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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明天结婚。”——苏铭。
“我真心喜欢的人是你。”——苏铭。
“我们还是可以像以前一样。”——苏铭。
程知谨的备课本都被钢笔刺破,她立即关机,将手机扔进抽屉,抱起课本便往教室走去。
“程老师上课啊。”走廊上有同事跟她打招呼。
她只微笑着点点头。她给人的第一印象通常是漂亮、清高、不合群,其实,她只是天生高冷。
高二(2)班,打扮时尚的女孩围了一桌,聊的都是电视、帅哥、偶像。紧张备考的都埋头于题海,两耳不闻窗外事。
程知谨在黑板上写下“诗词鉴赏”四个大字时,上课铃终于响了,女孩们纷纷归位。
“好了,今天我们要学习鉴赏文学作品的形象、语言和表达技巧。”
“老师。”一个打扮时尚的女孩举手。
程知谨微笑道:“起来说。”
女孩显得很大方:“既然是鉴赏,可以不用课本上的诗词吗?课本上的太枯燥了。”
“可以啊,你们有喜欢的诗词也可以提出来。”
“我这两天迷上了彭于晏,他的古装扮相好帅,片尾曲《白头吟》也好听,老师可以给我们讲讲《白头吟》吗?”全班女生齐齐附和,男生撇嘴。
皑如山上雪,皎若云间月。闻君有两意,故来相决绝。
今日斗酒会,明日沟水头。躞蹀御沟上,沟水东西流。
凄凄复凄凄,嫁娶不须啼。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
竹竿何袅袅,鱼尾何簁簁!男儿重意气,何用钱刀为!
程知谨洋洋洒洒写下诗词,回身道:“这是一首汉乐府民歌,它巧妙地通过主人公的言行,塑造了一个个性爽朗、感情强烈的女性形象,既真实地刻画了女主人公卓文君心烦意乱、思虑万千的神情状态,同时也显示了她思想的冷静和周密。卓文君以为嫁了一个用情专一的男人,没想到男人有钱后就变心,卓文君就写了这首《白头吟》表达断绝恩情之意。”
“那就是出轨呗,出轨的男人最可恨、最不可原谅!”小姑娘们懂得还挺多,你一言我一语,一首诗倒是引起了公愤。
“老师,要是你男朋友出轨,你会怎么做?”女生突然问程知谨。
程知谨手里的粉笔断成两截,好半天,她都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程老师这么漂亮,男朋友还出轨,那她男朋友的脑袋是被门挤了吧。”学生们起哄道。
她终于撑不住,笑了出来:“我可能会……成全他们。”
“切——老师你太逊了!”
程知谨拍拍教案,拿出老师的庄严:“题外话就到此为止,开始上课了。”
“程老师。”门卫敲门喊她。
程知谨皱着眉走出去:“有事?”
门卫看上去很慌张:“校门口有个女人找你,是个孕妇,我们也不敢赶她走。”
程知谨一脸迷惑:“孕妇?你确定是找我?”
门卫非常确定地点点头:“她说必须马上见到你,见不到你就不走,你看……”
程知谨让学生自习,然后跟门卫下了楼。
程知谨第一眼都没认出纪蔓来。
纪蔓抚着隆起的小腹,鸽子蛋大的钻戒在阳光下流光溢彩,很是扎眼。
“很久没见了,不给我个拥抱吗,老同学?”
程知谨极自然地看了一眼手表:“我在上课,有什么事,等放学再说。”
“怎么,很怕别人知道你勾引我老公是吗?”纪蔓不依不饶道。
程知谨强压着心里的火:“我和苏铭在一起六年,你和他在一起多久?六个月?怎么算也算不到我勾引你老公,何况他现在还不是你老公。”
纪蔓瞪起眼睛:“明天就是了!你最好离我老公远一点。”
程知谨都被气笑了:“这还没结婚就担心看不住老公,我是该替你高兴,还是该替你可悲呢?”
“你……”纪蔓哑口无言。
“我现在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是我程知谨甩了苏铭。你替我带句话给苏铭,不要再给我发些莫名其妙的短信。”程知谨转身就走,毕竟她俩在校门口这样影响非常不好。
“你站住,话还没说完呢!”纪蔓追上去拦她,脚下踉跄了一下,自己碰到了校门上,她弓着身子道,“痛,我的肚子,好痛……”
程知谨怔在原地,不知她是真的还是装的。
“纪蔓!”车还没停稳,苏铭一步就跨了下来,紧张地搂住纪蔓,“你怎么样?”
纪蔓算着时间,苏铭来得刚刚好,她的眼泪说掉就掉:“苏铭,你今天不跟这个恶毒的女人断干净,我就死给你看!”
程知谨还没反应过来,脸上已经挨了一巴掌,左边脸疼得麻木。
“程知谨,我没想到你这么恶毒。”苏铭眉端上扬像两座冰峰,寒冷、无情。
他抱起纪蔓:“老婆,别怕,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程知谨看着他那张脸,脑中一片空白,自己怎么会喜欢上这种男人,还喜欢了整整六年?
校门口围过来好多人,都是来给学生送营养餐的家长。他们对着程知谨指指点点,有人认出她是高二(2)班的班主任。
教务处赵主任给程知谨倒杯水,眉头拧得紧紧的:“说说吧,是怎么回事?”
程知谨纤细的手指紧紧握住茶杯,没什么表情:“我没什么好说的,这是我的私事。”
主任在她对面坐下:“现在已经不是你的私事了,这才多久,学校已经接到二十来个家长投诉,说你作风有问题,都不愿意自己孩子在你班上,还指责学校不负责,怎么能让这样的人为人师表……我们现在压力很大。”
程知谨起身:“我出去跟家长们解释。”
“行了,放你半天假,回去消消气,也消消肿。”主任都觉得她脸上那一巴掌惨不忍睹。
程知谨回到办公室,其他老师都匆匆地去教室上课了,她收拾好东西,打开手机。
“刚才我是迫不得已,是不是打疼你了?对不起,宝贝。你知道,打你我的心有多疼吗?我晚上来找你。”——苏铭。
程知谨真的想把手机砸了,为了那种男人,不值得。
脸肿成这样,公交车是不能搭了,程知谨站在路边拦的士,十分钟过去,没有一辆的士过来,过往行人都要驻足“欣赏”下她的脸。
程知谨翻起领口挡住脸,也没什么用。
终于有辆出租车停在路边,程知谨想都没想,冲过去打开门就上了车。
“师傅,去丽水路。”
后座的男人极不满地皱起眉头:“这车有人了。”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
程知谨这才发现不是空车,男人戴的墨镜几乎遮住了他半边脸,他的侧脸线条分明,嘴唇薄薄的,一开口,无端地让程知谨觉得车内的空间变得压迫。她将身子往门边挪了挪,却没有要下车的意思:“我去丽水路,先生顺路吗?要是顺路的话……”
“不顺路。”谁说声音好听的男人一定温柔,这位就绝非善类。
“先生,我们好像走错路了,您确定是这个方位吗?”司机一脸苦恼。
男人看了一眼窗外,转头问程知谨:“丽水湾怎么走?”一点儿也不客气。
“丽水湾就在丽水路上!”程知谨几乎是吼出来的,今天真是……糟糕透了。
车在丽水湾的胡同停下,胡同很窄,车进不去,程知谨付了一半车费后下了车,他也下了车,程知谨没多想,两人本来就是同路。
程知谨穿过逼仄的胡同,左拐右拐终于到了单元楼,准备上楼,他也上楼。程知谨在三楼停下,他也停下。
“你为什么跟着我?”程知谨脑中闪过许多尾随单身女性入室抢劫的社会新闻报道。
傅绍白的眉毛动都没动一下:“你挡道了。”
程知谨侧身让开,然后瞪大眼睛看着——他竟然拿出钥匙打开她隔壁的门,然后进去,砰地关上了门。
程知谨惊醒,隔壁什么时候住进了一个这么“危险”的男人,她居然一点儿都不知道!
将门上了两道锁,程知谨才安心地去冰箱取冰块敷脸,往奶锅里注入些水,随即扔了个鸡蛋进去。
冰块冷敷了半天,脸上没半点消肿。奶锅里的水开了,她捞出鸡蛋,将它剥壳,然后用干净的毛巾包着,对着脸滚动着按摩。
手机又有短信进来。
“你别不理我,好不好。”——苏铭。
“那晚我喝醉了,纪蔓乘虚而入,我是被逼奉子成婚的。”——苏铭。
程知谨使劲把手机后盖抠下来,指甲都差点抠断了,随即拔下手机卡,世界终于清静了。
她觉得好累,前所未有的疲惫,和衣倒在床上,蒙上被子睡觉。
饿醒的时候天刚转黑,程知谨感觉脸肿似乎消了不少。当睁开眼睛看见枕头上的血渍时,她吓了一跳,赶紧拿毛巾捂住鼻子,仰头往阳台走。
室内干燥,加上她刚才冷敷热敷,大概是上火了,所以流鼻血。
老城区的阳台连个防盗网都没有,房东一直说装,一直都没装成,所幸也没出过什么事。以前没在意,这会儿程知谨倒有点害怕。
隔壁有开门的声音,程知谨心想怕什么来什么,一转头,傅绍白刚洗完澡,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从屋里出来,水珠自锁骨处滚过古铜色胸膛,滑进凹凸有致的腹肌,继续往下……程知谨的视线所及之处一片黑森森。
脑中哐的一声,她手里的毛巾也掉了,从鼻子里猛地涌出一股热潮——他居然全裸!
“啊——”程知谨惊叫,捂住眼睛仰着头,鼻血还是止不住。
她的叫声惊动了二楼的房东,老太太噔噔噔上楼敲门:“程老师,你没事吧?”
程知谨用毛巾捂住鼻子,满脸通红地开门。隔壁的门也开了,傅绍白套了件睡袍就出来,这回程知谨终于看清他的脸,那是一张极具侵略性的男性脸,深邃的眼睛黑白分明,有种淡漠的透明,迷人却危险。
程知谨强迫自己不去看他,脑海中却全是他没穿衣服的样子,血气又一阵上涌。
房东老太太被她吓到:“程老师,你这是怎么了?”
程知谨连忙摆手:“没事没事……刚才有只老鼠跑出来,我吓得叫了一声。”
“你被老鼠吓得流鼻血?”房东老太太惊讶地望着她。
“不是,我流鼻血是因为上火!我刚才在房里就开始流鼻血,屋子里太干燥,所以才去阳台,到了阳台之后才流鼻血……”程知谨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房东老太太更是听得云里雾里。
傅绍白莫名地就笑了,眼角眉梢都是兴味。那一笑让程知谨的鼻血流得更凶。
他清清嗓子:“不好意思,我在美国待久了,习惯在自家阳台不穿衣服,刚才吓到程老师了。”
程知谨这会儿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绝对是故意的!
房东老太太打圆场:“嗨,多大点儿事。小傅啊,以后你可得注意点,程老师怎么说也是个女孩子,衣服穿好,下次注意啊。”
程知谨整个脸都埋进毛巾。房东太太下了楼,程知谨赶紧回房关门,傅绍白一只手伸进来挡住。
程知谨只露出两只眼睛瞪着他:“你干什么?”
“不干什么,邻居一场认识下,我叫傅绍白。”他不疾不徐地开口。
“我没兴趣认识你。”这个男人给人的感觉太具侵略性,程知谨莫名地怕他。
“你还没告诉我你叫什么。”傅绍白霸道地拦着门,程知谨进退不得。
“程知谨。”非常无奈地自我介绍,“可以松手了吧?”
“程知谨小姐,对于刚才的事,你不需要对我说点什么吗?”
“该说点什么的是你吧!”程知谨有点火大。
“非礼勿视都不懂吗,程老师?”傅绍白说得严肃正经。
程知谨压着怒火:“OK,刚才是我的眼睛错了,对不起。”
傅绍白挑眉:“不接受这样敷衍的道歉。”
程知谨气得胃都疼起来。
“请我吃顿饭才算认真道歉。”他毫不客气地进屋。
程知谨吓得连连后退:“你再不出去,我就报警了!”
傅绍白放肆地打量着她的房间,步步逼近:“告诉警察,你偷看我洗澡,然后流鼻血了?”他身上清爽的味道和着浓烈的阳刚之气像张网将她罩得严严实实,她觉得自己的心跳好快,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
“你胡说八道。”程知谨被他逼得不知所措。虚掩的门在这个时候被推开,苏铭一手鲜花一手珠宝,哄女孩的烂俗招式。
“你们在干什么?”苏铭手里的花都掉了,屋里的情况让他措手不及。他盯着傅绍白,拳头捏得咯咯作响,炮仗似的一点就要爆。
傅绍白淡淡地挑眉,抬一抬下巴,问程知谨:“你男人?”
她没理傅绍白,对苏铭不回避不躲闪:“我干什么都与你无关,白天那一巴掌我们已经断干净,不用我提醒苏先生你明天结婚吧?”
“知谨,你听我说。”苏铭放下姿态试图靠近。
傅绍白长臂一伸,用手揪住了他的领口:“三米,以后跟她说话请在三米之外。”
苏铭本就憋着一肚子酸醋:“你是什么……”不逊之言还未出口,傅绍白一脚踢到他的小腿,苏铭直直地跪了下去。
“这一下是让你记住,打女人可耻。”傅绍白说得轻描淡写,苏铭疼得额上的汗都冒出来了。
他觉得在程知谨面前出丑了,梗着脖子要扳回一点颜面:“她是我老婆,关你什么事。”
傅绍白笑着反扭过他一只胳膊:“再说一遍,她是谁?”
苏铭疼得乱叫,形象也顾不得了:“手,手,我的手……”
“他的手真会断。”程知谨阻止。
傅绍白转头看她,眼里都是暴戾:“这样的男人还留恋?”
程知谨居高临下地看着苏铭:“我对男人只有一个要求,忠贞。你走吧,不要再来了,我也不会接你的电话了。”她看一眼傅绍白,傅绍白松了手。
苏铭捂着手臂爬起来,逃到门口:“程知谨,你是我的女人,一天是,一辈子都是,我绝对不会把你让给别的男人!”然后,仓皇逃离。
傅绍白皱眉:“刚才应该直接卸了他那条胳膊。”
程知谨苦笑:“我当初是不是眼睛瞎了?”
“也可能是白内障加青光眼。”傅绍白径直去给自己倒了杯水,用的程知谨的杯子。
“我们晚上吃什么?”他说得像是同居许久的恋人。
程知谨真的没有见过这样不拿自己当外人的男人:“你自己家里没饭吃吗?”
“没钱,买了食材我也不会做,不喜欢吃速食。”
原来,从高冷先生变成“友好”邻居就是为了蹭顿饭,蹭饭都蹭得这么理直气壮,他还真不是一般人。
程知谨做了两份番茄鸡蛋面,傅绍白一个人吃了两份。他放下筷子,严肃点评道:“面没有筋道,鸡蛋不新鲜,西红柿太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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