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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67
沈斐和骆东升很快就离开了省城, 跟随他们一同离去的人还有夏伶。
公园相遇后的第二天，夏伶就给沈慕青打来了电话。
夏伶并没有找任何说辞, 开门见山告诉沈慕青：她没脸再受沈家的恩惠, 等佳和服装有起色后，她就离开省城去骆东升部队所在的城市。
感情上的妥协有一就有二, 沈慕青比任何人都更清楚, 所以这次她没有多劝什么。
沈慕青只是宽慰夏伶, 她并不亏欠沈家，感情之事不由人向来不能强求, 她又没给沈斐什么承诺说不上欠不欠的。
换做从前, 她或许还会挽留夏伶，事到如今她却害怕二哥陷得太深, 不如尽人事听天命。
夏伶也并非无情之人, 否则不会说等到佳和服装有起色后才离开。
和她合作以来, 沈慕青都十分省心，因此她反过来全夏伶趁此机会跟着骆东升一起离开。毕竟感情有时候也是消耗品, 夏伶本就心悦骆东升，没必要一次次的去消磨他的感情。
至于沈斐，沈慕青原本还很担心他的情况，但那晚单独相见后, 她发觉二哥稳重了许多。
和自己单独喝酒时，沈斐都没有表现出异常，她相信，就算之后他难免要看见骆东升和夏伶在一起也能够理智对待。
沈慕青从来都不认为逃避能解决感情问题, 所以，她私心也希望二哥早日看清楚夏伶和骆东升之间颇深的羁绊。
总之，于公于私她都不得不放走夏伶，幸而距离各专柜开业尚且还远，沈慕青完全有时间调|教新任柜台领班。
事情一趟赶着一趟，到如今抽丝剥茧的全部解决，沈慕青的生活彻底归于平静。
平常她学校寝室两点一线，除了每晚与许昂通信谈情说事，她的生活几乎算是一波无澜。
这样的情况一直持续到来年元旦节，佳和服装沉寂了小半年，终于重新开业。
开业前夕，大明星沈放仍旧替他们打了广告。
原本，沈慕青很担心再度合作会影响三哥的口碑，但他的经纪人听说佳和要找人做广告后，却主动与沈慕青取得了联系。经纪人表示，沈放于巅峰替佳和打广告，后来佳和出事他虽然也受到波及，不过佳和的后续处理十分得当，沈放若是直接抛弃佳和反而落人口舌。
毕竟沈放当红之时，也是佳和口碑最好的时间，他们也算是互相成全。如今佳和诚心改过、重整旗鼓，沈放却直接放弃，倒显得他无情无义只为利益而动。
沈慕青对娱乐圈的事不懂，沈放当初虽然受到佳和的影响，但他后续的资源仍旧不错。因其演技出众，又十分宠粉，所以在佳和沉寂的这段时间，他的口碑又慢慢回升。
最终，她选择了相信经纪人，还是与三哥达成了合作。
沈放坚持为佳和打广告，不出意外地引起了部分粉丝的不满。
自广告上架卫视和报刊杂志那刻，沈放又开始收到粉丝们的来信，内容大多以下画风：
——沈放哥哥，佳和服装生产伪劣产品，你不要被他们欺骗，不要给他们打广告好吗？
——经纪人同志，沈放的职业是表演，请你不要再给他接无良服装的广告！
——沈放，我是您忠实的粉丝，诚恳建议您放弃与佳和服装的合作。
——佳和服装乃生产伪劣产品的无良企业，沈放同志还请珍惜名声啊！
……
这与正观望的大多数人一样，他们都不看好佳和的开张。
不过，鉴于佳和先前给出的赔偿承诺，以及人们对于产品的渴求，佳和的生意也不至于冷清。
起初，大多数人来到门店和专柜都只为索取赔偿的那件衣服，只有少数富裕只追求款式的顾客会顺手捎带新衣裳。
这导致沈慕青的电话和bb机都快被人打爆了，来电的都是亲朋好友，他们都在关心佳和服装的命运。
为了重塑形象，他们整顿的投入很大，可谓将老本都快吃尽了。
唯有沈慕青自己，半点也不着急，她耐心回复朋友们：“不用太担心，现在才刚开业，大家赔偿的衣服还没穿热乎呢，等他们揣热了我们生意自己会好。”
对于所有人，她都是这副说辞。
除此之外，沈慕青还被校长叫到了办公室去询问此事，她这时才发现，校长真的很八卦！
这些电话直接导致，她当晚和许昂通话时的紧张，她很怕许昂也问一句“你紧张吗”……
然而，许昂不愧是被沈慕青看中的人。
他们聊了快半小时，别说佳和的重新开业，就算是厂里的近况他都没提一句。临近期末，许昂一直在问沈慕青的寒假安排，听得出来他想要带沈慕青再玩一次香港。毕竟，她上次的香港行实在惊险，根本算不上是放松心情的旅游。
到最后，还是沈慕青自己沉不住气问：“许昂，你不问我佳和的重新开业吗？”
“我相信你。”少年回答得斩钉截铁。
沈慕青笑了：“是么？我老本都压上了，这次输了那可是倾家荡产。”
许昂无声扬唇：“那正好准备高考，然后过来许氏当老板娘，我很需要你。”
沈慕青心中一甜，半天说不出话来。
在一起后，少年总是这样，不仅与她心意相通，更时常理所当然地说些肉麻话。
她很喜欢这种被人放在心上，也很享受“被哄”的甜蜜经历。
“许昂，谢谢你。”沈慕青仰头，与少年看向同一片天空，“那一天很快就会来的。”
少年轻嗯一声，同她道了句晚安。
沈慕青对着夜空，一时看入了神忘记挂电话。
不知过了多久，那头忽然响起声音来：“慕青？你还在吗？”
原来，他居然还在等自己挂电话。
沈慕青垂目，登时有些失神。
“睡了吗。”少年语调不似询问，更像在喃喃自语。
沈慕青嘴唇微启，正欲开口，却听许昂又说话了。
“慕青，我爱你。”
“嘟嘟嘟——”
电话里只剩下忙音，许昂挂了电话。
沈慕青听着耳畔冰冷的嘟嘟声，内心却像是有蜜淌过，甜腻腻的甚至有些发酸。
前世今生相加，终于有人对她说出那三个字，此刻她竟有些泫然欲泣。
如今，沈慕青真正觉得自己这辈子已经无憾，即便下一刻上天就收回对她的优待，将她重新打回地狱也无妨了。
这一夜，沈慕青睡得比任何时候都更安稳。
佳和服装恢复营业后一个月，业绩终于迎来了小高峰。
那些拿到赔偿的顾客，将衣服穿出去后，不断被人询问是何地方购买。他们的衣服，从款式到质量都被人赞不绝口，因此，很多人在抱着试一试的心态又到佳和回购了。
一个月足以看出衣服的真正质量，人们这才恍然：佳和服装是真的改正了啊！
衣服没买回家上了身，在产品没出问题的前提下，大家当然是夸赞甚至是吹嘘自己买的衣服，因为没有谁希望自己的品味受到质疑。
这时，沈慕青又让许昂给监工和有关部门的领导送了衣服，以便他们检查佳和改正的态度和成果。
又半个月后，权威报刊用了专版来宣传佳和服装的整个“质量门”始末，有关部门十分赞赏佳和勇于承担责任积极改正的态度，决定将其树为榜样。
如此一来，再加上民间口碑发酵，佳和服装的生意又日渐兴旺。
这时，沈放又公开表示：自己坚持为佳和代言，一方面是因其改正错误的态度端正，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个人感情。
为了不埋下隐患，沈放干脆直接点名了这是自己亲人的产业，所以他才会赋予更多的信任。而先前不说，则是因佳和口碑不好，担心粉丝盲目消费。
他们将所有的事做得坦坦荡荡，有人再想拿这些做文章便不现实。
兜兜转转，佳和服装不但没有走向灭亡，反而发展得比从前更为繁荣。更令人高兴的是，经过上次的打击，佳和留下来的员工也更齐心。他们见证了公司的东山再起，知道董事长的不容易和实心眼，工作起来也比从前更卖力。
正可谓，祸兮福相依，佳和服装这也算是因祸得福了。
公司的事尘埃落地，沈慕青全然没了后顾之忧。
彼时，高中学业也已过半，她想要考取香港的学校，自然得付出比别人更多的努力。所以此次之后，她让许昂直接从许氏派了人到佳和暂担董事，好让自己能够全心全意备战高考。
这年的寒假，沈慕青最终还是去了香港，与之同往的还有四哥沈哲。
他们不为游玩，只为——补课。
许昂比沈慕青本人还希望她考到香港，所以特意帮两兄妹请了港大的老师补习，沈哲对香港的大学倒没什么执念，他只是不太放心小妹而已……
沈慕青的高三生活，和所有准高考生一样，一波无澜，生活中最重要的便是学习。
硬要说她有什么不同，可能就是她悄悄谈了恋爱，还悄悄地变成了全国首屈一指的小富婆……
“国瑞大哥！恭喜恭喜啊！！！”
“国瑞老哥快出来，你家出状元啦！！！”
“慕慕！！！沈哲，你们看榜了吗，你们成状元了！”
“老沈快被睡了！让我们也沾沾你们家状元的聪明气息诶！”
……
1988年夏季，沈家一大家子正在午休，院子外却忽然吵嚷起来。
声响越来越大，将沈家所有的人都吵醒，沈国瑞和温秀萍两夫妻睁眼就紧张地从床上蹦下来。
“怎么了？发生什么大事了吗？”两口子急急地开门。
一看，他们直接傻眼了，因为几乎全村的人都来了！
“国瑞哥别紧张，没啥大事儿，我们呐都是来恭喜你的呀！”
“对对对，你家慕慕和沈哲都成状元了，我们是过来蹭喜气的！”
“恭喜恭喜，秀萍姐，你们家这回是不是又要摆流水宴了？”
“哈哈哈，是呢，大家伙儿可都等着吃席！”
……
乡亲七嘴八舌的恭喜，沈国瑞和温秀萍登时懵了。
啥？
他们家出状元了，一出还出了俩？！
夫妻俩愣了好半晌，最后还是沈国瑞这个当家的最先反应过来。
“好！好！好！”他一连说三个好字，激动溢于言表，“摆席，当然要摆！过两天我就摆流水宴，大家见者有份！”
温秀萍也回过神，高兴得眼眶都有些湿润：“谢谢大家了！我这就去叫小哲他们。”
恰好，沈哲听见外面的声音也起了身。
他见母亲满眼通红，不由蹙眉问：“妈，发生什么了？怎么微那么多人？我给大哥打电话去。”
“哎，小哲！”温秀萍拉住儿子，“别打，是好事儿，你和慕慕都成了状元！”
沈哲眼睛一亮：“真的？”
高二下册分科时，沈慕青选择了文科，当时父亲还有些生气，认为她成绩好也应该念理科。
她果然没让人失望！
“妈，你和乡亲们聊天，我给慕慕打电话去，她今天一大早就出门办事了，肯定还不知道！”沈哲说话就返身进了屋。
于是，沈慕青晚上同大哥回家时，接受了全村人的恭贺。
谁都没想到，沈家当初比谁都叛逆，闹着要订婚的小姑娘，重返校园后居然还成了状元。
“慕慕，你没给我老沈家丢脸！”沈国瑞喝着小酒得意的道，“今天你爸爸开心，你有没有什么愿望，爸爸帮你实现啊。”
他这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沈慕青扬唇：“哎，我还真有个愿望，爸爸你可不能反悔哦。”
沈国瑞：“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沈慕青：“行，那我今年十八岁生日想去北京过，爸爸、妈妈，咱们一起去北京旅游好吗？”
“啧，”沈国瑞伸手戳她脑袋，“没出息，刚才那口气我还以为你要出国呢！”
这两年大儿子边上班边在做生意，赚了不少钱，去趟北京肯定不成问题。
因此，他说着直接对着沈家平点了点头。
沈家平和小妹相似一笑：“当然没问题，等咱们摆完流水席我就买机票。”
早在沈慕青高考结束之时，他就问过要不要将一切都告诉父母，只是沈慕青否定了而已。
她重生之后，改变已然巨大，她怕一次性知道太多，反而会让他们消化不了。
这辈子，大哥事业有成、二哥精忠报国、三哥得偿所愿、四哥不留遗憾，沈慕青愿意做父母没那么完美但也不错的小女儿。
在她看来，有时候名利缠身也不见得是好事，她已经得到太多恩惠，所以希望行事低调点。
然而——
事情总是不如人愿。
在沈家飞向北京前夕，沈慕青接到了一通电话，许昂告诉她，京视tv的全国模范企业颁奖需要她出席。
届时，许昂自己也会出席，他说他有一份礼物要送给她。
沈慕青当下便明白，她想要藏住的事情，大约是泡汤了。不过，她并不怪许昂，反而觉得心中甜滋滋的。
三天后，一年一度的全国模范企业颁奖典礼会场，沈家一家七口全部都坐在现场。
因为，今夜既是盛会举办夜，同时零点之后也是沈慕青的十八成人礼，哥哥们为了替她庆祝，通通都赶到了北京。
沈国端着最后的礼仪，没有四处张望，只是他瞪大的双眼泄露了其内心的紧张。
与之相较，温秀萍就显得没那么淡定了：“这里真漂亮，像电视里的大会堂！”
说着，她看向长子又道：“家平，你的公司到底是哪一家？都现在了，你还要瞒着我们呐？”
沈家平忍着笑回：“佳和服装。”
事到如今，他觉得还是尽早告诉父母，好让他们等会的惊讶少一些。
“嘁！”沈国瑞抬手就敲上他的头，“这种话不要乱说，我看你就是成天和慕慕这丫头在一起，现在才没个正形！”
“是啊家平，就算今天没拿奖也没关系，你用不着哄我们开心。”温秀萍显然也不信。
沈慕青直接扑哧笑出了声：“爸妈，是不是真的，你们一会就知道了。”
顿了顿，她特意叮嘱沈国瑞道：“对了爸，等会你可得收敛住内心的惊讶，别又在现场把尾巴翘上天了哈！”
“鬼丫头！”沈国瑞伸手又要去敲女儿。
恰是此时，台上主持人开始讲话，颁奖礼正式开始了。
与所有的大会一样，开始都是冗长枯燥的领导讲话，然后才是颁奖礼。
最开始得奖的都是些老牌国企，拿先进、进步等个人奖项的，也都是些厂里的老领导。
“本年模范企业是——”
到了这个奖项，主持人忽然从无精打采中活过来般，竟卖起了关子。
台下的观众们不禁都好奇地伸长脖子，终于，主持人宣布：
“是佳和服装公司！”
所有人微怔，旋即露出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笑容，大家左顾右盼，都想一睹年少有为的香港许氏信任总裁许昂的风采。
岂料，许昂却并非一个人上台，跟随其上台的还有一位年轻漂亮的少女。
“首先感谢国家、人民和京视授予佳和服装这个奖项。”台上，少年表情从容，微笑着道，“我知道大家一直认为，佳和服装之所以能走到今天，肯定离不开背后的许氏。但我现在要否定你们的想法，佳和服装最大的后盾不是许氏，而是我身边的这位姑娘，沈慕青……”
接着，许昂发表了有史以来最长的获奖感言，他将沈慕青是如何创建佳和，自己又是怎样机缘巧合与她合作，都半真半假的讲了出来。
台下，所有人均是一脸震惊，而沈家父母更是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谁都没想到，现下如日中天的佳和服装，它的最初创力人居然是个刚高□□毕业的小姑娘！不，不对，这姑娘开始积累原是本金时才上高一啊！！！
沈慕青便是在雷鸣般的掌声中，走到话筒前的：“感谢各位的厚爱，但我年纪尚轻，还有很多不足。未来的路还很长，我会继续努力，愿与各位共勉。”
顿了顿，她又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今天之后，我便成年。所以和许总商议后我们决定，将佳和服装在香港上市，不日我们的股票就将发行，大家有兴趣可以到香港证券一看。”
话毕，沈慕青不再逗留，跟在许昂身边施施然走下了颁奖台。
这一夜，注定是商界的难眠之夜。
在这个国债刚面世发行的时代，佳和服装是全国第一家宣布上市的企业，大家不免争先研究起佳和的案例。
各杂志报社，收到这一重磅炸|弹，也都纷纷熬夜加班，以免在明日的头版上落了下乘。
而沈慕青借着这个机会，将许昂带到了父母的面前。
“爸妈，这是许昂。”她笑盈盈说，“他救过二哥的命，是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我曾经的同班同学，我未来的另一半。”
？？？
沈国瑞和温秀萍这晚收到的消息太多了，到现在都快麻木了，不过，事关女儿的未来幸福，他们到底还是缓了过来。
“救命恩人也不行！”沈国瑞立刻吹胡子瞪眼，“你才18岁，现在又考上了大学，你要敢说订婚结婚的话，老子照样打断你的腿！”
温秀萍对许昂的印象倒是不错，丈夫话糙理不粗，她也是赞同的。
“是啊慕慕。”温秀萍柔声劝说，“你现在成年了，本该自由恋爱，但你还是太小了，你们可以多相处，但结婚还是太着急了。”
沈慕青本来也不打算现在谈婚论嫁，她只是很喜欢许昂，希望自己的家人也尽快认识他、了解他而已。
听着父母关切的语言，她心窝子都暖融融的，正欲解释，却被许昂拦住。
“沈伯伯，温姨。”许昂态度诚恳而谦卑，“你们误会了，我和慕慕刚在一起，但是！”
他话锋一转，“我的确是抱着结婚的目的和慕慕交往的。只是，慕慕她现在还很年轻，又刚考了文科状元，未来的路一片光明，所以我不会要求她必须在什么时候同我结婚。我会等她，保护她，帮助她，爱护她。至于什么时候结婚，一切都看慕慕和你们的意思，我今天过来也是希望和你们一起替她庆祝十八岁的生日。”
少年柔声细语，又十分讲道理，沈国瑞有心再为难他一下，却被沈家平制止了。
“放心，爸爸。”沈家平笑着替少年说话，“有我们几个哥哥盯着呢，就算慕慕去香港念大学，不也还有阿放吗？”
“是啊，”沈放立刻站出来道，“我之后都会在香港发展，现在我可是大明星，许昂他敢欺负小妹，我就带着上亿粉丝去教训他！”
这几年以来，沈斐也是将两人感情看在眼里，跟着帮忙说话：“妈，你也别太担心了。我现在已经是团长了，这小子敢动小妹一根汗毛的话，我一个人就能拆了他的骨头。”
“哼！”话虽如此，沈国瑞见儿子们都为许昂说话，气得要死。
幸好小儿子没有开口，否则，他肯定得气坏。
沈国瑞不知道，沈哲对许昂的态度早已改变，他只是看出了父亲的不开心，才没有火上添油。
当然，沈哲其实也有点生气，因为沈慕青拒绝了和自己一起去q大的提议，坚持要去香港。起初，他以为小妹完全是为了许昂，还和她生了很久的气，直到今晚听说佳和服装在香港上市，他心中的气才算消了泰半。
整个晚上，大家的高兴都溢于言表，唯有沈国瑞故意作出一副不高兴的样子。
他希望时刻提醒许昂，老子这关还没过呢，你要是敢打歪主意，看我不打断你的腿！
零点的钟声很快敲响，沈慕青在亲人们和爱人的祝福声中，吹熄了生日蜡烛。
她闭眼，虔诚许愿：
一愿父母平安到老身体康健；二愿哥哥们与未来妻儿平安顺遂无灾无妄；三愿将来与许昂白头偕老。
“生日快乐，慕慕！”
蜡烛熄灭，至亲拥着她说着最简单也最诚挚的祝福，一切都美好得如梦般。
沈慕青唇眼都笑出弧度，她想，若这是黄粱一梦，那么只希望这梦永不复醒。
当亲人们富有温度的手拥住她时，她才敢确定，这一切都不是梦。
夜渐渐深了，父母兄长皆已安然如梦，唯有沈慕青立在阳台，迎接朝阳。
北京的天亮得很早，不过四点，天边就露了鱼肚白。
当天边第一缕阳光乍现，沈慕青的肩上忽然多了件衣裳。
“小心凉。”许昂只说了这么句，就与她抵肩一起看日出。
沈慕青顺势将头枕在他肩上，定定望着朝阳初升。
前方是朝阳，身边是爱人，身后是至亲。
她这一生定然光明灿烂，完满无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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