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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丫鬟说完，距离夜光花比较近的一圈客人，纷纷围了上去。
借着皎洁的月光，大家果然看到被踩扁的洁白花苞上，留着‘凶手’的一个十分清晰的脚印。
“真的有脚印呢！而且这脚印看着不大，估摸着是个十几岁少女踩出来的！”
“是哪家孩子这么不懂事儿？赶紧站出来向城主夫人赔礼道歉！”
“没错，现在道歉还来得及，不然脚印这么清晰，一个一个对比着查下去，虽然比较耗费时间，但一定能将人抓到！”
“到时候被抓住，可就没那么容易善了了……”
各家各户带孩子来的，生怕摊上大事儿，纷纷开始自查自纠。
但没有一个孩子承认，场面闹闹哄哄，着实有些混乱。
“大家不要慌、不要急……”柳素素依旧是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说出来的话也很是温柔和善。
“我知道诸位想要找到搞破坏之人的迫切心情，但许是哪家孩子不小心碰坏了花，原本想说出来，却被大家过度重视的态度吓到，反而不敢承认了。”
“诸位且听我说一句，虽然夜光花十分名贵，但我觉得再怎么名贵，一朵花终究比不过一个大活人的未来。”
“我柳素素在此承诺，只要那个不小心损坏了夜光花的人亲自站出来，真诚的向我道歉，我绝不为难！”
柳素素这番表态、这番气度，无疑引得众人连连称赞。
“城主夫人果然好气魄！这么大气的决定，真不是一般人做得出来的！”
“可不是么，要不人家怎么能做到城主夫人这个位置呢？破坏了夜光花那孩子，你也别躲了，赶紧站出来吧！”
“就是嘛，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快站出来承认吧，谁还没有做错事儿的时候，重要的是勇于承认……”
吃瓜群众们纷纷附和着，但过了大约两柱香的时间，依旧没人站出来承认。
众人有点不耐烦了，连带着说话的语气也不好起来。
“怎么回事儿？给脸不要脸吗？都说了自己承认，就不追究后续责任了！”
“再不站出来，可要根据那脚印的花纹，一个个对比了！”
“城主夫人别等了，那死丫头就是给脸不要脸，各家各户带了女孩儿来的，通通集中起来，一起查验算了！”
有脾气爆的，当即帮柳素素出起了注意，甚至看周围各家各户有年轻女孩子的，都神色不善起来。
“夫人，只是验看未出阁的姑娘，怕是并不全面吧……”
这时，柳素素的一个心腹丫鬟，突然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
其实她说的这话，单独听起来倒是也没太大问题，只是一边说着，那小眼神儿偏偏不怎么友善的朝夜雪澜这边瞥了过来。
吃瓜群众们见状，脸色当即精彩了起来。
对啊！她们怎么给忘了，薛澜虽然已经嫁人，却也只有十五六岁啊！
再联想到刚刚柳素素和薛澜、罗彦君之间的眉眼官司，有些想要拍马屁的夫人们，这便开始话里有话了。
“这丫鬟说得对，只验看未出阁的丫头们，的确不够全面，凡是十二到二十五的女子，都应该好好查查！”
“薛掌柜，你看你的年纪就在这这个区间里，而且你身为咱们北地极有名望的大商人，是不是该以身作则，让我们查一查？”
“就是就是！薛掌柜确实该给孩子们打个样儿呢……”
“你们……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夜雪澜还没急，刘梓盈可是气坏了。
她一边挡在夜雪澜身前，一边指着那几个阴阳怪气儿的夫人道：“你们怎么说话呢？”
“什么给孩子们打个样儿，我看你们就是不安好心，空口污蔑！薛姐姐怎么可能做出破坏花蕾这种事儿！”
“哟，梓盈你这话可是怎么说的？”那些夫人们也不是善茬，当即冷笑连连。
“我们只是想帮着尽快找出毁坏了夜光花的凶手而已，可没有针对任何人！”
“没错，我们可没有污蔑谁的意思，而且若想不被人怀疑，自证清白可是最好的出路！”
“梓盈你年纪小，可不要被某些道貌岸然的人给骗了……”
这几个为难夜雪澜的人一点不傻，差不多都猜到夜光花被毁，其实很可能只是柳素素设下的一个计策。
城主府和薛掌柜之间的恩怨，绝没有那么容易化解！
虽然白天的时候，柳素素在薛澜手里各种吃瘪，但这里毕竟还是城主府，对柳素素有得天独厚的优势。
刚才柳素素将薛掌柜和罗彦君单独叫走，明面上虽说是要开解心结，但实际上肯定没那么简单。
即便夜光花不是薛掌柜破坏的，柳素素也一定有办法能‘证明’，就是薛澜下的黑手！
这几个夫人都或多或少、有需要柳素素这个城主夫人帮忙的地方，这个时候不坚定的帮柳素素站台，还要等什么时候呢？
因此，这几个人你一言我一语，几乎将眼下的情况说成夜雪澜只要不肯接受检查，就一定是毁坏神花的凶手。
这可气坏了刘梓盈，指着那几个泼妇就道：“你们还有没有点脑子？”
“薛姐姐是前不久才回来这里的，她哪儿有机会搞破坏？”
“还有，薛姐姐可是拿了请帖，来参加百花宴正儿八经的宾客，当众被当做嫌犯验看鞋底，她的名声还要不要了？”
“若她是破坏者还好，可若不是呢，被这般怀疑侮辱，她日后要怎么做人？”
虽然刘梓盈句句在理，但想要强词夺理的人，永远都能找到借口。
“梓盈你这话就不对了，验看鞋底能对名声有什么影响？”
“就是啊，比起损毁夜光花这样的名声，验看鞋底并不算什么大事儿吧……”
“你们简直混账……”刘梓盈虽然口才不错，但同时被这么多人围攻，也着实有些应付不来。
夜雪澜打心眼里感激刘梓盈为她做的这一切，不过显然柳素素的戏还没唱完，还没到她表现得时候。
因此，夜雪澜佯作被这混乱场面吓到了的样子，惶惶得不敢回嘴，只能悄悄扯一扯刘梓盈的袖子，示意她不要太激动。
为了这群跳梁小丑，气坏了自己可就太不划算了！
嗯嗯嗯……不过刘梓盈骂人骂到了兴头上，并没有留意到夜雪澜的这个小动作……
而柳素素瞥见夜雪澜的反应，心里头则是相当的解气。
这么个小胆儿，还敢自称大商人呢？估计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
柳素素恨不得立刻将罪名扣在夜雪澜头上，不过那不符合她一贯温柔又善解人意的人设。
因此，柳素素只好迅速调整了一下面部表情，娇娇弱弱的开口道：“诸位不要争了，我相信薛掌柜，绝对不会做出那等事情的……”
只不过话虽这么说，柳素素眉眼间却是掩饰不住的委屈纠结，端得是惹人怜爱同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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