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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景兰发完微博，心里有股气憋着，谁都没说就一个人关机下线睡觉。
然而她还是小瞧了脑残粉的脑残程度。
翌日，天还蒙蒙亮，顾景兰睁着眼睛，醒过来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手机昨天忘了关机，已经没电了。她犹豫了几分钟，还是决定打开电脑看看微博的情况。
私信和“与我相关”都达到了一个从来没有过的数字。
私信里好坏参半，有她的小天使过来安慰她的，有千言和非墨的粉丝过来安慰她的，也有花不语的粉丝过来骂她傻.逼的。
“与我相关”里的消息也一样，只是花不语的粉丝说话更难听。
有说她不要脸，看见非墨和千言就往上贴的，有说她势力眼，翻脸不认人的，还有直接让她滚出网文圈的……
顾景兰关了微博的评论和私信功能，点开非墨的微博看了一眼，那是这群人的另一个主战场。
果不其然，非墨的微博底下战况更激烈。
花不语跑来撕的这些粉丝和他一个德性——人至贱，则无敌。
明显比在她微博底下说的话更难听，不堪入目，甚至已经上升到人生攻击了。
顾景兰不想再给自己添堵，丢开电脑，赤着脚钻进了洗手间洗漱。
——
顾景兰上班时神情恹恹，沈慕谦要出去谈合作，经过她的办公桌前时她都无甚反应。
“顾助理？金总……”
顾景兰才想起一些事来，“噌”一下站起来，“对不起总监，我马上就好！”
她其实并没有什么东西要准备，合作要用的文件，她昨天下班前就准备好了。
沈慕谦一进电梯就把自己的公文包递给她，自己将手腕上搭着的西装穿好，顾景兰看着他穿衣服的动作，心情竟然变好了，可能这就是颜值的力量吧。
他伸手扣衬衣最上面两颗扣子，顾景兰在他的侧面站着，悄悄地抬眼看他。
她一直知道沈慕谦的手好看，但是没想到可以这么性感。明明是随意的一个扣扣子的动作，为什么觉得自己被撩了……
沈慕谦扣好衣服，伸手从她手上接过公文包，顾助理穿着高跟鞋还是比他矮了好长一截，他一弯腰就猝不及防地靠近她，他看见顾助理原本白皙的脖子，红了。
顾景兰条件反射地往后退了一步，抵在了电梯的壁上。
“在想什么？”沈慕谦接过公文包的瞬间，在她耳边低声问了一句。
顾景兰这次不止脖子红了，耳朵也红了。甚至丧失了自己的言语能力，只能干巴巴地摇摇头。
顾景兰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她已经完全将微博上那些事扔到脑后了，满脑子想的都是：沈总监的声音真的迷惑人心……
沈慕谦一手提着包，一手揣在裤兜里，眼里一闪而过的精光，他不在去看某个不知道为什么害羞的人，而是盯着电梯锃亮的门，里面倒映出来的人嘴角稍稍翘起。
路上堵了车，他们到时，盛宇的金总和助理已经到了。
“沈总，你好！喝点什么？”金总看见他们到了，和助理站起来互相握了握手。
“金总，好久不见，还是老规矩吧。顾助理，这是金总。”沈慕谦的后半句话明显是对着顾景兰说的。
顾景兰也很有眼色，脸上从进咖啡厅就一直挂着得体的笑容，听见沈慕谦介绍了，才伸手出去和金总握手，“金总，你好。”
金总是个身形瘦削的中年男人，轻轻我了一下顾景兰的手，立马就松开了。
“沈总什么时候换了助理都不知道，我们还真是好长时间没有见面了。之前那个助理姓陈吧，我记得，那也是个漂亮能干的女人啊。”金总搬开玩笑地说。
顾景兰看了一眼沈慕谦，神色如常，听金总提起陈泠泠也没什么反应。
“是，之前的助理是姓陈，陈助理的工作能力你是知道的，也不可能一直就做个助理，升迁是迟早的。”沈慕谦语气平淡地说。
“金总，这次的合作案我们公司……”金总还有想要深入关于他的助理的话题，沈慕谦不动声色地带开了话题。
金总也懂了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并不急着接他的话，叫来服务员点单。
他给沈慕谦点了一杯espresso（意式特浓咖啡），给顾景兰点了摩卡。
顾景兰大概明白这俩人应该合作过不少次了，不仅是因为他知道陈助理，还因为他知道沈慕谦的“老规矩”是espresso。
咖啡上来时，沈慕谦和金总已经在谈合作的细节了。
沈慕谦端起咖啡轻抿了一口，眉头几不可见地皱了一下。
顾景兰一直盯着他，发现了他的小动作。她脑子里突然窜出一种奇怪的想法，沈总监他并不喜欢拿铁，或者说他不喜欢咖啡的苦味。
她给他冲咖啡，若是不加糖，他喝完第一口皱眉头的动作最明显，然后就不会再碰那被咖啡，直到她换上一杯新的；若是加的糖和奶稍多，他皱眉的动作就几乎不会让人察觉。
顾景兰觉得自己可能误打误撞地发现了什么东西……
沈慕谦的谈判效率和工作效率一样高，而且直到谈完合作，他都没有再碰那杯咖啡一下。
***
顾景兰快下班时收到了一条陌生的短信。
“小顾，下班后，我们找个地方坐一会，喝点东西吧。”
顾景兰刚送了一杯加了超多奶和糖的咖啡进去，出来看见这条短信满头雾水。
顾景兰表示不明白为什么总是找她出去喝点东西，难道就不能是出去吃点东西吗？？？
“我是陈泠泠。”
“噗”顾景兰光荣地把桌上的文件毁掉了，陈泠泠？？？沈慕谦前助理兼前女友！
顾景兰很怕她……陈泠泠太强势了，总是给她一种压迫感，在她面前不自觉地就把自己变成听话的好学生样，而且实在想不出来她们俩有什么交集啊！
她打了字又删掉，然后又重新输入……
正在纠结到底要不要找个借口直接推掉，沈慕谦就从里面出来了。
“顾助理。”
“啊？”顾景兰赶紧把手机往桌子底下藏，她刚才编辑输入的内容是“好啊。”，不敢发出去。手机因为有新消息进来而震动了一下，顾景兰心里“咯噔”一声。不是吧！她刚才不会正好按到了发送吧？？
“刚才的咖啡，味道不错。”
顾景兰已经没心思去关注他的话了，她就想知道自己的短信到底是不是发出去了！！！
沈慕谦今天提前下班了，顾景兰拿出手机一看，呵呵。
“那我在公司楼下等你。”
顾景兰无力地躺在椅背上，为什么，她改不掉怕老师的臭毛病！
沈慕谦走时说了她今天也可以提前下班，顾景兰一点都不开心，她表示今天想加班……
她硬是在办公室里磨蹭到了下班时间，慢腾腾的和大部队一起挤电梯下去。
陈泠泠站在马路对面等她，顾景兰还在公司的楼里就看见了她。
顾景兰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放松放松！陈姐不是我上司！陈姐不是我上司！”
“但是她是我这个位子的前主人啊(┬＿┬)！”
顾景兰心里天人交战，迈着并不怎么轻松地步伐到了陈泠泠面前。
“陈姐好！”顾景兰像以前在公司一样，微微弯腰和她打招呼。
“小顾你不用这么客气，上车吧，我们去molecule water。”
顾景兰乖乖地坐进副驾驶，自觉地绑好安全带。molecule water，是她今天下午和沈慕谦去谈合作的那家咖啡厅……
咖啡厅里放着舒缓的音乐，坐了不少的情侣。陈泠泠挑了一个安静的角落，问都没问顾景兰就替顾景兰点了一杯卡布基诺。
顾景兰被她哽了一下，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顾景兰正襟危坐着，等着陈泠泠要说的话。
“小顾，我今天找你出来，是想问问慕谦，他……最近怎么样？”
顾景兰心里松了一口气，原来是冲着沈总监来的。
顾景兰稍稍放松了一点，斟酌了一下语气才开口：“总监，最近挺忙的。前端时间去隔壁l市出差三天，回来一直忙着和盛宇那边的合作案。”
陈泠泠突然笑起来，顾景兰又紧张了。陈泠泠其实长得是极美的，特别是化上妆的她，但是美得太有攻击性，顾景兰不得不敬而远之。
“小顾啊，这些东西你是不能乱说的，一个不小心就会变成走漏公司内部消息，更严重一点就是泄露商业机密了。”陈泠泠以一副教导者的姿态对顾景兰说。
等陈泠泠说完这句话，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她刚才的笑声里充满了讥讽和对一个新人的不屑。
“啊，是吗。抱歉，我以后会注意的。”
陈泠泠嘴角还是带着笑意，慢慢抚着咖啡杯的边缘，像极了沈慕谦漫不经心地样子。
“慕谦，她身边最近有出现其他女人吗？”
顾景兰已经大概猜到她的目的了，摇摇头。除了他这个助理，沈慕谦身边确实在没有其他女人。
陈泠泠和她对视，顾景兰看见她眼角的眼线是微微往上挑的，微微失神。陈泠泠一双眼睛突然亮起来，问她：“我今天找你来的首要目的，是希望你能帮我个忙，小顾。”
“帮我重新回到慕谦身边。”
“……”
“很抱歉，陈姐。这个忙，我没法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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