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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谢礼回答,秋桐轻笑一声,“谢礼已经是沈公子的人了,自然是要和沈公子一起的呀。”
沈予风手托着腮,注视着谢礼,似笑非笑,“不,我就要听他亲口告诉我。”
大概是近朱者赤,被沈予风调戏多次,谢礼也没以前那么容易脸红。他吃着荔枝,心中计较,一直留在百花楼定然是行不通的,白雅再如何待他客气也不过是看在沈予风的面子上,这里是青楼,留下以后难免要赔笑接客。与其这样,不如跟着沈予风,只是……红灯门真的如他人所说那么可怕吗?
沈予风眯起了眼睛,似有不悦,“阿礼莫非还要考虑考虑?”
“不用,”谢礼含笑摇头,“我跟沈郎走。”
沈予风抓起谢礼的手,放在嘴边亲了一口,“阿礼真好。”
这般温柔宠人的沈予风秋桐早已见怪不怪,只是不知这次又能持续多久。秋桐对谢礼还挺有好感,想着他要被某个衣冠禽兽糟蹋,颇为惋惜,却也不便多说。“那我去和公子说一声,‘万家灯火’公子肯定也要赶回去,说不定我们还可以同路呢。”
白雅得知沈予风终于要走了,大喜(?),他遗憾地表示百花楼还有一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自己无暇分身,要晚几日出发。
临走之前,谢礼私下找了一次秋桐,请求她帮自己找一个人。
“当初卖你的人?你找他作甚?”秋桐打趣,“莫不是要报仇?”
谢礼也不隐瞒,“他拿走了我的一块玉佩。”
“那块玉佩很贵重吗?”
“贵不贵我不知道,但是这是我找寻过去唯一的线索。”
秋桐想也不想便答应,“我知道了,此事交给我即可。”
谢礼原本想让秋桐隐瞒这件事,仔细一想又觉得没多大必要。秋桐对白雅忠心耿耿,凡是肯定以他为主;自己又跟在沈予风身边,凡事都瞒不住他。
按照沈予风的说法,羌州离红灯门还有几日的路程。沈予风纵使轻功了得,出远门却一点也不像个江湖人士。他包了一辆华丽舒适的马车,又顾了经验老道的车夫,带着沈半舟找人送来的一大叠银票,慢悠悠地上路,俨然一个世家公子哥。
考虑到沈予风的身体情况,他们尽量白天赶路,晚上在城镇的客栈中居住。沈予风半夜犯病的情况一日比一日好转,他自称是因为马上就到秋分的缘故。
“到秋分前一天,基本就不碍事了。”沈予风道。
马车出了羌州,为了赶时间车夫选了一条人烟稀少的小道,路面没有管道平整,几乎是没有修缮的状态,路途颠簸,谢礼被晃得头晕想吐。
沈予风见状把人搂在怀里,让他枕着自己的大腿,“阿礼睡一觉吧,睡醒就到了。”
谢礼摇摇头,“不必,沈郎陪我说说话,转移一下注意力更好。”
“好。”沈予风轻笑一声,拨弄着谢礼额前的发丝,“阿礼想聊什么呢?”
谢礼闭眼道:“你们口中的‘万家灯火’,究竟是什么?”
“红灯门有一大半的人都练了催情大法。你想想,对于我们这种热衷鱼水之欢的人,半年不与人欢爱是什么感觉?”
谢礼嘴角上扬,“想必很不好受。”
“禁欲半年,好不容易熬到了秋分,禁锢解除,大家久旱逢甘霖,自然要在当夜尽情释放,也算是过一个传统节日了,门人称之为‘万家灯火’。”
谢礼迟疑了片刻,还是忍不住问:“那你们是如何庆祝节日的呢?”
沈予风弯下腰,在谢礼耳边低语一句,谢礼的耳根迅速变红。“停、停车!”
“阿礼?”
谢礼面如土色,“我要吐了。”
沈予风:“……”
待马车停稳,谢礼冲出去就是一阵呕吐。沈予风无奈地拍着谢礼的后背,“阿礼不适合长途奔波,以后还是在家绣花带孩子罢。”
谢礼虚弱道:“还有多久?”
车夫答:“离一下个城镇还有三四个时辰的路程,不过前面有一个小村庄,走几步就到了。这位公子身体不适的话可以先在那里找户人家凑活休息下。”
谢礼期期艾艾地看着沈予风,眼中似含着一汪清水,简直要把人溺毙。
沈予风心中一动,这榆木宝贝也知道诱人撒娇了,吩咐道:“那就在这里停车,我们走过去。”
谢礼闻言松一口气,这才有心思四处看看。远处的山,近处的河流,脚下的一草一木都分外熟悉。“这村庄叫什么名字?”
“落崖村。”
谢礼恍然。
“阿礼来过此处?”沈予风问。
“嗯,这里便是我失忆后第一次醒来的地方。”
车夫留在原地看守马车,谢礼和沈予风一同向村里走去,越走越觉得奇怪。傍晚应该是炊烟升起的晚饭时间,可一路走来一个村民都没有看到。谢礼敲了村头村花家的门,无人应答;从窗外看去,里面的家具都蒙着一层灰尘,天花板上也结了一大片蜘蛛网,显然许久无人居住。两人一连看了几家,都是类似的情况,整个村庄似乎成了一个空村。
“奇怪。”沈予风道,“落崖村的村民都去哪里了?”
谢礼低头沉思,“莫非是因为饥荒?”
“嗯?”沈予风蹙眉,“旱灾不就早就解决了吗?羌州明明都是一片歌舞升平。”
“羌州是镇南王的地方,肯定也是第一个被朝廷接济的地方。至于其他城镇村落,恐怕就没那么好运了。”
“你的意思是,羌州只是沙漠中的绿洲,一块给镇南王看的遮羞布,其他地方的百姓依旧困与水火之中?”
谢礼长叹,“怕是如此。”不过一月前的落崖村,村民虽然生活困难也不至于饿死,但是现在……
“沈郎?”
沈予风站在一间茅屋前,低着头一动不动。谢礼走到他身边,发现他脚下有一口大锅,几根白森森的骨头静静地躺在里面。
谢礼惊呼,不自觉地抓住沈予风的手臂,“这是……人骨?”
“从大小上看,应该是婴儿的骨头。”
易子而食,谢礼只是听说过,现在才亲眼所见,心中沉重不已。“糟了,胭脂!”
胭脂弯着腰,努力地寻找河里并不存在的鱼虾蟹。她已经五天没有吃东西了,早已饿得头晕眼花,可她不能倒下,倒了下她躺在床上的父亲怎么办?
河水浅得一眼就能看到底,不出几月就会完全干涸。胭脂努力了一天,一无所获,踉踉跄跄地走上案,坐在树下休息。她很苦恼,今天又什么都带不回去,若是以前肯定要被爹爹一顿臭骂,可是现在爹爹说不定连骂人的力气都没有。
难道她也要和村民一样,饿的饿死,还有力气的就离开落崖村去外面讨生活?但是她又能去哪里呢?
胭脂越想脑袋越沉,上下眼皮直打架。
恍惚中,她看到一白一红两个身影远远地朝她走来……
沈予风百无聊赖地看着谢礼一勺一勺地给胭脂喂蜜水,心想他都还没被美人喂过蜜水呢,这小丫头真是艳福不浅。见美人眉头紧锁,面露担忧,沈予风安慰道:“放心,她只是体力不支晕了过去。”
谢礼垂眼望着胭脂深陷进去的脸颊,“短短一月,她简直瘦了半个人。”
沈予风冷笑,“我看她爹倒比她好多了,见到我们还会哇哇大叫。”
“胭脂一向是个孝顺的孩子。”
沈予风不屑,“愚孝而已。不过,我也要感谢这对父女,若不是他们,阿礼又怎会如此温顺乖巧地待在我身边?”
谢礼淡笑,“沈郎这般说好似我是被逼迫才跟随你一般。”
“嗯?难道不是吗?”沈予风眼角上扬,暧昧多情,尾音都带着悠悠笑意,“莫非阿礼是自愿跟着我的?”
谢礼不语,只是脸上笑容更甚。
还需要什么答案?沈予风牵他起来,抱坐在自己怀里,笑着吻过去。
谢礼微愣,犹犹豫豫地张开了嘴。沈予风撬开他的牙齿,一手捏住对方下巴,肆无忌惮地攻城略地。
谢礼闭上眼,浓长的睫毛颤动得厉害,一只手颤颤巍巍地端着未来得及放下的蜜水。
胭脂一醒来,就看到如此画面,险些再次晕过去。那个被欺负得眼角含春的白衣美人竟是……
“阿礼哥哥?”
谢礼:“!!!”
有了这么一处,谢礼简直无法直视胭脂天真无辜的大眼睛,沈予风却丝毫不觉得羞耻尴尬,一本正经地告诉胭脂他是谢礼的朋友,这次是刚好路过落崖村。
谢礼问及落崖村的近况,胭脂眼眶一红,拉着谢礼的衣袖絮絮叨叨地讲述。
情况和谢礼猜想得差不多,如今落崖村只剩下胭脂这一户人家,其他的死的死,散的散,凄惨非常。
“爹爹和我已经好多天没有吃东西,幸好阿礼哥哥救了我。唉,我爹呢?”胭脂挣扎地要下床,“他怎么样了?”
沈予风按住她,笑道:“放心,他好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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