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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涛涛,一水横亘千古。自古以来,大江大河所过之处,江水泛滥之后便是良田沃土,洪江两岸自然也是人烟阜盛,一江之水哺育了万千百姓。然而,往日来来往往车马不绝的洪江渡口此时却门可罗雀,江面上不见一舟一楫。
浑浊的江水奔流直下,远处看去没什么异常,走进一看才发觉江面上泛着一股若有似无的黑气。
“小海!你看这江面上有什么古怪吗?”江流小声在弟弟耳旁说道。
江海听了古怪二字就联想到妖魔鬼怪。小脑瓜子一缩,上下左右眼珠乱看,见四周并无异常,这才两手抱住江流肩膀,伸长了脖子往江里看去,只见江水悠悠,偶尔有浪花翻过,算得上风平浪静。
看着大哥,小脑袋摇得如同拨浪鼓。原来只有自己看得到,江流默然无语,低下头忽然想起了自己刚才的梦境。自己修炼到了这个地步,做的梦应该和现实有莫大的联系,或者说就是现实的一部分投影,只是不知是来自过去还是未来。
江边的富商只有三位,排场却一点都不小,个个前呼后拥,身有仆从十余人,加在一起满满当当三四十人。
在牛山眼里,架船的老何看起来比平日里更苍老了一些,佝偻着腰,枯手中拿着一杆长篙,坐在一口破船上不停地拨弄水草。但有青衣仆从哇哇叫着冲击他的那艘破船,他便走下船来,近前三两下撂翻,一脚把他们踹到江里去喝水,直到扑腾不动了再一竿挑上岸,晾着。
眼下已经有十余个小厮在岸边晾着,一个个面色苍白,气若游丝,不知还能不能活成。
一个方头大耳,肥脸充血似的富家翁眯着一双老鼠眼,疾言厉色道:”老何,你当年不拦我,今年为何又要拦我?“
健壮的胸肌袒露在日光下,像是打磨得光滑油亮的大理石,老何一挺胸膛傲然道:”当年不拦你是尽情分,今年拦你是尽本分。该尽情分的时候自然讲情分,该尽本分的时候也自然论本分。
再者,这洪江上早有约定,时候不到你们不能登船。难道你们还想仗着人多势众强抢吗?
老鬼我是不在乎,也知道你们想什么,但是,还是奉劝你们一句,规矩如此,且莫多想。反正今日我拦你,也不知何日谁来拦我呦!就不知你们有没有这个胆子了?“
肥脸富商小眼睛黑白闪灭,心中在权衡利弊,一挥拳头,牙根紧咬,“好!就按老何你说的办!按规矩来!”
江流一行二十余人到了江边,距离富商和老何他们还有五十步左右,牛车却死活拉不动了,向来温驯的耕牛四蹄死死立定,不肯挪动一步。牛眼湿润,盯着前方。
喂食、灌水、蒙眼所有方法用尽这三头牛愣是没有一头肯挪步。看着牛眼角的湿痕,牛山忽然想到了什么,再看江边一群人,果然个个面色可怖。
强撑着笑容,牛山走到江流身边,神色一变,一脸惧色地悄声说道:”法师!村长好像说过,最近这几年,每年这洪江边上都要出些外地客商莫名溺死的怪事,连尸体都找不到。每年这个时候当地都没人过江,偏偏今日遇见这等怪事,再仔细算算,那时间好像就是这几天。“
牛山说完,悄悄瞥了一眼洪江方向,四周环境突然一冷,一股寒风刮来,烈日当头下,众人却感到凉飕飕的。
江流本就心有所感,此时听到牛山如此说更加确定其中必有古怪,暗自思忖,左右不过是些小鬼,自己怎么说都算是半个罗汉,又何惧之,遂哈哈一笑道:”本法师降妖捉鬼,专治各种灵异事件。些许小鬼作祟,不值一提。走!“
众人心中大定,法师刚刚在村子里降服了一只猴妖,打了个天翻地覆,此等凶悍的大妖都不是法师对手,何惧什么妖魔鬼怪。众人卸货的卸货,赶车的赶车。按照计划,牛力带一波人操着牛车回村,牛山带一波汉子扛包装货,大步朝渡口而来。
江边,老何与富商一行人相持不下,看似相安无事实则各自都留了个心眼,暗暗戒备对方。
忽然,富商肥脸一颤,一指远处,眼神凶戾,嚣张笑道:”你不能拦的时候来了!该你尽情分了!哈哈!“
“哼”老何神色一冷,看不惯富商你咬我啊的嚣张嘴脸。
果然,就见牛山等人扛着大包小包,像背个小山似的过来了。江流自然不用当苦力,一马当先给众人开路壮胆,而江海自从听了此地有古怪后就形影不离地跟在大哥身后,像个小尾巴似的。
看着众人年纪轻轻,正是青春年华,一向刚硬的老何也不禁幽幽一叹,心下有些不忍,手中却时刻戒备地盯住富商等人。
富商们也不着急,以肥脸富商为首,优哉游哉地等在一边。
忽然,一个带着青色布帽的小厮从一个富商身后蹿出,径直向江边闯来。肥脸富商眼中一丝狠辣闪过,小厮跑出未及两步远,便见他哈哈一笑,大手伸出,三两下便把小厮擒拿住,拎着细脖子丢到自己身后,随口说道:“赏你们了!”
十数个五大三粗的仆从哄笑着把鼻青脸肿的小厮围住,一阵惨厉的鬼哭之后,众人心满意足地散开,原地哪里还有什么小厮。
当场众人神色一峻,肥脸富商眼中一丝怒火闪过,对着另外两个富商皮笑肉不笑地说道:“手下人不懂事,就是欠管教!老哥帮你们管教管教,你们不会有怨言吧?”另外两个富商连称不敢,一脸唯唯诺诺,只是心中如何想的就不得而知了。
老何身边是一艘平底大木船,边边角角烂糟糟的不知还能不能用。江流一眼望去虽然觉得阴气森森,但也没看出什么异常,一脚结结实实踩下去是种坚实的感觉,并不是虚幻的。
路过老何时江流双手合十一礼,道声佛号,老何却只是摇摇头,心中不忍惋惜之色更甚。
一个有意思的老鬼,江流心中想到,手中却早就握住了莲花金灯,无论什么情况下,首先要拥有保全自己的手段和力量。金灯在法力的催动下冒出一股金红色的火焰,乍看上去像是一盏平常的佛前明灯,散发出丝丝缕缕柔和的光芒。
牛山是最后一个上船的,作为这次出货的小头目他必须照看好每一个人,确保无人落下。经过老何时,牛山仿佛想到了什么似的,急匆匆从手中掏出了一个布包,里面是一把铜子,哆哆嗦嗦送到了老何面前:“老···老丈!第一次坐您的船,也不知多少花费,先给您这么多,余下的待进城卖了货再补给您。”
众人都在船上招呼他,唯恐和老何多说一句话,因为谁也不知道法师说的鬼怪是不是他。偏偏牛山是个实心眼,一心记住老爹的话,坐船要给钱。掏出钱袋,挤出一个比鬼还难看的笑脸,非要把船资付给老何。
一番无奈的苦笑,老何觉得今天的奇葩比以往一年的都多,这趟船可能不会太平了。心中一动,老何鬼使神差地接过了还带有余温的铜子,老脸笑得如同一朵菊花,“呵呵!好后生啊!好后生!上船去吧!”
“哼!跟要死的人还费什么话,有什么话以后你们可有的聊了!嘎嘎!”肥脸富商一挥手,“我们上!”
“慢着!”老何手中长篙一拦。
“怎么?你想毁约?”
二十多人围了上来,团团层层水泄不通,老何只能退到江边,一改刚才如沐春风的笑脸,面无表情道:“二十人!你们只能有二十人上船!”心中却早已敲定主意,好小子,不敬老人,张扬跋扈,今天就让你空手而回。
“哼!”
一番磋商,不知道老肥最后付出了什么代价,只见他一脸肉疼地带着二十名健仆走向老何。弄了半天两外两位就是来镇场子的,老肥前脚扭着大屁股刚走,余下的两名富商后脚相视一眼都重重地松了口气,各自消失不见。
在船上,江海睁大了双眼,小脸上满是不可思议,因为他见到三十多人活生生地消失不见了,大惊之下牙龈紧咬,差点没喊出声来。
江流看到的比他更多一点,在他眼中,那些人不是不见了,而是钻到了地底化作了一道道黑影。而在他们呆过的地方留有一滩滩水渍,这是一群水鬼,江流心中有了计较。
垫了垫有些沉重的铜钱,老何神色坚定地上了船,未待老肥带人上船,便咻咻撑起了竹篙,“各位!坐稳了,老汉要开船了。”一竿挥出,船身离水而出,划过一个弧形的曲线飞起。江海他们只感到船身一震,然后乘风破浪,运行如飞。江流自然是一切心知肚明,和老何心照不宣。
老肥见老何上船就情知不好,果然就见到黑了心的老何不等他上船就来了个凌空飞渡,这是不给他一点机会啊!
“何老鬼!你个黑了心的王八蛋,你给我等着!”说罢一挥手,带着手下跳进了滚滚波涛里,激起了好大一片风浪。
江流布下了一个隔音结界,船内普通人丝毫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了解内情的只有江流和撑船的老何。
“船家!你可是收了钱哦?”带着一股莫名的语气,江流郑重地在钱字上加重了语气。
“收钱办事!老汉晓得,你们放心,一定把你们送到岸!”语气轻松坚决,江流却总觉得心头一股阴云缭绕,挥之不去。
临江边上,一座小酒楼中,因最近生意停做来此消遣的摆渡人坐在一处临窗案几上。忽然,见鬼似的大叫一声“哎呀!我的爹啊!”。
众食客听了哈哈大笑,只道他吃醉了酒说梦话。摆渡人揉揉眼再看茫茫江面,却什么都没有,然而就在刚才他分明看到江上一艘大舟行进如飞,架舟的正是自己家的老头子。忽而,他自嘲一笑,老爷子去了近十年怎么可能是他呢,看来是自己太紧张了,不过也是时候去坟前祭奠一下老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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