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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睛吗——”南云摸了摸下巴，若有所思道。“确实接到过报告，说南君的眼睛能够看到很多东西。……嗯，就像那位十六夜篝一样。”
咕咚。
绘马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口水，他是极力想把【灵视】能力推给天然觉醒的灵能力的。
虽然在日本的心灵业界，灵能力者的地位有点糟糕。说不上全民公敌、人人喊打的程度，达到二战前、西方各国仇视犹太人的水平还是有的。
不过他还是要把话题带过去，毕竟从虚构作品中可以具现出实物到现实中来就已经够惊人的了，如果持有这些幻想具现化物品的人，还能够继承物品在作品中主人的能力，那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关键是：如果之后持有幻想具现物品的人并没有获得作品中原主人的能力，那么绘马这个唯一的异类就显得非常怪异了。
——为啥你就这么与众不同？
“是的，我的眼睛能够看到很多东西。”也不说具体能够看到啥，真要说出来的话，估计他会立刻变成不受欢迎的人。因为很多情况下，他的【灵视】能力比起读心术都要好用。
“嗯~~，这样啊~，确实，这是一条死路呢。”
绘马的话说的清楚，额头上方有一团绿色的光团，那其实就是咒术在人体中起作用的表现。
单独看这点的话，或许说明不了任何事情。但绘马将它和“实验无法成功”联系在一起，显然是在说明：因为人为的外部干涉造成了实验失败。
换而言之，从绘马的话中还可以得出另一个信息，那就是：九尾、或者杀生石具备自我意识、又或者具备一种本能的筛选机制。
这种筛选机制起到作用，让所有人为干涉的手段都无法达到杀生石具现幻想作品中的物品道具的目的。
绘马只说了表面一层，因为有他的眼睛打掩护，人们很大概率并不会联想到“他可能知道内情”这种事，而是会觉得得出后面的结论是自己思考的结果。
——误导到这里就结束了。绘马松了一口气。对于自己的小命，他还是非常珍惜的。
“可是、”正经的穿着几乎没人会穿的对策室制服的小姐姐似乎地位不低，在这种时候也能随意开口发表自己的想法。“可是，如果不使用咒术的话，实验根本就无法进行啊~”
“不，或许是我们太小看九尾了。既然身在黄泉国度却能搞出幻想具现化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将祂想象的更加神奇一点也没什么不对的。这一次，我们就先按照南君的说法来作为主要思路吧。”
“是——”虽然还有没有释怀的部分，不过制服小姐姐勉强接受了下来。她有些讪讪的瞪了绘马一眼，起初绘马还有些奇怪她的态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遭受了无妄之灾。然而当他仔细一想，顿时忍不住咋舌。
按照绘马提供的说法，实验之所以无法进行，原因是什么？原因是人为的外部干预。
“外部干预”可以特指一种情况，那就是咒术干预。即：使用咒术对实验者进行精神操作的行为，不会激起杀生石具现幻想的特殊反应。
那么，如果想要实验继续下去，研究人员应该怎么做呢？
那自然是排除掉“人为的外部干预条件”，进行原汁原味的杀生石幻想具现环境的模拟。
换句话来就是说，不是使用咒术的力量让被实验者激发“虚假”的极端感情，而是使用真实的手段来创造让被实验者情绪陷入极端的条件——也就是从在幻觉中当着你面杀了你的家人，变成在现实世界中当着你的面，把你全家都给杀了。
虽然实际情况可能会规避参与实验人员的死亡，但被实验者受到的折磨却是实打实的。然后——
一想到这么残酷的实验手法，竟然是从他的口中间接促成的，绘马顿时感觉头皮发麻。
“请等一下！”绘马下意识的把制止的话脱口而出，南云好奇的目光投了过来，这个时候的绘马却莫名的觉得，自己在这目光下，就像是解刨台上的小白鼠。
“怎么了南君，还有什么有趣的想法吗？”制服小姐姐循着这句话也望了过来，眼中有几分嫌弃、也有几分期待。
“我的确是有些想法……”首先一口把事情坐实，绘马才开始高速的开动脑筋，拼命思考破局之法。
可以想象的是，如果绘马在这里什么都不做，那么利用真实手段进行实验的手法一定会流传出去。这种做法能不能引动杀生石进行幻想具现还不一定，但为此受害的普通民众一定很多很痛苦。
绘马毫不怀疑，在幻想具现的大杀器面前，嘴上把退魔联盟的秩序和对策室的法规放在嘴边的心灵业界高层，一定不介意花几条别人的命来为自己的利益谋福利。
到了那个时候，绘马就成了什么了？古代给君王进谗言的贪官佞臣？
虽然做出决定和实际动手的人都不是他绘马，可这个实验思路说到底是由他所提供的。绘马倒是可以辩解说：就算自己没有提出这个思路，总会有其他人在咒术干预一直失败的情况下，想到同样的思路。
但是，在那之前，这个说法不是别人，就是绘马本人提出来的——绘马觉得自己因此而负有责任的想法或许有些自负，但是他现在正处于对责任非常敏感的阶段。
脚站在原地，绘马的眼睛仿佛就看到了铺天的怨念和业力朝着他扑了过来，里面还夹带着因为杀生石的实验而受害的一般民众。
因为那场景实在是太过真实，绘马甚至无法分清这到底是自己的幻觉、还是【灵视】给他的示警。
“呼~~~”绘马长出了一口气。不管真相是前后两个，他必须要有所行动的意思倒是从生理和心理两方面替他做出决定。
既然如此，那就做吧！韬光养晦啥的也可以抛开了，现在可不是明哲保身的时候。
“我是想说，这件事能不能让我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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