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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冯语馨忧心的虎啸关外，敌军已经集结，把互市的房屋当做了攻城指挥所。
虎啸关百姓自发集结，搬运石块堆到城门后。
这次遭遇攻城，情况比以往都糟糕。
军中定海神针，冯老太君不在，能接替大将军掌兵的陆少将军也不在。
关城守军暂时由陆泽源领导，军中将领首次接受书生掌兵。
虎啸关外，兴海部，力胡部，茨胡部，安澜部集结完毕。
其中，兴海部，力胡部各有八千精骑兵，五千精锐轻骑，外加部族控弦者两万三千余人。
茨胡部有万名战力强悍的骑兵，部族更是全员可控弦。
最厉害的当属安澜部。他们的队伍中，有用兽皮盖住的火炮，铁制的攻城车。
这些全是从南边来的胡人，与靠近虎啸关的蛮族不同。
他们远征来此，是受了王庭挑唆，认为虎啸关是进入中原的捷径。
有传闻说，虎啸关富得流油，粮食多到三年吃不完，更是成了这些胡人的致命诱惑。
部族首领鼓舞军心的喊话是：攻下虎啸关，可劲儿吃，吃光中原人的粮仓。
深夜，虎啸关外的指挥所内，卓查布雷坐在桌边，脚下是正在燃烧的炭盆。
炭盆上烤着滋滋冒油的羊腿，他左手拿着小刀片下一块羊腿肉，放在口中咀嚼。
右手拿着滴血的弯刀，这象征着一场大战刚刚结束。
军帐内，各部族首领沉默着，他们指挥着部族战士，打退了虎啸关来袭的守军。
这样的袭击战，在他们来到虎啸关外后时有发生。
部族首领没有说话，军帐内气氛僵宁，只有卓查布雷咀嚼羊腿的声音。
计划十日拿下虎啸关的时间过去了，虎啸关仍旧没有拿下来。
卓查布雷骁勇善战，带领部族攻打中原关城，取得过多次胜利。
他的领命能力，也得到了各部族的认可。
按计划前三天各部族奴隶杂兵，消耗关城炮弹，弩箭，箭矢，以及火油，滚木等守城装备。
期间派精锐混迹其中，靠近虎啸关放箭，射杀城头守军。
安澜部配合使用攻城器械，发射滚石破坏城楼上的守城装备。
这一招取得了显著成效，三天攻城后，城楼上只剩两架火炮。
三台床弩难成大事，只能用火油，滚木抵御进攻。
卓查布雷见状，立刻派蛰伏三日的精锐部队攻城。
然而，在他们冲入虎啸关的火炮范围后，虎啸关城头突然火炮齐鸣。
连成片的火力打击，直接把精锐部队打蒙了，驱使着不再听话的战马，丢下被炸伤的族人仓皇撤退。
卓查布雷这才知道，虎啸关里还有一批火炮，但在前三天，陆泽源却能忍住不用。
即使守城军三日里死伤惨重，陆泽源依旧忍住不用。
单从这一点看，卓查布雷敬佩陆泽源是个人才。
慈不掌兵，这是他从中原学到的，战争的本质是争斗。
而争斗的结果是为了赢得胜利，为了赢，领军者可以不择手段。
正面进攻不下，卓查布雷让军队绕行山中，准备翻山进入虎啸关内。
结果可想而知，山脚的地雷成片炸响，一拨带走了七八百蛮军。
地雷过后，山中的捕兽夹让战马吃了大苦头，山中本就不易骑行，放弃战马行进，有遇拌雷。
山中还有捕兽的深坑，坑底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木刺。
绕行山中的计划失败，各部骑兵损失惨重。
第五天夜里，虎啸关城头突然鼓声大震，马蹄声大作。
白日里绕行山中，惨败而归的各部族，此时刚刚进入梦想。
各部族首领以为守军来袭，率军迎战，结果发现是虚晃一枪，根本没有来袭。
一晚上连着数次之后，各部族蛮军被搅的疲惫不堪。
城头鼓声再响，蛮军们已经没心情折腾了，仅仅派出巡营小队去打探情况。
结果这次来真的了，虎啸关一万重骑兵冲入军营，各部族蛮军死伤八千余人。
三大部族的精锐折损近半数，卓查布雷怒了，第六天率兵攻城，再次铩羽而归。
到了晚上，虎啸关守军又开始闹腾，故技重施，蛮族联军被搅的疲惫不堪。
第七天攻城后，各部族控弦战士急剧减少，奴兵死伤殆尽。
虎啸关仍旧采取晚上袭扰，黎明时分重骑兵冲击军营的策略。
蛮族联军再没精力攻城，每日疲于应对虎啸关守军袭击。
他们不攻城了，虎啸关袭营的策略也改变了。
谁也不知道，那一次擂鼓，会有重骑兵来袭，只能来了便去迎战。
卓查布雷手中的六万精锐，还剩不足三万人，而虎啸关守军伤亡不足一万。
从现在的形势看，虎啸关是拿不下了，那些堆成山的粮食，他们也抢不到了。
卓查布雷抓着烤好的羊腿啃咬，直到吃完最后一口肉，他才沉声开口。
“让勇士们好好睡一觉，今晚不会再有袭营了，睡好了，明日黎明全军攻城。”
他的表情沉着冷静，语气笃定，似乎明日黎明，一定能拿下虎啸关。
程茂带着重骑兵冲进虎啸关城门。
城门在他们身后轰隆一声关上，有传令兵迎上来，“程将军，陆大将军在城楼烤羊肉，准备了热酒。”
程茂听到是老丈人有请，忙跳下马来，哈哈笑着道：“走！咱们去吃肉喝酒！”
虎啸关年轻一代将领中，程茂无疑是骁勇的佼佼者。
正是因为有这位准女婿的存在，陆泽源才敢让重骑兵出城袭营。
来自驼县的大德子，哈哈一笑道：“喝酒就算啦！肉得吃啊！兄弟们，咱们去吃肉！”
重骑兵们下马，沿着台阶上了城头。
马道上架着火堆，士兵们正围着火堆烤肉。
这些猪肉羊肉，鸡鸭鹅等肉食，都是城中百姓自发送给军中。
陆泽源开始要用军粮补偿百姓，可百姓死活不要。
没办法，陆泽源亲自出面，告诉百姓，亲娘冯语馨定的军令，不能掠夺百姓。
可百姓告诉他，几百年来，关城遇到大战，皆以兵卒为先，将领次之。
百姓只管保障军中供给，哪怕自己饿肚子，只要饿不死，都要先紧着军中。
因为，兵卒守城疲惫，吃肉才能有力气，而收不住城，百姓想要活命都难，只会比饿着更惨。
陆泽源感动百姓恩惠，撩起长袍，单膝跪地叩谢百姓恩情。
程茂径直走向瓮城，去见他的岳丈大人。
“斥候来报，卓查布雷的援军快到了，西胡蛮军是铁了心要拿下虎啸关啊！”
陆泽源只着沙盘上的方位，眉头紧紧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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