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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扇他一巴掌

作品: 阎少掠爱很强势 |作者:白金金 |分类:现代言情 |更新:03-21 2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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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约好的地下停车场,她一下子就看到了他那辆久违的黄色法拉利,黑色的车窗看不到里面的一丝人影,她兴高采烈的跑过去,刚钻进去就被里面的男人给抱了一个满怀,她大叫着推开他,他笑得阳光灿烂,“姐,你刚才雀跃的表情跟小兔子一样,乍然的喜形于色,就像看到了思慕已久的爱人,可爱极了!”

夸张的语气,夸张的大笑,夸张的就要伸手过来重新抱她,却换来她的拳打脚踢,“我让你取笑我!打你呀!”

“好了好了,你再打就把我的内心点燃了,一团火在燃烧啊!”

“好吧,干脆把你的心也烧成灰烬算了!”

任她打骂,他绝对不还手,只是那嘴巴却一直没有停止对她的调侃,“就算烧成灰烬还是化不掉对你的思恋,姐,你舍得吗?”

“当然!反正我的心完好无缺的安放在这里呢!”

“真的吗?完好无缺的吗?”他突然异常的安静,就连呼吸都不曾紊乱,让她吓出一身冷汗的低沉句子忽然钻进耳膜,“整个捧给我吧!好不好?”

任何女人听了都会陶醉的蛊魅声音在这个密闭的空间流连,这一刻,他眼神里面的深情让她胸中的壁垒轰然倒塌,看着那情不自禁一点点逼近她的薄唇。

在他即将覆上的时候,她突然侧开了脸,他的吻落在她的脸颊上,只是这样,已经让她惊得差点跳起来,她下意识的动作就是推开车门下去,可是来自后面的大手却死死的揽住了她纤细的腰肢,邪魅动听的声音满是笑意,“姐,跟你开玩笑你越来越不够肚量了,真是扫兴!”

“我看你这家伙是杀人上瘾了吧,不把我折腾死你是不甘心了!”

“明明是你在折腾我吧?”

“谁让你说话不着边际,你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好啊好啊,我兴奋得不得了,好期待啊!”

好,好恶心的男人啊!

刚走进客厅,唐暖就看到了在敞开式厨房里忙碌的身影,她像是见鬼了的似的揉揉眼睛,躲在南宫北冥身后,指着那个穿着‘好爸爸’牌围裙的高大得像天神一样的男人,“他……他……是……”

合上她张得太大的嘴巴,南宫北冥笑嘻嘻道,“是我哥没错。”

“啊?南宫北寒你……”这个男人给了她一个出其不意的震撼啊,那般嗜血那般铁腕的凶神恶煞,竟然会下厨做饭?而且还像模像样的呢!

“我告诉你小孕妇,别给我站在这里碍手碍脚碍眼碍路的,我煮饭的样子你有幸看到就如过眼云烟,飘过去就算了,出了这个门如果跟人说起,我要你小命!”

他的威胁她不以为然,仗着南宫北冥在,她吃吃的嬉笑,他的脸顿时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眸子里的电闪雷鸣噼里啪啦的一阵子,两片唇里的恶毒诅咒也跟着滚滚而来,“我会把你的胳膊大腿小腿全部弄折然后订到十字架上做一个人形标本,挂在我书房里面供我每天观看,是不是很有趣,要不要试试看?”

唐暖差点作呕,恶魔果然是龇牙咧嘴眼睛鼻孔冒毒烟的混蛋,披了白色的袍子头罩一层耀眼的光环也变不成天使。

“听到了没?!”阴鸷的犀利眼神让她冒出几滴冷汗,她畏缩的后退,小声的嘟囔,“我说了人家也不敢相信啊!”

“这倒也是!”他暗暗点头,再自若的打量自己的装扮,确实跟他的性格不符。

南宫北冥换了一身轻松的休闲装下楼了,来到餐桌前捞了一根牛柳塞到了嘴巴里,吧唧吧唧两下,“哥,好香啊!”

唐暖见状,也跑过去就着他的手吃了几口,嗯嗯,确实不错!

对于这两只贪吃的小老鼠,南宫北寒甚是无奈,他耿直着脖子大吼,“别偷吃,今天老子我最大。”

“本来就是你最老!又老了一岁,嘻嘻,恭喜你哈。”唐暖朝他拱拱手,气得他彪红了脸。

“你这辣椒嘴,我总有一天会抽死你!”拿了手里的木头铲子,他示威的走过来她面前扬了扬,唐暖不怕死的仰着下巴,“北冥,你也看到了,他平时就是这样对我凶的,我不喜欢他这种人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我告诉你,你知道我看你一眼有多么沤心吗?吃你的菜就是看得起你!别不识抬举!”

“来人啊,把她给我扔出去,找人凌辱了!”

南宫北冥赶紧插在中间,抱起她就往楼上走去,笑得得意忘形,“且慢!这种下苦力的活计,还是我来做吧!”

“混蛋啊,放我下来,南宫北冥,你这胳膊肘向外拐的家伙,我今天非得把你扭过来不可!”

“姐,他可是我亲哥!”往她这里拐才叫‘外’吧!

“那你别叫我姐了!”她要争宠了。

南宫北寒在楼下老奸巨猾的大笑,“小孕妇,我们兄弟的情意是你拆不散的,你再给我作,我就上去亲自解决了你!好了,先好好服侍我兄弟吧,把他弄舒服了,我有奖励。”

“如果今天不是你生日,我会诅咒你的,我把你骂得永世不得翻身,哼!”就算被人抱着,她依然不肯老实,回头大声的骂骂咧咧,对他的恨绵延不绝啊!

踹开卧室的门,终于隔断了两个人的舌枪唇战,南宫北冥把她放在椅子上,斜着眉头用异样的眼光打量她,“哇,姐,你这嘴巴功夫是越来越厉害了,我以后都不敢惹你了!我哥算是棋逢对手了!”

“你知道为什么我跟他势不两立了吧?那家伙太极品了,我没法跟他和平共处!”

“这很好,不是吗?”他似乎很热衷于这种热闹的气氛呢。

“好?”她哪只眼睛也没看到一个‘好’字,作为一个孕妇,如果天天这样在硝烟中弥漫中求生存,那么,上帝啊,请怜悯她!让他脱离人间,回到他的畜生界独霸一方吧!实在不得已,她就只有自己先行滚了!

“他从来都是一个沉闷的人,我们整个家族都笼罩在死气沉沉的气氛中,我的童年也是一片黑暗,我在一个缺少爱的环境下长大成人,他是我唯一的精神倚靠,他爱我他给我所有,他像一个父亲一样照顾我,给我他剩得可怜的那点爱,大概是给我的太多了,他自己拥有的却越来越少,我很少看他脸上出现过会心的笑容,他本来是不喜欢说话的,但是跟你,似乎总是骂个没完没了,姐,你说,这是不是好现象呢?”

南宫北冥凄楚的笑让唐暖心里充斥了感动和疼惜,不自觉的揉着他黄黄的发,像以往一样恶意的揉揉乱,微笑的安慰他,“……是吧!”

“所以,就这样保持着吧,我喜欢!”像是一个渴望得到时间温暖的大男孩儿,他的笑,能够感染人心,她同样逃不过被他征服的命运,伸手冲动的遮住他那双幸福满溢的黑色瞳眸,实在受不了看到里面的梦境破灭,她抚着额头,“唉,真是要命啊!”

没有办法,他的心愿,她是说什么也无法拒绝的。

得到她承诺的南宫北冥欣喜若狂,拿开她的手重重的在手背上亲了几口,换来唐暖劈头盖脸的一顿拳头,“刚才谁让你抱我呢,我自己也能上来的,以后再这样,我跟你急,我不跟那家伙说话了,干脆我也不理你算了!”

知道她是说说而已从来不会较真,南宫北冥大笑着起身躲了过去,严肃神圣的表情拿起桌子上的一个盒子,将里面一件精致透明的物什摆在手掌里面,脸上带着一丝神秘的微笑,他柔声唤她,“姐,你看。”

唐暖回头,视线慢慢的聚拢到他的手心,刹时,脸上一阵掩饰不住的惊喜涌来,玉琀蝉,含于口中,薄如明翼,用一根烈焰般的红丝线所穿结的,晶莹光润,她上前激动的抓住了他的手,“哇,好漂亮啊,你……你找到了?!”

“喜欢吗?”他笑得自信又满足,她的笑,将他整个心房点亮了,这般美好的时光,只愿可以长久的驻足,不要离去不要离去……

“喜欢,真美!跟我们第一次在电视上看到的一模一样呢!”她慨叹着。

那时候,生过豆豆后做月子,落雨的午后,他过去看她,她正躺在床上穷极无聊的观赏一部古装大片,而且哭得稀里哗啦,楼兰王深爱的寒月公主死了,悲伤的男人亲自为她举行一种仪式,叫‘玉塞九窍’,男人饱含热泪将一枚晶莹剔透的玉琀蝉塞进她的口中,女主人公的幕后台词凄婉哀伤,今天,我入土,像蝉的幼虫一样,不要悲伤,这不叫死,有一天,生命会复活,会展翅,会如夏日出土的鸣蝉……

“他真帅,哭泣的样子更迷人,真想代替她嫁给他算了……如果他肯要我……”这是当时她沙哑着声音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笑说,“好,这部戏重拍的时候我去演他,到时候你一定不能食言哦!”因为……他肯要她……

往昔的泪水现在想起来,就像是昨天发生的一样,泪痕未干,心有戚戚焉……

唐暖小心翼翼的不敢用手去接,小脑袋几乎扎进他的手心,两只黑亮的大眼睛深情的看着,连眨一下都不敢,那温温的呼吸像是有生命的精灵一样轻触他的手面,随即又雀跃的跳开,南宫北冥不愿意打破此刻温馨的气息,却又控制不住想要去抚碰她,伸手拿着她因为怀着崇敬之心而有些退缩的纤指,领着她一下一下的感受着,“雕刻于玉琀蝉上的每一刀,都只会使之更加玲珑剔透。”

半透明的豆青色仿佛是由生入死的嫩膜,又恍惚是由死返生的符信,透过它似乎就能够参破这生生死死的神秘之事,呼吸的停止不是生命的终结……

“凉凉的,一捏就会粉碎吧?”她的长睫一颤一颤的,眼睑都不舍得闭一下,南宫北冥打趣,“我来试试?”

“不要!不要!”

她的紧张让他失笑,“傻瓜,我怎么会?”

连带着丝线将它放在她手里,唐暖惊得捂住了嘴巴,连手指都在抖动,声音带着不敢置信的欣喜,“送给我了?”

“本来就是为了你寻来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我……”

“替我们两个保存着吧,它也是我的回忆,是我们共同拥有的回忆,很美好,所以,需要用心永远铭记。”

她承诺的点头,“谢谢你,北冥。”

两个人走下来的时候,唐暖瞪着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色,飘香猪肝,油喳莲白,酸辣牛柳,红烧茄子肉丝,牛腩煲,清笋汤,还没等她赞叹完毕,另外一蛊汤煲就放在了面前的位置上,盖子还没打开,她敏感的嗅到了气味,神色大变,南宫北寒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飘过,“孕妇专用。”

唐暖哀怨,纵使她很不挑食很好喂养,但是,这是什么吃法?早上吃,中午吃,晚上还要吃,天啊,可不可以慈悲一点?

还是南宫北冥够体贴,过来扶着她落座,绅士的为她推了推椅子,“没关系,象征性的吃点就行。”

“小子,她可不能拿来宠,这种小辣椒会反噬饲主的。”南宫北寒边解围裙边走过来,大概是后面系了死结,弄了很久都没有打开,唐暖没好气的走到他身后,三两下就帮他拽了下来,然后砸到他怀里,“你说谁呢?”饲主,真难听,哼。

“谁刚才骂我我说谁。”南宫北寒淡淡一笑,说出的话像是顽劣的小孩子。

唐暖狠狠瞪他一眼,气冲冲的坐好,在她毫无防备的时候,他修长的手指伸过来,为她将洁白的餐布搭在腿上,姿态像王子般优雅,她抬眼,他的侧脸在灯影的照耀下,忽明忽暗,一种淡淡的惑人的雄性味道,从四周弥漫开来,慢慢的把她罩住,她侧侧身子,躲不开这种无处不在的感觉……

唐暖皱起眉头,他的嘴角微微上挑一个弧度,她不自然的撇撇嘴,“我骂你是你该骂!你看我都不骂北冥的。”

一直沉默在一旁含着淡淡微笑的男人俏皮的耸耸肩,“你们骂,我不要掺和,免得战火惹上身。”

“我可没有这小子的耐心和恒心,你就暗自庆幸吧,芸芸众生中再找一个北冥这样的,可就难了,所以,好好珍惜吧!”像对待宠物一样拍拍她的脑袋,这个动作让唐暖气结,拿了筷子就去戳他,却被他大笑着躲开。

“姐,给。”这边的北冥,已经为她把碗里夹满了菜,她不好意思的接过来,不再恋战,开始埋头奋斗,味蕾几乎一下子就被捕获了,获得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的满足感,她在心里纳闷,漂亮的男人难道连厨艺都是一流的吗?不由得想到了阎申越,不知道他做菜是不是也这么好吃呢?

兄弟两人气氛颇好,有说有笑,唐暖不时的抬头看看,今天看到的南宫北寒,真的跟以往历次看到的有很大不同,大概是因为北冥在场吧,所以和蔼了很多,那张可以媲美最伟大的雕塑家的杰作的俊脸,还真是赏心悦目的很,终于明白了古人所说的秀色可餐,涵盖的范围也可以是男人呢!

真的有用钻石打磨吗?真的是因为用了高级化妆品才有的效果吗?啧啧,就连阎申越那家伙都羡慕他这张脸……

五指爪子在她眼前晃啊晃啊的,南宫北寒放大的面部特写近在眼前,绝美的笑脸带着他惯有的戏弄,“小孕妇,想啃我一口是不是,来吧来吧,北冥,不介意吧?”

“只要她想。”南宫北冥笑眯眯的看怔忡中的唐暖,宠溺的说道。

唐暖窘迫不已。

男人像是上瘾了,凑过头来,继续逼问她,“我好看吗?”

“哦……还行吧!”

“唉,这么不诚实啊,我看你真是欠惩罚。”他的声音轻柔的象是蓝绸缎,轻轻的无可阻挡的钻进她的耳膜,缓缓的渗入她的大脑,大手离她越来越近,她害怕得什么反应也做不出来,她知道,她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这男人又想做什么?!

“哥,你就别开她玩笑了,你看,都把她吓坏了。”

“真是禁不起逗弄。”南宫北寒一脸欠扁的失落,垂头丧气的摇摇头,唐暖被激怒了,轻轻一拍桌子,“我告诉你,南宫北寒,你少对我毛手毛脚的,我一个不小心把汤泼你脸上,看你拿什么脸出去勾引良家妇女!”

“哦,我还真想尝尝被人泼脸的滋味呢,come.on,baby!”被她重新燃起了烽火,南宫北寒跃跃欲试,准备大展拳脚,这样子亢奋的他,浑然一个狂妄的毛头小子,站在擂台上摩拳擦掌着迎接对手,唐暖讶异的眨眨眼,与南宫北冥相视一看,吃吃的笑了,“你还真是……”

一顿晚餐,他们吃了将近两个小时。

她提议去洗碗,南宫北冥却将她拉开了,一直不知道隐身何处的仆人适时出现,将他们搞的一片狼藉收拾得干干净净,依然是恭谨的做事,一语不发,唐暖暗忖,原来这些人的淡漠并不是针对她和阎申越的。

“看上他们中的谁了?给老大我说说,我帮你直接召唤到屋子里伺候着。”端着酒杯从她身边闲适的走过,南宫北寒又开始找茬了,唐暖就近随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硬邦邦的肌肉震得她手掌疼,她骂他,“滚!”

南宫北冥过来,自然的为她揉着手,拿了一件外套搭在手腕上,拥着她往外走去,“怎么,对他们好奇?”

“他们都不说话。”她说出了自己的疑问。

漫步在庭院的大片草坪上,嫩绿青草的味道淡然而优雅地四溢,不时的有几个地方从地下钻出喷头,有水雾从里面洒出,像一朵花一样散出来,柔柔的覆在周围,滋润着这方绿地,拉着她躲过一个,他轻声说道,“他们都是南宫家的总部一手训练出来的人,分散在各处宅邸,每个人都身怀绝技,在外人看来,有些与众不同,我从小跟他们接触,也慢慢习惯了,怎么,给你压力了吗?”

“没有,就是感觉很神秘。”

夜幕下华灯盏盏,似近还远,有风吹来,思绪如发丝一样被微微撩起,轻轻扶住她的肩膀,伸手将外套为她披上,暖暖的衣服带着他身上的气味丝丝浸入肌肤,热热的指尖,在她略尖的下巴上摩娑了一下,“怎么就胖不起来呢?”

“还行吧?”

“孕妇都是胖胖的才正常,你真是奇怪。”

听他这样的语气,她倒是有些紧张了,“是不是很不正常?”

他摇头,冲她释怀的笑笑,“王大夫怎么说?”

“有点胎位不正,别的都还好。”

“嗯,那就放心养胎吧。”

连续几天的时间,唐暖都跟这两兄弟在一起,南宫北冥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邀请她,因为没有多余的事情,唐暖也乐得如此,下班了就被他接过来,晚饭有时候是南宫北寒做,有时候是她做,跟南宫北寒还是小吵不断,南宫北冥出场调解,从中斡旋,这才阻止了一场又一场的恶战。

医院检查结果出来的那天,恰好是周五,她正在整理上午开会的会议记录,还要对一周的资料做个终结,就可以安心的过周末了,王大夫打电话过来,激动的告诉她HLA(人类白细胞抗原)配型吻合,唐暖止不住兴奋的大叫,“真的吗真的吗?是真的没错吧,赶紧,赶紧把结果传真过来我确认一下,你跟我爸妈说了吗?算了,我现在就打电话过去,哦,谢谢太感谢了……”

她语无伦次,她喜极而泣,对方也是唏嘘不已,强压着情绪安慰她,“放心吧,我这就跟你妈打电话。”

“好。”颤抖着唇挂了电话,手指早已不听使唤,泪眼模糊下,她第一个就是给周阿姨打电话,对方刚接起来,她就放声大哭了,“周阿姨,豆豆呢,豆豆呢,配型成功了,成功了,真的成功了,豆豆终于有救了!”

“小暖……是真的吗?可别骗我……”

“是真的!”

“我这就去跟豆豆说,张老恰好在给他做检查,太好了,太好了,对了,晚上回来吧,我们庆祝一下!”

“好的,我一定回!”

刚结束通话,传真机里就有文件来,旁边的同事华华和小玲都面面相觑,震惊的看着她哭得惨痛的样子,自从陈乔走了之后,她们两个的态度还算是客气的,三个人的相处并没有什么大的冲突。

小玲主动为她将那两张纸递了过来,唐暖放在手心看了一遍又一遍,虽然不是太懂,但是那大大的‘符合’两个字又让她热泪纵横了,喉咙里已经充斥了很多的情感,她一下子发不出声音了,就抖着手给南宫北冥发了一条短信,然后还特意叮嘱他,“我在哭,不能说话了。”

两个人用短信交流了一番,最后有些出乎意料的还收到了南宫北寒的祝福短信,“小孕妇,恭喜豆豆!你加油保胎,攒够了力气咱俩继续斗哈,周末是不是要回去看儿子?好吧好吧,真是可怜啊,今晚我两兄弟要孤枕难眠了。”

她回了两个字‘谢谢’刻意加了一个大大的感叹号。

刚坐下来,小玲就给她短了一杯水,拍着她肩头,“别太激动了,胎儿要紧!”

“谢谢!”小口的饮着水,她已经没有别的言语了。

“小暖,你把阎总给漏掉了吧?”华华冲她示意了一下紧闭的办公室大门,含笑看她。

已经平静下来的唐暖这才意识到这个问题,考虑到里面不止他一人,她并不打算冲动的跑进去,免得被人笑话,同样发了一个短信过去,刚放下手机,就听到那门被人从里面一阵旋风撞开了,袖子挽得高高的阎申越冲出来,脸上的表情似火如冰,胸口剧烈的起伏着,一眼就捕捉到了在位置旁安坐的人儿,他三两步就跨国来,语气不稳的问道,“结果呢?”

还在惊愕中的唐暖没有预料到他竟然也会跟她一样失控,她愣愣的站起来,将手里的结果递过去,如果她没记错的话,何心雅和数十位经理们貌似还在里面做一周的总结报告吧?他这样急慌慌的跑出来,是不是会被人说什么?

他动作急切又粗鲁将传真结果夺过去,看了一遍又一遍,然后,缓缓的将它重新放在桌子上,转身的时候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和冷酷,他又走了回去,关门的力道似乎没有把握好,‘砰’的一声让人心里一震。

唐暖有些看不懂了,这人前后的表现差异太大,面部失调了?真是奇怪!

那个,他是很开心的没错吧?她自问自答,应该是这样的没错!

不大一会儿,里面的人陆陆续续走了出来,唐暖看了一下腕表,咦?提前了一个小时?霄尘和何心雅是最晚走出来的,经过这边的时候恰好与刚好抬头的唐暖对视了,霄尘依然满脸的笑意,动作自然伸手过来,与她友好的一握,“恭喜你们!”

“谢谢!这是我今天说的最多的一句话了。”唐暖笑得温柔。

“听说今晚要庆祝,周阿姨也邀请了我们呢,不知道会不会打扰到你的雅兴。”何心雅在一边开口了,语气依然是尖锐又犀利,带着她独有的冷漠,这次还多了她读不懂的类似于嫉妒和不甘的成分。

唐暖面向霄尘,“霄经理也去吧!大家一起才开心。”

“好,一定去!”

没有得到她正面回应的何心雅有些气不过,却被霄尘笑哈哈的拉走了,一边还回头对唐暖尴尬的挥挥手,“晚上再见!”

回头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唐暖如释重负的吐气。

“你最近过得很逍遥。”华丽中带着危险的邪魅,每一个听过这声音的人都会印象深刻,唐暖骇然间心脏微缩,这才惊觉,华华和小玲都已经不知去向了,她知道情况对她似乎很不妙,近距离的贴近的身体让她更是惊慌失措,就连呼吸似乎都停顿了下来,没有回头,她也能感觉到他火辣辣的气息,熟悉而充满威逼感的男人味近在咫尺。

就在为他突如其来的鲜明感觉心惊肉跳时,她听到了走廊里传来那两个女人由远及近的谈话声,压迫的感觉随即消失,可是他的魔音却再次让她感觉心肌无力,“跟我走。”

颀长的身躯越过她,离去,她在后面追问,“要提前下班吗?”

没人响应她……

进来的小玲她们给她打招呼,“小暖,阎总似乎在电梯那里等你呢!”

“哦。”用最快的速度将电脑关掉,眼睛余光瞥到角落的那三个包装精美的袋子,她顺带着一起拿了过来,跑过来的时候,他正在电梯里不耐烦的按着暂停键,看她手里的大包小包,扬了扬眉,“这么快就把给豆豆的礼物准备好了?”

“哦,是北冥送他的。”

他伸手过来拿,她把最重的那一个给了他,“你的。”

“什么?”

“化妆品啊。”

“这么多?”阎申越冷酷的表情终于打开了一条裂缝,好奇的接过来看了看,唐暖附和着点头,“嗯,貌似洗脸的时候都要用三瓶东西呢,那里面有详细说明书,南宫北寒说了,这价值不菲,非要我花钱买,所以,我以你的名誉打了欠条。”

“多少?”正阎开一个瓶子嗅气味的阎申越立即绷紧了身体,手差点打滑,唐暖抓了抓头发,回想了一下,“不知道,没看,貌似有几个条款吧。”

“你这女人……”

“我想……应该不贵吧?”毕竟她跟北冥又不是没有交情的,所以,当时她签字的时候,那是相当的放心!

阎申越没有走出电梯就急匆匆的拿了自己的手机,毫不犹豫的拨了南宫北寒的号码,平滑如丝的话语从头顶上响起,带着贵族特有的矜谩,虽然是质问的语气却也不失优雅的风度,“南宫北寒,我又被你算计了吗?”

对方愉悦的大笑,“嘿嘿,这么快就找来了?我寄过去的东西收到了吗?”

“在我收到之前,你最好跟我说清楚!”

南宫北寒毫不含糊的回答,绝对的理直气壮,“只要我南宫家的有关贷款投资事宜,都不需要银行方面乱七八糟的审核程序,方便快捷啊,你我都省时省力,我想要多少就有多少,哈哈,够带劲吧!”

他愕然愤怒的表情藏着不为人知的认真,瞬间转向唐暖的足以让人窒息眼神里面透着隐隐的阴鸷和暴力,被威胁的她,心脏仿佛遭受强烈撞击一样,讷讷的不留痕迹的后退了几步,狭窄的空间里是一阵出奇的使人感到恐惧的安静,周围的温度骤然下降。

她知道,自己完蛋了!

南宫北寒,耍了她!

此刻,她尽力的低头,使劲闭着眼睛不敢看他,要面对阎申越的视线并不容易,比鹰还犀利的视线像剑一样,仿佛可以穿过血肉,轻而易举撕开神经纤维,深入到人的骨髓中,她尽量保持大气不敢出,她深深明白这男人的厉害,这当口,哪怕只是稍稍的发出一丝声响,或者直接一个为自己辩驳的眼神,他都会将她碎尸万段。

长久的沉寂之后,他僵滞的唇里冷硬的吐出几个字,“我阎申越是照章办事的人,作为总裁,我的权利也是有限的。”

“你阎申越的本领我可是调查得一清二楚,再说了,这么多年的老交情,哈哈,你就别谦虚了!”

“利用女人来耍我,这是绅士所为吗?”

“阎申越,你言语上的风雅,永远让我遥不可及,可是我南宫北寒,偏偏喜欢玩一些不入流的把戏。”

阎申越深深的吸一口气,慢慢的吐出,他缓缓的开口,“好,很好!”

“那个,小孕妇在旁边吗?喂,女人,你的内裤忘在我家了,要不要我给你塞到口袋里带过来,嗯,放在前台吧,写个失物招领,怎样?”唯恐天下不乱的家伙,她发誓,她与他势不两立!

“最好把那内裤上写上唐暖三个字!”阎申越咬牙切齿的挂掉电话。

电梯停在负一楼……

猛然走出去的男人又霍然转过高大身躯,整个线条坚硬的修正了黑色西服的优雅,散放出飞扬跋扈、不可一世的主宰者的强悍冷酷,他比往日都来得更高大魁梧,她呼吸收紧,那种勾紧她每寸神经的危险气息让她准确无误的再次感受到了惊天浩劫的到来,她在劫难逃了……

“阎申越,我不知道他会算计我……”她声音已经带了哭腔,接近崩溃的边缘。

他的每一小步都吓得唐暖后退一大步,她充满畏惧的仰头看着他,那帅气的脸气色如常,不过给人造成的压迫感已经够大了,他淡淡地说,“出来。”

“不,你会打我吗?”

“出来。”

“你打我,我就不出去。”

“出来。”他继续重复着这亘古不变的两个字。

修长优美的身形伸出手,在微弱的灯光下勾勒出一幅华丽的剪影,那平时犀利冷洌优越骄横的眼神变得清澈透亮,说出的话不是彬彬有礼的,却也轻柔温暖,身边诡异的可怕力量却在一步步的靠近她。

“对不起,我当时刚换好睡衣准备睡觉了,他突然就闯了进来,我不签字他就要掀我被子强暴我,我当时想着大不了就几万块钱,所以,慌慌张张的签了,那些条款什么的我以为是通用格式呢,所以,所以,所以……对不起……”

“嗯,做得很好。”阎申越轻轻的赞扬里流露着不知真假的满意,让唐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她知道他用这种音调说‘好’时唇角都会勾起叫人毛孔悚然的微笑。

“啊,痛!”她一个迟疑,他便像恶狼一样扑过来,拉住她的胳膊就从电梯角落里面揪了出去,一路上她跌跌撞撞,几次都差点摔倒,终于被他粗鲁的甩进了车子里面。

他的巴掌毫不留情的噼里啪啦的落在了她的屁股上。

她哇哇大叫着挣扎,他坚决不肯饶了她,她惨叫连天,最后没有力气叫了就索性不再动了,泪水含在眼眶里就是不肯下来,差点把他腿上的肉啃下来一块,口中的血腥味道告诉她,隔着裤子她把他的腿给咬破了,痛意更是把他的愤怒挑了起来,足足打了十多下。

眼睁睁的看着光洁如玉的肌肤渗透着艳丽的血红色,渗人的指印更是惨不忍睹,他依然没有消气……

她也没有松口……牙齿像是嵌进了他的骨头里面,她咬红了眼睛……

“放开!”他向后拽她的头发。

“不!我恨你我恨你……”口音含糊的大骂着,泪水也狂飙而出,滚烫的泪水滴落在他腿上,渗透了单薄的布料直接炽灼着他的内心,一个用力,将她身体翻了过来,“你恨我?你凭什么恨我?什么坏事你都给我做尽了,你去他们家在他们的床上睡了一周,你逍遥快活得把所有人都给抛弃了,连儿子在家等你也不管了,还不长眼的去惹南宫北寒那臭男人,自作聪明的签这不平等的卖国协议,他妈的我还要被你这傻瓜拿来恨?乖乖的告诉我,这几天给他占了多少便宜?”

“你混蛋!”泪眼模糊的她很是庆幸自己看不到他那双锋利如刃的眸子,可是,这恶毒的言语却把她刺得遍体鳞伤。

他恼了,冲她低吼,“别哭!”

“……”她依然泪如雨下,他紧握她的胳膊,手指似铁钩一样陷进她快要迸裂开的肌肤,“该死的,你没有听到吗?”

“滚开!”她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

“滚?我看你是活腻了是不是?”

他刻意的微笑带着野性的危险,让唐暖不由自主的有点畏惧起来,充满警戒地看着他,臀部上的痛意是那么明显,对他的痛恨让她口不择言,“你打吧,你这个打女人的卑鄙小人,你不是男人你是懦夫!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跟你离婚,我要自由身,我睡谁的床都是我的权利,你管不着!”

她每说一句话,他的怒意就旺盛一分,气喘吁吁的说完,他邪俊的脸已经敛去了所有伪装的笑意,比申越林里的猛兽更有威胁力的庞大身影倾身压过来,他靠得更近了,她试图不露痕迹的后仰,逃避肌肤要贴上唇的感觉,他沉声吐出几个字,“好,我就让你逞口舌之快!”

“你奈何不了我!”她硬着头皮。

“是吗?”他讥笑。

大手不耐的解开皮带……

唐暖似乎这才想明白,他……他竟然让她在这里为他做那种事情?!

她的脸蓦然红透,她迅速抬起头,仍旧毫无选择地对上那对深冷黑眸,她发疯似的摇头,“你别想!”

“由不得你!”他冷笑,她大叫着后退。

他按住她的后脑勺……

“唔唔唔……不要不要……唔唔……”

事毕,唐暖连呕吐的力气都被抽走了,紧闭的眸子惨白的脸色,犹如失去了生命力的娃娃,可是,身体的痛苦让她保持着恼人的清醒,她恨他她恨他……

真想他立即在她面前死去……

真想他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以前恨过的那些人,南宫北寒,劳卡,杨柳,现在看来,那根本不是恨,那根本算不上恨,从来没有像今天这样,如此的疯狂的恨过,对他,她是真的在恨了……

他折损了她的自尊,他拧断了她的翅膀,他一句简简单单的随意的‘我喜欢你’,就完全主宰了她的思想和灵魂,然后,在下一刻,他便让她彻底的堕入了毫无希望的地狱,他……就是这样……喜欢她的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身体深陷在一个温暖的怀抱里,耳边是熟悉的让人想要逃离的魔魅声音,“小暖,我喜欢上了你,所以,你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我的,你逃不掉,你逃不掉……别想逃……”

醒来的时候,她正躺在青梗山两人的卧室里面,淡淡的壁灯散发的光芒抵不过从窗外射来的柔和月光,视线定定的看着那倚在窗边的寂寥颀长身影,皎洁的初月眷恋着他的美貌,黑色的发丝在清风中飞扬……

像是感应到她的目光,刚才还沉浸在自己思绪中的男人猛然回过头来,恰好与她对视,那样凝神的注视让她窒息,所有不好的回忆汹涌而来,她狼狈的捂着胸口,跌跌撞撞的从床上摔下来,顾不得身体的疼痛,没头没脑的就往洗手间奔去,对着马桶就是翻天覆地的呕吐,吐到连苦水都没有了,她的心头还是充斥着那挥之不去的腥臭味道。

起身的时候,她跌倒了两次,站在门口的他却没有主动伸出援手,只是那样冷漠的看着,嘴角挑起淡淡嘲讽的笑意。

她靠着自己的意志爬了起来,在经过他身边的时候,身体往一边倾侧了一下,他下意识的过来扶她,手指触摸到她胳膊的那刻,他就犹豫了,正想缩回的时候她却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挥手,重重的一巴掌甩在了他俊美的脸上。

‘啪’的一声脆响,她被反弹到了身后的门板上,后腰恰好撞到那凸起的金属门把上,手掌震得快要碎裂,她不支的重新虚软的坐在了冰冷的地面,全身没有一处地方不是痛的,她想,自己是不是要残废了?

阎申越被她打到一侧的脸已经慢慢成为了铁青色,英挺的面部轮廓变得僵直冷硬,在看到她如此无力的样子时,他快要爆发的怒火终于被他强行压了下去,蹲下身去将她一把抱起,动作很野蛮,绝对能够让她痛上加痛,她咬牙忍着,心中却早已把他凌迟了千万遍。

直接将她按趴在床上……

他蘸了药膏抹着她被打得红肿的臀上。

刚接触到她的皮肤,她便将他的手拍开,他没了耐心,冷声威胁,“豆豆他们在下面等着我们呢,如果你可以打算这幅鬼样子下去,那好,现在就给我起来!”

她不再乱动了。

他动作轻柔的一圈圈的涂抹,直到那冰凉的感觉渗透进去,这才缓解了她的疼痛,时间安安静静的过了十多分钟,在她快要再次沉入睡眠的时候,他突然把她摇醒了,“起来!”

转身打开衣柜,从里面拿了一套粉红色的外套,直接扔到她脸上,“自己穿!”

将头扭到另外一边,她无言的反抗。

“要我扛你下去吗?”隐隐的压力逼近,她终于开口了,“你先下去吧,我一会儿自己过去。”

声音嘶哑破碎,喉咙像是被大火燎烧一遍然后又被盐水冲刷过,刺痛难耐。

枕边凹陷了下去,那人蓦然靠近,她以为他又要做什么疯狂的举动,惊煌的回头,伸手要去阻止他,可是,他却只是缓缓的寻找到并捕捉了她的唇。

带着甜美滋味的糖浆进入她的口腔。

喉咙里的热辣感消失了不少。

他抬头问,“好点了吗?”

她闭口,不理他。

将她满脸的排斥看在眼里,有那么一刻,他真想将全世界放在她面前以博她一笑。

但是,理智告诉他,不能那样做,两根手指拈起她的下巴,端详着她唇角的伤处,低声问道,“还难受吗?”

“……”她抬头蔑视的深情瞟了他一眼,冷哼一声,依然不予理会。

“说话!”

“难受。”她不情愿的说了两个字,声音已经恢复如常了,可是还是别扭得很。

“最多十分钟就给我下来!”

他起身离开的瞬间,她感觉周身的压力也跟着消失了,心里默默的祈祷,让他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去死吧……

她休息了二十分钟,这才慢腾腾的从床上下来,又花了十分钟将衣服穿好,然后她听到了门口传来窸窸窣窣的响声,她凝神侧耳,像是一只猫眯在抓门?

她走过去,将门稍微打开一条缝,还没看清来者的样子,怀里就扑进来一个软绵绵的肉球,熟悉的感觉让她顿时热泪盈眶,抱着他一起躺倒在地毯上,“宝宝,豆豆宝宝,妈咪好想你啊!”

“妈咪,你好点了吗?”

她呜咽着点头。

“妈咪睡了那么那么久,豆豆都过来好多次了呢!每次那个门都锁着,好讨厌,豆豆都打不开。”奶声奶气的回答,让唐暖感动不已,终究还是儿子对自己好,动作轻柔的抚摩着他又短又柔的头发,“真的吗?对不起,妈咪没听到,以后妈咪不关门了好不好?”

“好。”

“几天不见,宝宝又长肉了哦!”吃力的将他从腹部移开,可是小家伙似乎赖上了她柔软的地方,趴在她身上就是不要起来,嘟嘟囔囔着,“爹地说妈咪受了风寒,让我们不要打扰你睡觉,也不带我过来看你,豆豆想死妈咪了,所以就偷偷跑过来了,妈咪,一会儿豆豆会被爹地骂吗?”

“爹地骂过你?”唐暖一个紧张,护儿心切的她连忙追问,小家伙摇摇头,“还没有。”

“你在怀疑我虐待自己的亲生儿子吗?”

门口插进来一道声音,话音轻缓却带着不可违背的冷峻,唐暖顿觉空气扎人,耳朵‘唰’一下就红了,脸热热的呆看着头顶上方突然出现的男人,不知该如何是好,她很确定,刚才自己心里是这样想的没错。

身上的重量顿然消失,儿子被他抱出去,她尴尬的爬起来,跟在了身后,豆豆天真烂漫的声音,“妈咪,豆豆有了小妹妹,是吗?”

“是的,而且她出生后,豆豆的身体就完全好了,也可以去幼儿园跟那些小朋友玩耍了,开心吗?”

“开心!”

小家伙呆在爹地怀里,却还要扯着妈咪的手不放,唐暖虽然不情愿跟身边这个男人挨得太近,但是却不得不顾虑到儿子的感受,只得故作亲密的轻轻挽着他,三个人一起有说有笑的走了下来。

客厅里面吵吵嚷嚷的人在看到他们出现的时候都不由得回头看了一下,在周素衡身边的何心雅脸色僵了僵,唐暖一看,下意识的想放开他的胳膊,缩回的手却在下一刻被他刻意的覆压上来,不动声色的外表下,他的力气足以让她无法挣开,她抬头看他,他却笑意绵绵的看着豆豆笑。

周素衡关切的走过来,拉着她的手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在她带着明显裂缝的唇角和肿胀的红唇上特意多看了几下,若有所思的神情抬头瞄了瞄阎申越,温和的询问,“小暖,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唐暖微笑着点头。

“给你熬了驱寒的姜茶,一会儿喝掉就会好很多。”说着周素衡就示意云姨去端来,唐暖自是感激不尽,有些受宠若惊了。

霄尘手捧一盘水果走上前来,一边拿着吃的诱惑豆豆,一边不忘记调笑她,“小暖啊,这才刚入冬,你就伤风感冒了,听说今年预计会下几场大雪呢,我看你干脆向阎总请假在卧室办公算了,哈哈。”

“那干脆别上班了,在家温暖舒适又有人伺候着,正好适合养胎。”何心雅的话虽然是笑着说的,却带着隐隐的讽刺意味。

唐暖没有理她,当作没听见,只是温柔的看着豆豆笑,何心雅心里有火却不能发,恨恨的走过来,夺过霄尘盘里的水果,大口吃着,泄愤。

看儿子嘴巴被西瓜塞得满满的,唐暖一边为他擦嘴角的汁液,一边说道,“宝宝,吃完饭再吃水果,好不好?”

小家伙眼睛眨眨的,用力点点头,嘴巴嘟得高高的对着她,唐暖意会,靠近过去,用嘴接过从他口中吐出的红红的瓜瓤,嚼了嚼,不假思索的咽了下去,不经意间抬头,却看到阎申越一脸震惊的看着他们母子的互动,嘴角抽搐了几下。

再看旁边的三人,周素衡依然慈祥的看着他们笑,不发一语,而何心雅就傻眼了,漂亮的脸蛋皱成了一团,甚至忘记了咀嚼口中的食物,难以置信的瞪着这一幕,霄尘也是同样的目瞪口呆,老半天才木讷出一句话,“我老婆对我家小宝从来没有这样过,小暖……你还真不嫌。”

唐暖已经习惯这样做了,所以并不感觉有什么不好的,倒是他们的反应让她有些不解,阎申越以前不是也用过豆豆的碗吗?今天这是怎么了?她做的事情很惊世骇俗吗?

最后还是周素衡出来圆场,伸出食指去捣何心雅的脑门,“小孩子是很干净的,你瞧你们这大眼瞪小眼的,一看就是没有伺候过小孩子的主。”

“反正我是不会这样子!”水果也吃不下了,何心雅转身往洗手间走去,嘴里还小声的怨着,“让不让人吃饭了,真是。”

豆豆被他们抱进了餐厅,唐暖正想跟过去,阎申越这个时候从侧面出来扣住了她的腰,淡淡的说了一句话,“以后别这样做。”

唐暖撇撇嘴,转身走开,又被他扳回来,俯在她耳边低语,“如果你喜欢别人嘴巴里的东西,那好,我喂你吃个够!”

唐暖脸一烫,“懒得跟你说!”

“记住了?”捏住她的下巴,他逼问,一幅誓不罢休的严肃表情,就好像他们讨论的是一件多么大不了的事情一样,唐暖没好气瞪他一眼,“无聊!”

箍制她腰身的手发出‘咔咔’的响声,他对她似乎已经到了深恶痛绝至无法忍受的地步,“你知道吗?我最讨厌的就是你这嘴硬的坏毛病,所以,如果你不改,那好,我帮你改!绝对让你不敢再犯!”

听够了他的威胁,也受够了他的折磨,唐暖不是不害怕,只是最残酷的梦魇已经过去了,在她眼中,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可以让她退却了,她抬头与他对抗,“别碰我!”

“小两口闹别扭了?”

从餐厅探出头的周素衡颇有深意的看着他们,脸上带着明显的担忧,阎申越几乎是立刻就展颜一笑,动作亲密的拥抱着唐暖,宠溺的点了点她的鼻头,“妈,吻她的时候不小心咬破了她的唇,到现在还在跟我怄气呢!”

唐暖轻嗤一声,这男人真是狐狸!

他的解释,打消了周素衡所有的疑惑,暧昧的笑着走开,“你们俩啊!”

“真是让人羡慕的一对啊。”身后幽幽的一叹,阎申越的手毫不犹豫的从唐暖身上撤离,却也没有走过去,站得远远的看着她,轻唤了一声,“心雅……”

“申越,我该祝福你们吗?”何心雅的表情忧郁又哀伤,眼睛里的凄凉让人看了心痛,唐暖能够感觉到阎申越的情绪波动,他在竭力抑制着自己走过去甚至疼惜她的冲动吧?这男人……死撑着干嘛?

等了很久,他才平静的开口,“你愿意吗?”

他的一句反问让唐暖蓦然一惊,他什么意思?

在何心雅面前说这样的话,他是在暗示着什么吗?

“你们……想得到我的祝福?”她身形一侧,无力的靠在身后的壁炉旁,哀婉的按着胸口,“申越,这是你对我的要求吗?”

“心雅,昨天我们谈过了,不是吗?”

“你知道我做不到,申越,你做得到吗?你可以把我们的一切忘记吗?”

他双唇紧闭,浓黑的眸子深情的望着她。

唐暖一直静静的看着听着,她知道,在他们之间,肯定发生了一些什么事情,忘记?是忘记他们的过往?这是……在谈分手吗?

为什么?

天!不是为了她唐暖吧?!

呵呵,二十多年的感情,他说忘记?是痴人说梦吧?他怎么可能忘记?

他们旁若无人的注视,让唐暖无奈的苦笑,转身走开,把这容不得他人的空间完全交给了他们,她不知道阎申越怀着怎样纠结的心情跟何心雅说忘记,但是她知道,这结果,对于她来说,绝对没戏。

就算阎申越是为了她才这样做的,就算他的那句‘我喜欢你’是真的,就算他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这样的决定,那她还是不抱什么希望,试问,这短短几个月的时间,怎么可能赢得了那么漫长的生死与共的岁月?

而且,他说过,不会再低声下气,也不会再给她机会。

这么,出尔反尔了?

麻雀变凤凰的传奇不是人人都有份儿参与的,平凡如斯,她真的不敢去主动争取什么,她害怕,付出了辛苦的努力,轰轰烈烈的爱过之后,她的心沉沦了,她的情付诸东流了,他的人也远去了……

一顿饭有了霄尘和豆豆的参与而变得气氛活跃,往日最是开心的何心雅闷着头嚼饭,除非有人主动问话,否则她绝对不主动说一个字,阎申越也是神情严肃的用餐,偶尔会回应豆豆一下,唐暖倒是跟周素衡有说有笑的,豆豆的事情毕竟在她心里占了大部分地位,所以,既然是庆祝,她当然要陪儿子尽情的笑了。

饭后的甜品小蛋糕,小家伙一定要用奶油把自己的脸搞得花花的,又含着奶油过去喂唐暖,何心雅一看,立马放下筷子气呼呼的离席,霄尘装作若无其事的陪着笑脸跟了出去。

阎申越冷冷的看着他们母子的亲密行为,第一次有周素衡在场的时候冲唐暖大吼,“跟你说了不要这样做,你什么意思,非要跟我对着干是不是?”

豆豆受到惊吓,立刻躲到妈咪怀里,小脸扎在她胸口不敢抬头见人,甚是委屈,唐暖心里一痛,回头看向阎申越,“如果你看不过去,我们可以走。”

“大门敞开着,你敢带着儿子走出去一步给我看看!”

“好了好了,别吵了,看把豆豆吓的。”周素衡气得给了阎申越一个拳头,凶巴巴的骂他,“你最好给我闭嘴,再多说一句,我就亲自领着他们出去,再也不回来了,留你一个在这里当霸王吧!”

阎申越气得无语。

“夫人,张老来了。”管家突然出现了门口,打断了一室冰冷的气氛。

周素衡将豆豆抱过来,顺便拉走了僵立在一旁的唐暖,“让张老也给看一下身体吧,该注意什么最好弄清楚了。”

唐暖知道她在袒护自己,而且让她一个人留在这里应付阎申越,她做不到,所以,三个人一起上楼,在育婴室,张老为他们母子二人做了简单的体检,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叮嘱唐暖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不可太过于激动和上火。

跟豆豆一起在楼上玩了很久,直到小家伙开始昏昏欲睡,唐暖才将他抱回了卧室,陪他一起洗澡,陪他一起睡觉,霄尘过来的时候,唐暖已经歪在床侧差点睡过去了,他用口形示意她出去说话。

披了衣服走出来,唐暖看着他手里的车钥匙,打着哈欠随他走下楼,“不在这里过夜了吗?”以前他们几个都要闹到十二点才肯睡觉的。

霄尘抓了抓头发,“他们两个今晚情绪不对,反正也不打牌不喝酒的,我就先回去了,我老婆临时通知我她不加班,哈哈,我正好回去睡热炕头,唉,你不知道啊,每个冬天都是我为她暖被窝的,那家伙跟你一样,特别怕冷。”

“真好。”唐暖羡慕不已,嫁这样一个男人,还真是需要福祉的庇护呢!她这样的人,那样的日子是想都不敢想的。

霄尘顿了顿才说,“他们两个最近很异常……似乎发生了一些我不知道的事情,大概是申越提出保持距离之类的话,所以,心雅在伤心着呢。”说完他就侧头盯了过来,似乎想从她嘴里知道一些隐情,唐暖摇摇头,“我知道的跟你一样多。”

楼下空无一人,唐暖四处张望了一下,好奇的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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