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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出数日城内出了通告,太子遇刺一案水落石出,乃是民间的乱党所为,幕后主使已经伏案认罪,自知难逃一死咬舌自尽,金陵主城恢复畅通,一切如前。
然为避免此事再起,祸及太子性命,元梁帝下令于八月初八举办“评英榜”,择选城中有能力之士,担任太子宫中禁卫首领一职,以保证其安全。
此令一下,朝中大臣皆暗流涌动,心存各异。
……
季舒的院落处在府内偏僻角落,这里四周清冷多是假山树木,由于遮阴所以阳光甚少,院内也会难免有些潮湿。
季温淮是第一次来季舒的院子,看到这副景象,眉头紧蹙,朝身后的下人厉色道:“府中是没住处了吗?为何二公子会住在如此阴冷潮湿之处。”
下人慌忙回答:“回老爷,这是二公子自己要求的。”
且不说季舒是尚书府的堂堂二公子,就是单凭大夫人魏灵玉为避人口舌,也万万是不能明面上如此亏待他的。
季温淮越发觉得他这儿子让人匪夷所思,他对府中的子女之事过问极少,也没有那个闲心去理会,只是前几日听姜管事提起,又起了疑心。
一直来多少也听到一些府中的流言蜚语,说他儿季舒像是中了邪,行事怪癖。今日恰巧又听到下人在传,说他二子季舒于金陵城外救了大儿季非远,这一来他更觉得季舒之前是真的在装傻充愣。
他今日回来府中这么早,为的就是八月初八的那场择选禁卫首领的评英榜,他该让哪个儿子前去才合适。
大儿季非远自小生性顽劣,但是却武艺不错,虽符合这次的禁卫首领要求,可终究受他母亲妇人之见影响,怕是无法担任他即将要委托的重任。二儿季舒,三岁就可识文断字,头脑聪慧,必可受得重任,但从未听过他武艺如何,与这择选要求是不相符的。
这着实刺手的很,这可是圣上指派给他的任务,若他的儿子当选不了,怕是季家以后的日子会不好过。
想到此季温淮叹了口气,无奈至极,最终也只想出了让两个儿子都去试上一试,也好多分可能。
他走进院落时于飞正在院内清理一些杂物,季温淮看了他一眼没有言语,于飞朝他行了个礼。下人们快速跑去通知季舒,正在房内苦苦思索三年来都还未参透的秘籍,被打扰了多有不快之意。
上一世高高在上惯了,这一世重新再来,反倒有些不自在。
但是他不情愿也得出去迎接,立在门外等候着他父亲的到来,季舒见到他便行礼道:“父亲。”
“许久未来看你,过的可还好?”季温淮也不进屋,就与他一同站在门口,打量了一圈他院内的摆设,微微不悦:“舒儿这院子,怕是有些不妥,若是让外人得知,岂不说为父亏待于你?”
季舒拱手答道:“父亲息怒,这院子舒儿觉得倒是挺不错,并无冒犯父亲之意。”
“堂堂尚书之子,怎可在这种偏院过活,明日一早你就搬去墨砚院,不可给我丢脸!”季温淮因为这院落的事情气极,险些要忘记正事,忽然记起他又道:“舒儿可知八月初八是何日子?”
“不知。”季舒道,季温淮的算盘果然还是打到了自己身上来。
“八月初八乃是太子宫中择选禁卫首领之日,虎父无犬子,你既是我儿理应与为父一同报效元梁的江山社稷,为皇家尽忠。”季温淮语气不容拒绝。
季舒却严肃道:“望父亲三思,儿子怕会给您丢人。”
“此话不必多说,你既是季家之后,就该入仕途,你好生准备!”季温淮却依然不为所动,让他参加择选是定死无法改变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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