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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庭月有伤在身不能走路, 本想让王景灏将她直接扛回去的。哪知王景灏根本抱不动她, 也扛不动她。
十五六岁的少年身形看起来就很瘦削, 结果年庭月一接触才知道, 王景灏的身形比看起来还要单薄纤细。
最后实在是没办法了, 年庭月只能让王景灏搀扶着她站起来, 她咬牙忍痛抓着王景灏的手, 将身体的一半重量压在王景灏的身上,强撑着臀部撕裂般的疼痛,就这么一跛一跛的由王景灏带着回她自己的住处。
王景灏亦是咬牙死命支撑着年庭月的重量, 单薄瘦削的少年在风雪中脚步也同年庭月一样凌乱踉跄,这样走路难免不稳,行动之间顾此失彼, 王景灏头上的瓜皮小帽掉了, 他也只顾得上捡却顾不上带着。
年庭月一直抓着王景灏的手腕,不经意间将王景灏的衣袖越蹭越高, 她发现自己只要用力一抓王景灏的手腕, 他就会不由自主的吸气, 而且身体还会有轻微的发抖。
年庭月觉得很奇怪, 低头一瞧, 只见王景灏的手腕和露出的胳膊上全是纵横交错的青紫痕迹, 那一看就是被人打成那样的。
“景灏,老爷也让人打你了,是吗?”
王景灏见年庭月发现了他身上的伤, 神情有些慌乱, 忙扯下衣袖遮住他手上的伤痕:“少爷,这都是小事,只要少爷好好的,不管老爷怎么对待奴才都没有关系的!”
年庭月抿唇不语,王景灏不说她也知道,王景灏所受的这顿打,必然是受年羹尧的牵累。这家里的少爷不尊父母之命不肯成亲,不但少爷得挨打,跟着少爷的下人也是脱不了干系的,一样得跟着挨打。
回去的这一路上,年庭月都没有再开口讲话,她只是很注意自己的动作,不再用力抓着王景灏的手腕,只是虚虚的扶着王景灏的手,悄悄将压在王景灏身上的重量移开,就算自己走时后臀疼得钻心,她也不再去碰触王景灏瘦削单薄的身体了,她怕再把王景灏给弄疼了。
从祠堂走回原身的住处,路程还是有点远的,年庭月走回去之后就脱力了,她都顾不得去看看原身的住处究竟是什么样的,直接就扑倒在床榻上了。
年庭月感觉自己眼前一阵阵发黑,后臀的伤口好像撕裂的很严重,肉黏着血迹和裤子糊在一起很难受,身上整套官服都湿透了且冰冷的贴在身上,年庭月冷得发抖,但她真的累的顾不上这些了,索性闭上眼睛打算先休息一会儿缓一缓。
王景灏却没有闲着。他忙着替年庭月预备热水,热水备好之后,王景灏立刻就拿了干净衣服和伤药要给年庭月擦身和抹药。
年庭月被王景灏给她脱衣服的动作所惊,一下子就睁开了眼睛,她本能的护着胸前不让王景灏动她,戒备的看着王景灏道:“你想做什么?”
王景灏被年庭月的反应给吓到了,愣了半晌才道:“奴才给少爷擦身换药啊。等少爷换了药,奴才再去厨房悄悄给少爷弄些吃食来。”
“你是男人,怎么能给我换药呢?”
年庭月伸手将王景灏手里的干净衣服拿过来,又示意他将伤药放下,“我刚才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去请个大夫来,我都伤成这样了,得请个大夫看看骨头有没有事,你光上药也没用啊!”
王景灏站在床前拿着伤药苦笑道:“少爷真不记得奴才身份了吗?奴才也是女扮男装啊!”
“太太就是怕有年轻男人在少爷身边伺候不好,所以当初才将奴才买进来陪伴少爷在少爷身边服侍的。少爷需要小厮伺候,奴才这样的身份正好,又不必担心会有旁人发现了少爷的秘密,奴才在少爷身边伺候也有十几年了,少爷从前的裹胸都是奴才帮着弄的,少爷还是让奴才替少爷上药吧!”
年庭月惊讶,不住拿眼瞅着王景灏,先前看他,只觉得他年轻俊秀,如今再看,这王景灏的容貌还真是颇为清秀的,说他是个小姑娘倒也是很有可能的。而且,想想那单薄纤细没什么力气的小身板,还真不像是十五六岁的少年。
因着王景灏的瓜皮小帽没戴着,年庭月的目光在掠过王景灏那光亮脑门时,眼中又有几分怀疑,要真是姑娘家,这女扮男装付出的代价也太大了吧?难不成,还真把额前头发给剃光了么?
瞧着王景灏的光脑门,年庭月又想到了自己,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脑门,果然也是光着的。对此,年庭月心里其实挺难接受的,但今晚难接受的糟心事儿太多了,也不差这一桩了。
她就是想不通,她和王景灏都是女子,她们两个说话的声音怎么就能如男人般嘶哑低沉呢?
王景灏急于给年庭月擦身抹药,见年庭月的注意力完全都不在她这里,也不说相信她,王景灏终于还是忍不住了,情急之下,只能走过去含羞抓起年庭月的手往自己胸上按压了一下,然后才红着脸道:“少爷,您看,奴才真的是女人!”
“奴才夜里去瞧少爷之前,偷偷去问过府里的家丁了,他们打少爷的时候手下是有分寸的,没敢太过用力,只是伤了少爷的皮肉,并未伤着少爷的筋骨。所以,少爷的伤口瞧着血肉模糊,但只要擦了家里的伤药再养数日就能好了,不用看大夫的。”
“再说了,少爷是假扮的男人,虽然表面上奴才能将少爷扮的像男人,但少爷的内里终究不是男人啊,外头请来的大夫一搭脉就能看出来,何况少爷的身子又岂能轻易露给大夫看呢?少爷就听奴才一句,就不要请外头的大夫了,让奴才替少爷上药吧?”
感受到王景灏胸前的温软触感时,年庭月就已经放下了心防,王景灏确如她自己所说的那样,也是个女扮男装的。
年庭月知道王景灏说的在理,又感觉了一下,发现自己的骨头没有伤着,便放松自己的身子,让王景灏给她擦身换衣上药。
年庭月在雪地里冻了大半个晚上,身体都已经冻僵麻木了,怕年庭月生冻疮,王景灏并不敢在屋里先生炭火,只能用手一点一点的将年庭月的手脚给她搓热乎了之后,再用热帕子给年庭月擦身,替年庭月换下湿透了的官服后,才给年庭月处理后臀和脸上的伤口。
将粘在伤口上的衣料撕掉的时候是最疼的,把这段忍过去,其余的疼也就都在年庭月能够承受的范围之内了。
整个过程中年庭月只会在很疼的时候咬牙深呼吸,一滴眼泪都没掉,倒是王景灏,在看见年庭月的伤口就红了眼眶,一边暗暗落泪一边给年庭月细致认真的上药。
收拾好一切后,年庭月正想安慰一下眼睛都哭肿了的王景灏时,却见王景灏走到放满了书的书架前,从一个隐秘暗格里拿出一个一指厚巴掌大小的红匣子,拿了小钥匙将红匣子打开,然后便将里头的东西拿过来递给年庭月。
他低声道,“奴才看少爷真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奴才心里着急,可又不能去外头请大夫给少爷细瞧,奴才想来想去,想起少爷从七岁起就开始写日记了,说是这么多年不能白过,有些不能说给人听的话只能自己记下来自己看,也算是个念想。奴才想着,既然少爷什么都不记得了,那就看看您自个儿这些年写的日记吧!说不定少爷看了还能把往事都想起来呢!”
王景灏将红匣子放在趴在床榻上的年庭月手边,“少爷饿了一天了,奴才去厨房给少爷弄些易消化的吃食来。”
年庭月正想着要细细盘问王景灏以便知道更多的信息呢,见王景灏把年羹尧的日记都拿出来了,这可正是打了瞌睡有人送枕头,正合了她的心意了。
于是,年庭月就对着王景灏点了点头让她去了,她这边便打开了红匣子,去看里头原身留下的日记。
年庭月将红匣子里头放着的五本黄皮小册子都拿了出来。她一开始并没有细看,而是将这五本黄皮小册子都拿在手里略略翻了翻。
日记是从康熙三十五年夏天开始写起的,那年年羹尧正好七岁。而最后一本小册子显示,年羹尧最后一次写日记是在前天。
年庭月扫了一眼年份,上头清楚的写着康熙四十八年冬几个字。年庭月心算了一下,发现年羹尧今年正好二十岁。年庭月不由得想,这个年纪,其实还是很年轻的。可是这年份……
年庭月记得,康熙四十八年时,废太子得以复立,诸皇子都得以晋封,也就是在这一年的十月,四贝勒胤禛得封和硕雍亲王。
这年羹尧与雍亲王胤禛在历史上纠葛很深,年羹尧的下场也不好。年庭月心道,她如今成了年羹尧,原身怎么想的已经不重要了,她要想平安顺遂过这一生,就不能跟雍亲王走的太近了,得远远离着他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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