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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庭月平静道:“老爷, 我恐怕还是不能与郭家结亲。”年庭月还不惯叫年遐龄为父亲, 便随王景灏他们尊称他为老爷。
年遐龄之所以肯压着心中怒火缓下性子来同年庭月说话, 就是因为年庭月说会给他一个交代的。因此, 年遐龄心中存了一线希望, 指望着年庭月能够改变主意, 哪知年庭月一张口便是不能, 年遐龄一下子又勃然大怒。
“逆子!你是要气死为父吗?!”气怒之下,年遐龄甚至都没有注意到年庭月没有称呼他为父亲。
见年遐龄气呼呼的拿着棍子作势要责打她,年庭月赶忙道:“老爷且慢动手, 我还有话要说!”
年遐龄没真动手,却拿着棍子怒瞪年庭月:“你还有何话要说?难道昨天你的混账话还说的不够多吗?”
“为父问你,你是不是在外头瞧上别家的姑娘了?所以才不肯同郭家结亲的?”
年遐龄昨日是大怒, 气急攻心只顾着去打年羹尧了, 有些话就没来得及问清楚,这会儿便一并质问道, “郭家小囡与你青梅竹马一同长大, 她心系于你, 你不知道吗?这桩婚事本就是天作之合, 你们亦是门当户对郎才女貌, 郭家小囡是个秀丽端庄的女孩子, 让你娶她,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年庭月闻言只是苦笑:“老爷,她再是心系于我, 我也不能娶她啊!”
年遐龄却不肯再与年庭月多说, 直接给她下了最后通牒:“行了,你莫要再与为父说昨日那些混账话了!为父不管你是看上了别人也好,还是身有隐疾也好,你的这些混账话为父都不会信的,为父也不会去退亲的!郭家小囡你娶也要娶,不娶也得娶!”
年遐龄冷着脸,硬声道,“昨夜为父同你母亲商议过了,下月十六是吉日,咱们两家三年前已过小定,也是时候把剩下的程序走完,该给你们两个孩子办亲事了!”
年庭月见年遐龄油盐不进强势做主,心知再说下去也不会有什么进展,她本意同年遐龄见面也不是要同年遐龄纠缠这桩亲事的,因此便放柔了声音,对年遐龄道:“老爷消消气,缓一缓精神,喝点热茶静静心,等老爷心平气和的时候,我要同老爷说一件事,等听了这件事,对于我的婚事如何打算,老爷就再定夺吧。”
年遐龄皱眉:“你还有什么事要说?你便是说出花来,为父也不会应你的!”
话虽如此,但年遐龄大早上就生一场气,也觉疲累口渴,便将棍子放在一边,自己坐下来端了茶盅饮茶。一口热茶滚滚而下,润肺生暖,年遐龄心中的怒意和郁气倒还真是平定了许多。
年庭月看年遐龄年纪虽大,但心理承受能力还是不错的,且身体和精神的承受能力因为数十年的宦海生涯也被锻炼的比寻常老人要坚韧得多,年庭月便直接将临行前揣在怀里的五本日记本拿了出来,伸手递到了年遐龄的手边让他看。
“事情说来话长,老爷先看看这几本日记就什么都清楚了。”
年遐龄仍是皱着眉,拿起黄皮册子的动作也很是随意。他一开始看的很慢,到后来越来越快,他的神情也从不以为意变得沉肃凝重。
令年庭月没想到的是,年遐龄看完五本日记后,竟不相信那些日记里的内容。
他恨铁不成钢的眼神望着年庭月,质问道:“亮工,你就这么抵触与郭家的这门婚事吗?宁肯伪造出这等匪夷所思荒诞不经的事情来也要退亲?!”
“你昨夜擅自从祠堂回去,就是去伪造这几本日记去了,是吗?”
日记本中所叙述的事情太过触目惊心,年遐龄看得心惊肉跳,几十年宦海生涯练就的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不愿意相信,也不能去相信。
年遐龄甚至想,比起这日记本中所叙述的内容,他甚至更愿意去相信年羹尧之前所说的那不能人道的混账话了。
可年庭月的话终究还是打破了年遐龄心中的幻想。
年庭月冷静道:“我从小跟在老爷身边长大,老爷对我的字迹肯定是熟悉的。小时候稚嫩的字迹,我现在也写不出来的。就算我能写出来,那小时候的两本日记本泛黄的纸张我连夜怎么能伪造的出来呢?这几本日记详细记载了我这十三年的生活,明显就不是一个时期所写的,一晚上的时间根本伪造不出来。”
“我知道要老爷接受这日记本上所说的事情很难。但事实如此,日记上也写的很清楚,先前不对老爷说这些,是顾及老爷和太太的感受,况太太每每为此发病,我也不敢讲。现在涉及与郭家结亲之事,我不能害了郭家小姐一辈子,若想要老爷改变主意,我就只能将此事对老爷和盘托出了。”
相比起年庭月的冷静,年遐龄的心情就有些纠结复杂了,手里拿着那几本日记,年遐龄心乱如麻。
他不自觉的站起来,背着手在屋中来回踱步,不时抬头看年庭月一眼,那眼神中有不可置信,也有焦灼不安,还有一点始料未及的不知所措。
事情脱出了年遐龄的掌控,且事情的真相也远远超出了年遐龄的预料,但年遐龄不愧是做了十几年封疆大吏的人,等他消化完了日记本所叙内容给他带来的冲击后,他也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心绪,他在年庭月面前停下,盯着年庭月的面容看了半晌,才疑惑道:“亮工,你当真是女子?”
面前的人面容清俊,眉眼分明,身形挺拔,即便此时侧身坐在榻上,也如一丛修竹般秀逸。尤其是那一双眼,如朗月星空下的繁星般明亮,透着青年人特有的蓬勃生机。年遐龄真的很难相信,这样举手投足都无一丝女气的人,怎么可能是个女子呢?
年庭月知道,就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很难让年遐龄信服。于是,她扬声叫了王景灏进来,待王景灏将门重新关上后,她才道:“景灏,给我卸妆吧。”
王景灏一愣:“少爷说什么?”
年庭月不得不指着自己的脸和脑门对着王景灏道:“我是说,让你给我把我脸上的妆卸掉,给老爷看看我本来的样子。”
王景灏不知年庭月与年遐龄单独谈了些什么,年庭月的话也让她心头震惊,但看年庭月和年遐龄的神情模样,王景灏也知道眼前局面没有她一个奴才置喙的余地,于是她只能应了一声,便返身出去取了热水和必要的卸妆用具来,这才摆开架势给年庭月卸妆。
年遐龄看着王景灏将年庭月脸上的妆洗掉,看着王景灏一点一点将年庭月头上那与肌肤融为一体的头套取掉,他看着他优秀出色的二儿子露出他不曾看到过的真实容颜,那双眉眼还是那双眉眼,可是,当年庭月脸上的妆全部洗掉,当年庭月额前的头发全部露出来时,年遐龄的心情愈发的复杂。
常年女扮男装让年庭月的举手投足没有一丝女气,可是,在没有了那些伪装之后,一生阅人无数的年遐龄一眼就能看出来,眼前这个肌肤白皙面容清秀的人,确实是个女子。
年遐龄震惊半晌,才喃喃道:“难道那日记本里的事情都是真的?亮工,你竟真是个女人?”
年庭月自己顺了顺长发,让王景灏退至一边,才看着年遐龄轻声道:“是真的。”
“这些年,都是景灏替我装扮成男人的。她有家传手艺,不但她自己女扮男装,也替我女扮男装。我的声音与男子类似,是用药所致。女性身体发育放缓,男性体征被激发出来,也是用药所致。这药丸是景灏所制。今天是来不及吃解药了,否则,还能让老爷听听我原本的声音。”
年庭月自看了日记后才知道,年羹尧是吃了王景灏的特制药丸才会有那样低沉类同男子声音。但只要想恢复原本的声音,只需吃下解药,两个时辰后就能恢复如初。
“老爷,也正因为景灏在我身边替我精心掩饰,我才能瞒你们这么多年。若非有她,当初参加科举考试时衙役们的搜身我就过不去,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年羹尧了。”
年庭月看过原身的这具身体,因为从小就女扮男装的缘故,实际上这具身体女性化的特征非常少,男性化的特征比较明显。
这具身体精瘦修长,身高约一米七左右,体毛实际上很少,肌肉却紧致结实,但是因为用药的缘故,胸部也很小,不过皮肤非常好,脱了衣服看是雌雄莫辨,但用上裹胸穿上衣服,再装扮起来,那就完完全全是个清隽秀逸的年轻男人模样了。
“老爷,我能装成男人,但我根本不是男人,所以,郭家小姐我根本娶不了。”
神情还有些恍惚的年遐龄听到这话忽而激动起来:“与你女扮男装欺骗朝廷相比,退亲尚是小事,这欺君之罪才是天大的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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