已消失在人海中。于是拖着行李箱来到马路边招手顺利拦下一辆的士。
上车后,她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让边上的司机开到XXX汽车站,师傅先是一副茫然的表情,转而马上表现出一副知道怎么去一切尽在掌握中的的淡定神情。
许久后,车子停了下来,顾吻看了看周边一片荒芜只有白白的积雪于是问司机:“师傅,这………错了吧,我说的是新汽车站。”
司机往前面使了个眼色:“前面有个棚看到没有?你往前面走走就到了,我车子不好开过去。”
顾吻这才半信半疑的付完钱下车从车后备箱拿下了行李往前面走去。走着走着越来越觉得不对劲,这前面周边连一户人家都看不到,虽然是有个棚,可是看上去好像是洗车的场地,哪里是车站啊。发现自己上当受骗正要回头找那司机的时候,那车早已消失在尽头。
看看手机的时间,还有一个小时车子就要开了,再没赶上汽车,更别说去赶上海的那趟火车了。她停下脚步,将密码箱紧贴着自己,拿出手机查看通讯录,龚剑的号码从她眼前一闪而过,从第一个联系人一直看到最后一个,发现实在无人可求救,听天由命吧,于是继续往前走着。
没走多久,背后突然响起了车鸣声,顾吻充满希望的回头看,她想说不定可以将该车拦下然后拜托司机送往自己的想要去的地方呢,可在她回头看的时候,从玻璃窗里隐隐约约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难道是?她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
正在这个时候,车子停下,而她也停下前行的脚步,龚剑从车里面走出来喊道:“快点,上车,要来不及了。”
顾吻依旧侧着身子有点不知所措,或者说有点受宠若惊,呆在原地,在她印象中,龚剑从来都不是这样的人,哪怕他错了他都从来不会放低姿态。
“快啊,还愣在那里干什么?”龚剑站在副驾驶座位边上再次焦急的催促。
顾吻回过神来不管行李箱就径直走到车后座,啪的一声关上了门,她想赌下,龚剑如果去拿行李箱这篇就翻过去了,没拿的话她就下车从此井水不犯河水。
“你怎么行李箱不管了?”龚剑边不耐烦的说边气呼呼的小跑去拿行李箱。
顾吻看到往回走的龚剑,表情依旧跟别人欠她几百万一样,但是心里却在偷笑。
终于在最后关键时刻赶上了汽车,对于晕车的顾吻来说最好的办法就是一上车便假寐,于是一路来并没有跟龚剑有太多的交流。
等转上了去上海的那趟火车,顾吻躺在卧铺上也因为太过劳累而一直沉睡着,后来被乘务人员的声音给弄醒了。她动了动身子,身下软绵绵的,皆是被自己一上车就从身上卸下来的保暖衣裤,好像很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觉了,尽管床铺窄小但也比北方的热炕头睡的踏实,舒服,自如。
抬眼看了看车窗外,终于马上就快要到南方了,终于可以跟厚厚的衣服,厚厚的裤子say goodbye了,终于不用一天到晚跟个井底之蛙一样一直闷在屋里,终于不用再吃不惯,睡不好了,整个人顿时豁然开朗起来。
她抬头看了看坐在窗边的龚剑,龚剑也正好在看她,两个人视线相对之时,她不好意思的害羞的垂眸起身穿上鞋子坐在他边上的一个座位,许久清了清嗓子说:“你跟踪我。”
龚剑不屑一顾的看了看顾吻:“谁跟踪你了,我那是路过,巧合,懂吗?”其实在顾吻当时宣布说下午要回上海的时候,龚剑就已经默默也把票给改签了,再后面就是默默的跟踪。
顾吻哦了一声,知道龚剑死要面子活受罪,也懒得把这张纸捅破,无论如何,不管对方承认不承认,总之她认定了是跟踪就行了。
她垂眸看着自己的指甲笑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龚剑瞪了一眼,转而马上温柔的问到:“一会吃啥?”毕竟日子还要过,他也确实觉得自己过分了吧。
“饿死我了得了,你还知道关心我啊?”
“你看,你又没事找事了吧”
“哪有啊,好了,不说了,我想吃米饭”说到米饭,顾吻下意识的吞了一口口水,,每次从婆家回来就跟从牢里放出来一样饥饿。
“走,去炒个菜。”
“啊?那得多贵啊。”
“那你到底吃不吃,不吃就买泡面给你吃了哈。”龚剑起身往车餐厅的方向走去。
“吃吃吃,啊,不是吃泡面,我是说吃米饭,去炒菜,别跟我提泡面了,一提到就想吐了。”顾吻紧随其后。
龚剑笑了笑。
两个人算是冰释前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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