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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白飞有些反常,并不如之前那般活跃。如此这般更好,皇帝只觉耳根子清净不少。
然而原定上午才举行的鼓舞士气,却因裘戎军队在城外的叫嚣而不得不提前。
“众将领听令,镇阳王率兵抗敌,忠武二将军沈宗毓与安奎生为左右副将,立刻出发!”在说了很长一段使人热血沸腾的话后,书启寒直接下旨到。
被点名的三位丝毫不耽搁,翻身上战马,领兵飞奔出城外!
乔珎看着沈宗恪微抿的唇角,表情严肃,自己也跟着紧张起来。那一身肃杀的气势,生生将皇帝的威武霸气给压了下去。
书启寒却在这时提出要上城门观战,曲惜锦兄妹二人只好与其他将领陪同,以作保护。
皇帝都上城楼上了,文官们自然不可能还龟缩在营地里。
底下的两方军队很快便厮杀起来,暴力的场面自己血腥的气味让许多未曾见过这些的文官开始犯恶心。方才吃下去的早饭怕是要吐出来了。
乔珎没有心思犯恶心,视线紧追着那道熟悉的身影移动。在众多不起眼的兵卒中,他太过显眼,有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但太过显眼的后果便是敌方将士总对他紧追不舍,甚至形成了一道包围圈。
沈宗恪丝毫没有畏惧,常用的武器换成了更容易取人性命的长戟。只要一出手,便没有虚发的招式。
包围圈很快被他突破,并且直击对方将领。
裘戎将军也不是省油的灯,手持双剑,左右开弓,杀了许多隆禹的将士。沈宗恪驱马与之对上,长戟在空中划出几道弧线,直取对方命门!
对方使起双剑格挡,一时间他的长戟竟无法再往下压。双方暂时形成了僵持状态。
城楼上的诸位看见这一幕,不由自主地跟着紧张起来。
“这裘戎的将军是何人?”
郑旭矗立在皇帝右后方,闻言解释道:“回皇上,此人叫蒙多尔,三十多岁,生来便有神力。且骁勇善战。在侵犯我们之前,已经与众多边陲小国进行过厮杀。”
“哦?那镇阳王对上他,谁更胜一筹?”
“自然是王爷。”那蒙多尔自从拜将以来便没吃过败仗,谁知首回对上王爷便被压制下去,不得不赶紧撤退。
若是王爷手头有兵符,如今怕是早就没他什么事了。
书启寒心中明白为何蒙多尔败了还敢前来叫嚣,无非是仗着沈宗恪没有兵符,不能将军队调动太远进行追击,所以才敢如此猖狂。
再看战场上的局势,沈宗恪与蒙多尔已经暂时分开,陷入了新一轮的混战。
皇帝偏头看向乔珎,只见她皱着眉看着混乱的战场,说不准是否有在担心什么。
缓缓抬手,扬声道:“弓箭手准备!”
众人闻言一愣,什么弓箭手?
只听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身着盔甲的弓箭手们从城楼两边涌上来,抽箭搭弓,做好了准备。
许多人眉头深皱,竟不知皇帝何事调遣了弓箭营的人前来?
曲惜颂虽未上过战场,但兵书也没少看,下意识说道:“皇上,臣以为此时暂不必弓箭手出动,场中局势还未明了,若此时就让弓箭手出手,恐会误伤我方将领!”
郑旭附和,抱拳道:“皇上,首辅大人言之有理,此时的确不宜弓箭手出动啊。”
皇帝紧盯着底下沈宗恪的身影,眼神似乎有一瞬的犹豫。
但一旁的白飞却言辞激烈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且又熟读各家兵书,此时让弓箭手出动是最好的时机。再说,这战场局势久未分出胜负,以弓箭手为助,是在帮镇阳王他们缩短抗敌时间!”
乔珎一听便明白,这其中必然跟他白飞的怂恿脱不了干系。
皇帝不再犹豫,也不想听任何人的劝说,抬手示意:“弓箭手准备——射!”
顷刻间,万箭齐发,锋利的箭矢带着破空之势飞向战场上。
沈宗毓反手格挡掉即将射中他哥的一支箭,望向城楼。对着身后的沈宗恪吼道:“四哥,狗皇帝竟然不顾我方将士的安危,在此时派出了弓箭手!”
长戟勾掉敌方某副将的脑袋,温热的血喷溅在脸上,镇阳王眼睛都不曾眨一下。与五弟战马背靠背,注视着周围的敌军,沉声问:“掌弓箭手的是哪一个?”
“陆游之!”
“呵,果然是他!”已经完全杀红眼的男人微眯双眸,猩红的眸子里杀意更浓,形容犹如来自地狱的勾魂使者!
负责指挥弓箭手的陆游之躲在城楼上的某处,笑得一脸阴险。最好是能将底下的三员大将全都射杀掉才能一解他心头之恨!
这些年跟在沈宗恪旗下,一直未能被重用。仅一个不到关键时刻不能动的弓箭营就管了这么多年,却从未往上升过。
他根本就是故意不用他的!
既然这样,还不如今日就射死他,自己彻底归为皇上一边的人!
正在心里打着小算盘,猛然间感觉有凌厉的目光朝自己射来。他心下一惊,抬头四处打量一番,却未能找到那人。
难不成是幻觉?
如将领们所料,一轮箭矢射下去,虽然杀了不少敌军,却也伤了不少自己这方的将士。
城楼底下许多被误伤的或是看着兄弟们被误伤的将士皆愤怒地抬头,怒瞪城楼上的皇帝!
这样的状况对他们十分不利,将士们的注意力已经被分散。且受突如其来的弓箭影响,军心开始动摇。
沈宗恪一口气将蒙多尔逼出很远的地方,扬戟高呼:“鸣金收兵!”
这样的情况下,撤兵是减少伤亡最好的选择。反正蒙多尔那边死伤更多,也不可能再此时追上来!
书启寒闻声,扶着城墙倾身往下面查看,竟真的发现将士们开始一一撤退!
怒道:“不许撤退!给朕追上去!裘戎军队就快被攻破,不准撤兵!”
然而没人听他的,只见将士们没伤的扶持着受伤的陆续往城中退。沈宗恪左右矗立着安奎生及沈宗毓,勒马面对着蒙多尔以及他仅剩的一员副将。
“今日天气不太好,蒙多尔将军,咱们改日再战,沈某人必会奉陪到底!”说完调转马头往城内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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