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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他不肯开口录口供，重案组也天天守着他，直到他愿意说为止。
到了晚饭时间，周大宝也像平时那样吃饭了，突然，他嘴里嚼出了异样东西。
趁着看守他的警员不注意，他放进了口袋里，然后，他又若无其事一样吃饭了。
饭后，他去了厕所，他这才拿出卷成一团的小纸条看。
“说话小心点，否则跟姓周有关系的人都要死光光。”
很简短的一句话，却威胁十足，对周大宝也相当受用。
他知道的，他现在进退两难，即便是他逃出去了，他也逃不出港城，那个麦智杰现在也不可能放过他的。
他被警察抓到了，他杀人的事实也无法侥幸了，他肯定是要坐牢了。
污点证人，他不能做，绝不！
将那个小纸条往马桶里一冲，周大宝出来了。
想清楚了，他终于开口了，他愿意录口供了。
丁叮在给周大宝录口供，周涛也在一旁听着，她冷静，敏锐，还仔细观察着周大宝的神情。
“周大宝，为什么要杀害李刚？你们认识吗？有过节吗？”
“不认识，没过节，杀他纯粹是为了出气。我们知道他是证券公司的投资理财师，本想跟他要点内幕，他不给，我们生气了就把他杀了。”
“既然你们跟他没有过节，为什么把他杀了还要挖走他的左眼？”
“就是要报复他不识抬举呀，即便是他死了也不让他全尸。”
“你们试图杀害本案的证人傅天画，你们的武器怎么得来的？”
“在黑市买的。”
“周大宝，你的口供将来是要做逞堂证供的，你一定要老实交待。你女儿患了白血病，还在等钱用的，你们怎么有钱去黑市买武器？我查过了，你们四个家庭的经济状况都是一般，并没有那个能力购买最先进的冲锋枪。”
“我是没钱，难道不能借高利贷吗？”
“可以，但是，我不相信高利贷会肯借你们那么多钱。周大宝，你们的行动有没有人指挥？还有没有幕后操纵者？你老实交待，如果你肯转做污点证人，我们会替你向法官求情的。”
“Madam，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就算你们替我求情我就能恢复自由吗？不可能，我这辈子都只能呆在监狱里了。确实，没有利益的话高利贷怎么可能会借钱给我们。
因为我们决定好了，杀了那个贱女人我们再干一票抢银行，钱到手了还了高利贷就逃离港城，没想到我们却失手了。”
“你们找谁借的高利贷？”
“洪哥，我们道上的人都知道他的大名。”
丁叮看了周涛一眼，她继续盘问周大宝，“李刚那只左眼呢，你们怎么处置了？”
“丢去喂狗了。”
“周大宝，给你录的口供暂时到这里，如果你突然想起什么记起什么，随时可以找我们。”
“Madam，我没话说了，都属实。”
离开周大宝的病房，周涛让勇哥立即去找那名叫洪哥的人，她要证实周大宝有没有借过高利贷。
至于周大宝的口供有没有属实，他们警方还要一一去查证。
下了课，傅天画没有立即回医院，她让苏鑫送她去简明凡的律师事务所。
“简律师，有位姓傅的小姐找你。”
姓傅？傅天画果然如商南天说的那样来找他了，刹那间，简明凡的嘴角微微上扬了。
“你请她进来吧。”
苏鑫在外面等候，傅天画自己去了简明凡的办公室。
“简律师，不好意思打扰你了。”
“傅小姐，你言重了。那个……你上来找我是要打官司吗？”简明凡装不知道，他痞痞地看着傅天画。
“简律师，我们开门见山说了吧，我来的目的很简单，我要你告诉我慕容烨和顾薇是不是早离婚了？那个孩子真的不是慕容烨的吗？”
简明凡忍住不笑出声，他一脸歉意道：“傅小姐，抱歉，我无可奉告，我有律师操守。”
“你不怕我跟慕容烨说是你告诉我的他离婚的事，还有附加协议，三年之约？”说着，傅天画拿起手机转过身拍了张照片，那是她坐在简明凡的办公室里，简明凡也在镜头里。
“简明凡，你不说可以，我现在就把这张照片发给慕容烨。”
简明凡唇边的笑意逐渐加深了，他有趣地问：“你真的那么想知道？”
“对，非知道不可！”傅天画的意思很坚定，她就是要知道全部实情。
“要是被阿烨知道是我告诉你，我会很惨的。”
“简律师，你本来就是个聪明人，你自己有办法解决的。商南天会让我知道，他应该有跟你吱声的，你别再装不知道了。你很逊，你的戏演得很假。”
“这事关到我做律师的声誉，主要的是，人家的离婚协议不能让外人知道。假如不是很铁的朋友，我不会轻易让知道的。傅小姐，你以什么身份来问我呢？”
简明凡其实挺淡定的，他的语调不愠不火、慢条斯理，痞痞地挑动着俊眉，他还兴味十足地紧盯着傅天画。
傅天画的漂亮脸蛋泛着自信自傲的光彩，她敢直视简明凡，“慕容烨的女人，这个份量够不够？”
噗哧……简明凡笑得心花怒放，“有意思，我决定了，卖你一个人情。”
说着，简明凡打开保险柜，他把慕容烨和顾薇的离婚文件拿了出来，还给傅天画看了。
“看清楚了哦，白纸黑字。重要的是，你出了我这个门口谁都不能说起，要不然让烨很难做的，顾薇并不是省油的灯！”
“真的有三年之约！原来他们真的早离婚了！”一边仔细地看着离婚协议，傅天画喃喃自语。
她看得很清楚了，慕容烨和顾薇都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只是多了一个附加条件。
附加条件约束慕容烨离婚后三年才能对外宣布他跟顾薇已经离婚的事实，否则，他们之前签署的离婚协议无效。
距离三年之约的期限，还有五个月时间啊！
傅天画轨蹙眉，她有沉思一下……五个月，其实她可以等的，她也可以背负骂名的，只要慕容烨是单身，她什么都可以忍受。
能跟他在一起，她什么都无所谓了。
但是，他为什么要骗她，为什么他不跟她否认他已经跟顾薇离婚的事实？
明明他就可以跟她在一起的，为什么每次到了关键时刻，他总要停下来？
傅天画还有疑问，她还想知道更多。
“简律师，是不是只要慕容烨能熬过接下来的五个月他就能跟顾薇清清白白的了？这期间，他能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吗？”
“他已经签字了，他当然可以和别的女人名正言顺在一起，而不用受到他前妻的约束。只是，他要保密他们的离婚协议。
别人还不知道他跟顾薇离婚的消息，当然了，做他女人的人自然是要受到道德的谴责，以及背负各种难听的骂名，而他却又不能做任何解释。”
“我明白了，慕容烨是怕我挨骂吧！他应该还有别的想法吧？简律师，你了解他吗？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拒绝我吗？”
“我不是烨哥，我还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简明凡客套般回了，但是，他的俊脸却有了几分严肃的表情。
傅天画什么都不知道，有些事，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那个……顾薇的孩子真不是慕容烨的吗？”
“烨哥是一个有担待的人，他值得我们尊敬！傅天画，如果你真的爱他，你就学着去包容他。当然了，每个人都不是那么完美的，有些事也不能勉强。
如果你真的要跟烨哥在一起，你就必须得接受箫箫，烨哥是不可能不要她的，她是他的赎罪！烨哥的弟弟死了，这个事情你应该听说过吧？因为这件事，烨哥很内疚，他恨自己！”
“绡是他弟弟？箫箫是他弟弟的孩子？他会跟顾薇在一起难道是……”傅天画双眸闪烁着慧黠的光芒，她突然有了大胆猜想。
简明凡定定望着傅天画，他极认真地说：“对，箫箫是他弟弟的孩子，他对顾薇没有感情的，他会跟她结婚，是为了箫箫！傅天画，我会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心疼烨哥，我希望有真正爱他的人陪他。
烨哥的心思很细腻，可能跟着他会吃苦的，因为他身上的责任太重，他也许没办法给你想要的承诺。有些事情，你要想清楚，那不是在过家家。如果你只是一时的冲动，我劝你别去惹烨哥，他会当真的！”
“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会退缩的。”
“事先告诉你，跟着他的路不会好走的。也许，他会伤害到你，也许，你们之间有太多不得已的事。”
“只要我爱他，我想那些都不会是问题的。”
简明凡微微点头，“祝你们好运，我相信事在人为！”
傅天画离开简明凡的律师楼，她心里有些五味杂陈。
她感觉到他们有事瞒着她的，他们不会告诉她。
究竟是什么事？她不知道，但她听得出的，简明凡的话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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