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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阳光明亮,天清气朗,鸟语花香。
可我如今却只能眯着眼睛,脑袋里晕晕乎乎的看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其实我也实在想把眼睛睁开了充分享受曾经长时间久违的光明的乐趣。
只可惜现在管理这双招子的cup明显处于病毒中招阶段,能勉强维持工作不死机已经很不容易了,我实在是不忍心再给其增加额外的重担让它顶着256m的本质发挥2g的潜力超负荷运转。
吊灯盯了一会儿实在太无聊,我又把视线转移到在床旁边支架上挂着,没剩下多少的输液瓶子上。
嘎吱嘎吱的连通了下目前还不甚灵活的大脑神经电阻,我慢慢抬起还插着针头的手,就要去够那个还一滴一滴往下漏的小塑料管。
啊,不抬起身子果然够不到。
一只宽厚温暖的爪子这时候及时的抓住了我的胳膊:“明希,别乱动,再动就打屁屁了。”
看着自己手背上的针被赵孽畜检查了一番后,手又被重新放回床上,我转头呆呆的看向赵孽畜,“啊……”
把我揽在怀里,靠坐在床头的赵孽畜也低头看着我:“不舒服?”说着他就用爪子试了试我额头上的温度,本来就微蹙着的眉头更拧起来了几分。
“乖孩子,忍一忍,输完液就好了。”
我擦你骗鬼呢!真他妈当我是三岁小孩!
老子就算烧糊涂了也能觉出不对来!这他妈都多少天了!老子就算是从植物人里挺了过来有后遗症那免疫力也不值当的低到这种地步!
还不快老实交代了你这孽畜还有什么瞒着老子了!
我一头扭进赵孽畜怀里,以防此时狰狞的面孔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吓坏了花花草草。
多看这孽畜一会儿老子的头都能被气的更晕。
“明希,别总把脸埋起来,这样会闷坏的。”
赵孽畜把我的脑袋从他怀里搬了出来,我努力调动神经控制住面部肌肉的抽动,竭尽全力的用一张纯白无暇的脸蛋和委屈难受、波光潋滟的大眼睛看向他。
从赵孽畜的眼睛里看到的自己的倒影上来鉴定结果——
啧啧,那可真真的堪称两弯似蹙非蹙笼烟眉,一双似喜非喜含情目,态生两靥之愁,娇袭一身之病啊……
就这还是有幸于我这双曾经在餐馆里使用过度的眼睛打前两天就缓了肿,否则这效果还真不好达到……
去你奶奶个嘴!!!
赵孽畜看着我的脸顿了下,然后叹了口气,抬手将我的身体更揽紧了一些,又调整了下输液架让我转而趴在他身上,揉了揉我的头发:“怎么了?还有哪里不舒服?”
我赶紧闭上险些要暴露出来的杀人目光,搁他怀里埋头蹭了蹭,赵孽畜象征性的矫正动作显然抵挡不住我不依不饶的腻歪。
隔了一会儿,又蹭了下,暗中深深的吸了口气,默念好几遍一切为了自由这个伟大而崇高的理想而奋斗后,我最终才将抬起头用刚才酝酿出水的眼睛对准赵孽畜,举起自己打着石膏的右手往此孽畜眼前摆。
我看着这“白手套”心里就一阵愤怒,本来还只是脱臼的,要不是季疯子又乱嚎又吓人,害得老子要不停扑腾着来投靠赵孽畜,老子至于能落到如今这样么!
这孩子也他妈舍得忒大了些!
不找回本儿来简直都愧对了老子对这杯具命运长久以来的不懈抗争!
赵孽畜静了静,然后拿过我右手的胳膊搁怀里放好,轻轻拍了拍,又抚开了我额前的碎发:“还是很疼?”说着他又在我额头上落下一吻,“乖孩子,我帮你去教训坏人,好不好?”
好好!哪儿还有什么不好的!
有您老出马那可是比岳武穆统领虎贲军,袁崇焕亲率骁骑营还能抵挡住千军万马了!
在我幻想里那对战场景简直就是小怪兽在打凹凸曼,只要你这孽畜别让季疯子亮红灯那你还能不照死里来玩那疯子?
瞧我这禽兽的动感光波!哔哔哔哔哔哔……
哎呀串了,人发烧了就是容易糊涂。
迅速调过神儿,身上的擦伤先不管了,趁着这功夫可以告状我赶紧又抓住赵孽畜的爪子往我肚子上带,然后继续无知脆弱而又茫然可怜的看向他。
那块撞上的肉到现在老子稍微动换下姿势,都还他妈揪心的疼了!
赵孽畜先是怔了怔,再次不让我乱动带着针头的手,随即扳过我就开始动手掀我的上衣,然后凑过头去,只留给我一个黑呼呼的后脑勺。
啊喂孽畜!咱俩有点心念一致行不行!老子都这样了你他妈还琢磨什么了!
赵孽畜先是手掌揉了下我肚子上的淤青,然后又缓缓转移了位置,用指尖来来回回的摩挲着我腰侧靠着肋骨下的那块疤。
原来是我琢磨太多了。
人发烧了果然容易糊涂,老子纯洁无暇的小心灵都他妈被这孽畜给带坏了。
“明希……”赵孽畜抬起身揽着我,让我靠在他怀里轻轻的顺着我的头发,“你放心,所有伤害过你的坏人,都会受到惩罚的。”
他倾过身来亲了亲我的唇角,敛着眼睛用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其中的情绪,声音平平淡淡的,听不出喜怒。
“我们都会受到惩罚的。”
我说孽畜你还真有自知之明,把自己也算进去了。
话说我就属在你手头上遭的罪最多,如今都被你这孽畜无形的改造了多少东西了。
我一想起来就悲愤得直想仰天长啸,数着天上各路神仙挨个骂一顿,而这时赵孽畜挪动了一下身子,将薄薄的被子扯过来给我盖上。
赵孽畜静了一会儿,似乎是想了想,又道:“明希,你好好睡个午觉,今天晚上就吃肉。”顿顿,语声柔和,“让张嫂给你做。”
嗯?
嗯嗯嗯?!
合着你还知道这两天老子日日吃素嘴都快淡出鸟来了啊!
你个罪孽深重的畜生!对白痴进行食物诱惑是不对的!不知道这类智商不高的人意志力最不坚定了么!!
“啊……”我内心的愤懑无处发泄,只能呆呆的看向他。
赵孽畜笑笑,低头亲亲我的鼻头:“有很多好吃的,咕噜肉怎么样?”
擦!你个孽畜要是敢骗老子,老子就跟你玩命!
赵孽畜揽了我抱在怀里躺在床上,一只爪子小心的握着我带着“手套”的手,另一只爪子顺着节奏的缓缓拍着我的后背,我蹭了蹭他的肩头,也慢慢的闭上了眼睛,放匀呼吸。
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赵孽畜小心的搬开了我。
我突然动了下手扒着他蹭了蹭,他也不动了。
又静了会儿,此孽畜才小心轻柔的移开了我的胳膊,站起身后给我拔了输液针,用棉签按压着手背止了会儿血,又给我盖好被子。
轻轻抚了抚我的额头,赵孽畜又亲了下后,才放轻了脚步退出屋子。
等着门关上的声音响过后,我“唰”的一下就睁开了眼睛。
略微眯了眯眼皮,安静的待了一会儿,我才撑着一条还算完好的手坐起身,一把掀开了被子,然后抵着床头费力哆嗦着站了起来。
我擦,这俩条腿怎么还他妈的抖!这到底得到什么时候才算完事!
头,头还是晕。
勉强打起精神扶着墙走到近门口的柜子旁,侧耳仔细的听……
很好!十米之内绝对没人!perfect!
俗话说男儿膝下有黄金,不过这可是在他绝对不缺黄金的时候才会说的屁话,任谁搁我这处境都他妈得让这条铁律报废。
老子毫不犹豫的一下就跪在了地上,爬着开始迅速的侵袭房间内的各个角落——这样比走快多了!
医疗单、电话本、药瓶指甲刀……
法约尔、马斯洛、切斯特巴纳德……
阿西吧,你个孽畜到底把护照放哪了!!
不知道残障人士是很需要特殊照顾的么,公交车上都得让座!把东西放这么隐蔽你他妈吃饱了撑的啊!
啊哈!大红的毛爷爷!墨绿的……不认识= =
这孙子是哪届的总统来着?
赵孽畜每回出去都拿个破卡穷得瑟,我还以为他这屋子里就一直没票子了。
我就算偷他的卡也得知道密码才能用啊。
不管怎样,这俩颜色搁一块虽然看着土,但绝对抵不住咱对它们那犹如如黄河泛滥般势不可挡的滔滔爱慕之情。
嘿嘿嘿……
嘿嘿,嘿嘿嘿嘿……
我扶着又有些晕眩的脑袋倚在墙边休息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这绝不是看见钱高兴的!
说起来,养老婆的钱可不少,简明希这破壳子的医疗费好像也很是个无底洞,咱这么娇贵的小身板以后怎么能轻易去从事那些奔波忙碌的体力劳动呢?
这简直太不人道了。
嗯……
老子眯了眯眼睛,又反复摸了好几回才把那些让老子倾心不已的红红绿绿依依不舍的重新放回抽屉里,然后干脆先坐在它一旁,边缓缓体力边守一会儿我的小钱钱。
小不忍则乱大谋。
看来为了将来不亏待自己,只那一块金表还是很不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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